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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椅子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睁开眼的时候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猛的想起小红,赶忙来到厨房门口。在门外听了听,也没什么动静,该不会是跑出去了吧?
轻轻的敲了几下门,没有任何的回应
有些不安的推开了门-
小红的脖子上空空如也,还是穿着那件破烂衣服,正蹲在木盆前面玩着什么。
走近一看,天那!她正拿着自己头,在水里面玩的有滋有味。
“小红!你能不能淑女一点!我拜托你能不能别把头拿下来玩啊!”
擦干脑袋上的水迹,把小红的头又放回去。
小红还有点不高兴,似乎我打扰了她的兴致。
唉,这可咋整啊。我一狠心,顾不了那么多了。把小红那身烂衣服就给脱掉了,将她整个人按在木盆里。
像照顾婴儿一样,给她擦洗着身体。小红的胸前,后背包括腿上,到处都是伤痕,真难想象,到底她吃了多少苦。
开始还有点抵触,后来像是很享受香皂擦过身体的感觉,咯咯咯的笑着,也可能是很怕痒。
费了好长时间算是把她清理干净了,换上那套新买的衣装,面前的小红明明就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孩。
特别喜欢她的那双眼睛,好似嵌入雪中的晶石,让人产生无限遐想。又似沉入水中的珍珠,睫毛闪动,在那一汪清水中若隐若现。
似湖似海似镜
人入镜,镜映人。无奈镜中之人,不过孤魂一只罢了。
她的眼皮也蛮有意思,别人双眼皮,她却是三层眼皮。也许是太瘦的缘故吧。看着让人一阵怜惜。
跟小红的接触中,虽然她说不了话,但她的眼睛很传神。
如果你能读懂她眼睛里的东西,那你就能捕捉到她的一些想法。
小红的发质很好,很喜欢她齐刷刷的刘海。
虽然不知道谁给她修剪的,但看上去很像利器所为,到是蛮好看的。
收拾起那堆破烂衣服,正要扔掉,小红突然拉住了我,不停的摇着头。看来还是很难割舍。
“那好,我不扔掉,放在这里,我一会给你清洗。好不好?”
小红使劲的点着头。我想这是她清醒的时候,很像一个邻家女孩。
小红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见过点头那么用力的,我真怕她用力的时候把脑袋晃下来。
拉着小红回到客厅。
“饿了么?”
小红又是一阵点头,猛然又是那个捂嘴的动作。
整个身体跟着颤动起来,随后就是咯咯咯的笑声。看样子有些害羞。
小红的笑声,暂且说是笑声吧。
很微弱,似乎喉咙里被什么异物堵住,不是很大的声音。为此我一直幻想着小红真正的能发出声音。
“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谁都会饿的嘛。会做饭么?”
真希望生活中能有个帮手,如果她能做饭当然最好了。
没想到小红一听,马上就兴奋的点着头。
想想也是,小红生前,什么活都干,这点事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和小红来到厨房,想着弄点什么好呢?
这里没有电,什么微波炉,冰箱之类的都没有。做饭只能用灶台,底下烧木头那种的。
“鸡蛋会炒吗?”
小红眼睛一亮,使劲的点了点头。
看她那高兴的样子,真不知道是因为听见鸡蛋了兴奋,还是马上要露一手了兴奋。反正脸上挺美的。
“炒个鸡蛋,一会我闷点米吃吧。”
把火引着,把油盐之类的放在一旁。又拿了四个鸡蛋给她。
“那就交给你拉,我把你那衣服洗洗,做好了叫我。”
收拾完这面,有点头昏眼花,洗衣服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想想小红也该做好了吧,怎么还没来找我呢?
刚一进厨房,就看见小红拿个铲子奋力的炒着。
忙的满头是汗,往锅里一看,还真是一个不少,四个鸡蛋。
“你!你你真行!你到是把鸡蛋打开呀,锅里面倒上油啊你!”
我一看,再来晚点,锅都要烧漏了。还好柴火烧的差不多了。
我要不过来看看,房子能给我点着了。
“快拿来吧!还是我来吧!”
