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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义自然不可能随身带着吃食,他对荀久这一番火气十足的话有些捉摸不透,总觉得这番话该是骂殿下的,就是不知为何这个女人把气都撒在了他身上。
荀久当然知晓如今情况特殊,她应该低调说话行事,可胸腔内就是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想发泄一下。
发泄完才后知后觉闯祸了,她刚才这一骂,万一真将大厨得罪了,以后自己没得吃是小事,能否活过今天才是最重要的。
咬了咬唇,荀久终是尴尬地拉下脸道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过来跟我说话,倘若让澹台家族的人发现,我可就小命难保了。”
角义闻言后眉心舒展开来,眼尾挑出一丝笑,“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荀久:“……”
二人说话间,宫义徒步走了过来,在荀久面前停下,像是犹豫了好久才压低声音开口道:“久姑娘,恐怕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荀久面露不解,“去哪儿?”
“陶府。”
荀久立即皱眉,正待开口。
宫义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先一步道:“你要救的人并不在这八十一辆囚车里。”
荀久全身一震过后咬咬牙,“我希望你下一句会说刚才只是开玩笑。”
宫义郑重点头,“我从不开玩笑,那个少年真的不在这里。”
荀久心绪烦乱,刘权竟然不在送葬队伍里,那他去了哪儿?
季黎明的情报有误还是故意骗她?季黎明又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想得她一阵头痛。
宫义见她面色不对,试探着低声唤了句:“久姑娘……”
荀久紧绷着脸,“既然刘权不在,那你带我去陶府作甚?”
“我想,殿下他需要一个解释,而你本人亲自去将会是最好的证明。”
荀久才压下去的怒火顿时噌噌就上来了,“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凭什么要解释!”
“哎,不对!”后知后觉的她赶紧改口,“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便是我做错了什么,也无需向他解释。”
显然后面这句辩解没什么用,宫义虽然没有再开口,却站在原地不动。
荀久清楚地感受到远处来自黑甲军的质疑目光以及薛承那吃人的眼神。
浑身一哆嗦,荀久立即跳下车辕,扯着唇角干笑两声,“不就是去陶府么?好说!妖妖灵,我们走。”
妖妖灵一听,赶紧跟着她跳下来。
角义顶着众人质疑的眼神打马走过去解释说这个车夫顶撞了宫义,秦王要亲自处决她,所以先一步带走。
薛承的神色这才舒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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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宫义一同坐上去往陶府的马车,荀久便开始觉得肚子一阵接着一阵地痛,起初她还以为是吃坏了东西,但后面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
作为一个十三岁就来初潮的现代人,荀久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
记忆中,这具身体是头一次来癸水,她终于明白方才自己满肚子的无名怒火是哪里来的了。
可眼下是在去往陶府的马车上,而且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荀久顿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小腹却很不争气地越来越痛。
她不敢发出声音,只捂着小腹紧咬着唇。
宫义瞧着她不对劲,便开口问,“久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荀久赶紧喘着粗气道:“我很好。”
“可我看你脸色很苍白。”宫义伸出手想去探一探她的额头,手到半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迅速收了回来。
“你别管我。”荀久虚弱地将身子歪靠在舒适的座椅上,“我这是老毛病了,每个月都会犯。”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
尴尬地缩着脑袋,荀久这次是再也不敢乱动了,就怕沾染到座椅上。
宫义神情微惊,心中很奇怪荀家世代学医,久姑娘究竟还有什么毛病是治愈不了以至于每个月都会犯的?
但见荀久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便也没有问出口,二人一路无话。
小半个时辰,荀久如坐针毡,小腹的疼痛不减反增,这一路的颠簸,不用看她也能确定座椅定然沾了血。
此刻她的脸上除了痛苦,还有大写的尴尬。
待会儿可怎么下车啊!
