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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拍摄计划,《墨狐》还有三天就要杀青了,剩下的戏屈指可数。
“导演你行行好吧!”颜空内牛满面抱导演大腿。
“矮油小颜,你看之前你和小夏不熟,导演组体恤你们那时候拍激情戏会尴尬,现在这都熟了,当然要补拍喽。”
就在几小时之前,颜空和夏去接到通知,说之前“夜苍和木盐芙蓉帐暖度*”那几场戏要拍。
“我和他现在也不熟!”
导演表示这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导演导演,就现在审片那苛刻劲儿,你说我们辛辛苦苦拍完了,到时候还得剪,图啥?”
导演如醍醐灌顶般地点点头:“也是。”随即大手一挥:“那不拍了。”
颜空:(⊙_⊙)耳根子这么软,都不推辞几个回合的?
“成吧,那咱就一门心思准备明天的重头戏。”导演微微一笑,小虎牙发出闪亮的光芒:“小颜,我看好你。”
颜空发了一会呆,再一抬头,正好看见换好戏服在和导演说话的夏去。
完了完了,怎么就觉得这货变帅了呢?怎么就觉得床戏不演了还有一丢丢小遗憾呢?
天啦噜,自己这样真像个小婊砸。
导演貌似说完了,夏去微微颔首就向她这边走过来。
“本来还想说让你多担待的,结果薛导刚刚说不拍了。”夏去整整腰带,抬头冲颜空呵呵呵。太好了,刚还担心被她花式暴击,简直捏了一把老汗。
呵呵个鬼[抠鼻]颜空秒变嘲讽脸:“某些人是不是特遗憾呐?”
夏去:☉▽☉不遗憾啊……明明就是觉得自己捡回一条命。
说话间,饰演南喻太后的老戏骨郑芮老师在他们两个面前经过。
“郑老师好。”
郑芮老师立刻停下脚步,轻声细语嘱咐这两个年轻演员几句,然后和蔼地点头致意,笑眯眯地离开了。
简直浑身都是气质。
“哎,你,那什么……”颜空忽然眼神游移,别别扭扭来跟夏去搭话。
“什么?”
“就那个……等会要和郑老师拍她病重那场戏,你可别触景伤情啊。”
夏去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呀,你!反正我那意思,你等会别太伤心了!”
唔,她这是怕他想起他妈妈心里难受吗?
“颜小贱你……”夏去有点难以置信:“该不会是在关心我吧?”
颜空嘴一瘪,虽然还是一脸不耐烦,但少有的没反驳:“是啊,怎么地吧。”
“嗯,我知道了。”夏去抿抿唇,给她一个请她放心的微笑。
颜空被自己矫情到,心不在焉地“啊”两声,跺着悔恨的小碎步跑了。
还会关心人了,不可思议,这么一看情商也还不赖嘛。
夏去有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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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儿,阿盐,你们来了。”南喻太后命身旁的侍女扶她从床上起来。
“母亲,慢些起来。”夜苍加快脚步,来到太后床前,屈身坐下,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母后,您怎么样了?”木盐惴惴不安地望着她,才几个月不见,母后身体怎么这么虚弱了。
“母后还好。”太后轻咳两声,勉强挤出笑容:“倒是阿盐你啊,快过来给母后看看。”
木盐瞥了瞥夜苍,小心地走过去,跪坐在南喻太后床榻前握住她的手,甜甜地叫了一声母后。
“阿盐手上都有点肉了。”之前花朝节的时候一双小手还干瘦干瘦的,南喻太后也喜欢逗这个小家伙,忍不住调侃她:“胖了?”
狐狸这么爱漂亮,最怕别人说她胖,立刻认真解释:“母后,我是因为肚子里有小宝宝啦!九郎说有小宝宝的人都会胖的,以后还能瘦回去,等瘦下来我就再来找您。”
“嗯?”南喻太后微微侧首,悄声询问夜苍:“苍儿,阿盐她知道了?”
