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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佳人一直等啊,就是没等到她二姐出场。之前尤佳人在后台看过-穿在尤佩人身上即将展示的内衣。当时尤佳人一是惊讶于尤佩人惹火的好身材,标准的36、24、36,二是觉得这些内衣一件比一件喷火诱人。
眼看别的模特都走了好几圈,尤佩人还是没有出现,尤佳人只好去后台一探究竟。
梁致远没想到尤佩人功力如此了的。昨天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今天却有能耐接内衣代言。
“梁致远,你他妈有病吧,我接内衣代言挨着你了?你给我让开,轮到我上场了。”尤佩人睁着大眼睛,奋力甩开梁致远搭在她身上的外套。这场代言兼走秀活动,是早几个月前敲定的。不光已经签了合同,而且尤佩人已经花光了提前支付的通告费。
梁致远不是个有耐心的,眼前面容姣好、身材曼妙的女人竟敢背着自己穿比基尼上场,他只要想到台下那一圈摄像头、几百双狼眼珠子悉数聚焦在尤佩人身上,他就气的一口气提不上去。“尤佩人你给我换掉。快去换,你再给我犟一下试试看。”
尤佩人精神气力都不是很足,因为家里被撬她凌晨才睡着,早上起床敷了张面膜才堪堪压下一脸的憔悴。
梁致远只是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才会不许她穿成这样,又不是喜欢她。女人恍然明白这点,便更加不服软,她要养活自己,不能因为一个臭男人丢了工作、丢了在圈子里积累的声誉。“走秀是我的工作,你凭什么阻拦我,梁致远你给我让开,我要上去工作。”
两个人僵持着,梁致远高大的身子抵在架势如同女王般的尤佩人身前,强行把女人甩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再次套回女人身上。
男人如同恶魔般严肃沉重的声音:“我最后说一次,进去换衣服。你今天不换掉身上的内衣,我梁致远可以让你明天在国内娱乐圈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梁致远你混蛋,你有本事吓唬我,那就有本事给我滚蛋,你给我让开,走秀是我的工作。你再不走,那好,我们绝交。”尤佩人不想丢了心灵还留不住工作。
尤佩人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无坚不摧。她把自己武装成刺猬其实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刺猬-在被伤害前用满身的刺做好防御。
每个女人都渴望有一天拥有一个唯爱自己的男人、渴望一份稳稳的幸福。
尤佩人曾经为爱伤透了心,所以她会比其他不曾经历过失去的女人更渴望幸福,以此才能抵挡现实的残酷;
一个人的路途,孤独无助,她渴望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简单平凡的归宿。
可梁致远注定不是她的归宿啊,她为什么还要偏偏执着于这场追逐游戏呢?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次?”梁致远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个女人,当初是她执意闯入自己浪荡无依、没有人爱的孤独生命里,他好不容易才忘掉宋席清~~而她呢,那么轻松磊落、无所牵挂忌讳的一句绝交—就想抹杀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
三十年来没有人爱过他,即便父母健在也不曾把心思花在他身上,他们只爱自己、爱彼此的情人、爱金钱、爱奢华的物质享受,他们甚至从未陪他庆祝过生日,从未关心过他是否吃了饭。
他其实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人。他沉醉于声色犬马的浮夸生活中,不过是为了慰藉孤独寂寞、瓢泼无依的灵魂。
方言北好歹包养了一个女人,而且还爱上对方。而他呢?
他以为他的灵魂要落在尤佩人这里,可惜不是,人家说要和他断交。
男人吃人般的目光落在女人的黑眸上,尤佩人忽然笑了笑,算了,她的心就一辈子空着吧,如果找不到归处,就一辈子孤老好了。“我们绝交。听不懂人话吗?”
“好,尤佩人带着你的内衣滚出我的世界。”就算我瞎了眼,对你了上心。
就算我瞎了眼,对你了上心。尤佳人走到后台的时候,便听到这句酸楚的话。再看她二姐-红着眼眶,眼里含着浅浅的泪水。
尤佳人来不及弄清来龙去脉,快步走过去,抱住尤佩人,“二姐,没事的。没事的。”说完,又睨向面前的一堵人墙,气势汹汹的口气:“梁致远你站在这里干嘛,走开,都怪你欺负我姐姐。”
梁致远正气在头上,闻言,伸手推开尤佳人,一字一顿地飘进尤佩人耳朵里,“尤佩人记住你说过的话,记得到时候千万不要哭着来求我。”
尤佳人觉得梁致远真是狠戾,方言北再凶她都不会露出这般凶神恶煞的表情,“走开。不准你说我姐姐。”
尤佩人摇头,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笑,“梁总,如你所愿你现在可以走了吧。”说完,她便甩开外套,径直走向前台。
尤佳人是站在逆光方向看着尤佩人走向前台的,之前充满活力的人登上台阶的时候却像是全身抽干了力气。
梁致远可能是气的脑子糊掉了,暴走之前损了尤佳人一句,“方言北这傻小子竟然会看上你这种傻瓜!奇迹!”
