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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回 唐青盈组织敢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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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第一、二路革命军的进攻度并不快,三路的进攻基本上都停了下来。?   ?    但就在这时候,又传来好消息,从塘角入城的起义新军已扫清了除督署以外的绝大部分清军残余,使革命军没有了后顾之忧。第41标的一部分士兵起义,布防在大东门、阅马厂一线,大大加固了义军的后防线。革命军士气大为高涨,纷纷请缨杀敌,清军的士气则更为低落。

    总指挥部又下达了第二次进攻的命令,并做了部分调正,并特别强调放火助攻,为炮队指引炮击目标。第一路邝杰改为黄楚楠,第29标姚金墉,张鹏并入此路。第二路仍由马荣率领,第29标高尚志部,第31标吴醒汉部随同前进。第三路熊秉坤充实了一部分力量后,仍然担任正面进攻。第41标胡廷佐部进占官钱局、善后局、电报局,开辟新的战线。

    熊秉坤看到部队向保安门进攻时,左侧就是高高的城墙。每当革命军攻击时,城墙上居高临下,射下了暴雨般的子弹,给进攻的部队造成了很大的杀伤。看来,进攻督署城墙是兵家必争之地。熊秉坤一边安排伍正林、徐少斌率领部队向崔家院、恤孤巷一带搜索前进,一边命令曹飞龙率兵一部,突袭城墙。

    曹飞龙接到命令后,悄悄带着两排士兵,乘着黑夜登上城墙,摸到了一队清兵跟前,突然一阵冲杀,杀退了敌人,占领了保安门侧面的城墙。炮队迅从城墙的坡地上运上了两尊山炮,安到了曹飞龙的阵地上,压低炮口,装上炮弹,朝着保安门内的敌人阵地上一阵猛轰,只轰得保安门的清军哭爹叫娘,血肉横飞。

    伍正林、徐少斌看到炮弹在敌人群中开花,心中大喜,立即命令队伍快冲击。当队伍冲进狭窄的恤孤巷时,突然从民房的前后左右飞出了无数的枪弹,革命军纷纷中弹倒地,伤亡惨重。清军乘势追击,伍正林、徐少斌只好带着残部仓促后撤。城墙上的清军也展开了猛烈反击,曹飞龙的两排人抵挡不住,只好败下阵来,两尊山炮竟落入敌人手中。

    伍正林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到了熊秉坤的跟前,精神委顿,恍恍惚惚,有气无力地说道:“都怨我,指挥不当,轻举冒进,遭敌伏击。怨我……怨我……”说着说着,拔出手枪就要自杀。

    气得唐青盈一把夺过了他的枪,厉声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没骨气,要死也得死在敌人枪下,死在自己的枪下算什么本事。你敢和我组织敢死队,和他们拼一拼吗?”

    伍正林软绵绵地说:“我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唐青盈对熊秉坤说:“我和伍正林组织敢死队,先拿下城墙,你们再沿着城墙下进攻,我们掩护你们。”

    熊秉坤大声说了一声:“好!”立刻让唐青盈组织敢死队,只等着拿下城墙后重新沿着城墙下进攻。

    清军重新占领城墙后,十分猖獗,居高临下不断地朝着革命军射击,并还派人不断喊话。

    喇叭里的声音随着一阵风刮进了革命军队伍里:“张彪统制命令你们,迅放下武器。张彪统制还说,都怨本统制带兵不严,致使你们叛变,你们都是有父母兄弟的人,父母妻子倚门而望,你们宜早早反省,归队回营,则既往不咎。如若冥顽不灵,则水6大兵一到,立即诛灭九族,玉石俱焚。莫怪本统制不先告诉你们一声……”

    唐青盈和公韧到了士兵中间,挑选敢死队员。两个人看到城墙上这阵阵的喊话声比枪弹更为可怕,有一部分士兵在失败面前产生了动摇情绪,唉声叹气,没了斗志,有的甚至还想弃枪逃跑,有的在默默地擦着枪,准备再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唐青盈朝士兵们喊道:“张彪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等一会儿看我不把他的头给掐下来。共进会,文学社的革命同志们,有不怕死的么,如果有不怕死的,和我一块儿参加敢死队?冲上城墙去杀他个龟儿子。”

    众士兵一看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也敢来组织敢死队,有的一声苦笑,有的摇头叹气,有的不禁好奇,就问:“请问这位小姐,你有什么本事,竟敢带领我们去冲锋陷阵?”

