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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宣,乔皙回国了吗?这边联系不上乔家人,汪妈妈也不给电话。”阮吟伸出脸,任小助理替她擦汗,刚拍完一场威压戏,她累得虚脱,“汪妈妈一向不喜欢我,我怀疑他们瞒了我一些事。”
“比如?”唐宣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乔家从来都没有话语权……”阮吟睇他,这个人终于敢在萧故没有戏份时出现在片场了。
就连订个婚,也被人认为是怀了肚子逼宫上位。她堂堂一个未婚妻,联系不到自己未来的丈夫。婆婆、公公、丈夫的助理,没一个人愿意透露丈夫现在的情况。
“订婚前一晚,他一个人进了浴室,我蹲在床上背誓词。我当时还嘲笑他,都老夫老妻模式了还害羞。后来我倒背如流,眯着眼睡了,他还没有出来。”阮吟取了威压,搓搓那双被砂砾磨得龟裂了的手,小助理屁颠屁颠来给她抹护手霜,“第二天他睡在我身边,他的那半边床还是凉的。我摸了摸他的手心,起皱得厉害。”
阮吟那时忽然意识到,乔皙可能在浴室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她的手覆上他的手,从手腕截住,慢慢攀延,至臂膀收紧,紧紧靠过去。冰冰凉凉的触觉,一种很容易失去的错觉。那双薄薄的眼皮碾开,望向依偎着的女人。
“多睡一会儿,今早五点就要起床准备了。”乔皙哑然道,他搂住她的脑袋,埋向自己身体里,“准新娘可不能掉链子。”
“准新郎也是。”阮吟鼻子一酸,乖巧被他揽进怀里。
往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阮吟一直在悄悄收集证据。乔皙的睡眠很浅,即便这样,她也在他的膝盖后弯处发现了手术残留的疤痕——很隐秘,几乎跟她面部手术后的一样隐秘,很容易想象到这个男人不欲人知的心思。阮吟照了疤痕的图片,偷出乔皙存放在抽屉最深处的药片,跑去拿给私家事务所鉴定。
结果不出阮吟所料,跟上辈子一样的腿部旧疾。只不过这辈子的乔皙似乎想对她隐藏这个秘密,而且它比上辈子更加严重了,且药片里含有抑制肿瘤的成分。
“如果连你也找不到乔皙,替我去一趟这家事务所。”阮吟取出一张纸条,屏退助手,神神秘秘附耳道。
“你叫人调查他?”唐宣疑惑。
阮吟苦笑,“你到时就知道了。”
此时萧故从片场经过,见了阮吟准备打招呼,一步一步走过来。另一方向上,小慧亦准备上戏,瞧到了正与阮吟耳语的唐宣,杏眼一瞪,提起裙裾左右环视,在没发现刘桐音身影的情况下,大着胆子向两人踱去。
“你是不是该跑了?”阮吟皮笑肉不笑,见唐宣都愣住没反应过来,以肘子碰碰他,“刘桐音让我约你,再过几分钟她就要来了。”
唐宣没挪步子,呆立向萧故的方向,眼睛遥望日光下的斜影,一如当年高大瘦削,方石头一样的少年,影子被蹉跎的岁月缓缓磨圆,投射下来变了形,变得唐宣眼角模糊,干涩发疼。
“你看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作品没有,软软?”
