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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蓬头垢面疯癫女人
夜幕悄悄降临，街市渐渐显得喧闹。λ Α α λ
刘丹彤和龚成丰两人默默前走，似乎各自怀揣心思。
在走到街边一广告牌附近，龚成丰突然辍步，目光投向刘丹彤，试探性问:“饿了吗？”
“什么意思？”刘丹彤眨巴眼睛，瞠视龚成丰。
“我们不如找家餐厅……”龚成丰心莫名紧张，脸烫。
“爸爸会担心，他肯定已做好了饭！”刘丹彤似乎看透了龚成丰心思。
“如果柳副总在家，或许我们一样会比较晚回家。”龚成丰其实是想和刘丹彤一起逛街，最好是看一场电影，那种感觉绝对美好。
“对了，我该给爸爸打个电话，到现在都没回家，他一定担心死了。”刘丹彤惊乍乍，从包里掏出手机。
正要拔打，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疯癫女人跑过来紧紧抱着龚成丰，涕泪交垂，“风，我终于找到你了！风，你去哪里了？风，我找你找的好辛苦！风，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我活着等同死了！风，我对不起你，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是我没有用，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声音凄凄切切，哀婉至极。
刘丹彤默默看着，静静听着，惊愕，感动，恻隐一起袭心，一时忘了拨号。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你……”阑珊路灯下，龚成丰脸红一阵白一阵，忙不迭掰开蓬头垢面疯癫女人双手。
“风，你怎么可以说这么绝情的话？风，我们山盟海誓恩恩爱爱与日月同岁，我们如胶似漆相濡以沫羡煞旁人。我可以认错全世界的人也不会认错你，你是主宰我命运的神，你是我人生的全部，失去你我就会一无所有……”女人再次扑进龚成丰怀里，搂抱的更紧，仰起污浊的泪花脸眙视着龚成丰，甚是可怜兮兮。
“我真不认识你，你真是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龚成丰眉头蹙紧，一脸窘相，再次努力掰开蓬头垢面疯癫女人双手。
“风，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要我！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失去你！”女人情绪大受振动，扑通跪下，颤抖双手紧紧抱着龚成丰双腿，热泪扑簌簌，凄婉哀求，本来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此刻更见铁青。
“成丰，她是谁？她是方美妍？成丰，你好狠心，看不出来你是一个负心汉。”刘丹彤情感深深触动，上前搀扶起蓬头垢面疯癫女人。
“丹彤，你误会了，我不认识她，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龚成丰一脸苦瓜相，像是受了覆盆之冤。
“成丰，你真残忍，你就像一个刽子手，你……”刘丹彤嗔忿忿，为泪眼婆娑身心受伤女人鸣不平。
“丹彤，她不是方美妍，我真不认识她。”龚成丰抓耳挠腮，委屈的眼泪快要掉出来。
“方美妍是虚拟，她才是你真实的爱人，对吗？龚成丰，你分情破爱，你口是心非，你不负责任，你是一个伪君子，你戴着虚假面具做人。”
“丹彤，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和这个女人真的毫无关系，她只是一个陌路人。”
“陌路人？一个爱你爱的疯狂的女人，你竟然说她只是一个陌路人，成丰，你好狠的心。”刘丹彤怏怏嗔责。
龚成丰感觉好似冷不丁被人后脑勺猛击了一闷棍，想解释想辩白，可无从说起。
无奈中仔细打量眼前女人，恹煎、憔悴、垢洿，不过轮廓优美，清扫梳理一下应该姿色姣好。
或许是疾痗让她不在乎了自己的容颜；或许是她的整个身心全然被口中频频念道的“风”占据了，以至于心田没有了多余的空间留给自己；或许是无尽相思夺走了她的正常思维，导致她的神经出了差错；或许……一点可以肯定，她不是一个正常人。
“风——风——”蓬头垢面疯癫女人眼神中哀伤和柔情并溢。
“你为什么偏偏赖上我，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龚成丰感觉头痛欲裂。