    唐青盈看到一些士兵不服气,就撅着小嘴说道:“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女的怎么了?古有花木兰,穆桂英,今有秋瑾,唐青盈,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公韧听了直摇头,唐青盈在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也太不谦虚了,把话说大了,看你还怎么收场?有个士兵说:“古有花木兰,穆桂英,今有秋瑾是听说过,怎么没听说过有唐青盈啊,唐青盈是干什么的?”

    唐青盈挑着大拇指说:“唐青盈就是我啊,难道你们真没有听说过?”

    一些士兵一阵哄笑。有个士兵说:“原来是个黄毛丫头啊,我以为是谁呢?你一边擦鼻涕去吧,也就是刚能拿动枪,还来充大个的。跟着我们吓不哭就不错啦,还能带领敢死队冲锋陷阵,未免太悬了吧?”

    这时候,敌人的喇叭声一阵阵地传来,吵得人心烦意乱,吵得唐青盈的话也大打折扣。唐青盈生气了,一把从一个士兵手里抢过了一支步枪,两步蹿上了一个三人多高的台子,借着一闪一闪的朦胧火光,屏神静气,“叭”地一声,敌人的喇叭不响了。

    众士兵皆大惊失色。

    唐青盈一个鹞子翻身从高台上翻下来,身不摇,气不喘,把那支步枪推给了那个士兵,说道:“其实我唐青盈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罢了。”话刚说到这里,敌人的喇叭筒又响起来了,唐青盈又嘟哝道:“真烦人,也不叫人说话。”说着,又从另一个士兵手里抢过了一支步枪,两步又蹿上了高台,又一声枪响,敌人的喇叭筒又不响了。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唐青盈从高台上轻轻地跳下来,两腿竟是连弯也不打。她把步枪在手里挥舞着说:“我也没有这么多废话了,共进会文学社里不怕死的,胆敢跟着我参加敢死队的,到这边来报名?”

    刚才那个对唐青盈不服气的士兵服服帖帖地说:“我参加,我参加,这是个女孩子么?大男人也不如她呀!简直就是个活阎王啊!”其他人也喊着:“我参加,我参加,这简直是花木兰,穆桂英在世呀!”“这样的女将军真是少有啊!”

    唐青盈组织的这支敢死队,由公韧、伍正林和一些共进会、文学社的骨干参加,共5o多人。熊秉坤组织好了进攻部队,也参加了敢死队。

    此时月亮西斜,照得大地白花花一片,唐青盈带领着敢死队,通过一座座民房的掩护,悄悄地摸到了一段比较僻静的城墙底下。她把手朝下一压,众人都贴在了城墙根下,抬头一望,看到这城墙有三丈多高,墙面往上稍微有点儿往里倾斜,底下的砖总要比上面的砖凸出来一块儿。城墙上有几个清兵正在说话,好像是正在研究大炮怎么个打法。

    唐青盈的手朝上一挥,屏住了呼吸,踩着一条一条的砖边,按捺不住急躁的性子,“噌——噌——噌——”地往城墙上爬去,竟如履平地一般。急得公韧想拉住唐青盈的脚,可是唐青盈早已蹿上去了好大一块儿,喊又不能喊,拉又不能拉,也只能拼上命地往城墙上爬去。

    还没到墙头,就听到城墙上“嘁哩哗啦”,就如砍瓜切菜一般。等公韧爬上了城墙,看到唐青盈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具敌人的尸体。

    公韧又拉了她一把,示意她要带好后面的兵,不要只顾一个人杀得痛快。待敢死队员爬上了二三十人,唐青盈又忍不住了,朝着敌人堆里只顾乱冲乱闯,近了的用刀削,远了的用枪打,真是遇到的死,碰到的伤,竟和个清兵的阎王爷一样。再加上敢死队又是个个奋勇,人人争先,武器又好,训练又精,只杀得城墙上的清兵人仰马翻,死的死,逃的逃。不一会儿,敢死队已占领了好大一块儿地方。

    不一会儿,过来了几名炮兵,唐青盈就叫他们调转炮口,朝着城墙下的清兵猛轰。城下的革命军在炮火的掩护下,也进展顺利,和城墙上的敢死队遥相呼应。

    这时候第一路革命军在紫阳桥与清军激烈交战,清军由于没有炮火支援,又见保安门的城墙上出现了革命军,只得撤出紫阳桥防线,退至王府口西端。革命军军心大振,奋力冲击,只压得敌人的阵地步步缩小。

