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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狐狸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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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为了不再过苦日子,咱们就要好好干社会主义,一起建设咱们的新中国。”肖银川见时机已到,就立即进行站前动员:“现在我宣布,按照原来分配的小组进行突击,力争在今天中午前,把东边的两块格子地全部整完。大家有没有这个决心?”

    社员们很高兴,也很振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有!”

    随着肖银川的号令,社员们在个小组长的带领下,进入作业场地,于是,整个田野上就响起了热烈欢快的歌声。

    “这样干活太有意思了。干活也不觉累。”几个刚下乡的知识青年纷纷说道。

    “你们说的什么有意思?”肖银川一边干活一边笑着问道。

    “就是他们讲的故事呗。”一个女知识青年说道。

    肖银川笑着说道:“咱们贫下中农都吃过苦,哪个肚子里没有这样的故事啊!”

    这天晚上,肖银川一急啊正在吃着饭,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跟肖朝阳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长的细皮嫩肉,瘦瘦高高的,几乎只要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点儿也不像经常参加劳动的人。

    “哟,肖解放,你怎么来啦?有啥事吗?”修奥银川看着肖解放笑着问道。

    “我,我身体不好,明天啊俺想不去队里参加劳动。跟你请一天假。”肖解放看着肖银川吞吞吐吐地说道。

    “哦。又请假啊,你们队长知道了吗?”肖银川问道。

    “俺已经跟他说了,他让俺也跟你说一下。”

    “那好吧。”肖银川看着他说道。

    说起这个肖解放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故事呢。

    这个肖解放,他是在一九四八年腊月二十五日出生的。因为那年年底,刚好是淮海战役胜利,城乡庆祝解放。所以,他爹娘就给他去了这个名字,他还有一个外号叫“懒断筋”。

    这个名字是别人给他取的。

    混上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已经初中毕业到朝阳大队来参加生产劳动了。

    据说他家以前富着呢。肖解放的爷爷在解放前是朝阳大队一代嘴有钱的财主。光肥沃的田地就有二百多亩,在山上还有一百多亩的山地。

    家里养着六头耕牛,还有一头大骡子。

    常年雇着三个长工干活,每当农忙季节还要在雇十多个短工。只可惜肖解放的爷爷置下这么大的家产,却养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肖解放的爹小名叫“叫驴。”为什么要用这样难听的名字呢?当时人们对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都给他们取这样的名字的,说这样阎王爷就不会要了。孩子也就好养活了。

    叫驴出生的时候,他娘已经三十八岁了,中年得子,这下可把两老口给高兴坏了。

    在叫驴出生前,他的上面已经有三个姐姐了。叫驴是肖家的独根苗子,也是全家的宝贝疙瘩和希望。

    他的出生给肖家带来了无限的喜气。总算有人继承香火了。

    他的出生给肖家带来了无限的喜气。总算有人继承香火了。

    那时候,人们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都认为女儿样的最多也不抵事,最大的家业到最后也都是人家的了。

    叫驴一出生,就掉进了蜜罐里。一家人大大小小,里里外外都捧着他,真的是含在嘴里怕他融化掉了,捧在手上怕他逃掉。

    他的上面有三个姐姐,家里不管是大事小事,重活轻活,什么事情都不要他管。真是饭来开口,衣来伸手,稍不如意他就摔盘子摔碗。

    这天,叫驴一家人正在吃着饭,忽然叫驴一甩手,就把手里的饭碗“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宝贝,怎么啦?”

    他的这一举动使得正在吃着饭的一家子人大吃一惊,不由得都转过头去十分疑惑地看着他。而他的老娘则更是陪着笑脸问道。

    “这样的东西也好吃?”叫驴说着一甩手就往往外面走去。

    转眼间,叫驴就到了十五岁的时候了。这一年的春天,他觉着闲得无聊,就来到了县城里闲逛。

    当他来到一家门口的时候,站在门口处一个穿着妖艳的女子笑着嗲声嗲气的叫道:“喔,小帅哥,进来玩玩。”

    说着,那女子扭动着身子就来到了叫驴的身边,一伸胳膊就挎住了还正在犹豫中的叫驴,用身子紧紧地依偎着他,把他往里面拉去。

    一进入里面,那一个个浓妆艳抹,穿着袒胸露臂的女郎紧紧地依偎着男人,嬉笑着不时地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另外在四处还站着同样浓妆艳抹的女子,一缕缕的粉脂香味不时地传入叫驴的鼻孔里面,让这个还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的小年叫驴不觉浑身的血液加速了流动。

    那女郎带着叫驴穿过几道弯弯曲曲的回廊,来到了一个门口,打开门帘,那女郎就把叫驴让进了里面。

    坐在屋子中间的一张小桌子前,叫驴举目一望,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里面的陈设也不是十分讲究。

