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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霓裳把头靠在未婚夫肩膀,不断摇头,“不辛苦,最近老加班,我都没时间好好陪你——”
欧阳汐挽上唐的手臂,嬉皮笑脸,“渃姐姐,我哥跟霓裳姐的这段感情长跑十年,厉不厉害?”
简单拥抱,三言两语,真实又亲切,感情确实很好,唐逐雀点头,目光瞬间移到裴霓裳身上。
因为,裴霓裳竟然穿了件跟吉松.木香一模一样的黑色风衣,连腰间的系绳也挂了些小珠子。
这款黑色风衣,由知名度不算高的品牌生产所出,专营纯黑色系女款风衣,市场貌似不太好。
因为,风格有些强硬,偏机车,除了吉松.木香,她至今还从没见别的女人有穿过这类风衣。
裴霓裳,整个人散发的气质很温柔,发型淡雅,却穿了这样一件机车风,酷感十足的黑色风衣,显得有些违和。
拥抱了好一会,欧阳翎与未婚妻两人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抱,两人的手,还是紧紧拖在一起。
上次,欧阳翎为了避忌,跟他未婚妻介绍,唐逐雀只是位父亲老家的远房亲戚,不透露实情。
她还多了个很好听的假名—欧阳渃,可是,唐的心里始终还是很不安,与人见面时忐忑不安。
因为,她与苏温泽,与叶庭鹰一块出现,公开露面的照片并不是没有,裴霓裳怎会认不出来。
裴霓裳和那名女助理,共带了八个漂亮礼盒过来,大部分都是买给欧阳汐的衣服,毛衣居多。
不顾欧阳汐兴奋的拉扯,裴霓裳拿过其中两个礼盒,递给唐,“小渃妹妹,你也去试试这些。”
唐逐雀刚想推辞,欧阳汐已开了口,“渃姐姐,快去,霓裳姐姐的眼光一级棒,礼服会很美。”
欧阳翎笑呵呵,站在一旁,没说甚么,她只能她嗯了声,礼貌地道谢,接过礼盒欲上楼换衣。
裴霓裳拉住了她,笑着提醒道,“穿完要给我们过过目,看看合不合适,还有甚么地方要改。”
唐逐雀招架不住这热情,点头,回去自己卧房,拿出了那件礼服和披肩,立刻就不由得蹙眉。
礼服,浅粉色,胸部和肩部边缘,剪裁成花瓣状点缀,下摆柔软,还装饰着飘逸的白色纱条。
整体造型挺括,裙型饱满,软软的缎子缝制裙摆,名媛风,却是无袖,根本遮不住那条手链。
她不好拂女主人的热情,又不知该怎麽办,换上礼服后,便再套穿件长袖披肩,遮挡住手臂。
唐逐雀重新用丝线把手链绑在了手肘处,不让滑落下去手腕,查看下,才敢慢步往楼下走去。
人刚来到二楼楼梯口,欧阳汐大呼小叫,再次叫起来,“新鲜出炉,渃姐姐,你好美,漂亮!”
她这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唐逐雀停住脚步,捏紧了裙摆,有些紧张地往下望。
欧阳汐还在比划件可爱的羊毛罩衫,见到她停步,放下衣服飞奔过去,挽上她手臂,笑嘻嘻。
也不往下走,只是啧啧称赞,“渃姐姐你皮肤真好,这裙子也好好看,霓裳姐,不用再改啦。”
裴霓裳招手,“小汐,你俩过来让我再看看,念晴,待会给小渃盘个发,还要挑双鞋子才行。”
这架势,真要去婚宴?唐逐雀脚步开始有些沉,可是,欧阳翎背着手,站在一边,不发一语。
两人重新来到了一楼客厅的沙发椅旁边,裴霓裳不吝赞美,“小渃你皮肤好白,适合粉色系。”
“可这披肩太累赘,还用不着,我们婚礼是在酒店办,室内,有暖气,不会很冷,不必担心。”
说着,她便伸手想去摘那件披肩,唐逐雀不自觉,瞬间捏紧了拳头,“霓裳姐,可我很怕冷。”
欧阳翎不动声色,轻巧抓住了未婚妻的手,“霓裳,小渃宫寒严重,身子畏寒,绝不能受凉。”
“你定制的这条裙子是很美,但真的不太适合她,这天气太冷,都随意穿就好,不必太隆重。”
裴霓裳愣了愣,点头,“好吧,那听你的,但小汐这些毛衣,裙子定要留下,我可挑了好久。”
欧阳汐陪着笑脸,搭腔,“霓裳姐,我全部都很喜欢,渃姐姐确实很怕冷,平时最喜欢泡澡。”
“渃姐姐既然都用不着,那别浪费霓裳姐的一番心意,不如,这裙子给我穿吧,真的很漂亮。”
欧阳翎好气地敲了下妹妹脑袋,“鬼丫头,属你最贪心。小渃,晚了,不如你先回房去休息。”
唐逐雀点头,终于才松了口气,快步上楼回房,快速换下那件礼服,整理下,便放进礼盒。
欧阳汐,很快跟上来,无比欣喜雀跃,带走了那两个礼盒,不忘跟她道声晚安,才关门离去。
唐逐雀自然知道欧阳汐为何那麽欣喜,自从她哥哥的婚事定下来后,便笑得比以前更灿烂。
欧阳汐,性子纯真,率直,浑身上下一股活力,有时总让她莫名地想起黏人的表妹,高水然。
其实,表妹高水然本性也是偏安静,与欧阳汐的开朗脱兔并不太相像,她只是想念家人罢了。
凌晨三点多,唐逐雀再次从噩梦里惊醒,她抹了抹冰冷的额头,焦急地开灯,蜷缩在被窝里。
她望向外面,应该又是一轮明月,月色皎洁,洒了一层淡淡的清辉,但夜色更是浓重如墨般。
郊外这边,除了他们这栋日式公寓,再无多余的建筑物,晚上,未过零点,便陷入一片寂静。
隔壁两个房间,便是欧阳两兄妹的,那名叫念晴的女助理与欧阳汐睡,而裴霓裳也留下过夜。
整晚她都没听见任何暧.昧的呻.吟,或其它男女欢.爱时独有的声响,估计是顾忌客人的感受。
她又梦见德克,梦见吉松.木香,或说同时梦见这对男女,梦境里,两人是雌雄合体的恶人。
德克这个杀千刀的毒.枭,简直让她永生难忘,平时没多想,但都这麽多天还是时常做恶梦。
唐逐雀从噩梦惊醒,血色全退,紧绷的惊恐还在眉宇间散之不去,她解掉丝线,摸着那手链。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