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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与空气的摩擦声继续传来,久布河立刻被这死神的咆哮所惊醒,他一下子将坐在地上傻愣愣的邱鹏扑倒,一迫击炮弹就落在两人三米外的街道上,浓烟散去,久布河甩了甩蒙在头上的碎石尘土,泪水在他脏兮兮的脸上画出了两道古铜色的痕迹,他用力的摇晃着邱鹏,哭喊着吼道:“胖子,你要把所有人都害死才甘心吗?这是战场,你清醒点,这是战场啊。? 八 一中? 文 ?网? ”
邱鹏感觉双肩被战友大手握的很疼,脑子里还回荡着“嗡嗡”的响声。那一套熟悉的沙漠迷彩裤包裹住半截下身,随意的摆在身旁的地面上。然后他觉得整个天地都开始旋转起来,最后眼前一黑被不知名的漩涡拉进了不知名的空间里。
久布河一枪托就砸在邱鹏的脑后,背起他快地下达了马上撤退的命令。
得知侯致远的死讯以后,铁木托拿着电话站在原地头疼了好几分钟,这个战地指挥官是他的老部下了,能活到现在无论是技战术还是战场指挥在暗刃里都能排的上号。他越想越憋气,直接对每个小队长直接下达了稍遇抵抗就可以自行决定是否撤退的命令。
战斗变的激烈起来,塔西墨族还是比撒伦特比族强大,战斗持续到黄昏的时候,他们竟然从后方调来了两辆坦克。
“特米尼达,援军呢?”铁木托握着电话的手颤抖的十分厉害,别说他了,就连另外两个不怎么在意伤亡的雇佣军头领都开始火了。
“到了吗?我希望他们现在已经和那帮塔西墨杂种交上了火。”铁木托震天的吼声让帐篷里针落可闻:“去你妈的钻石,我应该把这些坚硬的小东西都塞到你的**里。”
“咔嚓”厚重的金属对讲机被铁木托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变成了一堆废铁。
教堂已经失守了,久布河也挂了彩。邱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他已经逐渐习惯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但这次不同,先不说侯致远是为了救他才死了,两个人那真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兄弟的生死之交。
“还有58个,这次赔大了。”久布河躲在一个被炸毁的坦克后面,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银质酒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伸手递到邱鹏面前。
“一会你带着兄弟们走,给我留一挺重机枪,一箱子弹,一箱手雷。”邱鹏冷冷的说完,便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久布河一把抢下来邱鹏正含在嘴里的酒壶,晶莹的酒水洒了两人一身。
“放你妈的屁,救你这个逼样的?我真他妈的为猴子不值。”久布河恨的咬牙切齿,他抓住了邱鹏的领子,把好像没有骨头似的战友拉到面前,冷声道:“你他妈死了没人心疼,可对得起猴子吗?你扔在家里那一堆孤儿寡母的谁照顾?先生把我们这些泥腿子放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拼命的吗?”
邱鹏一把搂住了战友,两人在子弹飞舞中抱头痛哭。
观察哨通知久布河敌人已经开始了新的反扑,这是暗刃最后要坚守的一道阵地,几座千疮百孔的土房就是他们现在依靠的掩体。
又一个战友倒下了,他的胸部被子弹击穿了一个拇指粗细的孔洞,肺部积血让他呼吸困难。久布河一枪结束了战友的痛苦,单手把重机枪伸出墙外扫射。
“胖子,咱们可能要和猴子团聚了。”久布河收回枪,捅了捅身边正在瞄准的邱鹏:“不知道这小子在抵御收拢了多少兄弟。”
“砰”邱鹏干掉了一个塔西墨族狙击手,连忙收起枪退了回来往墙上一靠:“等咱们都下去了,再组一个暗刃,嘿嘿,咋地也能创出一番名头。”
久布河点了点头:“你说咱能不能上天国?”