“伯格曼的《野草梅》也有涉猎过对吧,软软?“
“软软,以后你想拍一部自己的电影吗?属于自己的,任由驰骋的,真正的艺术品。我想,总有一天
我会完成,不求走上巅峰,只想当一个独立电影人,完成由自己意志主导的拍摄。”
“软软……软软……软软……”
唐宣不自觉回忆起萧故那些年时候的样子,他很想覆盖住那片影子,他的身高恰恰比那个人高十公分,双手撑开便能将其拥抱。他骨子里的一块柔软的地方肿胀不安,谔谔生疼。唐宣明白,自己不能再看那块影子了,他必须移开自己的眼神,控制自己的理智,别再看那个人,永远别再看他。
“阿阮,我俩拉拉戏,这场挺难,你帮我揣摩一下。”萧故揣着剧本,边走边说,也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唐宣,或许是当年的胖子变化太大了,他一时没认出来。
唐宣下意识捏了下阮吟手掌,阮吟龇牙,刚刚擦了护手霜的手掌黏糊一片,她朝萧故点点头,拿弱小的身躯挡住唐宣,示意他赶快离开。
明明日光不烈,高大男人混身是汗,他埋头转身,动作故作潇洒,顺带捞起身后向他走来的小慧纤腰,拦着就走。小慧一脸蒙蔽,心底人突如其然的亲近令她有点无所适从,她支着脸亦步亦趋往前走。两人直直到了街边麦当劳,小慧眼角那个m型的字母晃荡得比她的心还快。
“谢了。”高大男人长得并不像圈里人一般好看,他有些失落地望着她,眼珠子却并没有看向她的方向。这个乡下来的姑娘心微微落下了,她脸上画着浓浓的妆,似哭似笑地凝他,趁他没回过神来,踮起脚尖扣住男人脑袋,费劲了全身力气,才够到了他下巴。
这是一个唐宣意外之外的亲吻,他这辈子这么多年,从未被人吻过。对方撬开了他的嘴唇,笨拙地触碰、舔舐,小心翼翼地维护,他睁大了眼睛,对方却深深地闭着,卧蚕肿肿的,兔子一样红。
“这是谢礼,我好像帮了你一个大忙。”小慧舔舔嘴唇,朝还未反应过来的唐宣狡黠笑笑,“给我个机会吧。”
“你说什么?”
“让我令你自信起来。”她腼腆而聪慧道,“就像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
就像曾经唐宣把她从流氓的床上拖下来,逼迫那群人交出磁带,硬生生在她面前踩碎那些证据。她呆呆地披着留有他味道的外套,狼狈不堪,布满青红的大腿瑟缩起来。这是小慧第一次刻骨地懂得羞耻两个字,堕落到底地狱底的人,在三途河畔被天风席卷了。
“我是指我们剧的男主角,唐老大,你瞧,我也握住了你的把柄。”小慧这么说着,小心翼翼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怕他反抗,故而抓得紧紧地。
唐宣本想嘲笑她,正如抑郁的她窝在他家里,他时不时故意冷嘲热讽激起她生存下去的*一样。话临到头,心底莫名因那温度涌起热潮。
他曾经很讨厌这个女孩子,从未怜悯过她,就算连帮助她,也是为了给阮吟当挡箭牌用。他内心深处住着一个人,逃避的话,首先考虑交往的对象也是刘桐音。
思前想后,思前想后,他心思深沉,顾虑甚多。可那双手,却找不到理由甩开。
……
唐宣进入那家事务所,对方前身是狗仔出身,手上掌握的资料令唐宣惊诧。对方给了唐宣霍恩最新的行程安排,那个女人在拍戏间歇偷偷去了米国,追踪的最后地点是一家医院。
“这是偷拍到的照片,霍恩与乔皙的母亲汪女士一起吃饭。”对方出示了照片,这是派人专门跟拍的成果,每一张售价都高达六位数。
有霍恩与汪欣一同吃饭,有霍恩过问医院事宜,也有她走入那个全医院最神秘的病房的照片。
“病房里的人与医院签署了保密协议,我们的人只能打听到他何时做的手术。”对方顿了顿,神神秘秘靠过来,“不过,据我们所知,有不少和我们目的相同的人也在打探这人的消息。”
唐宣思忖了片刻,对方很有经验地开导他,“你知道很多富豪隐瞒自己的病情,因为这些消息不仅造成人心浮动股票下跌,更有下属股东联合篡权的可能。”
到底是哪样的病情,才会跟医院签署保密协议?
