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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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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寒看到这里,他也就暂时消去了继续阅读的心思。再加这样看似无趣的翻阅,就足足的消耗了个半多时辰,他不得不赶紧开始修炼。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唯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硬道理。毕竟别人多么厉害那也都是别人的,与其在这里嫉妒别人多少年之前就震慑神州大陆,倒不如在眼下抓紧时间修行,说不好多少年以后,自己也能够成为其中的一人呢。

    许寒是一个心xìng成熟的少年,虽然年龄不大,可这么久以来,早就明白了事有轻重缓急。

    知难行易,唯有珍惜当下,少做幻想,才能成为别人一样的高手。然而过了如此长的时间,许寒大概也只是将天地灵气转化了十分之一,要是按照这个速度估计,他起码还需要百rì的功夫才能够做好天地灵气转换成真元的准备功夫。修行修行这是要靠时间来堆积的,但如果不抓紧时间,恐怕百rì之内要另有他事。 . .

    许寒都还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完成这个准备工作再说三个月晚这是固定的,但如果将时间挤一挤,或许还可以提前完成。

    因为许寒的白天是浪费在砍柴挑水这些活计面,到了明天虽然不能说许寒可以将这个时间都节省出来,用于修行。可是最起码有一半的时间,许寒如果抓紧一点倒是能够将之利用。

    许寒决定好了,振奋jīng神,如此一来,不说缩短一月时间,二十天时间那是肯定有的。那么如此修炼下去,等下次再碰到王峰这样的强者,自己也就有了一战之力。逃生。最关键的就是在这个‘逃’字。唯有逃过劫难。才可获得新生。灵狐拼着损失灵魂之力的代价,用实体状态,燃烧了己身寿命,才从王峰他们手中逃出。

    这并不是说。王峰他们有多么的厉害,恰恰相反,王峰几人在灵狐眼中就仿佛是刚蹒跚学步的孩童。须知,灵狐此时的实力。只是千年之前的百分之一啊灵魂体状态无法跟人交手;实体化之后,身体又不堪负重,无法发挥出有效的攻击。

    灵狐也没有想到现在这副身体弊病如此之多,竟然让他连最基本的保命神通,都无法施展。要不是为了让许寒顺利走掉,灵狐恐怕会直接选择遁走,至少灵狐灵魂化之后,速度却不是王峰几人可以追上的。可是现在灵狐如此做的直接后果,便是让他在几个月内的时间里,再也无法跟任何人动手。

    灵狐那rì的实力比一个刚入门的后天修者还不如。所以他也顾不得去洛马驿站向许寒讲明自己的情况了。灵狐心中担心王峰他们会循迹跟来,所以他只能慌不择路。不辨方向的亡命奔逃,说来也巧,不想却正好来到了木蓉太太所居的这片山谷。

    想必真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能顺利逃到这里,灵狐更是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息。尤其是木蓉太太对于贸然闯进山谷之人的态度并不友好,更何况灵狐那时候,外面显露的只不过连炼气都还没有进入的傻蛋。

    于是在那种情况下,灵狐几乎就要被木蓉太太下令就地杀掉了,庆幸灵狐虽然伤重可是心智尚存,一眼辨认出木蓉太太的境界后,他当时就喊出了自己可以炼制帮助木蓉太太提升境界的破境丹。

    那时候木蓉太太自然并不会完全相信灵狐这话,可灵狐为身家xìng命考虑,于是才硬挺着伤势当场让其取来药材,并当场炼制出了一颗对炼气强者有不少功效的丹药。就是这样,木蓉太太便让灵狐留在了山谷内养伤,而在养伤的过程中,许寒恰好也一头撞了进来,所以便发生了后面的那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灵狐的意思是让许寒留在山谷内三个月,他估计那时候自己也该差不多养好了伤势,到时也可以跟许寒相逢之后,继而再去游历神州大陆。但无奈的是,他伤势快好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另一个的境界已经完全向他敞开,所以为了重新晋升炼气,灵狐便不得不打消了跟许寒碰面的想法。