    保安门城墙上又上来了一支革命军,唐青盈把城墙上的阵地交给了这支部队,立刻和敢死队员下了城墙冲到了城墙下队伍的最前沿。

    阵地前有一片民房,唐青盈叫几个敢死队员去放火。公韧看到了民房里有几个老百姓,烧了他们的房子心里也实在愧疚,就对他们说:“你们赶快避一下,烧了你们的房子,以后一定按价赔偿。”没想到那几个老百姓说:“烧吧,烧吧,知道烧了房子是为了给大炮照亮,我们愿意烧。”说着,还给敢死队员抱来了一些柴草。

    大火熊熊烧起来了,熊秉坤立即命令骑兵队去给炮兵送讯,指示清军在火光前的位置。不一会儿,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炮弹在敌人的阵地上纷纷炸响,残肢破枪,碎木烂瓦,纷纷飞上了天空。

    大炮不响了,敢死队员又继续前进,前面是清军的机关枪阵地。原来的时候,几十挺机关枪一块儿射击,无数的子弹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子弹网。这会儿,大多数机关枪都成了哑巴,不是被大炮炸毁了,就是清军弃枪逃跑,只有1挺机关枪还在“哒哒哒……”地叫着,阻挡着革命军的前进道路。

    唐青盈大骂一声:“活的不耐烦了,这可恶的机关枪……”只见她连滚带爬,像一只狸猫一样,不一会儿,就钻到了那挺机枪跟前,“叭!叭!”两枪,两个机枪手顿时毙命。唐青盈掉转枪口,朝着清军们一阵猛扫,1o多个清军倒在了唐青盈的脚下。

    瑞徵躲在了督署里,听到了炮弹一阵比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感到危险越来越近,心里越来越感到惶恐不安。突然,一颗炮弹落在离瑞徵不远的地方爆炸,士兵死伤一片,吓得瑞徵心胆俱裂,浑身哆嗦成一团。

    统领陈得龙在旁边巴结说:“卑职保护大帅,请大帅不要害怕。”瑞徵瞪了他一眼说:“炮弹厉害得很,要是落下一颗来,砸在我头上,你能保护的了吗?”吓得陈得龙低下了头,无话可说了。

    不一会儿,又有一颗炮弹落在了瑞徵不远处,士兵又是死伤一片,连瑞徵身上也被溅上了不少的泥土和血污。这下子瑞徵更吓坏了,赶快喊陈得龙说:“赶快躲一躲,了不得了,了不得了!”陈得龙说:“这里没地方躲,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躲。”瑞徵急忙问:“哪里?”陈得龙说:“城外兵舰,只有那里还算保险。”

    瑞徵挥了挥手,陈得龙明白了,带领着一排护兵保卫着瑞徵出逃。瑞徵听到大门口打得激烈,不敢从督署大门出去,只得命令衙役将督署后围墙打穿一洞,逃出了督署衙门,又从文昌门逃出。

    他怕文昌门的士兵说出来他逃跑,急忙对守门的军官说:“我从这里出去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尽管瑞徵出逃的事儿做的挺机密,但还是被铁忠和几个幕僚看到了,他们也不说话,悄悄地跟在了瑞徵后面。当瑞徵登上了停泊在长江上的楚豫舰的时候,回头一看,见铁忠几个人也跟在后面,不禁心中大怒。

    铁忠也不理他,只是装作看不见。虽然瑞徵心里生气,但是自己擅离职守,临阵脱逃,也不是什么光明的事,幕僚们怕死,跟着自己逃出来,两方面其实都有错误,也就只好把这口气忍了。

    瑞徵坐在钢铁的舰舱里,从窗户里俯瞰着武昌城,只见武昌城内炮声隆隆,一片火光。瑞徵心想,侥幸,侥幸,总算逃得了一命。护兵又上来了一杯香茶,再加上周围是一圈官僚和护卫,他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在默默地思索着怎样对付革命军。

    略一沉思,他写好了几个命令,把陈得龙叫到了跟前说:“现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你为国立功的时候到了。不知你是否愿意为大清国建立不朽功勋。”

    陈得龙施了一个大礼,说:“督署大人,不知您有什么命令,请尽管吩咐,小人一定照办就是。”

    瑞徵交给他几个命令说:“你拿着我的命令,立刻调集所有巡防营向革命军开战。如果平了叛匪,你就是为大清国立下一件大功。”

    陈得龙往地上一趴,马蹄袖一点说:“小人何德何才,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统带,职位卑下,怎么能调动各处的巡防营呢?如此重要的差使,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瑞徵一听,这小子是嫌官小,要官啊!官帽子不是在自己的口袋里吗,有的是。他捋着一缕山羊胡子,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这也是个问题,这么着吧,我委任你为湖北军事参议,全权代表我处理军事要务。”随即手书委任状一封,盖上了他随身携带的官印,交给了俯而立的陈得龙。