“就你这一身血腥味?看着久布河一脸期待地模样,邱鹏撇了撇嘴,对他伸出一个中指:“别在吓坏了天上的神奴仙女,咱还是下地狱吧,除了那地方,没人收咱们啦。”
“能喘气的报个数。”
看到久布河脸上沉重的表情,邱鹏紧张地问道:“还有多少个?”见久布河比了个28的手势,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抓住久布河的胳膊,盯着他问道:“要不咱拼了吧?加上咱俩正好3o,又能给地狱里的兄弟多添两个小队。”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然后在对讲机里对所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结果大家一致决定,打一个反击,能杀多少算多少。
“什么?”铁木托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新的对讲机喊道:“大酒头,你们的方案我不同意,立刻撤退,立刻……”
那最后传来的“保重”二字,让铁木托破坏了今天的第二个对讲机。“全体成员立即集合。”他跑出帐篷,扯着脖子对着外面巡逻的暗刃佣兵喊道:“全体都有,抛弃所有生活给养,最大化战斗装备,目标辛基姆西城,三分钟准备时间,快,快,快。”
暗刃剩下的两百多名佣兵快地行动了起来,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准备完毕,铁木托把腰间的手枪摆正了一下,看到所有人都已经登上了沙地越野车,身子一窜,也蹦到了一辆车上,大手一挥:“出。”
久布河的小腹上已经被流弹击中了一次,现在连左臂也受了伤,虽然死不了,但他还是查觉到血液的大量流失对战术动作的影响。
邱鹏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最后一搏了。”他对脸色苍白的久布河点了点头,两人同时从一个露出地面半截的水井后面站了起来,疯狂的朝对面的敌人开枪扫射。
被两挺重机枪压制的塔西墨人并不能长时间的瞄准,所以他们只能对着这个方向胡乱开枪,子弹很小,这种射击打中两人的几率不算太大。
远处突然站起来一个扛着火箭筒的黑人妇女,她的动作很快,在被击毙之前扣下了扳机,当火箭弹带着一溜青烟朝邱鹏二人飞过来的时候,那黑人妇女的脑袋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真的要死了吗?”两人脑海里同时出现了这个问题。
答案很快出现了。那肩扛式火箭弹还没有飞到一半,却不知道被从哪儿射来的几子弹准确的击中了引信。死神的请帖在半空中被点燃,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久布河撞了个趔斜,幸好邱鹏一把拉住了他。
一名只有**岁的少年从两个目光呆滞的佣兵身后闪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明显经过了改造的布沙雷尔特种突击步枪,用单一枪一枪地干掉了前面的所有敌人。
一梭子打完,他把枪往后一甩,跟在那少年身后一名黑人少女随手递给他另一把装好了子弹的枪。两人的配合行云流水,中间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让人看起来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邱鹏和久布河四目相对,同时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等那男孩儿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久布河连忙叫住了他。
“呃,等等。”那男孩听到了喊声缓缓的转过头来。这时两人才现,他竟然是个秦人。
“请问你是撒伦特比族派来的援军吗?”久布河有些不确定。
果然,那男孩儿摇了摇头,用标准的大秦语答道:“我是佣兵,只要是杀塔西墨人的活我都接,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呃,你是不是逆鳞?”听到久布河的问话,邱鹏立刻想到了一个传说,他也带着一脸期待地表情看着那个男孩儿。
那男孩儿仔细地观察了两人一番:“是的,我这次主要是做为撒伦特比族的援军前锋来给你们暗刃解围的,我想这里只有暗刃是秦人吧?”
两人一听,他还真是那个传说中的逆鳞,而且逆鳞果然是个小孩,不过和传闻有出入的是,这个小孩并不是非洲人,而是秦人。
“嗯,十分感谢你来……来……救我们。”被一个小孩所救,不管怎样两人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邱鹏对逆鳞的枪法十分羡慕,趁着功夫赶紧请教:“逆鳞大侠,您是怎么弹无虚的打中目标的?”
逆鳞十分神秘地一笑,在两个人尴尬地目光中答道:“我开枪,全靠人品。”
目送着人品处于二十四小时爆状态的逆鳞和他的女随从消失在废墟里,邱鹏和久布河连忙把剩下的战友都聚拢在一起,等待后续援军的到达。
当铁木托带着暗刃的增援部队见到这支残兵的时候,所有人都摘下了钢盔。
久布河整理好稀稀拉拉的队伍,一瘸一拐的走到铁木托面前打了个立正:“报告长官,暗刃参战人员已经列队完毕。应到213人,实到……”久布河的双眼像在血池子里泡了一宿似的通红,两条血泪无声无息地顺着眼角淌了下来,他强忍住没有哭出声来,沙哑着嗓子喊道:“实到3o人,报告完毕。”
铁木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远处的云彩已经被沙漠中的微风吹成了丝线
天色渐暗
黄昏如同往常一样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而来。
苍穹里镶嵌的大盘子释放了一天的光和热,也该到休息的时候了。
她只关心自己的起落,而生命的起落与她无关。
不时传来的枪炮声毫无节奏感而言。
那纷乱的声音和硝烟里的血腥味搅拌在一起,让人仿佛置身于野兽厮杀过后的斗兽场。
不知哪个角落里有个没死透的塔西墨女人。
女人偷偷地小声哭着,她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衣衫褴褛的男人们拿着凶器整齐的排列在废墟中,就像主题公园里的群体雕塑。
雕塑是不会去行凶的,这很幸运。
负责警戒的暗刃佣兵找到了那个黑人女子。
清脆的枪声传来,把一个不知是邪恶还是善良的灵魂送上旅程。
那微弱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她哭的断断续续起来。
灰色的旋律,泣声如歌,残阳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