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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山心里寻思这小广告可不能贴在大门口,可是夫人交代的话又不能不从,干脆就贴在东宫后山那边的偏门算了,夫人又没说要贴在哪个大门,东宫的每个门都是很大的,他贴在大偏门也不算违抗命令。
小山拿着小广告便离去了撄。
颜怀瑾一人坐在屋内百无聊赖,忽然听到窗外响起了雨水落地的声音,较之室外的清凉舒爽,屋内显得尤其燥热不已,她于是信步走出屋去,登上了楼顶,坐在屋檐边上将双腿悬空垂着,无意识的一下一下的踢动。
雨水渐渐紧了,颜怀瑾的衣裳便被雨水打湿了去,虽是盛夏,冷雨疾风之中却是分外寒凉,她忍不住打起哆嗦来,身子却越发的热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极是滚烫,想必是淋了雨高烧来的异常凶猛。
颜怀瑾缓缓的立起身来,意图沿着窄窄的屋檐走回楼顶宽阔的平台,然而刚刚立起身,许是起身有些急了,便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头也有些晕眩,身子一晃,便朝着楼下栽了过去。
“唔……偿”
颜怀瑾脚倏然踏空,心里着实慌张起来,楼顶距地面少说也有十数丈,若是头朝下跌了下去,必将脑袋摔个大坑,死相极是难看。
她的身子在半空之中如同一片落叶般飘零,雨丝自耳畔划过,微冷的触觉使发着高烧的她感到舒适不已,竟而缓缓闭上了眼,若是能这么一直落而又落,什么都不用想,该多好。
就在颜怀瑾的身子险些坠地之时,猛然觉得腰身一紧,教一只有力的臂膀圈在怀中,恐怕硬是将她接住迅猛的撞击力会损害她的骨骼,于是那人便借力朝着她下坠的方向急急驰了出去,待颜怀瑾适应了他的速度,他便慢慢的将脚步停了下来,将颜怀瑾稳稳的固定在他的臂弯之内。
颜怀瑾落而又落的梦,终是碎了。
十分不情愿的张开双目,迎进了楚毅那双充满关切的眸子。
颜怀瑾嘴唇惨白,眼睛由于发烧头痛而变得惺忪迷茫,她对楚毅勾唇一笑,轻声道:“小叔,我口渴了。”
楚毅心中莫名一动,手隔着湿透的意料已然感受到颜怀瑾的身体之上的滚烫的温度,炎热的夏季发高烧势必大量出汗,越是发烧,越是出虚汗,然而身子反倒觉得发冷。她想必是出汗太多,导致缺水才会觉得口渴。
楚毅连忙将颜怀瑾送至房中,用一床被褥将颜怀瑾的身子裹住,只将颜怀瑾的脖子以上露在棉被之外,颜怀瑾虽然裹着棉被,可是身子仍然不住发冷,止不住的颤抖,高烧的有些糊涂了,口中亦轻轻的嘤咛出声,似乎极为难受。
楚毅端了凉白开送至颜怀瑾的嘴边,颜怀瑾张口噙住杯沿,一口气将茶水喝下了,以舌舐了舐嘴唇,低声道:“还想喝水,还是好渴呀。”
“等等,就来。”楚毅将茶壶拎到近处,十分有耐心的为颜怀瑾又倒了一杯水,举到她的唇边喂她喝了。
颜怀瑾饮了不少的白开水,身上的虚汗一层接着一层的出。
“药箱在哪里呀?我给你找些退烧药。”楚毅问道。见她烧的难受,他连‘本王’二字都不再费力气说了,和颜怀瑾直接你我相称了起来。
“不知道你皇兄放哪里了,才刚搬到这房子,东西挺乱,还没来得及收拾。”颜怀瑾摇了摇头。
“皇兄呢,我去问问他啊,一直发烧可是不好,发烧不能拖着的,人会烧坏的。”楚毅有些着急。
“……他有事,在忙。”颜怀瑾垂下眼睑,苦涩的笑了一笑。
楚毅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朗月公主提出重新选立太子,皇兄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是了,女人对皇兄来说,有什么重要?地位才最重要,他从小就了解皇兄的为人。
“你还喝水吗?”楚毅问。
颜怀瑾摇摇头,“不了。喝饱了。”
“那你等着我吧,我回家一趟给你拿点药,一盏茶功夫就回来。”楚毅说着便立起身来。
颜怀瑾的心中不禁一暖,似乎楚毅每每在她需要帮助与关怀的时候都会适时的出现,就仿佛他时时关注着她一般,她感激的对他微微一笑,“谢谢你,小叔。”
楚毅轻轻的将头点了一点,便快速步了出去。
颜怀瑾捂着棉被发了一会儿汗,感觉身子没那么发冷了,状况似乎稍稍好转了一些,她大觉身上衣裳湿濡贴身极是难受,于是将棉被掀了开来,准备换一身干衣裳。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干衣服搭在椅子靠背上,而后将自己的一身湿衣服脱了下来,用干燥的毛巾将身体擦拭干净,而后将干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来。
只是,才套上外衣,就在窗边帷幔之处人影一晃,颜怀瑾机警的朝帷幔盯了过去,却见一人缓缓走了出来。
颜怀瑾看到那人的容貌,不由得欣喜道:“师父!”