    当许寒在山谷内住了一个月刚满,灵狐也恰好突破了炼气境界。不过这时候灵狐想要离开,木蓉太太自然是不会同意。毕竟这灵狐当初答应的丹药都还没炼制出来,现在他伤好了突破了却又想走。

    这木蓉太太那rì出手维护许寒,然后不惜与梁家结怨的事情岂不是白做了嘛对于这样强者来说,该得的好处一定得要先弄到手再说,所以放灵狐跟许寒一起离开,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天知道你走了之后还会不会履行诺言,神州大陆又是地广人多,万一你要是成心躲藏起来,那我木蓉太太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功夫不说,甚至还为此得罪了整个梁家。

    木蓉太太自然不是傻瓜,这么亏本的生意,试问一个活了两百多岁的人jīng又怎么会去做?所以,在许寒离开的时候,灵狐只被允许跟她一起隐藏在空中目送许寒,却是不能容灵狐也跟着离开。然后等他离开,让灵狐确认了自己保护好了许寒。

    木蓉太太当然就要灵狐马上兑现当时许下的诺言,因此,才出现了许寒疾步飞奔,灵狐唉声叹气的场景。对于这一点,灵狐当然也是无可奈何,于是在听到木蓉太太提起时,他马上回以一笑,道:“勿要着急,你现在这境界根本还没达到充溢的地步,那丹药就算是炼制出来也暂时无用,倒不如先容我暂时借助在你这洞天福地里先回复回复实力,等老夫境界高了炼制丹药成功的机率也会大点不是。”

    木蓉太太心中明白自己现在的程度,所以她也不着急,笑声答道:“既然前辈如此相劝,那老身就只有再等些许时rì了,也罢,只要前辈不离开。我自然不会相逼。”

    如此。两人便各自脸带微笑转了向。心中却各有打算,两人直接朝这山脉里的某处御空飞去。木蓉太太主意已定,反正只要灵狐不离开,这丹药早点炼晚点炼对她来说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木蓉太太通过这三个月的接触。她发现灵狐还是那种无论见识和眼力都超过自己许多倍的人物,所以倒也是乐意灵狐借助于此,说不定通过接触,她还能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暂且不提灵狐留在山谷之中冲击炼气,单只讲许寒离开风云谷之后的事情。许寒只身从山谷里出来,许寒自然就要按照原先预定的计划,先去看看马琳儿在无量宗过的如何,然后再回家将已近十年都未曾见过的父母接去凌云门。

    许寒忙碌完这些琐碎之事后,他虽然在接下来并没有明确的目标,但想来那时候已经到了明年。那时风云突变,修道界一定会迎来大的格局转变,神州大陆上也会因为金玉门传人的出现。一定会变得格外jīng彩。

    许寒的主意就是想要在明年,看能不能浑水摸兽。那些修真高手榜的高手们,争夺名次,挑战金玉门的霸主地位,到时嘿嘿。

    许寒想到,即便自己那时候级别不会提高太多,实力也增长不了多少,但想来做个观众他还是有资格的吧,也方便自己捡漏啊。当然许寒的理想并不是做观众,所以自感觉时间紧迫之下,他连在赶路的时间都不放下修行。好在这天地灵气转化的过程,并不是一定需要在静止中进行,即便在运动中进度会比正式修行要慢上很多。

    俗话说的好,滴水穿石,只要功夫真,铁杵磨成针,不积跬步,难达顶峰,这积少成多的道理许寒当然知道,所以能减少很大一部分时间,许寒自然也很是欣喜。所以这一路走来,他几乎就从未停歇过天地灵气向雾状转换的过程。大概一个月的工夫,成功将进度提升到了十分之三,许寒也赶到了无量宗山下。

    虽然说在这修真高手榜和书籍里,无量宗只能算得是二流门派,可是来到这山脚下之后,许寒却发现这个门派好像并不如书中介绍的那样不堪。甚至,单单只是在其宗门的山脚处,集市上人山人海、络绎不绝、车水马龙。

    简直是摩肩擦踵。

    人好面子,尤其酒喝多了的人更好面子,他的轻视激怒三个喝多酒的糊涂蛋,怎么着?瞧不起我们?嗷嗷叫着冲过来,要给许寒一个好看。

    手指慢拢,折扇轻点,嗒嗒嗒三声轻响,三个劫匪几乎在同一时间摔倒,然后就抱着腿嗷嗷直叫,左小腿被敲断。许寒握着折扇说道:“这是个教训,记住了,以后要学好。”

