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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换亲又不是我做童养媳……”他父亲探明了口气说道。
“爹,你别说了,结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没有感情,两个人怎么能在一起待一辈子?”
说着话,他转过头去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看到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的,知道她心里也一定痛苦极了。
因为虽然是换亲,但按照习俗,哥哥没有结婚,妹妹有怎么能出嫁?
“我和你妈刚结婚的时候也没有感情,喜在不是蛮好吗?”
“你们是你们,俺们是俺们,时代不同了。”胖墩子大声地说道。
就这样,因为胖墩子的坚决反对,换亲这件事情终于不在提起了。然后,胖墩子的力气还是出了名的,方圆几十里范围之内无人不知,哪个不晓。
到农历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红薯快要收获的前夕,社员们都会提前半个月左右吧红薯挖起来,挑到城里去卖了。
一来给城里的人们尝尝鲜,二来也可以赚几个零花钱用。
玉米也是这样,在它们还没有成熟,很嫩的时候就掰下来,挑到城里去赶早市。因为城里有好多人喜欢吃煮玉米,提前收获也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夜里 十二点钟的时候,胖墩子就起来了,他拿着担子和锄头就朝外面走去。此刻,正是圆月当空,月明星稀,夜色正浓的时候。
胖墩子来到自家的自留地里,甩开膀子就干了起来,不多的时间,就挖好了满满一担的红薯。擦了一把汗,他就挑起担子飞一般地往城里赶去。
为了赶在大队里出工前能提前回来,一路上他挑着二百斤中的担子行走如飞。因为时间关系,他不能在城里零售,耽搁时间就只好吧红薯尽快地兑换给贩子。
“喂,我说你能不能快一点啊?”胖墩子十分着急地催促着说道。
“哎,同志,你看看俺不是在一刻不停地忙着吗?”那摊贩一边过着枰,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没有办法,一个在火里,一个在水里。你在怎么急,他也是这样慢吞吞地一批一批地过磅。胖墩子也就只好耐着性子站在一旁等着。
大约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把所有的红薯都过好了枰,揣好钱,挑起空担,胖墩子就一路风风火火、飞也似的朝着自己大队的方向赶去。
回到家里,天刚刚开始发亮,他匆匆地洗漱了一下,扒下了一碗早饭,天色就已经放亮了,胖墩子也就吹响了出工的哨子。
回到家里,天刚刚开始发亮,他匆匆地洗漱了一下,扒下了一碗早饭,天色就已经放亮了,胖墩子也就吹响了出工的哨子。
走在出工的路上,肖银川走在哦昂墩子的身边埋怨着说道:“你呀,真是要钱不要命了!一个人挑着这样几百斤重的担子来回奔跑,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你能吃得消吗?”
听着肖银川的话,憨厚的胖墩子只是微笑着走在肖银川的身边,没说一句话。
“我给你说嘛,你跟我说一声,我也好让国雄顶替你几天。这样你也有一个休息的时间了。要不把你累倒了咋办?”肖银川责怪的说道。
“银川叔,俺的身子还没有这么娇贵。你放心,再跑几天也没事。”听了肖银川的话,胖墩子还是憨厚的笑着说道。
他的话,肖银川倒是相信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听他说胜过什么病,也没有听到他被累倒过。这就是肖银川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能吃苦,肯吃苦。在他的嘴里,肖银川从来都没有听到他说过一个难字,也没有说过一个累字。
这一年的冬季,朝阳大队准备在新农村的对面疏通一条河流。大队里决定让他负责整个工作。另外还让他带领一个小组。
而他带领的这个小组,又都已一些老年体弱,别的小组不要的人,他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同时,他还想肖银川保证着说:“银川叔,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带好。”
“我也相信你的话。但你也不要太累了自己。”肖银川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但为了尽量地减轻他的负担,大队里特地给他减少了工作量。可他硬是说不用减少,他们保证保质保量完胜任务。
而且,他还去找肖银川大发了一通脾气,说这是看他不起。非要大队里把他的任务跟其他小组的任务一样。
为了保证整个工程的进度,他带领的那个小组都是每天上工最早,下工最迟。每当休息的时候,他休息的时间最短。
这时,胖墩子跟一个年轻人抬着大框,奔走在工地上面。
“小伙子,快点啊。”胖墩子一边抬着大框走着,一边大声地说道。
“好!”他前面的那个年轻人也大声地说道。
可是,当他转过头去一看,只见自己的这一边已经留着老大老大的距离了。他感到怎么自己的重量会越来越轻,感情他胖墩子就把大框不断的在往后面移动。
“哎,我说胖墩子,你怎么能这样?”那年轻人立即笑着说道。
“啥啦?”胖墩子疑惑地笑着问道。
他还以为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你看看,重量都在你那边了。”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
“往我这边来一点,大家公平。”
“好好好。”
可话是这样说着,肩上的担子却还是老样子。
不知不觉,就到了休息的时间。大家都坐下来开始休息了。胖墩子从身上掏处《烈火金刚》来笑着说道:“同志们,我来给大家念书。好不好?”
