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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仪一顿,看起来,世子这一次是没打算给燕王府留脸面,可是这样的话,外面传出去会不会对世子不利?毕竟,王爷和王妃从明面上来说,是世子的长辈。
撕破脸的事儿,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尤其是和孝道牵连上的话,只怕舆论会对南宫湛不好。
毕竟,都说子不言父之过!燕王有再多的不好,总也是世子的亲生父亲。
可显然,南宫湛不是这么想的,既然决定了要讨回母亲的东西,那就不能半途而废。就算是赔上自己的名声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南宫湛已经计划好了,这件事不管闹成什么样子,他都会是受害者。
就算是为此伤了王府的名声,他也只会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会为了这个而真的伤了体面。
至于汪氏,将来会有什么名声,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事儿了。
“是!”瞅着世子是决定一路走到黑,李管事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思这会儿也全然安定了下来,他应了一声,自是顺着南宫湛的意思。
实际上,在李管事看来,这件事也怪不得世子,单是看看这不见了的东西,就够一大家子人吃几辈子了。
王爷和王妃虽然是长辈,可这件事做的也实在是不厚道。自从世子和世子妃在清辉堂单独过日子以来,可是没见过王府这边送来一两银子,闲杂清辉堂的一应开销,都靠着世子妃的嫁妆呢,王爷也真是好意思。
要是世子得了这些东西回来,最起码清辉堂就不用靠世子妃的嫁妆维持了。
李管事一面走路一面想着,脚步倒是越发的轻快了些。
可是,这世上的事儿便是如此,有人开心了有人就会难受,有人轻快了,有人就会觉得越发沉重。
南宫湛和赵令仪两个斜靠在炕上的大引枕上面。一面说着话儿,一面等着消息。
片刻之后,没有李管事的消息,反而是燕王亲自上门。
“湛儿。你母亲说,有些东西已经给你姐姐做嫁妆陪嫁了,还有些东西这些年下来已经损耗了,不如,咱们就此了结了这事儿可好?就算是你给父王一个面子?”燕王脸上有些赫然。毕竟,这话好说不好听。
南宫湛冷笑着说道:“父王,我母亲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已经躺在地下了,何时跟您说了这些话?”
也许是南宫湛不屑的眼神,又或者是南宫湛的语气激怒了燕王,燕王怒喝道:“你这逆子,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汪氏。不管你认可不认可,汪氏是燕王妃,就是你的母亲。”
“她是你的王妃,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我只说最后一遍。”南宫湛并不把燕王的暴怒放在眼中,反而一脸轻松的说道:“还有,我母亲就生了我一个,所以,她的嫁妆都该留给我一个,不存在给谁当嫁妆的问题。若是父王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还是怎么送出去的,怎么送回来。”
燕王为之气结,他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儿子居然是个油盐不进的。
“你就没有想过,这样闹,燕王府的脸面都没了?”
“当初汪氏安排人追杀我的时候,燕王府的脸面就已经没了。父王您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吗?”南宫湛冷冷的笑着旧事重提。
燕王没有想到,儿子会在这时候和他重提旧事,当年的事儿,他确实清楚,是汪氏安排人去追杀南宫湛,可是到了最后。湛儿不是也没事?所以,他才会没有重惩汪氏。却不想,湛儿居然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燕王一时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纠结了半晌,才只能道:“湛儿,当初的事儿,也是你……她一时想岔了,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糊涂事儿,你就当没发生过可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燕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问题了,汪氏毕竟是陪着自己二十年的女儿,连孩子都有了三个,伤了她的体面,就是伤了三个孩子的体面。可反之就是伤了长子的颜面。
“当年的刀伤至今还留在我的身上,父王想看看吗?”当作没发生过,这话是做为父亲这么容易就能说出来的?