    喝多了就是有好处,三个家伙在疼痛之余还有力气谩骂许寒,叫嚣着:“小子你等着,够胆别走。”

    许寒哈哈一笑,转身扬长而去。三人还在后面大叫:“小子你站住!”许寒哪会理睬他们,晃晃的溜达着前行。

    短短十里路,即使再慢,半天时间也能走到。进入平西郡的时候是傍晚,天sè昏暗,城外老树上偶有野鸦栖鸣。

    一入城就感觉到热闹繁华,与边城做比较,那里简直称得上荒凉。时已傍晚,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许寒夹在人群里漫步,体味普通人的那种平和或繁忙。

    一样是生活,一样有yù望,百姓们的yù望千奇百怪各有不同,大多无非钱权女人,那自己呢?仔细想想,发现最想做的事情居然是报仇杀人,他还记得金四,别人可以不杀,但金家一定不能放过。

    而现在又要招惹龙虎山,深深为自己头痛,搞这么多仇人干嘛?

    如果宋云翳和成喜儿在这,一定会帮着辩解说是他们要杀你,不是你招惹他们。其实,有区别么?有人想杀你,无非两个结果,要么被杀,要么杀人,顶多再多个中间状态,没被杀死也杀不死敌人。

    他在街上乱想乱走,随人群流动,慢慢行出集市,拐到一条平整大街上,身边行人开始减少。忽然听到有人大喊:“在那。”顺声望去,一个骑驴的瘸子冲自己大叫,许寒叹道:“够执着的。”中午时候弄残他。他居然有jīng力骑着驴狂追十里地来报仇。看来下手轻了。

    瘸子喊完。从街道两边挤过来七、八个人。高矮胖瘦各不同,面露煞气,显然与瘸子不是一路人。这些人一挤一围,街上百姓主动让开。腾出一片空地,瘸子趾高气昂叫道:“再让你跑,给我打他。”他喊的凶,却没人听。七、八个汉子只是围着没动手。

    瘸子身边还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面sè黝黑,体态魁梧,瞅瞅许寒说道:“带走。”汉子们这才听命一拥而上,挤着他往偏路走,敢情这家伙是老大。许寒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折腾,十分配合的随他们一起走。

    眼看事情就要这样结束,街上又要恢复原来景象,远处集市中忽然传来个焦急声音:“抓小偷,抓小偷。”

    许寒一听。乐了,这地方还真热闹。

    街口有一人在前面跑。后面追着二人,跑的是个青年汉子,偏瘦,追的是两个年轻女子,相貌普通。三人间隔着五十多米远,刚从集市那面拐过来,也幸亏集市人多挡路的多,耽误些时间,否则小偷早跑没影了。小偷看到这条街稍显空旷,掉头跑进来,哪知道才跑个几十米就撞到人墙。他很意外,怎么这么多人?里一层外一层的干嘛?

    这条街的行人原本不多,但是由于流氓们围追许寒,再不拥挤的街道也会马上变得拥堵,无数人挤过来看热闹。大家呢,想看热闹,又担心被热闹沾上,便挤在道路两边观看。

    如此一来,街道两边都是人,只有路中间人少,宽敞,小偷跑来的时候,道两旁百姓见又来个麻烦,为免惹祸上身,主动让出条路,小偷就顺路跑进街中心。

    他呼哧带喘跑过来,惊动到一群流氓,大伙不走了,转身看怎么回事。

    待看见前面一群汉子冷眼看他,小偷也不敢跑了,讪笑着贴边溜,想从边上溜过去。可是他慢慢溜,后面俩女人追的就近了,耳听追赶呼喊声越来越近,小偷心中焦急,蹭的加速,想越过去。

    巧的是他前面十几步远是瘸子和老大等人。老大几个是步行,只有瘸子骑驴,小偷这一窜,莫名的让驴受到惊吓,昂的一嗓子倒退几步,正挫到瘸子伤腿,倒霉的瘸子也昂的来一嗓子,从驴身上摔下来,然后是更凄惨的嚎叫。

