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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遍遍用自己的身体将喜儿凌虐,直至喜儿再也承受不住昏迷过去后,从自己疯狂举动中回过神来的钱元瓘瞧着自己种下的祸事惊恐莫名。
喜儿!喜儿!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说过我会慢慢地等着你将他忘记!
明明向你信誓旦旦地保证会温柔地对待你!
这回我又失信于你了!
可是,我真的无法克制,一想到你在梦中呼唤着他的名字、一听到你在欢爱中叫着他的名字攀上高峰,我便会疯了一般,只想着用我的身体将他留在你心中的痕迹狠狠地抹去!
可惜,无论钱元瓘如何地悔恨、如何地痛苦,都无法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这昏迷中的喜儿。
喜儿的心门已经为另一个人紧紧关闭,而开启这扇心门的钥匙已经随着那个人遗落在了钱塘江中。而钱元瓘纵是握有天下间最尊贵的钥匙,却也难以将之打开。
当满腔的悔意渐渐消退后,钱元瓘为喜儿盖好锦被,稍稍退开身子,深怕自己又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举动来,只用爱怜的目光温柔地、深情地注视着他。
爱怜的目光渐渐迷离,钱元瓘的眼前浮现出五年前那惊鸿一瞥。
那一年是多事之秋。
那一年,吴越国武肃王钱镠病重,吴越国政局动荡,武肃王第五子钱元瓘发动政变控制动荡局势。
那一年,后唐军统领枯叶蝶诛杀其义父、后被追封为齐王的李晔后,销声匿迹。
那一年,为处理宫变时留下的隐患而身心俱乏的钱元瓘遇到了受伤藏匿于宫中的隐门杀手万喜儿。
夜月里,绰约摇曳的海棠树下,一人躬身禀告:“启禀殿下,王后一脉今夜已经连根拔起。”
垂落着的海棠叶掩盖的半张面容的主人威严而低沉地命令:“今夜拟好废黜王后的折子,明早递给我。现在,先退下去吧。”
伴随着这掷地有声的命令是离海棠树不远处的那丛矮树的轻颤。
“是,殿下!”
待另一人离去后,被尊为殿下的男人揉揉眉骨的酸涩倦怠,静静地立在原地,那慵懒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方才微颤枝桠的矮树丛。
枝叶的隙缝泄漏一地的月光,而这月光映衬下的脸正是钱元瓘。
这久久的静立中,只听得见他平缓的呼吸声,天地间一片静谧。
“我还是奉劝你自己出来,若是你的沉默惹得我恼怒下惊动宫中的禁军。那时,你便是插翅也难飞。”平静的语气中酝酿着狂风骇浪,将静谧的夜打破。
这一道命令果真有效,未多时,那处矮树丛便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从矮树丛中出来的是一名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
沐浴在夜色之下的白衣男子,长发飞散,衣袂飘举,月色蕴出一身的傲骨仙姿。
钱元瓘的嘴角漾起了兴味的笑,真想掀开那张面具,看看面具之下的容颜是否衬得起这妙曼的身段。
“尊敬的殿下,草民因仇家的追杀,不得已才躲入您的宫殿中,实在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威严,请您恕罪。”可惜的是说出这番恭敬的请罪的嗓音粗哑破碎,实在是糟蹋了这身姿。
钱元瓘微微地皱起了眉头,那低低的一声轻叹中有着深深的惋惜。
“呵~你以为你的这番说辞能让我信服?”轻叹之后的钱元瓘眼中划过淡淡的厌恶,语气也随之加重了。
美中出现了残缺,还不如完全地让他碎掉呢!
钱元瓘很想看看这人完全碎裂的样子是怎样的。
“既然如此,草民只有得罪了!”说话间,白衣男子抽出随身的剑攻向钱元瓘。
这一番打斗惊扰了巡视的禁军,手执兵器的禁军们急忙前来救驾。
钱元瓘在与白衣男子过招时尚留有余地,而禁军们为了保卫他们的殿下,个个皆是全力以赴,不能将刺客就地正法,也誓要将其擒获。
这白衣男子原先强撑起的那股傲然和坚持被一并打破,本就受了伤却强用来握剑的手一抖,眼见着便要被面前的钱元瓘擒获。
只是,钱元瓘并没有打算要先将他擒获,只是出其不意地伸手将他的面具揭下。
银白的面具滑落,一张娇艳如芙蓉的倾城容颜映入钱元瓘的眼眸中,将他的心神堪堪夺了去。
后宫佳丽三千,不及这人半分姿容。
正是趁着这个当口,白衣男子布下烟雾,飞身遁逃。
这匆匆的一面后,钱元瓘心心念念惦记这可人儿,直到那一次被刻意安排的相逢。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钱元瓘望了望窗棂外的天色,已是昏暗成一片。
“这该是四更天(北京时间01时至03时)了。”低语之后,钱元瓘吹灭了摆在床头的宫灯,轻轻躺回锦被中,伸手将喜儿拥在怀中,沉沉睡去。
只有在这个人的身边,他才会睡得舒心,他贪恋着对方的温暖。
可惜,对方在被动地给予他温暖的同时,又在痛苦地承受着他的冰寒——
下一话《玉容寂寞泪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