    旁边还有一道小门,那门虚掩着。

    “公子,请用茶。”那女郎端来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娇笑盈盈地说道,一边还把她的身子紧紧地靠了上去。

    不是依偎,已经是坐到他的身上去了。

    叫驴才十五六岁的年纪,那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再加上他正处在生长发育的青春期,那里经得住如此的刺激。

    当他紧紧地挨着那女郎的时候,早就骨软筋酥了。此刻,那女子一坐到他的身边,肌肤相亲,鼻子中闻着从那女郎身上传来的阵阵粉脂香味。

    此刻,这叫驴哪里还能坐得住,早就迷失了本性,辨不清东西南北了,他一边紧紧地拥抱着她,一边边开始在那女郎的身上肆意妄为了。

    而那女子看着叫驴嫣然一笑,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嘴里说着“公子,来吧。”就袅袅婷婷地往里面走去。

    来到里面,那女子就脱去了身上的衣衫。叫驴一见更是浑身热血沸腾了。

    都长这么大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于是就神差鬼使地的来到了那女郎的身边,伸展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成就了一场萍水夫妻。

    从里面出来,叫驴觉得浑身轻松异常,眼前老是闪动着那女郎俏丽迷人的身影,满脑子里都是刚刚进行过的那种销魂浊骨的场景。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从此,这叫驴就成了烟花柳巷的常客。

    不仅如此,他还学会了赌博。几年下来,就把他老爹辛苦了一辈子积累下来的两千多块银元给输光了,还输掉了二百多亩好地。

    这件事情,期初他爹是不知道的,等到他爹知道了已经来不及了。气得他爹大吐鲜血,没几天就去世了。

    老爷子死了,但叫驴吃喝膘赌的恶习仍旧没有一丝半点的改变,还是仍旧往城里去吃喝膘赌。

    道日本鬼子投降的第二年,剩下的一百多亩山地,房子,牲口,农具都被他输了个精光。最后,只剩下两间西屋。娘儿俩总算没有住在露天底下。

    他老娘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自作主张把叫驴大姨的女儿说给了他做了媳妇。让他们姨兄妹间亲上加亲,希望用媳妇去栓住他的心。

    叫驴结婚的那年已经是一九四八年初了,由于叫驴家依然家徒四壁,他已经没有资本在进程去潇洒了。

    在加上刚刚结婚。新婚燕尔,新婚夫妻俩自然恩爱有加。也就在这一年底。新媳妇怀上了肖解放。

    然而,虽然叫驴已经不出门了,但每天都有债主上门前来讨债,直吓得叫驴有半年多的时间都不进自己家的门。

    解放后,人民政府集中打击赌博、吸毒、嫖娼,那些债主从此就不敢再上门讨债了。

    为此,叫驴还说:“要不是人民政府,俺的老命最终还得让债主拿了去。”

    所以,从内心里,他还是感谢新社会,感谢党和人民政府的。

    另外还有一件让他做梦都会笑出声来的事情,那就是在土改时,他的家庭成分被划成了中农。

    (这家庭成分是按照解放前三年的的经济情况来划定的。按照叫驴家的经济情况,却是应该划为贫农。但农会干部们都不同意。说他家是因为叫驴的赌博才败落的,给他划贫农不适合。)

    后来就有人说:“幸亏叫驴把家产都给捣鼓光了,要不然还得留下一个地主的成分让他扛着。”

    然后,在解放后没几年的时间,叫驴突然患上了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病,不管吃什么药都不管用。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呜呼哀哉,被阎王爷娇躯喝茶了。

    前几年还有人说,叫驴得的可能是“艾滋病”。他们的理由是这个叫驴经常接触下三滥的女人,很多脏病都是有这种事情传播的。

    叫驴死的时候,他的老婆只有二十五岁,她煎熬不住,在叫驴周年忌日后就改嫁走了。从此,肖解放就跟着他奶奶一起生活了。

    过过了两三年的时间,肖解放上学读书了,一直道初中毕业,一共读了九年的书。

    但是,肖解放的奶奶一点也没有吸取他老公的经验教训,依旧对肖解放百依百顺,娇宠惯养。什么活儿都不让他干。

    人家的孩子放学后,都要忙着去割草积肥,帮助父母干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放暑假的时候,还要道生产队里去参加劳动。

    但肖解放的奶奶就是不让他去干活。即使有同学来喊他,他奶奶也总会用有病来搪塞他们。

    就这样,肖解放一直在他奶奶的庇护下生活道了十六岁。因为年纪大了摸到了不得不参加劳动的时候了。

    肖解放从学校毕业回到生产队的时候,不干活已经是不行了。

    这一天上午,吃罢早饭,肖解放只好无可奈何地拿着工具随着社员们一起去干活了。可是一天下来,他就感到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到处酸痛无力。一坐下来就再也不想起来了。还直喊累死了。