    老大感觉很没面子,冷着脸吩咐声:“放倒!扶起来,闭嘴!”手下人明白话的意思,分出个人一脚把小偷踢飞,趴地上半天起不来;另一人去搀扶瘸子,重新扶他上驴,低声嘱咐道:“别出声。”瘸子很怕老大,老实闭嘴骑上毛驴。

    就耽搁这一会儿,两名女子追过来,扑到小偷身上翻找自己的钱袋,小偷爬地上缓了一会儿,恢复些体力起身反抗,大骂道:“贱人,给老子滚蛋。”一巴掌扇倒一个女子。

    老大不高兴了,问手下:“你就这么点劲?”手下恭敬回话:“好象是谭瘸子手下。”言下之意多少要给留些面子。老大冷哼声,不去理会小偷,吩咐道:“走。”

    说起来世间事情很有意思,一群大汉欺负许寒,周围看热闹的还算安静,无人出头,可能是以为男爷们挨点打无所谓。但是当小偷打倒一名女子的时候,有人看不下眼,大声叫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反正躲在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喊的。

    他这一聒噪,更多人跟着起哄,小偷被吓住,退后几步大声喊道:“想死的出来。”噌的从腰间拽出把匕首。

    反观许寒这面,几个流氓催他走,许寒道:“看会热闹。”心里琢磨着要怎样才能不露形迹救下俩女子。身边大汉忽地踹他一脚,骂道:“看个毛,赶紧走。”

    要不说平西郡热闹么,街边一座府门突然打开,跑出匹快马,后面跟乘空轿子,四个壮汉抬轿子追着马跑。连骑马的带抬轿边跑边大声叫喊:“让让,让让。”

    老话说无巧不成书,老大想把许寒拐到偏路上处理,因为瘸子出事,大家停住,正好挡住快马,马上骑士抡起鞭子就是一下:“给老子让开。想死么?”

    一鞭子抽在最挡路的瘸子身上。他一人一驴加一块当然比别人挡路。被抽个结结实实,鞭子力量奇大,直接把瘸子又弄到地上,让他再一次磕碰断腿。也就再一次感受那种淋漓畅快的极致的痛苦。

    老大登时发怒,敢在我面前耍横?我可是杀过人的,刚向冲向骑士,身旁有个瘦子一把拽住他小声耳语一声。老大才忍下怒气,气骂瘸子:“等回去收拾你。”

    他们在这折腾,骑士着急,哪有时间搭理他们,已经越马策过长街,后面的四抬软轿急匆匆跟上。

    等这些人过去,老大寒声道:“走。”

    可是没想到就是骑士和他们发生矛盾这一会儿时间,小偷和人打起来了,一个大胖子拎把扫帚和小偷缠斗。周围的男老爷们有寻家伙的,有起哄的。还有人丢石头偷袭小偷,一群好人欺负一个坏人。这种游戏很好玩。

    但问题是这坏人有背景,人群里有几个同伙,眼见小偷要被人胖揍,急忙抽刀出来帮忙,他们也不敢真砍,只是胡乱挥刀,大声叫骂:“想死的出来。”

    坏人一多一凶,普通百姓的威势就要降低许多,兵器不长眼,许多百姓感到害怕,拥挤着重新退开,这一退就把老大这一伙劫人的给淹没掉,他们更加走不动。至于那个倒霉的瘸子,好容易才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再次被光荣撞倒,凄厉的嚎叫瞬间响彻平西郡。

    这个时候更加凶猛的人物出现,方才跑出快马的那户人家,此时四门大开,跑出三十多名穿盔带甲的兵士,为首一人双眼通红,寒着声音说话:“禁止喧哗,违令者杀。”

    许寒一听,拜托,这里是大街,怎么可能不喧哗。但是那个带兵将军显然不管这些,看见街中心空地上几个大汉舞刀弄剑,冷声道:“杀。”

    身边兵士听令,跑过去喀嚓几刀,回来交令,低声道:“贼寇已伏诛。”

