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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方舟松不安地转着手中的杯子,“分手总得有个理由啊。”
“我还是没能喜欢你,再拖下去对你也是耽误。”秦似给出一个自认足够的理由,周六的上午十点和方舟松约在一家咖啡馆,咖啡馆位于商业街中心,周末人流量充足,秦似找了露天的位置,隔着盆栽就是人来人往的步行街,适合谈一切容易发生意外的事。
在秦似的计划里,解决完分手的事就去找雨非吃午饭,但方舟松远比她想象中墨迹,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了,他还在“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可是我喜欢你啊!”方舟松有些失控,他拔高了音量,“我们相处的也很好!为什么突然就提分手呢?!”
小狼崽养大了就不好控制了,秦似暗暗叹息,她交代过店员,一旦她对面的男人有什么过激行为,就给他上杯冰咖啡冷静一下,必要时可以采取直接迎面泼的方式。
方舟松见秦似没有回话,有些激动地拉过她的手:“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秦似想抽回手,但方舟松拽的死紧,她试了一下发现徒劳后一直心平气和的态度起了波澜,她厉声道:“放开我。”
方舟松还是有点畏惧秦似,他犹豫了一下放开了手,秦似按着手腕,耐下性子解释:“答应和你交往是给我自己的一次机会,看着你越来越优秀我也很高兴,但很遗憾我还是没能对你动心,我们不合适,和和气气分手对大家都好。”
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方舟松,他和秦似交往了快半年,这半年来他们没有争吵彼此相敬如宾,相处寡淡却也平和,方舟松曾尝试和秦似热络一些,但一旦他有一些亲密的举动秦似就会拿很奇怪的眼神看他,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他再热情的心都凉了半截。
他试图和秦似联络密切一点,但频繁的联系会让秦似回避式的晾着他,严重点会把他直接拖黑一段时间,这么憋屈的日子不知怎么就过了一年,但方舟松还是认为自己很喜欢秦似,毕竟秦似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拉过他一把,给予了他资助和鼓励他才有今天可以被叫做年轻有为的一切,方舟松觉得自己对秦似有责任,秦似也是喜欢着自己的,于情于理都不能接受秦似就这么和他分手。
方舟松不服气:“不合适的我们慢慢可以磨合,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冷淡了才让你这么觉得的?”
“这位先生不要太自大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然都不合适了大家好聚好散不就行了。”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女孩坐到了秦似身边,对着秦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似姐,可以加我一个吗?”
“可以。”秦似往女孩身后看了一眼,“囡囡没和你一起吗?”
“没,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哪能天天在一块儿啊。”任黎摘下墨镜放到桌上,转头面对方舟松,“方先生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的。”
方舟松点点头,脸色有点僵,面前的人秦鸾的朋友,那个私自动了他手机的女孩。
任黎手肘撑在桌上,身子前倾,饶有兴趣发问:“我刚刚听了一耳朵,你们是在商量分手的事吗?”
“没有……”
“没错。”
这就很尴尬了,任黎看看秦似,又看看方舟松,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这个我们回头再说。”方舟松脸色有点难看。
“什么回头,现在解决了吧。”任黎抢了秦似的话头,“你和似姐分手了我好快点上位。”
“什么?”方舟松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喜欢似姐的又不止你一个。”任黎说着转头看着秦似,“似姐可以接受我不?”
“可以。”秦似好整以待地靠在椅背上,笑容扑朔迷离,她有点期待任黎会怎么给她解决问题了,“不过要等等,有个人排在你前头了。”
“这个问题不大。”任黎又转向方舟松,“方先生也看到了,还不快点放手咯。”
“等等,你是喜欢上别人了?”方舟松没理任黎,他怒目圆睁的瞪着秦似,听着怎么像秦似早就找好了下家,就等着把他甩了去和那小白脸双宿双飞?
这下麻烦了,秦似暗叹一口气,镇定的斩钉截铁道:“没有。”
“有又怎样?”任黎不屑地扯扯嘴角,“方先生不是也和那表妹打得火热吗?”
