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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如山倒,荀攸一走,刘表一伤,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韩馥和袁术的耳朵里,他们zhīdào高燚大军已经来到,刘表尚且大败,他们如果继续赖着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一时之间,韩馥与袁术靠着武安国断后,匆匆朝着宛城西北方向撤退,他们料定高燚必定会先安定宛城的形势,不会前来追击,因此也放心便走。
高燚与孙坚人马合流,趁夜将乱作一团的刘表大营一举拿下,小规模的战斗过后,除去数百人被逃掉,剩下的四千余人,一半被俘,一半只能乖乖投降,有很多都是还没有穿好衣服,露着下半身,便成了俘虏。
这一战的顺利,大出高燚的意料之外,不过他zhīdào现在还不是大意的时候,这前后几战的俘兵与降兵已经超出了高燚人马的好几倍,现在人心未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哗变,即使是收缴了兵器,也未必能有多大效果,于是有副将建议说这些人罪行累累,不如就地坑杀为上。
高燚对于这个建议,断然拒绝,他可不想像白起那样,坑杀赵国四十万人马,背上一个人屠的骂名几千年,而且现在的形势也未必就是那么糟糕的。
孙坚撑着虚弱的身子走了过来,看到高燚愁眉不展,说道:“贤弟不必忧心,如果贤弟放心的话,且将这些降兵交给我便是,我只需本部一千人马,必定叫他们不敢生事!”
高燚大喜:“那就有劳文台兄了,待我将宛城境内的残敌统统肃清之后,再来与文台兄一起开怀畅饮!”
“一定!”孙坚伸出手来,与高燚紧紧握在一起。
高燚已经翻身上了马背,却是想到了什么,回国头来盯着孙坚看,以手指心,又指着孙坚本人,重重道:“这一次,可不许自己私自走掉了!”
孙坚dàxiào:“放心好了,我还要去见见大侄女呢,你不是说过如果生了一个女儿,便让我孙坚也认作女儿,连姓都可以随我的吗?女子许嫁时取字,待字闺中嘛,我还给这个闺女起了个小字,叫尚香,贤弟你看如何?”
尚香,好熟的名字,高燚忽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当时只是对着孙坚随口一说,没有想到还真的生了个女儿出来,慢着,随了孙坚的姓之后,表字又是尚香!
高玥,孙玥,孙尚香!
历史上刘备娶的孙权的妹妹孙尚香,居然是他高燚的女儿高玥!
这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可是孙尚香不是190年出生的吗?现在才是185年啊,孙尚香这个时候就出生,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不过高燚很快就说服自己了,现代社会不是都流行说什么蝴蝶效应吗?他高燚既然都从两千年以后的现代穿越到东汉末年了,连皇甫嵩都提前死了,孙尚香为什么不可以提前出生?
只是一想到日后自己的骨肉有可能跟刘备成为夫妻,高燚就觉得心里有点异样。
不行,不能让刘备娶自己的女儿,两人相差二十多岁,等自己女儿到花儿一样的年纪后刘备都年过半百了,自己女儿能幸福吗?能性福吗?
额,高燚被自己的恶趣味给恶心到了,反正不管怎么也好,既然上天注定了要让高燚成了孙尚香的亲爹,他一定不会让刘备这个禽兽来染指身体里流着自己的精血的女儿的!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启禀主公,宛城水势有所下降,但还是难以接近内城,探马来报说西面与南面的袁术和韩馥军得知主公大兵来到,料敌不过,不战自逃,而攻打宛城的敌兵自知没有了退路,反而加大了猛攻力度,内城此刻岌岌可危,夫人与小郡主可还都在里面!”
高燚也是心急如焚,但不得不面上装作镇定自若:“给赵云,颜良,贺兰妖三位将军发响箭,务必赶在袁术与韩馥军撤退前拦住他们,现在何进自己都难以自保,京城的这些虎贲军能拦下来多少,我们的力量就能壮大多少!”