唐宣觉察出事情的不对,联想到阮吟的表现,他开始猜测是否她需要他替她做更多的事。毕竟从乔家如今的反应来看,他们从不把阮吟看作自家人,甚至将她排挤在一切真相之外。至于霍恩……这个人在乔家占有了太多的位置,唐宣思忖起来……
……
在前面一场戏里的小檀被青檀公主当作容器作法,却在意外之下杀死了青檀公主。小檀的灵魂附进了青檀公主体内,绝美的女奴眼睁睁望着自己的身躯倒在祭坛上。
阮吟与萧故向导演考了母带观摩,这场戏被导演称为意外之喜,笑称估计是摘星国际老板娘的绝唱了。这句话两层意思,一是阮吟本身演得好,二是她估计以后都不会再出来抛头露面了。
两人坐在化妆间里,萧故随意插起二郎腿,阮吟边做面膜边蹲在地上啃苹果。两人的相处模式日益随意吃瓜起来,阮吟有时候自恋地想,既然你阻止不了人家暗恋你,就不要阻止了。
视频还是未剪辑的原声状态,因《沧海杂记》的定位是古装偶像剧,其中大部分属于仅仅具有颜值的偶像,业务水平远远达不到原声演绎。
母带里原声的阮吟实际上还是见得了人的,她声线微哑,情绪生动,台本能力非常强悍,比一般科班出生的多了不止一分半点的天份。
她饰演的青檀公主已经被女奴占有了躯体,那一瞬间,青檀公主肢体僵硬起来,继而颤抖,她生得身材妖娆多姿,一张脸却隐在黑暗里丑陋无比。女奴小檀就这样混身颤抖地迎接自己新的生命,镜子前见不到她的脸,只能从烛影摇晃的影子里窥见她如何珍爱地抱起自己从前的身体,耸动起单薄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小檀是脆弱的,然而她又坚强无比。那双肩膀缓缓镇定下来,四野寂静,劫后余生的小檀动了。她躬下腰,下颚骨缓缓摩擦,开始一点一点啃食自己曾经的躯体。很快她剥除了一张皮,披到自己身上,画面里阮吟所拿的其实是模拟的一团空气,但她双目迷蒙,透着一股自恋的神经质气质,她轻轻地将这张人皮披到自己身上。
镜子前终于出现了青檀公主的脸,妆容华贵,美艳惊人,不再有小檀雌雄莫辨的倔强,也再无原本青檀公主阴森可怖的自卑,如今的青檀公主对镜梳妆,兰花指翘起,妩媚地插了一根钗。
“你这里延伸不够神经质,缺了点内容。”萧故嗓音微动,指了指阮吟最后的表演画面。
“哼,自己都不怎么样,还评价别人。”阮吟斜眼吐槽。
萧故侧脸仔细瞧她,忽而咧嘴,轻快道,“怎么,你不服啊。”
阮吟闷了口苹果,差点被哽到。这一段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地方,自己看怎么看怎么好,固有的傲气也不许别人置喙。经萧故提点,确实层次感偏低了,妩媚有余,灵动不足。
萧故还未说什么,她就已经钻进去了,反复摁遥控器,观看最后几分钟的画面。她的表情认真极了,整个人都沉浸了进去,这氛围令萧故熟悉而安心。
“你是我见过最会磨戏的演员。”
“其他人不会?”阮吟不经意问。
“她们出入酒席比较多,每个人都必须去适应娱乐圈的规则,认真演戏反倒成了副业。”萧故有种感同身受的悲哀,“或许你这样比较幸运,他确实适合你,他肯为你提供一个这么好的演戏环境。”
萧故指的他,是乔皙。阮吟眨眨眼,低下脑袋,一顿一顿地。她没说什么,又小小声自嘲,“我原先也这么以为。”
直到——唐宣开始传来第一条事务所深入调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