    这是当街杀人啊!从百姓到地痞流氓全部惊住,真真的亲眼看着杀人?这个,这个,轰地一下,人群四散逃跑。把大汉的队伍撞散,许寒挠挠头,现在这个时候这帮流氓也顾不上他,唉,做流氓都这么失败,一个人悠哉悠哉走掉。

    那老大也就是个一般的凶汉,比一般混混下手狠,又比不过真正的帮会,在平西郡勉强占个码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凑合混着。之所以牵涉进来,是因为他是瘸子的大哥。

    瘸子被弄断腿,心下不甘,别看他在边城混的不咋地,但他大哥在平西郡还有些名号,所以来平西郡找大哥替他报仇。

    大哥一听弟弟被人把腿弄断了,无论怎么也得找出那个人,更何况弟弟说了,那家伙极有钱,打赏伙计都是一锭银子一锭银子的给,便带手下出来寻找,于是很幸运的找到许寒。

    可是没想到街上会出这么多事,还有这么多人看热闹,看热闹这事吧,向来只见人多不见人少,谁碰上都跑不了。兴许是被他弟弟的好运气牵连,老大在热闹中倒霉的碰上官兵发飚,百姓轰乱,明哲保身的道理让他不得不急忙逃跑,哪还有心情搭理许寒。

    人跑光了,整条街变得干净,除去几具尸体,还剩下丢钱袋的俩女子和那个倒霉的瘸子。

    将官看看三人,吩咐士兵一声,回进府中。士兵得令,在街两头戒严,没理睬街中三人。

    老大带人跑出街道,收拢手下点查人数,发现他弟弟被丢下,很郁闷的只身回来寻找。有士兵看守,他不敢带太多人。

    士兵也算通情达理,低声道:“别出声,带了人快走。”

    老大连连感谢,进去背起瘸子就走。剩下俩女子想走,可是钱袋还在死尸身上,顾恋着不肯离开。

    这会儿工夫,许寒已经找到龙虎山修士的住处。说起来完全是瘸子的功劳,若没有他们这一番折腾留住许寒,早不知道走到哪里。

    正是因为他们的耽搁,让许寒有所发现。他沿街溜达,拐过条街有个医馆。等走到医馆的时候,看到骑士从医馆里策马出来。

    许寒瞧着点点头,原来是家人生病来请大夫,难怪如此焦急。可是骑士出来后没有回家。继续前奔。直接窜到前方五百米一处宅院停下。叫门,传禀消息,过不多时走出个道士,随骑士上马。返回那处府宅。

    许寒偷眼一瞧,那道士穿的衣服十分眼熟,袖角的标记说明是龙虎山弟子。暗笑几声,转身就走。晚上再来折腾你们。

    左右无事,又走回方才那条街,在街口被兵丁拦住,不让通行。许寒笑笑转往别处,刚走两步,又看到四人抬的轿子匆忙赶回来,士兵让路,轿子直接入府。

    就这时候府中忽然传来大声哭嚎,以许寒耳力当然听的清晰,偏头多听会儿。原来府内老太爷死了。轿子里是刚接回来的大夫,可惜没赶得上瞧看病人。

    老太爷一死。府内家丁马上挂白留素,兵丁们守卫更加严谨。过不多时,龙虎山道士出府,身后有几人相送,包括骑士和下令杀人的将官。

    道士是筑基修为,对两名将军的恭敬不以为意,大袖一展转身就走,很有点飘飘yù仙的感觉。跟着出来的是大夫,远没有来时的风光,一个人夹着医包慢慢踱出来,走路回医馆。

    许寒瞧了会儿,听着府内哀戚痛哭,长出口气,沿路离开。他见惯生生死死,也见惯悲恸离别,但每一次看到,还是会有点儿不舒服。

    走出几条街有块平地,约有十米见方,几个小孩在平地上玩耍,拿树枝在地上画画。许寒溜达过去瞧瞧,都是些简单图形,比如画个四方框,随便加几笔,就是房子,比如画个圆,下面画几道云朵,就是天空。