一把抢过铲子。小红的嘴撅起老高。就像我抢走了她的玩具一样。
一面用袖子抹着汗,一面眼巴巴的看着我。
“坐好!好好看着!学着点,这鸡蛋让你炒的!”
小红双手揉着眼睛,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里进去什么东西了。我的话她并没在意,低着头径直的就往厨房门口走。
“喂!你别乱跑!要吃饭了!”
只听“砰”的一声,小红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正好撞在门的边框上。
巨大的作用力,让小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既不哭,也没闹。一手捂着脑袋咯咯咯的傻笑着。
“你到是看着点啊。”
把小红扶起来,才看见她双眼通红,可能是刚才呛到眼睛了。
赶忙用清水又给她清洗了一下。
看小红的样子,知道她现在又有点不正常了。
心中有些难过。她现在根本就照顾不了自己。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她又要回到那种混乱的生活。
“坐在一边,好好的看着,不要乱走,一会咱们就吃饭了。”
边做饭边安慰着小红。花了不少时间,才让饭菜上了桌。
“来,吃饭了,吃饭前要记得洗手!”
对着一个永远不能开口的人,自言自语有些孤单。
既然选择了带着小红,就要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她。
饭桌上给小红盛满了饭,小红的眼睛见到食物,立刻放射出光芒,看她的样子要用手抓。
“筷子!吃饭要用筷子!你要敢拿手抓,打你哦!”
小红看看食物又看看我,显的有些胆怯。
“小红,你要做淑女,淑女吃饭要用筷子。”
我边说边示范。从那刻起,我下了决心,一定要让小红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
和小红相处了几天,多多少少算是对她有了些了解。
其实小红根本就不傻,只是有的时候脑子不太清醒,加上说不了话,一些行为别人不能理解。
外人看来,以为是个纯疯子,是个傻子。
小红受过刺激,只是精神上不太好,但这不等同与疯。
小红总闲不住,甚至经常的把自己的头拿下来,抛来抛去。
如果她清醒的时候,整个人会很静,不是单独的坐在角落,就是站在门外,望着远方。
真可惜,她说不了话,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红不会出去乱走,这点让我省了不少心,可能单单的因为这里有稳定的食物来源吧。
或者她慢慢的在习惯这种生活方式。这里没人会欺负她,没人会嘲笑她。
这天正在睡梦中,就感觉鼻子发痒,一个喷嚏响的惊天动地。
睁眼一看,小红手拿一根小木棍,正捂嘴笑着。
我猛的坐起身,其实也只是吓吓她而已。谁知道她嗖的一下飞了起来,在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里绕开了圈。
“怕了你了!快下来吧,转的我头都晕了!”
小红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看样子玩的很开心。
“不下来是吧?今天没你的饭了!”
一听要没有饭,小红打着转的飞了下来,可能因为着急,也可能因为没掌握好,正好撞在桌子上,水杯,水壶都掉在了地上。
“我还真不知道你能飞!不过你可别出去飞,我都怕你撞树上!”
“对了,你听听歌吧。”
猛的想起来正好带着MP3呢,把耳机给小红插好,我打扫着地上的残局。
别说,小红还真安静了下来,一个人蹲在了角落,认真的听了起来。
坐在椅子上,考虑着胎儿被杀的事,下来也好几天了,一点眉目还没有呢。
正想着,小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用力的抓着我的胳膊,使劲的摇晃。
“饿拉?我一会做饭。”小红使劲的摇了摇头,用手指着MP3。
“没电拉?还是坏拉?”我拿过来听了听
“这不有声音么?好拉好拉,一边听去吧,我还有事情呢。”
小红不停的摇着头,急的直跺脚,使劲的往上指了指。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上?”
我抬头看看屋顶,也没什么东西啊。小红指了指MP3,又用手往上指着。
难道她的意思是上一首?我又选择了上一首。果然小红又安静下来了。
我看了看,歌曲停留在《你走》,是首台语歌。
“台语歌你听的懂么?”