颜怀瑾迎了上去,倏地抱住了风缪的胳膊。
她才套上外衣,还未来得及系扣子,衣服之内的乳黄色的绣着一只小白兔的肚兜儿便活灵活现呈现在风缪的眼前。
颜怀瑾自小便被风缪收为弟子,当做一个男孩教养,于是颜怀瑾对风缪并没有避讳。小时候她身子弱,体质也差,发育也晚,七八岁了还时常尿床,风缪那时给她换尿布什么都是见过了的,颜怀瑾觉得拥着风缪与风缪亲近再是平常不过。
犹记得十三岁月经初潮时,她吵着肚子好痛,有好多血自肚子里流了出来,便去找师父救命,师父也是犯愁,只有她一个女弟子的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还以为是颜怀瑾劈叉将肚子撕裂了,便领着颜怀瑾去看医生,张口就说大夫,孩子肚子裂了,赶紧给缝起来吧。
缝起来吧……
颜怀瑾想想就觉得后怕。真缝起来了,还怎么嘘嘘呢。
“快,将扣子系起来,只穿个兜兜,小心着凉了。”风缪将颜怀瑾从自己的手臂上拉开了甚远。
“哦,好的。”颜怀瑾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外衣纽扣一颗颗系起来,接着又一把搂住了风缪的胳膊,开心道:“师父,你是不是想徒儿了?”
风缪的眉心动了一动,应道:“嗯。”
“师父,你口渴喝水么?”颜怀瑾虽然还在发烧,不过却极是孝顺的询问师父是否口渴。
风缪摸了摸颜怀瑾的额头,触感滚烫,他便连忙用自己的寒冰真气催至颜怀瑾的身体之内给她降温,“先把热度给你降了,一会儿还得找药吃,记住了。”
“好的。”颜怀瑾将脸颊埋在风缪的胳膊上,还是师父亲切,自己在师父面前永远不用担心被嫌弃,毕竟师父捡到自己的时候自己浑身烂疮,几度溃烂,基本快咽气了,那样的自己师父都不嫌弃,说明师父是真的疼爱自己。
“为师的不是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么?”风缪再次将颜怀瑾从自己的手臂上拉开了些距离。
颜怀瑾特别乖巧的点了点头,“我记得呀。我是和师父亲近呀,师父又不是男人。”
风缪隐隐叹气,“那师父是什么呀?”
“师父是我的爹爹,师父是我的妈妈……嗯,就是这样。”颜怀瑾甜甜一笑。
身为邪教教主却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将颜怀瑾拉扯大,如此善良的奶爸邪教教主也是没谁了。
风缪关怀的望着颜怀瑾,轻声问道:“为师给你输了寒冰真气,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呀。感觉身体里在刮大风,好凉快。”
“这只是暂时降温,你一会儿还得找退烧药吃的。”风缪摸了摸颜怀瑾的脑门,感觉温度稍稍退了下去。
“师父,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让我找退烧药吃了。”颜怀瑾提醒道。
“为师的怕你记不住。你总是将为师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多说一遍怕什么,不怕费口水吧。总归为师在教中一个人很少说话,偶尔和你种的石榴树聊上两句就算多了。”风缪温柔的笑道。
“哦……啰嗦了就不酷了。”颜怀瑾吐吐舌。
“嗯。没关系。为师的不介意。”风缪柔和的笑了一笑,自衣袖之间取出一件薄如蝉翼一般的银色衣裳,递到了颜怀瑾的身近,“这件银丝甲是为师给你做的,你平日里穿在身上吧,刀枪利器便伤你不得了。”
颜怀瑾连忙将宝贝拥在怀中,喜欢极了,师父对自己真好,“这么好的衣服,师父怎么不穿?”
“师父有神功护体,至今世上还无人能伤到师父的,用不到。”风缪微微一叹,“只学了三脚猫功夫的你,倒是很用得到。”
颜怀瑾点了点头,便将银丝甲收进了衣襟。
“师父来是专门给徒儿送银丝甲的么?”