“好!”大家都热烈地应和着,纷纷围坐到了胖墩子的身边。
于是,他就打开书绘声绘色的大声地朗读了起来。
“当‘五一’反‘扫荡’打得最紧张最激烈的时候,在滹沱河的下游桥头镇上,发生了一次地裂山崩的战斗。
天上是飞机,地下是大炮坦克车,把整个镇子里里外外围了个风雨不透。
杀声、喊声、枪声、炮声响成了一锅,从拂晓打到黄昏,从黄昏又打到天明,直打得硝烟漫地,火光冲天……”
“……赵保中是个老红军战士,现在是八路军冀中军区主力兵团的一个营长,他带着三个连的兵力,从反‘扫荡’以来,就连天连夜地跟敌人周旋着。
多少个昼夜他们没有能够睡觉,没有得到过休息,也没有吃上过一回痛快饭,本来就疲劳得够呛了。
可是当他们向外线转移的时候,又在桥头镇被两千多名日本军队给包围住,这才造成了这次惊人的突围战……”
胖墩子在绘声绘色的大声朗读着,围在他身边的人们都在静静地听着,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炮火连天,喊杀声此起彼伏的抗日战场上。
看到人民的子弟兵八路军冒着日本鬼子的炮火,冒着密集的枪林弹雨,正在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着,跟日本鬼子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然而,胖墩子的婚事也成了肖银川心头的一个不小也不大的压力。在这些年中,肖银川为了胖墩子的婚事,他已经拖好些人给他介绍过对象了,可是,姑娘们只要跟他一见面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这天上午,肖银川的一个远房婶婶来到肖银川的家里,看着肖银川笑着说道:“银川,那女孩子说愿意跟胖墩儿见见面。”
“那好啊,婶,真的太谢谢你啦。”肖银川笑着说道。
“瞧你说的,八字都还没有写一撇呢,你就谢气我来啦。没真他们一见了面就又没撤了。”那女人笑着说道。
“是啊,那也说不定呢。”肖银川一听,刚高涨起来的热情,仿佛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冷却了下去。
稍停,他有看着自己的这位远方婶婶说道:“那就让他们见见面再说吧,保不定能成功呢。”
“但愿吧。”那俺就去跟那女孩子说,让他们明天就去见面。”那女人说着就告辞了肖银川往外走去。
送走了自己的远方婶婶,肖银川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胖墩子的家里。
此刻,胖墩子一家人正在吃着饭,胖墩子的父亲,以为诚实憨厚的老农民,一看到肖银川走了进来,就立即笑脸相迎:“银川侄儿,你坐。”
说着,他立即去给肖银川搬来了一条凳子,然后递给肖银川一根香烟。胖墩子的娘去到来了一杯茶水笑着说道:“银川,吃茶。”
肖银川接过来喝了一口笑着说道:“胖墩子,我又给你找到了一个女孩子。明天上午你就去跟她见面吧。地点在大队公园的门口。”
“银川叔,别了,这都这么多次了。我看还是不用去了。”胖墩子红着脸忸怩着说道。
“你小子怎么就打起退堂鼓来了?我都还没有灰心呢,你倒先灰心了。”肖银川笑着吸了一口烟鼓励着说道。
“是啊,去,别辜负了银川侄儿的一片好心。”胖墩子的娘虎着脸说道。
“是啊,保不定这次能遇上一个慧眼识人才的女孩子呢。”胖墩子的妹妹也微笑着鼓着劲儿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肖银川的心里真的也是一点儿悬着呢。
“妹子,你是心急了吧是不是?你要是心急了就先出嫁吧。”胖墩子低着头吭哧着说道。
“你,你说什么话了?人家是真心为你,你倒好饭说起我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心人。”胖墩子的妹妹红着脸说道。
其实,着胖墩子的妹妹追她的人还真的着实不少呢,足足有一个加强排了。其实,她的心中也早就有了心上人了。
只是哥哥还没有落实好,她这个做妹妹的又怎么好先开口?
