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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对男神浓厚的愧疚之情,江梨拉着王萱,眼神放光的科普了大半夜有关薛从安的一百条优点,终于让王小姐弄明白了一件事。;
江梨是真的对嫁给薛从安这一点上没有任何兴趣。
王小姐第二天顶着一双厚重的黑眼圈向贤妃辞行,并认真考虑,自己到底是留在家中接受五皇子热情的狂轰滥炸,还是来宫中听江梨围绕一个以拉皮条为中心的浓情推荐。
但想一想,五皇子背后铁定站着萱嫔,撕破脸了不好收场,而江梨多半是个人行为,贤妃大概不知道,左不过就是耳朵受点罪,不要紧。
于是,王小姐依然与徽宁县主走得十分亲密,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皇后忙着太子成婚一干事宜,对萱嫔母子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易北则忙着在太子面前刷好感,人前人后都把太子夸成一朵花,尤其是在天子面前,没事就提太子如何忠君体国,夸得圣上龙心大悦,甚至稍稍冲淡了些天子对于谢倾歌这个儿媳妇的不满。
太子妃的迎娶仪式十分圆满,中途没有出任何岔子,言官也没有任何异议,天象大吉,过程顺利。
皇后松了一口气,终于稍稍有了功夫来修理萱嫔母子。
“最近王家小姐来找你的时候很多啊,怎么,觉得在宫中过的无聊了?”
托收留王萱躲五皇子的福,皇后对江梨自觉投诚的义举异常满意,召见易北闲聊时,往往也顺带见了江梨,要多和善有多和善,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以至于江梨都有错觉,其实第三世她接触到的皇后,其实是假的吧……
“回娘娘的话,宫中生活很好,贤妃娘娘对臣女很是照拂,各宫娘娘也都很好,没有什么缺的,也没有什么不惯的,王家小姐是看臣女最近总待在宫中不出去,就过来看了几次,并不是对宫中不满,请娘娘恕罪。”
临近入冬,天气变冷,贵女们的交游活动也相对少了些,江梨又不愿意回家,自然是全待在宫里。
至于为什么只有一个王萱天天来看她,皇后也不过是拿着这个当个说话的由头,不会深究。
“你看看,我就说这孩子规矩太重吧。”
皇后笑眯眯的转头,对身边伺候的嫫嫫打趣了一句。
“左相大人是朝中栋梁,家风严谨,你多和王小姐走动,对你自然有好处。”
江梨低眉,赶紧应下,又恭恭敬敬的和皇后道谢,谢她如此关怀提点。
如今各宫都已经习惯了江梨永远一副低眉顺眼如临大敌,好像随时都会被人拖出去打板子的小心模样,总归是礼多人不怪,相处下来竟也是诡异的融洽。
“王小姐是聪明人。”
皇后的表情依旧是笑容可掬,似乎是无意中提了这么一句,又像是在和江梨说,你多和她学学总没错。
江梨完全没管皇后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只管答应。
提点完江梨,皇后又随口问了问易北的功课,发现对方有些偷懒懈怠,还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
“皇上最近对太子十分满意,能看到你们兄友弟恭,本宫也十分欣慰。”
临到走时,皇后看着易北,目光三分探究,三分喟叹。
易北赶紧整衣下跪。
“太子乃国之储君,父皇自然寄予厚望,儿臣什么都没做,太子品行端正,深得父皇喜爱,理所应当。”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转眼一看,原本已经快退出殿外没她什么事儿的江梨,也是一副五体投地趴在地上请罪的模样,姿势甚至比易北还要谦卑虔诚,顿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能把规矩做到让人无话可说的程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梨真的已经很厉害了。
江梨从皇后宫中出来时,下意识的抹了抹额头。
不管皇后现在看上去有多慈眉善目,都抵不住江梨第三世留下的阴影。
那才是这位皇后娘娘的本来面目。
“五殿下真的在打王家的主意?”