尤佳人握拳,“……”
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凑在一块。方言北嘴巴不饶人,没想到梁致远嘴巴更毒辣。
尤佳人又气又着急,就怕她二姐会晕倒在台上。结果幸好没晕。
陆震东执意要请两人吃饭,尤佳人就是不答应。一是两人不熟,二是因为卸了妆后的尤佩人脸色苍白的无一点血色,就像是一张素净的白纸。
尤佳人伸手一探,才发现她是生病在发高烧。
尤佳人不会开车,尤佩人又执拗说要回家。这时候只能求助于男人。
陆震东顺水推舟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路虎,把俩姐妹载到私人医院。挂号、检查、打点滴一系列的工作弄下来,差不多忙到五点多。
尤佳人陪尤佩人在病房里打点滴。见陆震东提着外卖进来,尤佳人觉得不好再麻烦他,“陆先生,今天谢谢你。现在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叫陆先生生分,以后叫我东哥。”陆震东站在她面前痞痞地笑,“现在喊一句试试。”
尤佳人一囧,这人转移话题的功劳真强,只好硬着头皮:“东哥。”
尤佩人躺在床上假寐,她并不认识陆震东,听陆震东说话的那股殷勤劲,她觉得是对她妹妹有意思。“陆先生麻烦你了。今天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你可以回去忙你自己的事,有佳人在没问题的。”
“我不忙。”陆震东听出两姐妹是催他走,含糊道,“我在这里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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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北回到家的时候,不见尤佳人。
“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尤佳人走出病房,“我姐姐病了我在这里陪她。今晚我不回去、你自己做饭吃吧。”
胆子大了啊,敢安排他的生活。方言北蹙眉,退出房间,转身进电梯,“你在哪家医院?”他要过去。
尤佳人只好报了个名字。
尤佩人吃过退烧药后脸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见尤佳人苦着脸进来,“昨天那个男人?”
“嗯。”尤佳人点头。方言北脾气臭,刚才在电话里听他说话,尤佳人感觉方言北肯定是又抽抽了,他说要来医院估计是要揪她回去。尤佩人生病,家里没人照顾,尤佳人不放心,所以今晚想陪尤佩人睡一晚。
“性子蛮冷的,不过看起来对你很在意。”尤佩人用二十多年认人的眼光断定。
“啊?”尤佳人抬眼,“我们没什么的。”她和方言北的关系至今没有公开呢。
“你还装,我认识你二十多年,头一回见你带个男人出来。之前你还说‘我有个朋友’的故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朋友就是你。”尤佩人瞪她。
“二姐,真不是。”尤佳人手里握着手机尴尬地说道。
“你不用瞒我。”尤佩人伸手拉住站在床边的妹妹,“那男人看起来不错,喜欢就好好珍惜。”
“可是他从没说过喜欢我。”
尤佩人不可置信:“你单恋?不可能的,放心,那男人藏的深着呢。心里保准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尤佳人脸一红,“你是怎么辨别出来的?”
“男人如果喜欢女人,他的眼神会一直跟着女人转,即便他藏得再深、装的再不经意,难免会露出破绽嘛。昨天我可是看见他一直盯着你看呢。”
“不会吧?他那是嫌我没做鱼给他吃。”尤佳人脱口而出。
“嗯?做鱼?你们住在一起?”尤佩人抓住关键点。
尤佳人摇头否认。
方言北不得不承认当看见女人摇头否认他们同居的事实时,心里仿佛被揪了下,扯出一丝疼意。男人的眼神半明半暗,假装咳嗦两声。
“你来啦。”尤佳人闻其声,便看见站在门口一手揣裤兜的方言北。
“嗯。”方言北走过去,“很严重么?”
“没事。谢谢关心。”尤佩人说。
“挂完点滴我送你姐回去,然后你再跟我回去。”方言北冷冷的说道。
尤佳人抬头:“我说了今晚回姐姐家,你自己住一晚不行么!”
当然不行。不抱着你我睡不着!方言北用阴暗难辨的眼神示意她。
尤佳人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尤佩人点醒她的几句话,还是想起方言北平时对她不亲不淡的态度,“我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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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佳人把病房门关好,转身对站在自己后面的男人说:“方言北,姐姐生病我想照顾她,你自己回家好不好?”
方言北低头,斜斜地盯着个子只到自己胸前的女人:“不好。”
“你讲点道理啊。人生病的时候最需要人照顾,你体谅下。”
“哼,我生病的时候你照顾了?”方言北像个争宠的孩子似得说。上回如果不是因为小傻瓜,便不会发生摔倒在浴室里的糗事,害的他盆骨疼了一星期。
“我不跟你争。”尤佳人不卑不亢,“我姐姐会生病都是因为你兄弟梁致远,所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方言北气结,拿他和梁致远相提并论,他们根本没有可比性啊。一个是情有独钟,一个是到处拈花惹草。梁致远脾气比他还暴躁,动不动都可能飙出脏话,他就不会啊。他虽然有时候脾气臭,损她,那还不是因为他……他把她当自己人,别人还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