    童心作祟,许寒也找树枝画画,他画的是老虎,有多年刻画符咒的经验,寥寥几笔勾勒出外形,再添点儿细节,一只大老虎跃然地面。

    退开几步细看,很满意,第一次做画就有这等水准,不错不错。小孩儿们看到一个大人也来画画,好奇过来观瞧,待看到老虎后,有孩童问:“这是什么?”就有小孩说:“笨蛋,这是老虎。”大部分小孩认识老虎,嚷着真像,让他再画。

    许寒欣然应允,他喜欢和孩童相处。画完一个又一个,连续画了十个动物才停手。小孩们瞧着图画开心,他是瞧着小孩开心,他也开心。

    可是他们的开心在大人眼中变了味道,有人站在街边喊道:“柱子,回家。”声音严厉,眼神戒备,担心许寒是坏人。

    许寒笑笑,不愿意招惹麻烦,取出黑sè折扇,拍打着走向街头。

    这一番来平西郡,是要和龙虎山作对,却在路上碰到许多人许多事,有生死有罪恶还有盲从,又碰到天真孩童,他觉得很奇妙,同是一样的人,为何有善恶之分?

    沿街走着,听得街道两边的热闹。那家有欢笑,这家有哭泣,远处还有叮叮当当打架的,而我,是要去杀人。

    想了想,不免有些犹豫,真要杀人么?再过条街是龙虎山修士的宅院,往远处看看,青砖高瓦,左右瞅瞅,有家酒楼,转身进入,有些事情需要再想想。

    一路上之所以看东看西,和小孩玩耍,包括容忍别人的不礼貌,都是在找杀人的借口。龙虎山是有些人该死,十分该死,可是平西郡驻地的低阶修士也该死么?他不想错杀好人!

    要了瓶酒慢慢喝,很快混到天黑。起身,会帐,出门,大步走向龙虎山驻地。

    走近门口,神识忽然放开,从普通人变成元婴高手,无声进入宅院。院子里共有八名筑基修士,各在房间打坐。以神识锁定每个人的位置,猛然出手。

    到底没舍得杀人,说起来也是,他连普通野兽遇难都想救,更何况是主动杀人。整个人化做鬼魅,无声无息出现在每一个龙虎山修士身边,点指间打断每一个人的四肢,丢在厅堂上,然后遁地远走。

    他想做的事情是吸引龙虎山修士的注意力,先放出红光客栈的消息引他们去查,再杀一些龙虎山弟子引起慌乱,让何王北上缉凶,方便他回去永安湖等待冰晶。

    原本想的是尽屠一城修士,也就十几个人,算不得什么,顺便把武王的法剑和储物袋丢下立威。让龙虎山高层以为有高手针对他们。该高手不但本事非凡有能力杀死武王。而且心狠手辣,连低阶修士也不放过。

    待东西见光,事情传开,必然会引起惶恐。以何王之尊也不能等闲视之,一是武王是他的第三个弟子,有师徒之谊,二是低阶修士会感到害怕。他想不处理都不行。

    只因为关键时刻心软,不得不改变计划,打伤人丢下武王东西起的作用,和打死人丢下这些东西起的作用根本不是一回事。

    尽屠龙虎山低阶弟子,又丢下龙虎山高手的法器,这是立威,说明我有能力有实力有决心还心狠手辣,摆明来找你们的麻烦。

    但是把杀人换成伤人,威胁力大大降低。咋的?舍不得下手?杀个低阶弟子都有顾虑,你还能干嘛?换句话说。低阶弟子没得罪你,你巴巴跑来把人打伤。为什么啊?然后还留下武王的东西,你想干嘛?有什么yīn谋?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牵扯越来越多,想的越来越多,威慑力会大大减弱。龙虎山高层会选择静观其变的方式等待下去,等着对手露马脚。反正也只是打伤低阶弟子,养养就好。

    那一群冷血人,绝对会怎么做。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只好辛苦些,不能杀人就多伤些人。一夜之间连跑三城,打伤三十多名龙虎山弟子。

    清晨时分,许寒坐在一条河流旁休息,手中掂着武王的储物袋,思量着这玩意要怎么用?

