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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要是被人也没有可在意的,可千代是顾母的好朋友,甚至以顾母现在对美智子的态度来说,顾母与千代可能是超越友谊的存在。用现在流行的词,那叫“闺蜜”。闺蜜的身份地位被取代,顾母自然不甘。这种感觉,他们这些大男人是不会理解的。
顾父的确不明白这些感觉,他之所以理解顾母,是因为后来的事。
“美智子是后来到的A大,而千代那时候已不住校。美智子喜欢开玩笑,便以千代的身份留在学校,你妈曾一度以为美智子就是千代。那时候追你妈的人很多,我只是其中一个,要论起来,还是美智子给我们牵的因缘。”
姻缘这件事,美智子也曾对唐薇薇说过,在顾父这里得到了证实。看来,美智子没有说谎。
“可假的毕竟是假的,美智子的身份曝光,你妈觉得受到欺骗,所以很生气。她们俩的关系也随之僵硬。”说到这里,顾父忽然激动起来。他沉默了许多,才轻声道:
“后来,千代意外溺水身亡,这便成了她们之间解不开的结。”想到那个美丽女子的香消玉殒,顾父只有叹息。许多经年往事被再次提起,他发现自己竟与顾母一样,久久难以释怀。
顾川与唐薇薇终于明白了顾家与美智子之间的这段传奇经历,千代的死是所有人心中的痛。顾母不喜美智子,自然有情可原。
“爷爷、奶奶不知道美智子不是千代?”唐薇薇发现了顾父话语中的漏洞,不免问道。
顾父的心情也平息许多,解释道:
“不,他们知道。后来,千代带着美智子来了顾家,把两个人的身份解释清楚,大家都释然了。爷爷、奶奶也同样认下了美智子。”
这样也解释了为什么爷爷、奶奶会对美智子那样亲密,大概是他们把投射在千代身上的爱全部放到了美智子身上。
现在想来,幸亏有美智子,否则爷爷、奶奶的爱没有寄托,那才是最大的可悲。
“千代为什么搬离学校?”顾川忽然开口问道。他的目光盯着顾父,不放过一丝表情痕迹。
顾父一愣,他本不想说起后事,但因为顾川问了,那就说把。
“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这就是后来的故事。”顾父不禁沉入记忆的深渊,思绪慢慢展开——
“千代那时候有了男朋友,所以搬出去住。可谁也没想到,千代的男朋友在一次醉酒后与美智子发生了关系,而被当场捉住。这件事导致千代与男朋友分手,可惜的是,那个男人有家室,也无法给美智子一个未来。”时过境迁,顾父也只有叹息一声表示不忍。当时,他也无法给予帮助。
“美智子挺着大肚子,一个人学习打工,后来生了个女孩,却被告知因先天不足已经离世。与此同时,千代也发生意外。美智子伤心欲绝,终于回到了故乡。可谁知道,最近才查清楚,她的女儿很健康,只是被人抱养,而且已长大成人。美智子这次回来,就是要认回女儿。”
后面的事,顾川与唐薇薇都已经知道了。若不是顾父告知,他们恐怕不会想到美智子还有这样一段凄惨经历。看她如今的温暖笑容,总让人格外动容。大抵,只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才知道什么是希望。
顾父唯有叹息表达自己的无助,那件事当年曾轰动一时,连他这样善于伪装自己情绪的人,都感到无奈。
顾川沉默了,唐薇薇也沉默了。
唐薇薇忽然觉得自己对美智子有些残忍,她只是看到了美智子的表面的温柔,却不知道她内心的苦楚。在经历那天无助的人生后,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故乡?又是凭借什么力量,寻找到新的慰藉?好在,如今的她一切都好。
唐薇薇忽然很想给美智子一个拥抱,她决定今晚回去后就这样做。
顾川的心思从美智子对萧瑶的态度,联想到洛寒给他看的那份资料。所有的事都与萧家有关,那美智子与唐薇薇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他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但需要顾父的佐证。
“那个有夫之妇,是不是和萧家有关。”顾川沉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顾父的态度立刻惊讶。
“你怎么知道!”甚至,这句话脱口而出。
说完他才惊觉失言,可想要挽回已经不可能,只好说:
“这件事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你们只需知道你妈为什么会这样对待美智子就可以了。”
他想得简单,顾川却不同意。
“把我们叫来,却不告诉我们实情,就让我们费心,这比买卖不划算。”他站在生意人的角度评判这件事,不屑的模样让顾父大怒。
“那是你妈!”顾父告诫道。
顾川可不怕他,顶撞道:
“正因为是我妈,我才要知道所有的事实。”顿了顿,他的语气忽然轻松起来。
“你要不说也可以,大不了让人查查,只是要费些工夫。”
顾川的话让顾父气不打一出来,他怀疑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唯利是图,可他半点不像。若不是顾川与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他差点以为这是在医院时抱错的孩子。
顾川的本事他还了解一二,但萧家的势力亦不是顾川可以比拟。
“萧家你也敢查?”顾父试探道。
顾川知道,顾父会这样问,那便是有松动的可能。只要他好好回答,顾父肯定会说出实情。
若是昨天顾父这样问,他找不到好的方法说明。但是今日不同。他笑了笑道:
“不瞒你说,洛寒最近查到了一些秘辛,二十六年前萧家那个孩子的事。”
此言一出,让顾父大惊。因为,这些事是连他都不知道的往事。
“你还知道些什么?”顾父不顾姿态询问。
顾川却不说了,只看着顾父道:
“我知道的不全面,就看您怎么说了。”
顾父本不想告诉顾川有关萧家的认识事,可下一代的本事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他终于认识到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考虑在做不如顾川去做。
顾父深叹一口气道:
“千代的男朋友是萧何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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