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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惊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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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

    “我可以进去吗?”

    “我可以进去吗?”

    话音未落,一眨眼功夫,门口的白影越聚越多了。

    “让大婶服下吧。”

    而后谷寒提笔,在空黄符上画下一道安魂符,用火纳成了灰,飘到了碗里。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提笔,万鬼伏藏。敕!”

    谷寒右手捏起道指,在细毛笔上凭空画下一道开光符。

    “取个碗来里面装清水!”

    王富贵这才反应过来,给谷寒搭了把手,把他媳妇架过石坎,抱进屋来。

    “快拉大婶进来。”

    这一拍直接将一白衣女鬼拍滚在门外,大儿媳双腿一软,就要跪下,被谷寒从腋下截住。

    “好大胆子!”

    谷寒直接握起了木桌上的五雷木,当即朝着大儿媳的额头拍下。

    看着先生出来,众人总算没刚才那么歇斯底里了,但悬着的一颗心,依然没有落下。

    富贵老泪纵横,“先生你可得救救我媳妇呀!”

    “别去!”谷寒跨步向前,拉住了王富贵,“大婶已经被鬼上身了,你看好三清铃,这个我来!”

    屋内的人缩在了一起。王富贵当即就要去拉他的媳妇。

    “我,可以进去吗?”

    只见老汉的大儿媳,面无血色,浑身僵硬的堵在了门口那块石坎前,发出嘶哑的声响。

    不好!大堂出事了,谷寒当即跑出去,此时天已经全黑了。

    “滚出去!活人的家你也敢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王富贵点头接过,此时外屋突然传来了嘈杂声。

    “这三清铃你拿着,等等扣在灵柩前,千万别打翻。”

    “尘归尘,土归土,人鬼殊途,莫要纠缠。”谷寒手捏三清指,招引着老汉的一魄进入三清铃内,等到三清铃不做响了,她才取出一张黄符,将老汉的一魄封印起来。

    谷寒当即取出三清铃,她看出头发内藏着老汉的一魄。

    王富贵这才一拍脑门开口道:“这是很久以前,家里做了一场法事,请来已故的老道仙,老道仙说爹他将来不得好死,才用我母亲的头发绑在床板下,说是将来能保他个周全。”

    果不其然!老汉床板下用红绳绑着一束长头发。

    从前有一对很要好的兄弟,但某天某个人突然消失了,另外一人夜里经常梦到了他,见他唱着歌,“好兄弟,背对背……”那人起初还没觉的什么,但基本每夜都能梦见消失的那个兄弟。终于有一天,他翻开了自己的床板,发现他的兄弟钉死在了床板下。

    “赶紧把床翻过来!”谷寒心里一紧,她突然想起了一个鬼故事,鬼故事名字叫做‘好兄弟,背对背’。

    几只蟑螂迅速蹿开,哪里不对劲呢!

    谷寒俯身,将柴油灯伸进了床底。

    “把灯给我。”

    但昏暗的灯光只能照出个大概。

    屋内的摆设依旧,进门一侧摆了个红木大衣柜,正对着一张木板床,床侧放着一张破皮大椅,朝向对面的一堆杂物。

    王富贵自然看出了自己媳妇的不正常,他当即点了一盏柴油灯,陪同谷寒进屋。

    “王大叔,你陪我进里屋看看。”

    难不成床下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谷寒心里一惊,怎么错过这么重要的细节。

    大儿媳自打坐了下来后,脸色惨白,浑身抖个不停。

    老汉一家子轮流守铺(守灵),今晚是王富贵一家以及老汉二哥的几个孩子。

    稻草人正反面写着老汉的生辰八字,此时的稻草头如同烧焦般漆黑。

    大儿媳从里屋内跑了出来,双手颤抖地将一个稻草人交到了谷寒手上。

    “先生你快看看,我们在整理遗物的时候,从床下发现的这个。”

    “啊!”里屋突然传来了大儿媳妇的惊呼声。

    这会儿,公鸡终于送来了,谷寒又让王富贵往坡下多撒一些纸钱。希望他们只是来凑热闹,拿了纸钱麻溜的滚。

    此时虽说坡下一片漆黑,谷寒心里总觉的慎得慌。

    村子下面有一个泥坡,通向底下的一条盘山公路。

    夜里,阴气更重,乡里人容易撞邪遇见鬼。但为了不放过每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谷寒又抽了两片柚子叶擦了擦眼睛。

    等到谷寒回到灵堂上,这心纠的更紧了,在场每个人的面堂都发黑,尸气缠绕,一副将死之相。

    而后谷寒从乾坤袋里抽出了五雷木,这五雷木用百年桃木制成,四方底,上半圆,象征着天圆地方,四方雕刻着四大天王,有驱邪的作用。

    王富贵点头下去准备了。

    “总之快去准备吧,切记,灵柩前的香不能断,然后等等在门口角落撒一些纸钱。”

    当然不是你爹,你爹怎么会不干净,唉,乱了乱了,谷寒晃了晃脑袋,每次思考事情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

    王富贵愣了半晌,大惊道:“这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不会是我爹吧?”

    “给我准备一只公鸡和生糯米。”

    “先生有何吩咐?”

    王富贵手捧香走了过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才一会儿功夫他的面堂发黑,分明是将死之相。

    “王大叔,”谷寒起身了,看来得先准备一下。

    癸酉时,老汉头朝里脚朝外,正式入了棺。此时离天黑已经不远了,谷寒的心更紧了。

    人怕鬼,但其实鬼更怕人,也怕狗吠。人生在世,化作千古,总有些怨气未消,未能还愿,久久不下地府。而那些没有怨气还飘荡在阳间的好鬼统称为魅,兴许是八字不和,兴许是地府不收,总之投胎无门才在人间游荡。

    因为怕吓着王老汉的魂魄,村里的狗都被驱赶走,谷寒皱眉,这倒给石坎外的野鬼提供了方便。

    剩下的事自然有王富贵三兄弟应付,谷寒缩在了一侧,直接打坐休息,然而危机感自灵符自燃后就一直缠绕在谷寒心头。

    谷寒尴尬的摇摇铃,算是结束了这场法事,神经绷了这么久,突然有了些倦意,今晚还要守夜呢。

    “爹呀,孩儿们念的阿弥陀佛,你要收去,千万要跟着佛主走,要到西方去听经。”

    老汉一家笃行佛教,几个人坐在尸体前,大念‘阿弥陀佛’。

    “是呀!”另外几人点头称是。

    王富贵等人却不明所以,反而大赞道:“先生好本事,果然有些道行呀。”

    法事意外突生,灵符无火自燃,这什么情况?谷寒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脚下那几片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