“倒也不是。还有一件事情,为师的要交给你去办,让你练练手。”
“什么事呢?”颜怀瑾不解。
风缪坐在椅上,十指交扣搭在膝盖之上,看去慵懒而邪肆,“日前,太子的人又使我风铃教死伤近千,为师的十分生气。探子回报说太子暗中调兵往北疆进发了,为师的这次必要将他重创,探子回说太子今晚会亲自押运大批粮草给前往北疆的士兵送去,你想办法跟着太子一起前去,想办法烧了他的粮草,令其兵马挨饿受饥士气受挫,届时为师的会派人将其兵马一网打尽。”
颜怀瑾很有些震惊,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于是应了一声:“唔……”
“这是你第一次单独完成任务,难免胆怯,要学好长大,你总要慢慢的为教里效力的,为师的只有你一个入室女弟子,不作出些成绩,难免得教众诟病。”风缪苦口婆心道。
“好的,此事就交给徒儿吧。徒儿一定将太子的粮草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的。”颜怀瑾拍拍胸脯一口应了下来。
风缪见颜怀瑾似乎胸有成竹,于是便颇为满意的笑了一笑,他立起身来,踱至窗畔,看了看窗外是否有香蕉皮,以免跳出去再被滑到,看清楚之后确定没有香蕉皮,他才折身对颜怀瑾说道:“时候不早了,为师回去了。你一会儿找些退烧药吃了便睡上一觉吧。”
颜怀瑾一怔,师父真的好啰嗦,又提了一遍让她找药这茬,她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徒儿知道了,师父,去你的吧。”
风缪眉心蹙了蹙,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跃出窗外,片刻身影便隐去了。
颜怀瑾待师父离去之后,立刻将银丝甲拿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生怕挂脱丝,但是感觉这件银丝甲非常顺滑,丝毫不会挂到物事,质地极为上乘,是一件地地道道的好东西。
她将外套脱了下来,正准备穿上银丝甲,便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意外的叫声:“哇……肚兜啊……”
颜怀瑾听出来了这是楚毅的声音,他应该是拿了退烧药折回来了,正巧撞见她换衣裳,颜怀瑾连忙套上银丝甲,又一把抓起外套穿在身上,紧接着一个急转弯,两只拳头同时出拳砸在楚毅的双眼之上,将其砸成一只黑眼圈极其闪亮的大熊猫。
“痛……”楚毅揉着两只发痛的眼睛,极是冤枉道:“我就只看到肚兜上的两只兔子耳朵,其余的什么都没看到,被打成这样好亏啊。”
若是看见了些什么被揍成这样倒还罢了。
哎,这叫什么事啊。
不都说嫂嫂最心疼小叔么,怎么到他这就成了嫂嫂最能弄.疼小叔了呢?
颜怀瑾将衣裳整理好,便在椅上坐了下来,轻声笑道:“打你是嫂嫂疼你。你分明赚了,哪里亏了?”
“喏,退烧药。”
楚毅勉强忍着痛将双眼张了开来,摸着路走到颜怀瑾的跟前将退烧药递给了颜怀瑾。
颜怀瑾将药接过来,不疑有他,便将药就水吃了下去。
楚毅挑眉,“这么信任我么?就不怕我给你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趁机非礼嫂嫂么?”
颜怀瑾对着楚毅攥了攥拳头,切齿道:“你如果对一个发高烧的病号还能下手非礼,我就强烈……鄙视你!”
楚毅忍不住笑了,“我倒真还没卑鄙到那种地步。我最多在心里想一想。”
这时,朗月所住的院子里传来的一阵清幽的丝竹之声,想必是楚东霆陪着朗月在听高雅的轻音乐。高雅的让人直犯困。
嗯,有什么办法能让楚东霆今天下午非带着她出门不可呢?
颜怀瑾拾眼朝着楚毅看去,突然问道:“你家有唱大戏的么?”
“养了不少戏子,我个人好看武打戏。戏子都是武生。”楚毅不解道:“嫂嫂想看大戏?”
“那些武生嗓门大么?”
“大啊,那嗓子亮啊,我在东头宅子睡觉,戏子清早在西头假山山洞里吊嗓子,一嗓子直接把我叫到全方位清醒。”楚毅赞不绝口,啧啧出声。
“我突然想听唱大戏。”颜怀瑾腿不老实的抖来抖去,想了一想,又问:“能让你家的戏班子在我院子里搭上戏台子唱一场么?我出钱,从你每月给我的利息里扣吧。”
楚毅忍俊不禁,竟而笑了起来,寻思嫂嫂还是那么的……会算账,他颔首道:“你想听什么戏呢?”
“热闹的,就唱武松三打母老虎吧。”颜怀瑾觉得也只有这种沸腾的大戏才能镇得住高雅的轻音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