夜苍点点头:“昨晚刚刚知道。”
南喻太后眉眼带笑:“阿盐,胖点也很好看,骨纤肉丰的姑娘最漂亮了。你站起来,让母后摸摸我的小孙孙。”
木盐听话地站起来,腆着肚子尽量离太后更近些,可惜太后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夜苍的协助下轻抚两下。
“在动呢,母后你有没有感觉到啊?”木盐兴奋地问。
“嗯。”
“那就好啦。”木盐又坐下去,从衣服里拿出一小把糖:“母后,我给您带了糖,你看。这个糖里面有我的血,您吃了就会好一些的。”
“你什么时候……”夜苍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弄了这些糖。
“阿盐”,南喻太后眉头一皱:“你的血是珍贵的东西,母后一把老骨头了,不要总在母后身上费这些心思。”
“可是我希望您快点好起来啊。”
夜苍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干咳一声似是想转移话题。
“母后,儿臣送来的药有按时吃吗?”
南喻太后宽慰似的拍拍夜苍扶着她肩膀的手:“吃了,苍儿送来的药母后都吃了,几个方子母后也都试过,已经好很多了,不然母后早就……”
“母后……不要讲这些不吉利的话。”
“苍儿”,她瞟向木盐,嘴里的话却是说给夜苍听:“人各有命,定数不可破,母后不会为了续命去想那些有违天道之事,更加不想因此失去你,你明白母后的意思吗?”
知子莫若母,她得知夜苍昼夜钻研医书典籍,搜集天下良方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苍儿已经放不下那只小狐狸了。
他在找方法代替木盐腹中骨肉来救她的命。
她也非常清楚,以夜苍的性格,绝不可能弃自己于不顾,但倘若无法保全狐狸和她腹中的孩子,苍儿他……不是不会选择玉石俱焚的。
如果她的苍儿真的用情至深,同狐狸一道去了,她一个做母亲的,怎么承受得起,何况要失去的何止儿子,还有那只单纯可爱的狐狸和她亲生的皇孙。
“儿臣明白。”夜苍说这话的语气,是她从未见过的酸涩苦楚。
“母后知道你受委屈了。”
“没有。”
玉京繁华,万里帝王家,来这世间二十载,却不知家山何处。
木盐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呆呆地看着:“九郎,母后?”
“母后”,夜苍神色凝重,几乎泫然欲泣:“若是儿臣……将她放走,母后会原谅儿臣吗?”
“苍儿”,南喻太后脸上尽是从容之意:“母后怎么会怪你呢,只是动作要快些,玄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晚了就来不及了。”
夜苍从未如此深刻地明白什么叫做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自父皇仙逝之后,他曾暗自决定过此生不再落泪,如今心中痛极,眼泪竟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夜苍缓步行至稍远处,双膝下跪,双手着地,行叩首大礼,齿间发出隐忍的呜咽声,背部的轮廓都在隐隐颤抖。
木盐见他这样,虽不明白为什么,也急急跟过去,一同行礼。
“霜陨芦花,白头无复,今尊前慈母尚在,是……浪子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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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安门将至。
约摸几个时辰过去,夜苍已将一切打点好。
“九郎,母后她是不是不好了?”他为什么这么难过:“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夜苍捏捏她的脸蛋:“木盐,这件事你不必再操劳,等一下我们回王府,陈伯和另外一些人,会先送你去个地方。”
“我们不在宫里住了?”木盐心慌慌:“我一个人去吗?为什么?那你呢?”
我……夜苍浅笑,我自然想同你一起。甚至几天前还曾想过陪你回山里去,再也不问尘世。
只是今日见了母后,方知自己太过自私。
他心下了然,母后希望他带木盐走,可是以母后的身体状况,他若一去,与母后便必是死别。
他既不想负了木盐,又无从救母后,那么……随母后一死又如何?碧落黄泉,他同母后一起便是。
夜苍为木盐理理鬓发:“你答应我,跟陈伯先离开王府。那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怪我。”
“夜苍……”木盐揪着他衣角:“我觉得你今天好奇怪,有什么伤心事吗?和我说说。”
他俯下身,在她额角印上一个吻,手掌抚上她的腹部,温柔地摸了摸,一句“对不起”道得几不可闻。
对不起,爹爹不能亲眼看见你出生。
“九弟。”
“皇兄?”
夜苍没有料到夜玄会跟来。
“虽说皇兄刚刚同意你和她回府”,夜玄笑得阴森,金边折扇抵上夜苍下颌:“不过皇兄现在改变主意了,再在宫里住上几日可好?”
“恕臣弟……”
“九弟!”夜玄语气里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眼神里更是透露出一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狠辣:“为兄亲自请你,九弟岂有拒绝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