萱嫔最近被皇后盯得死紧,暂时没空去管王家小姐的动向,王萱也得以暂时松了口气,窝在家里犯懒,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江梨推了尚书家小姐的品茶大会,和易北在花园闲逛。
易北轻轻笑了笑。
“王家小姐都躲到你这里来了,可见五哥逼得有多紧,王家一贯明哲保身,必然不会想将女儿嫁与皇室宗亲,如今谢家支持太子,五哥也是急疯了。”
江梨叹了口气,颇觉挫败。
“其实薛大人挺好的,王小姐也挺好,可我这几天讲了半天,王小姐什么都不说。”
易北:“……”
相比起谢家注重门第之见,王家家风相对而言要更为开明,若真有才学的寒门,能入得了王家的眼,也不会过于排斥。
也正因为如此,前一世自己在争夺帝位时,王家甚至隐隐给自己提供了不少助力。
王家现任的族长也是个看得清楚形势的人。
只是在他的印象中,薛大人这几辈子似乎都是……
终生未娶?
江梨如此热衷于撮合薛从安和王萱,难道前几世薛从安终生未娶的原因,是因为王萱另嫁他人?
可为什么这辈子薛从安是对江梨死缠烂打揪着不放啊。
不过若是薛从安能娶了王家小姐,或许王家对自己的支持会比上一世更多。
也是好事。
“薛大人如今新贵得宠,很得父皇重用,只怕不日便要提官,不过我听父皇的意思,是要将他外放一段时间,总得出去历练一番,才好回来的。”
江梨转转眼珠。
“我记得王小姐祖籍太原?京中住久了,总得回去玩一玩的。”
两只以拉郎配为目的的皮条客,相视而笑,心领神会。
薛从安总待在京中,目光便总在江梨身上打转,扔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
王萱左不过是要躲着五皇子,还有什么是比躲出京城更有效的了?
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有缘分的,不管以什么理由各自东西,到最后总会阴差阳错凑在一起的嘛。
江梨摸着下巴,决定回头找个机会曲线救国,再给王家小姐好好吹吹枕头风。
远在宫外的王萱菇凉,莫名其妙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最近好像的确是不怎么出去了?”
所谓红娘这种事情,绝不能够说得太透,大家都明白就好了,易北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开始对江梨实行人文关怀。
这段时间他忙着和太子打好关系,好为将来出事时,最大程度上把自己在皇后心目中的嫌疑摘出去做准备。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开年春季要下暴雨,接着着就是要洪灾决堤一溃千里的节奏,到时候五皇子是倒下了,但要衬托出太子的英伟不凡就不好了。
左不过最近也的确会出事,第二世时有个新上任的寒门官员,走在路上,大概是拦住了昭武校尉家不成器的小儿子的马,出言指责其不该在天子脚下纵马踩踏,于礼不合,结果被那位小公子纵容豪仆活活打死。
当时言官都快沸腾了,要严惩凶手的折子差点没把天子的案头给淹了,似乎还有人组织起一块儿去京兆尹里静坐围观办案。
但很不幸的是,这位校尉七拐八弯,竟然找到了兵部尚书的门路,花了重金只求保自己儿子一命。
最后居然给他把这事儿给做成了。
为了平息物议,豪仆被拉出来顶缸,校尉家的小儿子依旧花天酒地,乐不思蜀。
他记得第三世这事儿被他提前防范,胎死腹中,那位礼部的新上任的寒门官员根本就没有碰到有人纵马踩踏,自然没发生后面那一系列的事儿。
上辈子他被皇后盯着,脚跟尚且不稳,也没这么大的力量去挑拨离间,加上这事儿最后结果也是不了了之,便没去上心。
不过这一世不一样了,有江梨替他分出皇后注意,还有一个辛辕可以帮他咬死这件事不放。
兵部尚书是谢氏一族的旁支,太子没娶谢倾歌之前,就与之有了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这会儿更是铁了心的站在太子一党。
想必天子也很头疼朝堂中的这些割据关系。
自己作为一个孝顺儿子,没理由不为父皇分忧的。
“太子说过几天谢家在别庄有文会,谢倾歌也借着机会发了帖子,想来今天就会递来宫中。”
江梨看着易北,等下文。
“不过临近年关,大概大家都挺忙的,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给太子添乱了。”
江梨听出易北口风,果断投奔大腿怀抱。
“太子妃娘娘垂爱,我本该去,只是贤妃娘娘最近身体不适,我总不能丢下不管,只能辞谢娘娘好意了。”
易北对江梨的上道表示十分满意。
“不过最近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首饰店,上次听谁说里面新来的一位师傅手艺十分精巧,做出来的东西不比宫中的差,贤妃娘娘身体不适,或许看到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心情也会好一点。”
江梨连连点头,夸赞还是十一殿下心思细巧,想得周到。
出游计划,自此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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