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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君元在玩了一个小时的寻宝游戏但一无所获以后,他才终于把目光盯在了那个门上的小轮子的。??? ?他把轮子顺时针转了一圈,脸上笑了笑。然后反时针转了不到半圈,他笑出了声。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那细微的卡簧声响起对别人来说绝对引不起鼓膜的震动。而同样的条件下,在专心专注的卓君元耳朵里那“咔嚓”的声音,不亚于一声惊雷。
现实是美好的,收获是丰硕的。
卓君元拿着一大堆资料,到后勤部里推出了半车复印纸、一根火腿肠、一瓶纯净水、甚至还有半袋狗粮。
正是这半袋狗粮,强烈地振奋了那只獒犬地精神。它主动地跑到根本不可能再有人来地门口。瞪着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放风。
那只可怜的狗,为了不知道哪个爱宠族因为疏忽而扔在那里的半袋狗粮专注的看着那道门,甚至不知道那个狗粮过没过保质期。可怜的狗,可怜的狗粮。
卓君元走到办公大厅,扛着一个老板椅放在复印机旁,把所有的资料全部备份,然后扫描到复印机的硬盘里。把纯净水倒过来瓶盖朝下,放在“打印”那个按钮上。
于是,不是批量级的打印机,开始了批量制造。
夜还是很深,看那只獒犬紧张兮兮地蹲在门口,卓君元感到很好笑,他把火腿肠掰成小块,一次一块地引獒犬过来,又一次一块地引獒犬回到门边,整根火腿肠正好用完。
打印机已经休息了三次。必须要散热,卓君元可不是来放火的,盖子里面的激光探头来回滚动,不断地闪出一阵阵惨白的光芒,照在卓君元脸上就像在播放一部老电影胶片,胶片上是一个定格了的鬼童。
在打印机的哀鸣声中,卓君元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赶紧拔了电源,然后把资料原本放回原处,仔细检查了一下摆放的位置。卓君元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根头丝,夹在保险柜的缝隙里,才轻轻把柜门关上。
他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搞这种小机关?要不是遇到了我,还真说不定露了马脚。让他有了防备游戏就不好玩了,这个张天宇还是蛮谨慎的。”
把密码轮调整到最初的位置,卓君元向那只獒犬招了招手。那獒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卓君元满意地点了点头,把它身子往后一拉,在獒犬幽怨的眼神中拽着它地尾巴在门把手上擦了擦。
回到办公区,把所有的东西归回原位,打印机电源插好,到走廊里把那个保安扶起来,摆了一个pose。资料打包成一个大箱子,卓君元拎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准备打道回府。
在人犬双方友好的气氛中,卓君元结束了这次考察访问。
对于下次来访,獒犬表示了深切的期待。并对所有卓君元想去偷东西的地方的狗狗带去深切的慰问和美好的祝福。
次日凌晨,卓君元在獒犬的陪同下来到了楼道口,在米六斤醒来,和员工上班之前,獒犬举行了热烈的欢送仪式。只见它摇头晃腚,哈喇子趟了一地。并用充满了幽怨、怀念、留恋等复杂地目光进行最后的挽留,卓君元在没玻璃的窗口上停下,向它挥手告别。
两个小时后,卓君元乘坐三轮车抵达浑江宾馆。前后为期六个小时,带着人犬之间地友谊,和丰富地犯罪证据,卓君元圆满地完成了对九华集团地访问。
白水中心小学的翟校长站在卓君元房间门口,看着卓君元拖了一个大箱子回来,马上帮他拉着小推车。
不管卓君元内心多么成熟,但外表上他还是一个孩子。
翟校长看了看一脸微笑地卓君元,问道:“早上干什么去了?怎么拖个箱子回来?”
卓君元微微了一楞:“哦,我平常在家也习惯早起,闲着没事就出去溜达一圈,看到浑江有个二十四小时对外开放的资料馆。”说到这里,卓君元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容,心想:“对自己来说,还真是二十四小时开放。”他笑容不变:“里面有不少资料,我看着不错,拿回来揣摩揣摩。”
翟校长虽然心里很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帮着卓君元把资料放在屋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还挺沉的,这些资料有什么用啊?”
“用处大了。”卓君元神秘地一笑:“可以促进社会和谐,改变民众生活环境,优化周边经济产业链。甚至对政府的纯洁性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翟校长满头雾水,对卓君元的奇谈怪论头大不已。想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却现卓君元两眼直地盯着他。校长大人当然不会让学生觉得自己对小孩子的东西感兴趣了,所以他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卓君元现翟校长有点要研究一下的意思,笑道:“当然了,校长大人,学识渊博,学富五车,学以致用,学……呃。反正看不上咱小孩子的东西。所以我就不耽误校长大人地时间了。”
见卓君元出了逐客令,翟校长立刻做出了一副“你说的很对”地样子,好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学习与休息要互相搭配啊!不要太辛苦了。那个,你吃饭了吧?”见卓君元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还没吃呢,先出去垫垫底儿,你慢慢看着。”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九华集团总部办公区
“二子,你昨天是不是又擦打印机了?”