小红完全陶醉在歌声里,没有了回应。
唉,只要你能安静比什么都强,你就重复的听这一首吧,没电了大不了回老周那里充。
小红跑到角落独自一个人听着歌。
小红很怪,角落只找带夹角的,而且永远都是面对着墙壁,
像面壁思过接受惩罚一样。几次试图想让她坐在椅子上,都失败了。
靠在椅背上,心中有些烦躁。
人海茫茫,该去哪里找那个女人呢,想来想去还是找老马商量商量吧。
“小红,走拉,带你出去走走。”
没有任何回应。小红蹲在墙角,背对着我,摇头晃脑的很是享受。
“走拉,走拉。”
拍了拍小红的肩膀,示意要出门的样子。
小红把耳机摘下,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分说的把我拉到床跟前。
“干嘛?”我很是纳闷。
小红并不理我,而是蹲下身来,在床下翻腾着什么,鼓动半天,将她的那身破烂的旧衣服,找了出来。
“把它翻出来干什么啊?”
小红比划着,见我不明白,突然将身上的红色连衣裙脱下,拿着旧衣裳就往身上套。
我赶忙拦下,帮她把衣裳又从新整理好。
“你是不是出门怕把新衣服弄脏啊?”小红使劲的点着头。
“傻丫头,脏了还可以洗啊,再说,就是带你出去走走,不远,没关系的。”
小红看看身上的,又看了看床上的,似乎有些犹豫。
“走拉走拉”
连拉带扯的将她带到马六家中。
“怎么样?小红还听话么?”
“挺好,就是挺能吃的。”我开玩笑的说。
“小红,你干嘛呢?”
马六见她坐在一边,连摇带晃的。随口问了一句。
“老马,你别理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她听歌呢,别打扰她。”
提到小红,我突然想起个事来。
“对了老马,小红能飞呀!”
“能飞很奇怪么?”马六的反应很是平淡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我怎么不能飞呢,你能飞么?”
“你见过男的在天上飞来飞去么?”
“到底什么意思啊,说清楚点。”我越听越糊涂。
“男阳女阴,女人死后的阴气很重,特别是这种穿红衣变成厉鬼的。”
“怨气太重,无法转生。这些怨气在体内凝聚,能飞也正常。”
“男人,或者一般的鬼就不行么?”
“行,当然行,但只有一种方法!”马六故作神秘的不说了。
“说啊你!到底什么方法?”
“被人打飞!”
“草!”
这马六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幽默。
“其实很多事,我也不好说。就如为什么婴儿生下来,没人教他,他就知道吸奶嘴。”
“在这里有些事是很自然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边的空间不同。”
“比方说在那个空间我可以穿透物体,身体也变的异常。”
“而在这里又很正常,这就是两个空间的差别。唉,真的不属于那个世界了。”
“也不必难过,凡事顺其自然的好。你比我大,我还是叫你马哥吧。”
“随便拉,你叫马大爷我也没意见。”
“去你个蛋的吧,你没意见我有意见。”
“我还有个疑问,那这么说小红应该欺负别人啊,怎么会?”
“变成厉鬼和到处乱杀人,没什么直接关系,你不要混淆。再说她的精神状况你也看到了。”
“不乱飞也好,免得撞大树上。对了,在地府的人还会不会死了?”
“当然会,我不说了么,其实人一出生的时候,就是两个人。”
“两个人合二为一,才构成一个完整的人。当其中一个死亡以后,另一个会以另一种形态到达地府,完成剩下的轮回。如果要再死了的话,就永远的消失了。”
“这么说,人其实有两条命的?”
“也可以这么说吧。水平有限,我只是讲的比较通俗。”
和马六聊了很多,也让我对阴司有了更多的认识。
回来的路上,看着人来人往,我早晚和他们一样,等待着轮回,成为别人手里的玩具,听着别人的审判。或变猪或变狗,承受轮回之苦,永远没有结束。
“老陈?是老陈么?”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