“你可以摘下你的伪美面具了，她不认识你怎么叫得出你的名字！”刘丹彤目光冰冷。ιν Α?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我……”龚成丰感觉刘丹彤声音像隆冬哀风，寒心彻骨。
“风——风——”蓬头垢面憆视龚成丰。
“不要叫了！不要叫了！”龚成丰几近崩溃。
“你心虚了？”刘丹彤嗔恚心。
“丹彤，你真误会我了。”龚成丰真想跪下来哀求刘丹彤相信他。
“伪君子，你尽情狡辩吧，她一声声叫你‘丰’，听得我肝肠寸断，你却无动于衷，你真是铁石心肠。”
“丹彤，她叫的‘丰’肯定不是我，只是巧合而已。”
“你的名字里有没有一个‘丰’字？”
“有！”
“有没有人叫过你‘丰’？”
“我妈这样叫我！”
“你爱人呢？”
“什么爱人？”
“方美妍？眼前可怜女人？”
“她不是方美妍！”
“她是谁？”
“我怎么知道！”
“我以为方美妍是虚拟人物，原来真有其人，而且看了让人心痛心碎。”
“丹彤，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
“要我相信你，你得先对眼前楚楚可怜方美妍负起责任。”
“丹彤，照片你看过，她和方美妍一点不像。”
“照片和方美妍原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你欺骗人的手段很高明。”
“丹彤，我——”龚成丰顿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你叫方美妍吗？”刘丹彤目光投视蓬头垢面疯癫女人，并伸手帮着捋了捋她额前凌乱头。
女人点点头，双目凝滞，紧紧抓住龚成丰左手臂凝咽，“风，不要离开我！风，不要不要我！风，我很爱很爱你……”泪花脸慢慢贴向龚成丰胸膛。
“她承认她就是方美妍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刘丹彤冷哼，嗔愤。
“她是一个神经病！”龚成丰收敛委屈动起心气。
“龚成丰，你真是太过分了。”刘丹彤瞋目，怫然作色。
“你看她像一个正常人吗？”
“就算她现在有点精神恍惚，那还不是因为你！”
“怎么又赖到我头上。”
“你没看出她是忧思成病吗？”
“她忧思成病关我什么事！”
“成丰，逃避不是办法，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善待方美妍，应该给她希望。”
“看来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龚成丰嗐声，英俊脸庞完全变形。
“猜测她找你应该找了很久了，你先带她回家吧！”刘丹彤语气缓和些，看着疾痗女人痴情模样心中不免枨触颇深。
“你说带她去你家？”龚成丰错愕，瞠视刘丹彤。
“那你说去哪儿？你另有住处吗？还是你有钱住宾馆？”刘丹彤凝眸反诘。
“带陌生疯癫女人回家，伯父会怎么想。”龚成丰犹豫，心存顾忌。
刘丹彤沉吟片刻，注视蓬头垢面疯癫女人说，“我会先对爸爸说她是你表妹。”
“风，背我，背背我，你以前经常背我……”蓬头垢面疯癫女人突然扑在龚成丰背上。
“你就背背她吧！”刘丹彤像在命令。
“我背她？”龚成丰瞪大双眼。
“她不是说你以前经常背她吗，现在背她怎么了？”刘丹彤阴沉下脸。
“风，你记得我在你背上唱歌吗，你说我的歌声婉转动听有如天籁，我还在你背上听你讲故事不知不觉睡着了……”蓬头垢面疯癫女人双手勾住龚成丰颈脖，眼神迷离。
“原来你们之前这么浪漫！”刘丹彤瞥视龚成丰。
“那是做梦都不可能的事！”龚成丰愀然。
“方美妍，你和‘丰’还有什么浪漫事，说来听听！”刘丹彤好奇、羡慕，加一丝妒忌。
“我们有……”蓬头垢面疯癫女人正说着，龚成丰打断，埋怨，“丹彤，背一个陌生疯女人回家，你不怕招惹麻烦吗？”
“什么陌生疯女人，方美妍是你的情人、恋人、爱人。”
“丹彤，你知道吗，我背的是炸弹，背的是冤屈！”
“你是自作孽！”
“我招惹谁了。”龚成丰想将女人放下。
“不许放下来，人家找了你这么久，为了你原本楚楚动人的美女现在都变成什么模样了。”
“罢了！罢了！事情一定会弄清楚，身正不怕影子斜。”龚成丰暗自噫嘘。
“是的，事情一定会清楚！”刘丹彤目光如电，瞋瞪了龚成丰一眼。
走出了一段路，听不到蓬头垢面疯癫女人噫噫唔唔了。
刘丹彤一看，她在龚成丰背上睡着了，睡的香甜，好像她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睡在自己深爱的人背上，自然睡的美、睡的酣，感觉自然是无可比拟，好比婴儿睡在自己妈妈怀里，那份安然和惬意真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刘丹彤心里不禁歆羡。xh.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