马车在陶府大门前停下,赶车的婢女低柔温婉的声音传进来,“宫大人,陶府到了。”
宫义“嗯”一声后掀帘就要出去,瞟了一眼荀久,她似乎没有好转的样子,他吩咐陶府婢女:“你们过来搀扶一下她,进府以后给她找个大夫看一看。”
婢女闻言就要上前,荀久连忙摆手,虚弱道:“不,不用了,你自己进去就好,我就在车上歇息一会儿。”
婢女柔声道:“这位公子,府上有厢房,奴婢们送您进去休息罢!”
荀久紧抿着唇不欲再说话。
宫义隐约觉得她有些为难,索性不再勉强,交代了几句便随着婢女进了大门。
婢女直接带着宫义来到陶府锦葵园。
满园锦葵开得正好,粉白交织,香味清淡,闻之舒心。
园子正中,有湖,湖上一亭翘角飞檐,檐下垂金铃,风过时音色清脆,玲珑别致。
亭中一人手持竹简,轻倚雕栏,清俊挺拔的身影映入湖中,蜻蜓点过时,涟漪泛开他锦袍的苍蓝色,头顶紫金明珠冠半束如墨长发。
此刻立于亭中,临湖垂首细看竹简的姿态,说不出的娴雅清贵,长风卷过锦葵花瓣落于肩头尤不自知。
众位婢女早就看呆了,先前去接宫义的时候她们就被惊艳了一回,没想到回府之后竟能近距离见到秦王殿下的天人之姿。
传言果然没错,秦王府中出美男。
宫义浅咳一声,缓步走进去,轻唤:“殿下……”
扶笙收了竹简转过身来坐下,声音稍显慵懒散漫,“悬棺葬的时辰耽误不得,你不应该浪费时间来找我,去找女侯请人才是正事。”
宫义默了默,压低声音,“属下是想告知殿下,久姑娘也来了。”
扶笙眸色一动,却没吭声。
宫义没察觉到主子丝毫不悦,心中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可她旧疾复发了,如今还在马车上没有下来,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扶笙眼眸中有细碎波澜起伏。
没听见宫义的声音,他才开口问:“很严重?”
宫义颔首,“若非如此,属下也不会特地跑这一趟告诉殿下了。”
“那为何不赶紧将她带下来就医?”扶笙又问,只不过这一次语气低沉了不少。
宫义硬着头皮道:“久姑娘不肯下来。”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苍蓝色身影一闪,扶笙早已消失在他视线内。
宫义下去以后,荀久有了更多的空间躺下,她确实痛极,如果是在燕京,她大可以发挥所长为自己弄一碗暖宫汤药,可她此刻女扮男装,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上庸,容不得她轻举妄动。
荀久全身疲软,一动也不想动,就想躺在马车上好好睡一觉。
帘幕突然被人掀开,当先一只肌骨匀称的手入眼帘。
下一瞬,一贯清冷却带了成熟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什么毛病这么厉害,竟教医术高明的荀大夫也束手无策?”
即将沉沉睡去的荀久甫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惊坐起来,瞬间又感觉到身下暖流不止。
她很清楚,座椅已经被弄脏了。
荀久顿觉尴尬,脸红得快要滴血,赶紧出声阻止即将上马车的扶笙,“你别进来,我……”
扶笙打断她,“莫非你还告诉我,这一次你又没穿衣服?”
荀久:“……”
“我脚痛,走不了。”犹豫了半天,荀久找了个没有技术含量的借口。
“所以,你下一句是否要开口让我抱你下来?”扶笙似乎很了解荀久的得寸进尺。
荀久:“……原本没这么想过,但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要是拒绝似乎有些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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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zZ,为了写完这个情节,今天加了好多字数。
然后感谢雪雪的角色长评,看得很用心,写得也很用心,简直爱shi你了,(* ̄3)(ε ̄*)
关于男女主,衣衣只有一句话:暖宠到完结。久久和扶笙之间不会有长歌与叶痕那样的坎坷,这两个人就是你暖暖暖,宠宠宠,虐狗虐狗虐狗,完了再造一只小包纸出来继续虐狗。
所以,亲们放心入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