    陈得龙接过了委任状,又往地上一趴,大喊一声:“扎!”高高兴兴地办差去了。

    陈得龙领着几个人骑着快马,立即四出活动。然而各处巡防营内也有革命党在运动,军心已是不稳,自身尚且不保,哪里有心拿着鸡蛋再往石头上撞。都推说训练也差,武器也破,无法和正规军队对抗,所以陈得龙调集巡防营与革命军作战和阴谋没有得逞。

    1o日晚上,新军第8镇统制张彪正在文昌门内公馆里歇息,忽见塘角一带燃起大火,心里一惊,听说是工兵营、辎重营两营兵变,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认为这无关紧要,这两条小鱼翻不起什么大浪。他正要派兵去弹压,忽然又听到枪声大作,听说是工程营难,不禁忧心如焚,不知所措,急忙打电话命令各营,叫长官维持好各营秩序,不要被叛兵搅乱。过了一会儿,又听到炮8标全体响应,顿时恐慌无比,乱了方寸。这时候护兵和四姨太都来告诉张彪说:“听说各营都有大批革命党,他们要是一齐动手,我们可怎么办?”

    不一会儿,又有第8镇的亲信职员说有要事来见张彪。吓得张彪不敢开门,急忙叫护兵把守住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一会儿,电话也打不通了,张彪心里更是害怕,束手无策,坐守愁城,也不知道哪一营是真叛变,哪一营没叛变。又一会儿,护兵来报告说,全城的士兵都响应革命了,吓得张彪赶紧叫传令兵去调集部队,加强公馆的戒备。

    第21混成协协统黎元洪当时正在宾阳门协署内处理公务,忽然听到了城内枪声大作,知道起义已经暴,恐慌异常。该协之兵,大部分驻扎在城外,城内仅有步队41标第3营,他怕该营附和起义,急忙到该营去安抚,对军官们封官许愿,又下了控制士兵不许出营的死命令。

    刚回到了司令部,忽然外面有一个士兵爬到了营房墙上,高声大呼:“起义成功了,汉族同胞们快快出来,进攻督署去。快快走呀!”

    黎元洪大惊失色,这还了的,造反竟然造到我的头上来了。几个护兵立刻把那人扯到了司令部内,这个一刀,那个一刀,一边捅着一边骂:“他妈的,乱党,瞎了眼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活得不耐烦了,找死啊!”

    那个人浑身是血,拼命地挣扎着,嘴里仍然高呼:“革命必定成功!革命必定成功!”黎元洪听着生气,从护兵手里夺过短刀,从那人的左胸上狠狠地一刀穿了过去。那个士兵倒吸了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望着黎元洪,好像是在仔细地打量着他的模样。看了几秒钟,头才往后一仰,栽到在地上。

    黎元洪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浑身觉得像瘫了一样,有气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几个护兵把那个死尸抬出去,扔在了外面的水沟里。

    不一会儿,听说3o标留守兵也已经兵变,而蛇山的大炮又响声如雷,黎元洪的心里更加焦灼万分。护兵们见形势危急,劝他逃走,以免革命军前来报仇。黎元洪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和参谋刘文吉逃出去,逃到了黄土坡刘文吉家,急忙把大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这时候门外的枪声一阵比一阵激烈,黎元洪感到此时已是万分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革命军杀死,不禁暗暗伤心。他对刘文吉说:“你是我的亲信参谋,人又诚实,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的命就完了。想对你说几句知心话,不知行不行?”

    刘文吉平时和黎元洪的关系不错,这时候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说:“我和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往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一定照办。”

    黎元洪伤感地说:“革命军如果失败,我约束部下不严,必将受到处分,革命军如果成功,我是协署,也难逃活命。真是横竖都没有我的活路了!现在我有一些钱和地契,还有一块金表,暂时拜托你给保存一下,如果我有什么不幸,希望你送给我的妻子儿女,照料一下她们的生活。”

    刘文吉听了,也有些感动,眼睛潮湿,说:“请黎协统放心,万一有什么不好,我一定不辜负协统的托付之重。不过协统也不要过于悲伤,事情的展还说不定,有些事情也可能出乎意料……”

    刘文吉安慰完了黎元洪,又让黎元洪在屋里休息,然后让护兵穿上便衣,到外面去侦察情况,准备天明时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