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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薇薇没有发现美智子的异常,她全部心思都落在顾川身上。
阳光的照射,让她有些许恍惚。
对面的顾川仿佛一时间变了一个人,熟悉而又陌生。这种感觉羁绊着内心,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唐薇薇发愣的工夫,顾川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唐薇薇,你好样的!”顾川瞪着猩红的双眼,怒斥道。
寒冬已至,他却衣衫淡薄,可额头已挂满汗珠。这样的焦急的顾川,让唐薇薇一时没了话语。
“我……”她动了动嘴角,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顾川一见到她,先前所有人的不安、惶恐一下子全数爆发。当他见到一个完完整整的唐薇薇出现在他面前,天知道他有多高兴。
但是很快,他便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的心都纠结到一起,而她却在这里?
“离家出走,却跑到学校,怎么,你在怀念初恋有多美好?”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缓和,不紧不慢的话语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嘲弄。向来不喜形于色的顾川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伪装,他全数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还处于呆愣状态的唐薇薇瞬间回归情绪,什么感动、欣喜,在这一刻化为无形。
“顾川,你少血口喷人。即使我和林枫曾近有什么,那也是在遇见你之前发生的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不卑不亢的态度却摆在那里。
她唐薇薇没做任何对不起他顾川的事。
“遇见我之前?你们都吻到一起了,那也在遇到我之前!”顾川怒吼道,愤怒的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他举起一只手,当看到唐薇薇眼中愤怒的自己时,却又无力地放下了。
他很不想让唐薇薇看到他这样一幅样子,他想让她看到他所有美好的一面,可是,他忍不住。
唐薇薇也不甘示弱,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男人抓住别人的一点痛楚便攥住不松手。明明一个解释就可以化解的问题,他却只相信自己的猜想。面对这样的男人,所有的示弱只会加剧他的本能,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互不相让。而该有的解释也是必要的。
“那是场误会,你所看到的不是全部。出了电梯我们就分开了,那晚我也回了家。我可以给你解释,但你也得耐心听我说。”唐薇薇拿定注意,神态平静的她好似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一般淡然。
顾川却是不信的。
“误会?误会能亲到一起去,唐薇薇你把我当傻子吗?”他瞥了一眼唐薇薇,语气怀疑又不屑,但好在情绪已经控制住了。
最起码,表面是这样。
寂静的A大校园正处于寒假时刻,整个校园寂静无声,远处偶有几位同学的身影,也都是匆匆而过。他们这边的情形,无人察觉。
唐薇薇的情绪有些恼怒,她甚至开始怀疑,她以前所看到的顾川是不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样子。那个睿智而果断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愚不可及的时刻?
“请问……”两个人眼中只有彼此,忽然一道声音从旁边想起。
唐薇薇脸色微微一动,想起美智子还在一旁,而顾川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他从一开始就看到了美智子的身影,本以为是莫名的路人,但此刻开口打扰,却身份不明。
几乎是本能的举动,顾川一把拉过唐薇薇,将她护在自己身后,而他则一脸严肃地看向美智子。
唐薇薇的内心有一刻的慌张,这样快速的动作她当然知道是毫无意识的,也就是说,顾川的潜意识里是想保护她的。这一认知让她想了几日的问题忽然有了松动的痕迹,更多的则是迷茫。
她看着顾川的后背,暗自默念:
顾川,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顾川的举动美智子同样看在眼里,她自然看得出顾川的戒备。先前听顾川与唐薇薇吵架,她也听得出两个人是认识的,甚至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也未可知。
当局者迷,她能看得出这个男生眼中的悲伤,明明是一件促进感情的好事,却变成了吵架的麻烦。而顾川的举动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唐薇薇对男生也不是没有感觉,既然见到了,她倒宁愿做个和事佬。
中国有句俗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你是不是姓顾?”美智子没理会顾川眼中的戒备,笑意盈盈道。
顾川的戒备更深了,他甚至拉着唐薇薇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
唐薇薇亦是不解,她并没有对美智子提过自己的事,就更不别说顾川的名字了。能这样准备地说出顾川的姓氏,美智子和顾家是认识的吗?
“请问您是谁?”顾川并没有直面回答问题,而是直接反问。他眼中的不信任越发深刻,甚至还流露出一丝厌烦目光。
顾川不认识美智子,但唐薇薇知道她是安总的贵客。顾川的厌恶不加掩饰,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先开口道:
“美智子阿姨,您和顾家有渊源吗?”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结果。
美智子点点头,她看了顾川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幽幽道:
“你……是叫顾川吗?”美智子的脸上笑意未减,但顾川却紧绷着一张脸,让人看了也心情不快。
“他是顾川。”唐薇薇急忙提他回答。
她虽不知道“肃清社”的是什么,但能被安总奉为贵客的人总不会是什么小角色。倒是顾川,这样冰冷的模样,活像是要打架一样。
美智子并没有因为顾川的无礼而不悦,她看着顾川,脸上的笑意反而越发灿烂。她透过顾川,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我与你母亲是知己好友。”她的声音柔柔的,阳光下的她笑意盈盈,仿佛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一般。在这样的年纪,拥有这样优雅气质,唐薇薇忽然觉得,哪怕是时光转瞬,这辈子也值得拥有。
“我母亲从未提过您。”顾川声音冷冷道。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对这个女人并无好感,甚至有种厌恶的感觉。
这在第一次遇到的人身上,是不可多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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