    一夜间连挑龙虎山三处驻地,何王得到消息肯定会派人追查,那这个东西么?许寒嘿嘿一笑,遁地东行,没rì没夜跑出万多里地才浮出地面。这是一个山谷,除去干黄的土和灰白的石头,连根草都不长。站在坡上远望,还好,百多里地外有座大城,应该有修士驻守。

    下到谷中,把武王储物袋里的法器拿出来,还有大件物品,杂七杂八搞出十来样,随手丢成个圈,把储物袋也丢过去,然后取出张符,往圈中一丢,整个人快速远遁。

    片刻后符咒爆炸,轰隆声震天响起,谷中碎石飞舞,黄土漫天,那一圈法器储物袋,皆被炸飞,大部分支离破碎,四面乱shè混杂于土石之间。倒是储物袋,兴许太过轻柔,爆炸时随震动外飘,飞出老远落到地上,保存个完整。

    这时候许寒在地底乱钻,符咒爆炸威力巨大,附近修士肯定会来查探究竟,待发现武王的破碎法器,绝对好玩,只是不知道何王知道后会怎么想,加上西面红光余孽的消息,及平西郡三城驻守修士受伤之事,够他头痛一阵。

    哈哈,许寒边钻地边yīnyīn发笑,我太yīn险了。

    钻出一段距离后下沉屏息打坐,不论能否被敌人察觉,小心些总没有错。

    三天后再次行动,往东边走,他打算从齐国东面边界绕回永安湖。这段路有点长,许寒着急回去,所以浮出地面,以飞咫代步。

    齐国东面是战国,许寒才飞到边境就又碰到事情。一个瞧着很眼熟的青衣人瞅着他乐。拜托,咱俩还隔着十好几里地呢,你冲我乐什么?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可是中品飞咫的速度快不过元婴顶阶修士,很快被青衣人追上。那人追上他也不动手,笑眯眯问话:“跑什么?”

    许寒一下子想起这人是谁了,当初天雷山遗徒有多宝童子之名,引起无数高手追杀,曾经有十七名元婴顶阶高手联手追杀他数月,依靠冰晶帮忙才逃得活命,这人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当时穿的不是青衣。当下随口说道:“还没死?”

    青衣人哈哈一笑:“你很盼着我死?”许寒摇头:“我没那么坏,倒是你,追着我干嘛?”青衣人指着飞咫问:“我可以上去么?”

    许寒坚决摇头:“不行。”青衣人就换个要求:“那你慢点行不?飞这么快说话,有点累。”“你追我的时候更累,怎么还追?”许寒没好气说道。

    “我不就追那么一次。”青衣人笑道:“至于小心眼记这么久?”

    “一次?你那一次足足追了半年,我的天啊,十七个高手欺负我一个,你还好意思说?”许寒有些生气。

    青衣人确定许寒认出自己,摸摸鼻子说道:“比起别人不是强多了?他们一直缠着你,我是最早放过你的。”

    “你倒是想不放!”许寒很生气。下面就没有好话:“那时追我是因为大限将至。这都过去多少年。到rì子了吧?快挂了吧。”

    青衣人没否认,当初他还有百多年时间才坐限,和其他人比起来并不太着急,加上许寒的冰水法术十分难搞。十七名高手数月追杀都没搞定,所以早早退去,另寻他途。

    后来去炼神谷撞运气,运气不搭理他。没撞到。如今雾谷又要开放,他准备继续撞运气,结果先撞到许寒。听许寒说的难听,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眯眯说话:“这一次是真的没时间了,按你的话说快挂了,我说你飞这么高,那个冰还能用么?”

    许寒一听,郁闷个天的,就知道没安好心。马上cāo控飞咫下降。青衣人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双手一横。一柄比硬铁刀还大的刀片从飞咫下方横斩而过,逼迫飞咫只能上升。

    青衣人笑道:“谈谈,谈谈,别太冲动。”

    许寒大骂:“你都砍我了,还让我别冲动?”青衣人很无耻的点点头:“不要往下飞,天空这么大,不够你折腾的?”许寒索xìng停住不飞,怒目看向青衣人:“你想干嘛?”

    “谈谈,谈谈。”这家伙手里的刀片比一扇门小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怎么用。

    “你马上就死了,有什么可谈的?”

