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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莲素容淡静,素手轻轻顺着窝在她怀里雪域雪白的毛发,浓睫低垂不知在想什么,但她通身透漏出的几分凉意,令蛮西不自禁背脊生汗。
与她们同坐在石桌边的骆伽见状杏眸狡黠一动,将手里啃完的桃核随手一扔,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蒂莲。
“你说,谢珩煦若是娶了碧蛟宫的少主子,她们是不是就不会...”
未等他瞎掰完,蒂莲淡淡勾唇,月眸一抬,十分柔和的凝视着他,清柔细语道,“不会,你会死的更快,而且是死在我手里。”
骆伽笑脸一僵,死在江蒂莲手里,定然不比死在碧蛟宫人手里要好看。
他讪讪的抚了抚鼻梁,干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谢珩煦他,当然不会娶别人了...”
蛮西一脸鄙夷,看白痴似的盯着他,“你还真是命硬,总是在找死,却还能活这么久。”
骆伽抿了抿唇,轻斜她一眼,没好气道,“本大爷没心思跟你吵吵,你给我一边呆着去。”
“我还没心思跟你吵吵呢,谁稀罕啊?”,见他这副反应,蛮西也恼了,皱着鼻子重重哼了一声,撇开脸不再看他。
看着两人像两个大孩子般又开始拌嘴,蒂莲不由失笑,抬眼看向园子里的谢珩煦。
他似是也被缠的不耐烦,忍到了极致,一直负在身后的手终于反击,三下两除二便将贴在他身上的女子给推了出去,力道十足,那女子顿时便撞在了一旁观战的孙继英身上。
谢珩煦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便往蒂莲的方向走。
“喂!”,碧蛟宫少主海云珠气恼大叫,站直身子跺了跺脚,“姓谢的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骆伽‘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隐忍着浑身颤抖才没有拍桌大笑。
蒂莲月眸微弯,便听谢珩煦清冷道,“海姑娘还是先自重吧。”
其意是,你自己都不自重,还要求被人重你?
海云珠当即羞恼的红了脸,一双妖娆妙目转向蒂莲,似是夹着火药,滋滋灼烧。
蒂莲黛眉轻挑,莫名带了几丝挑衅的意味笑睨她一眼。
海云珠当即眉目一厉,张口便要刺她,然而谢珩煦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
“不是说今日要出去走走吗?我们走吧。”,温笑一声,谢珩煦上前牵起蒂莲的手。
蒂莲顺势起身,将怀里的雪域丢给骆伽,跟着谢珩煦径直离开。
留下身后一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他怎么这样!”,海云珠跺脚嗔怒,抬腿便要追过去。
身旁的孙继英连忙一把拉住她,“云珠,不要任性,够了。”
“表哥!”,海云珠气恼的瞪眼,“他是不是眼睛不好使?我哪里比那个女人差!”
孙继英有些头疼,自己这个表妹就是被人追捧惯了,从来自恃甚高,觉得天底下没有女人能比得过她。
“你哪里不比她差?”,骆伽哼笑一声,不屑的睨了她一眼。
“你!”,海云珠当即恼怒,握着剑上前直指骆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本姑娘杀了你!”
眼下孙继文的安危还握在他手里,骆伽有筹码得瑟,才不怕她威胁。
扬着脖子挑挑眉,“来来来,往这儿刺,保准一剑毙命。”
海云珠就算是再冲动,也明白骆伽此时的重要性,正因如此,她才更气,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蛮西捧着下巴笑弯唇角,一脸天真无邪道,“生气老得快,这样你就更不够给莲姐姐提鞋了,还是把心放宽点儿吧,别总是瞅着得不到的东西,你不是自寻羞辱么?”
骆伽她是不能伤,但蛮西难道还不行么?气急之下,海云珠剑锋一转直指蛮西,咬牙娇叱道,“你这个野丫头,也敢来说本少主!活得不耐烦了!”
眼见着剑锋直直刺过来,蛮西微微怔愣,却是骆伽身形一侧一把扯住她的胳膊避了开,回头横眉冷对怒斥道,“孙继英!你管不管了!把这疯女人弄走!”
孙继英亦十分尴尬,早在海云珠动手时便扑上去拦她,眼下已经手腕一转将剑夺了过去,闻言面色难堪连连点头赔礼。
“实在对不住,云珠年幼无知,骆公子,蛮西姑娘请海涵!”
“海涵个头!”,蛮西怒了,一把挡开骆伽,伸手便掀开了腰间藤篓,未等众人反应,便见一黑物‘嗖’的扑向了海云珠。
海云珠条件性的抬手去挡,却觉手腕一阵尖锐的刺痛,不由尖叫一声,看清手腕上的那条蠕动呲牙的黑蛇,登时吓的跳了起来,连连甩着胳膊。
“啊!!蛇蛇蛇,救命啊,表哥救命啊!”
“嗤,就这点本事,还敢卖弄,你才活得不耐烦了吧!”,蛮西环臂昂头,一脸嘲讽看戏。
孙继英一掌将那黑蛇挥开,单手扣住海云珠的手腕,眼见黑紫之色已侵染到了手指,登时面色大变。
一旁的碧蛟宫宫人纷纷面色一青迎上前,拔剑就要向蛮西杀去,厉声喝道,“小小年纪这般阴毒,还不快拿解药!否则别怪我等手下不留情!”
蛮西才不受人威胁,此时海云珠的命握在她手里,碧蛟宫的人敢动她吗?
一旁的骆伽亦面色一松,挑了挑眉悠哉悠哉的坐回桌旁,一脸严谨认真重新挑了只桃子,慢条斯理的啃了一口,一边兴致勃勃的看戏。
墨麟的毒并不比雪域的差,这几个瞬息的功夫,毒素已侵染了海云珠整条左臂,她只觉既疼又麻,娇生贵养的人儿,何曾遇上过这等事情,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慌乱的哭了起来。
“表哥,表哥救我,我中毒了...”
孙继英刚毅的面色此时变得铁青,他快速点了海云珠的穴道不让毒素扩散,再看向蛮西时面上更添几分礼貌。
“请蛮西姑娘大人大量,子英代云珠向姑娘赔不是,还请姑娘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大家日后还要一段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得太僵对谁都不好。”
蛮西不为所动,垂着眼把玩手里的黑蛇,脆生生道,“谁犯了错就让谁来赔罪,又不是残了眼瞎了哑巴了耳聋了,自己闯的祸还让别人来给你收拾,也真是脸皮不薄。”
“你!”,海云珠气急,眼泪哗哗直落,然而眼下保命要紧,不低头不行,虽是觉得屈辱难堪,却也只得垂着头软了声,“是...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无礼,...求蛮西姑娘,蛮西姑娘原谅我一次。”,面上楚楚可怜,心下已经恨的咬牙切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