方舟松黑了脸,辩解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不过也就差那临门一脚了。”任黎拿出手机,放到方舟松面前,一张张照片划过,“啧,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表哥带我去买maje呢,小姑娘真好哄啊。”
“不是,我没有……”方舟松想开口解释,却对上秦似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时什么话都堵到嗓子眼了。
“方舟松,我就直白了说了,似姐都已经帮你那么多了,你就不要再霸着她了。”任黎收起手机,语气有些讥讽,“你能力也不差,怎么吃着软饭脸都不红一下呢?”
任黎话音刚落,方舟松脸色就一阵红一阵白了,秦似拉了拉任黎,以肉眼几乎难见的幅度摆了摆头,任黎拍了拍秦似的手,意示她放心,“似姐确实可以带给你很多资源,但你不知道凭自己去拉一下啊,挫折一次就躲在似姐身后不敢出来了,不怪秦鸾说似姐谈个恋爱跟扶贫一样。”
秦似把头偏向一边看着人行道,不去注意方舟松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这种凡事帮一手的习惯被自家妹妹诟病已久,但她觉得无伤大雅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反而成了逼方舟松分手的绝佳理由。
任黎问:“似姐知道他前女友的事吗?”
秦似摇摇头,方舟松的过去她从来不过问,感情上她一直秉持一种互不干涉甚至互不相干的放养式态度,这也才让那个女孩有机可乘了。
“那个女孩子还挺可惜的,不过现在已经结婚了,和一个比她大了十几岁的老实人。”任黎看着方舟松的脸色越来越沉,“毕竟一个打过胎还被人甩了跑回家的年轻女孩,在那个小县城里被叫破鞋还能有人要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个秦似不太坐得住了,她紧张地盯着任黎:“难道是在和我交往期间?”
“这个倒没有,好几年前的事了,似姐你安心。”任黎知道秦似在担心什么,要是方舟松因为秦似把人家小姑娘甩了,她一定会自责不已,她同理心比秦鸾差不了多少,对女孩子的悲惨遭遇心都特软。
方舟松也不能说不好,他从逆境中长大,凭着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在一个城市中有了自己一席之地,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抱负,很励志,很牛逼,就算着其中有秦似的功劳,也不能掩盖其有本事的事实。
但他同时传统,自卑,且自负。
方舟松有报恩的心,他今天能因为秦似的滴水之恩以身相报,那也能因为父母的养育之恩逼着前女友把自己的女儿打掉。
冤有头债有主,谁妈不易谁弥补,方舟松就是会娶个媳妇回家孝敬妈的类型,不然哪说秦鸾对他嗤之以鼻呢?
“这种人不赶紧甩掉还等着用爱来奉养他吗?”任黎听着耳机里传来咄咄逼人的奚落,心想这人是吃了枪子吗?今儿个怎么这么冲?
“我对秦似是真心的啊!”方舟松开始慌乱,他还庆幸过秦似不问,但没想到还是有人当着她面揭他老底,“那也是我前女友贱的慌,她爱慕虚荣整天就知道伸手找我拿钱,要不是她我能落到当初那地步?!”
秦似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她揉了揉眉心:“舟松,你先走吧。”
方舟松迟疑:“秦似……”
秦似果决道:“我不想说重话。”
方舟松没有逗留,起身走了,走之前问了一句话:“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谈谈吧?”
秦似冷静的像寒冬腊月的飞雪:“没有再谈的必要了,分手。”
但方舟松像没听到一样,没有回答,走了。
等方舟松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任黎往一旁移了个位置,抬手把耳边的发丝撩到而后,露出了小巧的蓝牙耳机,点点耳机抱歉地笑:“失礼了,似姐。”
秦似伸手摘下任黎的耳机,面无表情的拿过,她对着耳机说:“出来。”
不出一会儿,秦鸾从店中走出,坐到了秦似火力的集中范围内,任黎给她腾的位置上。
秦鸾因为昨天被季为霜拒绝了,莫名其妙的窝火,所以才有了今天卯足了劲怼方舟松的这一幕。
秦鸾刚一落座就严肃地对秦似说:“你要是因为那小肚鸡肠的男人训我我就去找雨非姐告状!”
“找雨非?”秦似心头飘火,但还是保持笑容,“我就说你怎么对我前男友那么大意见,你和雨非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秦鸾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她可不能把雨非姐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