    “从某一方面来说,我是快死了,可是我还是一个元婴顶阶高手,在死之前,我还是很有力气的,比如杀一个人。”青衣人微笑说道。

    “你威胁我?”许寒在琢磨怎么逃跑,这帮顶阶高手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

    “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理解为我有求于你。”

    “无非惦记我那点东西,强烈鄙视你。”许寒使用从小猪那里学来的鄙视姿势。

    青衣人不愠不怒:“被你猜中了,本来想杀死你,可是担心杀死你又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也担心你跟我玩命,横生波折,我的时间不多,经不起折腾,不敢冒险,所以呢,说个方法你听听,成不成的给句话。”

    “给个脑袋,你都要死了,还这么折腾,无非想要万年草药。”

    “聪明,对了,你那俩只灵兽呢?”

    “你惦记的东西还不少。”许寒冷声说道,催动飞咫向前飞去。

    青衣人这次没用大刀片子砍过来,纵身跟上:“我时间无多,耐心有限,你最好别做傻事,五株万年草药,给我,利马走人。”

    “我给你个脑袋。”许寒叫道,苦思良久也想不到逃脱之法,难道只能硬拼?暗恨自己这身修为,如果境界低也无所谓,被人欺负是活该,可是都修到元婴期了还一天到晚给人欺负,有没有天理可言?

    “难道你想让我杀人夺宝?”青衣人声音有点发冷。

    夺就走,许寒掉转飞咫撞向青衣人,手中撒出十几张符咒,脚下使力,从飞咫上倒窜而起,整个过程连贯快速,比眨眼都快,只觉眼前一晃,飞咫撞向青衣人,符咒爆炸,许寒向下方疾飞。

    按说他动作够快了,可是他快,青衣人更快。他做完整套动物,背冲下脸朝上,手中捏着符咒,准备在青衣人追来的时候丢出去阻挡片刻。但是对手速度太快,他一晃,青衣人也是一晃,许寒便觉得后背如遭雷击,一道大力从下方打来,整个人被击飞高高。这个时候符咒才开始爆炸,许寒很幸运的被波及到,强横力量又把他推向另一个方向。

    但是还没结束,青衣人又等在那个方向,一脚狠踹,许寒像流星一样从天际划过。

    两次打击时间太短,他来不及反应,这一次总算反应过来,看也不看,甩手丢出手中符咒,翼翅展开,再次向下方飞去。

    青衣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衣服不错,这样都不受伤。”然后是符咒的连天爆炸声,这东西越来越不实用,威力再大,打不到人也是白搭。

    等爆炸声平息,青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给药,走人。”

    给个脑袋,他对比自己厉害的人都怀有戒心,万一给你东西,你还杀我,我找谁哭去?紧急之间想出个办法,你不要万年草药么?给你!

    许寒忽然停下,大叫道:“给你。”听说给药,青衣人停在十米外。许寒从储物袋中取出个玉匣,打开后露出一株万年草药。才一开盖,灵气扑面而来,满天空都是草药的丰沛灵气。

    青衣人见到万年草药大喜过望,眼睛贪婪盯看,琢磨道:这小子果然有货,坚决不能放他走,等拿到草药,擒他回去,一定还有更多宝贝。

    贪心无止境,青衣人原本大限将至,脑子只想着寻些灵丹仙草续命,也不想杀人。忽然看见许寒只是觉得看到一线希望,一定要把握住,并没有动手。但此时,他脑子想的东西已经发生变化,想的是得到一些还要得到更多。心中的主意也是变了又变。

    许寒哪管他想什么,反正全当坏人来看,左手从匣中拿出灵药,右手收起玉匣,在这一瞬间掌心出现两张七星符咒,他实在想多拿几张,但是害怕被发现。然后把灵药交回右手,体内灵息一动,催动符咒发阵,然后大喊道:“给你。”他将符咒嵌进万年草药中,右手大力挥出,使出全部力量向高空丢去,只见手臂长短的灵药好象长了翅膀一样嗽地高高飞起。而同时,许寒使千斤坠下落,一草一人朝相反方向飞去。使出全部力量向高空丢去,只见手臂长短的灵药好象长了翅膀一样嗽地高高飞起。而同时,许寒使千斤坠下落,一草一人朝相反方向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