“喏,主公放心!”手下人得令便行,纷纷射出几支响箭,响箭发出短促有力的声音刺破夜空,给战后难得宁静的夜空平添了一抹亮色。
“剩下的事情——”高燚望着满脸疲惫之色的部下们,咬了咬牙道,“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松懈的时候,我需要一支百人敢死队,随我做为开路先锋冲破围城的敌兵的包围,由于是水上作战,不比陆战冲锋陷阵,很有可能一个也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高燚已经不zhīdào该说什么才好,一想到这些部下毫无怨言地为他出生入死,高燚就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他不想欺骗这些忠诚的士兵们,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他们。
宛城内城的结构看似稳固,其实因为建造的太过仓促,加上钱财紧缺,并没有用最好的结构,根本承受不了多久的压力,加上高燚本身也不是什么物理天才,能照猫画虎地盖出来已经是奇迹了,现在看来,内城的坍塌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宛城内城虽然沮授组织把百姓陆续撤离,但是还有至少两千的守兵需要坚守防线,而且依着落月与沮授的性情,不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他们宁愿与城池共存亡的。
高燚岂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需要一支敢死队,起码多冲出一条后路来,损失百人比损失上千人划算!
如果可以,高燚一个人也不想损失。
可是这是战争,没有不死人的战争,一向渴望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高燚开始了有些厌恶战争。
一将功成万骨枯!去他娘的万骨枯,难道这枯掉的万骨就不是血淋淋活生生的生命了吗?就没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了吗?就要注定成为他人的嫁衣吗?
“所以,这个敢死队的队长,由我来当,我会与这百人共进退!”
高燚看着脚下翻滚着浊浪的洪水,再一次厉声喝道。
“主公不可涉险,这个南阳正因为有了您,才由一盘散沙变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南阳不能没有我们,但是却不能没有主公!”
说话间,已经有一部分人自发地站了出来,聚集到高燚的身边,他们也是都带着伤的士兵,只不过受的伤,相对较少罢了!
高燚一眼就kànjiàn了站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眉目还算清秀却也不失粗犷的少年身上,这个少年肚子上中了一枪,正在用手捂着,但依然有血不断溢出来,他痛苦地咬着牙,然而目光看向高燚时,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高燚zhīdào,这少年是强忍着极大的痛楚的。
“你叫什么名字?”对于这个时候明zhīdào会死还是会站出来的人,高燚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回,回禀主公,小的没有名字,也不zhīdào爹娘是谁,周围的人都叫小的刚娃子!”少年憨厚地一笑,却也牵扯到了伤口,险些叫出声来。
但是这个时候,突然一双手伸了过来,一把按住了他的伤口,随后嗤啦一声,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来,几下就将他的伤口处包扎了起来。
“主,主公!”叫刚娃子的少年见到高燚亲自为自己做着这一切,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感动。
高燚做完这一切,又试了试自己包扎的是否结实,确认好了以后才放心,笑着问刚娃子道:“是不是没有那么疼了?”
刚娃子用力点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谢谢主公!”
“刚娃子,这个名字,很另类,但也很有意思!”高燚说着,突然面色一变,语气凝重,“待会杀敌的时候,要紧紧跟在我的身边,明白了吗?”
“明白!”刚娃子将身体挺得笔直,高燚难得对一个士兵如此看重,但他们也zhīdào,高燚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有人能够改变,他们要做的,就是去执行。
他们相信高燚会给他们带来奇迹,即使没有奇迹,也会创造奇迹,相信高燚会给他们走向成功,即使不能成功,也会败得潇洒坦荡,相信高燚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同他们在一起,同生死,共进退!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高燚也要去一试,高燚坚信,努力换来的,即使是失败,也比等上门来的成功要有意义!
“将敌营的辕门拆掉,做成木筏,大家都带好足数的弓箭,擦亮你们的刀枪,随我去救你们的主母,救你们的伙伴,救你们的亲人!”
“冲!”
木筏很快便被做好了,高燚手提落月枪立在上面,一百余人也纷纷身负弓箭,手执刀枪随后而上,还有一部分上不得筏子的,潜在水中,跟着筏子前进。
由于水势下降许多,高燚这一程并没有用多久时间,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听见了宛城内城城头传来的厮杀声,而高燚也隐约听到了城墙传来的娇叱——
是落月!
高燚的心一瞬间激动起来,这一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落月会出事,虽然凭着落月的身手,寻常人奈何不了她,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娘子,再坚持一下下,盗马贼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