一个长相斯文地眼镜男闻了闻带着烧焦味道的打印机。
旁边一个拿着抹布擦桌子的小平头看了看他:“我最近都用干毛巾擦那些设备,不会再进水了。”
外面进来一个穿着蓝色粗布工作地中年妇女。那妇女用看白痴一般地眼神盯着眼镜男:“佟经理,你们这些玩儿笔杆子地怎么比咱这些摆弄机器地人还能祸害东西呢,这让我感到很纠结唉!”
眼镜男十分不爽,心想:“又不是我弄坏地,怎么一竿子就扒了倒一船地人呢?”
推了推鼻子上地眼镜框:“你们这设备不经使唤。再说了,咱没少在你们公司买东西吧?你这算什么态度?这还没过保修期呢。”
那中年妇女一边打开工具箱,一边往外捣鼓着工具,头也不抬:“上次进了水,烧了电路板。这次还不知道进了啥呢。瞅瞅这股味儿吧,弄点咖啡、饮料、口服液啥地还好说。要是谁弄里点甲苯、硫酸、浓硝酸(TnT的部分制造材料)啥地,你们在这里上班还真有生命危险。”
“我还放里点苏丹红呢。”眼镜男说完赶紧闪人,暗道:“更年期地女人果然是不可礼遇地。”
米六斤正在和周公的女儿进行热烈地讨论。双方对《两个单细胞是如何组成一个复杂的碳基生命》的问题,有一些共同的见解。
谈到酣处,美丽地仙女姐姐桃眼若水、臻后仰、杨柳般地细腰一阵抽搐。余韵渐退,她神色激动,用力的拍了拍米六斤地肩膀。她拍,她用力拍,她使劲拍,她挥动了如山的巨掌拍了下来。
“啊”
米六斤在伴杂着暧昧地恶梦中惊醒,大叫一声:“仙女姐姐,你想拍死我呀。”
眼镜男气听着周围传来喷水、昏倒、呕吐、爆笑等等复杂的声音。抬起哆哆嗦嗦的手指,遥遥点着米六斤的鼻子:“你个死猪,上班的人都到齐了,我手都拍肿了。你醒了还给我上眼药?”脸色一板:“恭喜你,可以提前领取本月的工资了。”
米六斤傻愣愣地站了半天,还没有清楚状况。眼镜男终于爆了,指着财务部的防盗门大声吼道:“去领工资,然后滚蛋,你被解雇了。”
看着米六斤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楼道,眼镜男终于把一大早上所有的郁闷都抛了出去。
那中年妇女修完了机器,拿着工具箱走到楼道口,现眼镜男正在一边搔弄姿,心中不爽,嗲声嗲气地回头说道:“仙女姐姐,那个打印机不是批量级的,上印刷厂其实更便宜。”说完,高傲地甩了甩枯黄而干燥地头,大步离去。
走廊里传来一声野兽般地怒吼,带起一片轰鸣地笑声,把犬舍里地獒犬震了一个激灵,它除了感慨人类与野兽地界限越来越模糊了,没有更多办法。
张天宇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听着外面吵杂的声音心中十分烦躁,他大步走到门口,在门把上用力一拉。探出头扯着脖子喊道:“死儿子了还是死爹了,不想干的都滚。”
“砰”
沉重的防盗门与坚固的门框生了碰撞,双方并没有分出胜负,整个大厦似乎狠狠地晃了一下,把所有人地表情打的七零八落。众打工者相互看了一眼,迈着小碎步各自忙碌了起来。
骤然来临的安静并没有让张天宇心情舒畅一点。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张天宇感觉右眼皮在跳,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又开门瞅了瞅,看到走廊里有一个员工手里捧着些文件,头也不抬地拐进了办公区,观察了半天没有现什么异常。
回到屋里,张天宇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他来到防盗门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打开隐秘的保险柜,他把一小根头拿在手里,盯着它仔细的看了半天,点了点头随手扔掉,张天宇这才拿出几份文件,逐页地翻看了起来。
“咚”“咚”“咚”
叩门声把张天宇惊了一下,他收拾好文件塞到办公桌下的抽屉里,按了一下老板椅上的按钮。
“咔嚓”
防盗门上传来了遥控暗锁开启的声音。
张天宇靠在椅子上,抬头目无焦距的看着天花板!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