就这样一拖两拖的几年下来,道今年她也已经二十多岁了。人家都已经成了孩子的妈妈了,他还是一个女孩子家。
这怎么能让她不心急呢?只是她不好意思先开口罢了。
“小胖,明天去。打起精神来。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肖银川又笑着鼓着劲儿说道。
“好吧。我去。只是我感到百分之九十九不会成功。”胖墩子还是有点儿泄气地说道。
坐了一会儿,肖银川也就告辞着回来了。
回到家里,一家子人正在吃着饭。
“爸,胖墩子哥的事情怎么样?”一见自己的父亲回来了,肖朝阳立即关心地问道。
“这小子好像有些泄气了呢。”肖银川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就开始吃起饭来了。
听了他的话,一家人也就不再做声了。
吃好了饭,一家人有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就分头去休息了。
在肖朝阳的房间里面,是满满的一片温情的气氛。放在柜子上的那一只红灯牌半导体交直流两用收音机(这是当时最好的家用电器了)正在播放着《沙家浜》中军民鱼水情里的一段唱腔:
“……
你待同志亲如一家,
精心调理真不差,
缝补浆洗不停手,
一日三餐有鱼虾,
同志们说,是这样长期来住下,
只怕是心也宽,体也胖,
……”
李秀莲正坐在床上看着一张报纸。他的身子已经变得十分明显了,整个肚子圆圆的鼓着,就像是在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裹一般。
因此,近段时间来,她的走路也变得更加昂首挺胸,行动也变得十分不方便了。
肖朝阳则坐在一边的写字台边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他的小说。
“哟。宝宝在动了。”忽然,李秀莲万分惊喜地叫了起来。
“啊!是吗?”肖朝阳一听立即来到她的身边,也伸手前去抚摸:“在哪里?”
“这边。”李秀莲轻轻地抚弄着圆圆的肚子,幸福地笑着说道。
“啊,真的,他真的在动,还好厉害的呢。”肖朝阳一边轻轻地摸着,一般万分惊喜地笑着说道。
“宝宝,爸爸在哥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李秀莲十分轻柔的抚摸着,充满着柔情和母爱地说道。
就这样,亲热了一会热,收拾好东西,夫妻俩也就熄灯休息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的时候,穿戴一新的胖墩子在肖银川的带领下来到了大队刚新建起来不久的公园门口。
“小子,胆子大点儿,活络些。”肖银川叮嘱着说道。
可是胖墩子的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一个五味瓶,甜酸苦辣,五味杂陈。
而就在这时,肖银川的那位远房婶婶也带着那个女孩子过来了。
远远的,肖银川的那个远房婶婶就指点着说道:“大妹子,你看,那穿被色衬衫,蓝裤子的就是。”
谁知,那女孩子抬头看了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拧身就飞快地朝着一边逃也似的走去了。
“哎,大妹子,大妹子……”肖银川的远方婶婶一见,立即扬着手大声地叫喊道。
可是,那女孩子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早已经消失在人去里面了。她也就只好万般无奈地来到了肖银川的身边,看着他们俩摊了一下手说道:“你看……”
到了这时,肖银川也是彻底地无可奈何了。
“俺早就说了,你们偏不信。”胖墩子低垂着头说完话就朝着一边飞快地走去了。
看着胖墩子的背影,肖银川朝着他的婶婶苦笑着有了摇头,也就分手回来了。
后来,胖墩子的妹妹出嫁了,可胖墩子却是仍旧没有娶到媳妇。
这一天因为下着雨,整个大队里的社员们都没有出工。肖银川觉着无事,又感到知识青年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了。
今天就趁着下雨前去了解一些知识青年们的思想动态。这样想着,他就信步向着知青点走来。
刚走进知青点的活动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 一阵歌声。
“*产党员时刻听从党召唤,
专拈重担挑在肩,
一心要砸碎万年铁锁链,
为人民开出万代幸福泉。
……”
这歌声还真唱的有板有眼,这帮年轻人自娱自乐还真有一套呢。这样想着,肖银川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啊,银川书记,您来了。”正在唱着的那个男知识青年一看到肖银川走了进来,就立即你停止了自己的歌唱大声地叫道。
闻声,正在大声吵闹着的各位男女知识青年们,都“嗖”的一下子转过头去,看着正在走进门来的肖银川。
坐到一边的一条空着的凳子上,肖银川笑着说道:“很热闹嘛。
“肖书记,咱们是闲得无聊,瞎闹腾。”一个大个子笑着自我解嘲般的笑着说道。
“这哪能叫瞎闹,唱革命样板戏,大家在一起活动活动不是很好的吗?”肖银川说着就给他们几个男的递过烟去。
“肖书记,咱们不抽烟的。”几个男知青们纷纷说道。
“哟,真不愧是大城市里来的读书人。都不抽烟。要是在农村里,像你们那样有半数人抽烟了。”肖银川笑着自己就抽起烟来了。
“对了,肖书记咱们大队里的社员说,这里原来是乱葬岗。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带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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