    第二天,他就再也不肯出门了。

    于是,已经七十四岁的奶奶就只好颤微微地找到了生产队长,哭得想一个泪人儿似地说道:“队长,你就可怜可怜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给他分派一些轻的农活吧。”

    那队长听了,想到着孩子实在也干不了重活。于是,就说道:“好吧,那丛今天上午开始,就让他去看青吧。”

    (看青就是看守还为成熟的庄稼,防止牲口前来糟蹋庄稼。这活一般都是委派给年老体弱或多病的人去干的。)

    “谢谢队长!谢谢队长!”老人千恩万谢地出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肖解放从此就开始了看青的活儿。

    上午,八九点钟的时候,肖解放手里拿着一更长长的竹竿,竹竿的一端挂着一束布条,从田埂的那一段慢慢地向着这边走来。

    当他来到一棵大树底下的时候,把手里的那根竹竿靠在树干上,张开两臂“啊啊”的伸了两个懒腰,接着就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打起瞌睡了了。

    谁知道,他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而就在他刚闭上眼睛不久,从村里面走出了几头猪。这几头猪慢悠悠地来到地边,见到长在地上的庄稼,就“嗷嗷”叫着,互相招呼着来到地里就开始大吃大嚼起来了。

    这时,刚好肖银川从地里路过这里,看到地头有几头猪在啃吃着队里的庄稼,赶紧走过去,吧那几头猪驱赶开去。当他回过身来,看着地里被猪看吃掉的庄稼的时候,他十分痛心的摇了摇头。

    刚要转身往一边走去,忽然,他看到了正靠在树干上正在沉沉熟睡着的肖解放。

    “喂,喂,小子,你在干嘛啊?”肖银川弯下身去,用手轻轻地摇晃着肖解放的肩膀叫道。

    正在睡梦中的肖解放一下子睁开惺忪的睡眼,“豁”的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怔怔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着的肖银川。

    “小子,你看看,你是怎么看庄稼的?”肖银川指着那些被猪肯吃过的庄稼说道。

    “啊,这这这……”看着眼前的场景,肖解放不知道给怎么说话了。他只说了一连串的这这这。

    “小伙子,干活可要打起精神来啊。可不能这样马马虎虎的哟。”肖银川看着他心情沉重的手段。

    然后他就点起一根烟,往一边走去了。

    看到肖银川走开了,肖解放就蹲下身去看着那些被猪啃吃的七零八落的庄稼,他的心里那个恨啊!

    嗨!我怎么就这么不长进的!为什么就这么浑?他用拳头狠狠地砸着自己的头,他恨自己怎么一坐下就睡了过去。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生产队就把他抽回来,把他分配到了大队的牧场里去,让他专门负责为队里的牲口准备草料,铺牛铺,起猪粪牛粪等等。

    这种活儿虽然不是太重,但就是再也不能睡觉了。而且,每天都要早起晚睡的。

    这个肖解放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就是睡懒觉,时间长了,也就三友没有人愿意跟他在一起了。后来实在不行了,队长只好又把他调回队里,干正常的农活。

    可是相对不太重的农活他还能忍受,要是稍重一点的农活他就不相干了。

    就像是夏收夏种的时候,这时的农活,既累又热。每天到中午的时候就像是蹲在火龙里一般了,晚上又要道八九点钟的时候才能回家。

    为了逃避干活,他就想出一个装病的办法来了。刚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官不差病人”,也就没有谁去为难他,可是,时间一长,社员们就有意见了。

    为了验证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队长就决定带着赤脚医生一起去。你不是有病吗?那就现场给你检查。

    如果真有病,你就在家里歇着,如果没有病,那就对不起了,必须出工。

    这次,当队长带着赤脚医生朝着肖解放家里走来的时候。正坐在门口做着针线活的肖解放的奶奶一见队长带着赤脚医生来了,就立即转身走进里面去了。

    “快,快躺着,外面队长带着赤脚医生来了。”老人看着肖解放十分着急的说道。

    肖解放一听,急忙躺了下来,他奶奶急忙在他的额头上放上了一块毛巾,就坐在旁边做起针线来了。

    “大嫂,肖解放怎么样了?他在吗?”老人刚坐下,外面就传来了队长的声音。

    “噢,队长啊,快,里面坐,他在坑上躺着呢。”老人说着就把队长跟赤脚医生让进了里面。

    一走进里面,队长就向拿赤脚医生摆了摆头,那赤脚医生肖文元就背起药箱走了进去。

    老人看着正在往里面走去的赤脚医生肖文元,心里可就紧张极了,这不是忍心要给他出洋相吗?他明明是装的,这一用赤脚医生,狐狸的尾巴不久立即露出来了吗?

    可是,已经没有了办法,她都已经进去了,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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