说南宫湛不难过那是假的,他心里也明白,这么多年了,他不在王府,和父亲的关系本来就淡漠,虽然他是嫡长子,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或许在父王的心里,二郎三郎,甚至是连长女都比他这个长子更要紧些。
赵令仪在这一时刻,也感觉到了南宫湛的难过,她不动声色的握住南宫湛的手,给他无声的支持。
南宫湛本来觉得委屈的心,却因为赵令仪的支持,而变得坚定了许多,那一瞬间的软弱也消失不见。
“湛儿,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当初你母亲的到了府中,有许多的东西已经和府中的融为一体,要分开只怕也不容易,所以才混乱了些。”燕王面色赫然,可今日这件事却无论如何都要平息。
这清单上面的许多东西已经给了女儿当作陪嫁,要是再送回来,女儿在婆家只怕也是没有任何颜面了,就连燕王府,也要名声扫地了。
“这话说的倒是新鲜,父王您也好意思说?要说府中的东西混乱了,怎么不见我的清辉堂有汪氏的一针一线?”南宫湛犀利的说道。
燕王虽然不管家,可听了儿子这么说,心里也清楚的很,这些东西,与其说是汪氏不小心弄乱了,才给女儿做了陪嫁,不如说是汪氏就是诚心贪墨了去。
毕竟,就算是偶尔乱了一件两件的,却也不可能乱了这许多不是。
可事到如今,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吗?难不成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燕王府成为京城的笑柄?
“父王要是怕燕王府成为京城里的笑话,那就早些和汪氏说清楚,这些东西,怎么弄走的,就怎么还回来。要不然,别怪我自己上门去要。”南宫湛这话,可就是直接的威胁了。
所谓上门,是上什么门?可不就是沁芳郡主的门?继室的女儿带走了原配的嫁妆,这消息只怕是会成为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对了。父王,我不介意让人挨个儿去翻翻账本,看看还有些什么东西是属于我母亲的,比如。母亲在世之时,我外祖父母或者是舅舅们送过来的东西,还有宫里头赏赐下来的。烦请您转告汪氏一声,若是能寻,最好一次都弄清楚了。可别让我再折腾一次。”南宫湛把玩着才拿来的琉璃海棠花茶碗,这东西原来也是母亲留下来的,也不知道母亲当年是不是曾经用它喝过水?
南宫湛似笑非笑,可是燕王却已经快要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丝毫都不怀疑,继续说下去,他可能会被长子气死。
燕王心里,确实是更加喜欢二郎和三郎多一些,毕竟这两个孩子从小和他一起住长大,对他可比长子亲近的多。可是。燕王对南宫湛也有愧疚,毕竟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却放在宫中近二十年的时间,才导致这孩子和皇兄都比和他要亲近的多……
“湛儿……”燕王语气都有些绵软了。
可是,南宫湛显然没有和燕王预料的一样,因为看到父亲的为难就放弃,反而笑着说道:“父王,这件事就麻烦您处置了,希望您能公正公平的处理。毕竟都是您的儿子对吧?”
“就不能不要吗?”
“不能,而且我是没什么耐心的。父王,我三日才能回府一次,希望我下次出宫回府的时候,能看到这些东西。如果看不到,我不介意做出些让您刮目相看的事儿来。”
“逆子……”燕王几乎要吐血了。
汪氏没想到南宫湛会忽然发难,闹出这么一处来,后来眼看着不可收拾了,她才求了燕王出面,就想着用父子之情让南宫湛收手。
毕竟。这些年,她贪墨的施氏嫁妆中的东西都是好的,虽然看起来数量没有剩下的多,可却是真正值钱的,别的不说,就是那几匣子的宝石,可都是精品,其中的一小部分被她给了女儿做嫁妆,另外的一大部分,现在藏在她的私库里,打算将来留给两个儿子。
还有那几间铺子和几处庄子,也早就变着法子到了自己的名下,如何能交出去?施氏当年出嫁的嫁妆可是不少,她进门的时候是侧妃,母家又是不能和施家那样的大族相提并论的,嫁妆才有多少?
要是不把施氏的嫁妆都放在自己名下,将来她还有什么依仗?这些都交出去了,她和她的两个儿子要吃什么喝什么?就别说,将来二郎和三郎还要娶妻生子,到了那时候,要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没了这大笔的收入,日子可不就越发的艰难了?
汪氏固然是这样想的,可燕王却未必就这么想。毕竟,在他看来,王府总不至于就亏待了王妃和二位爷,难不成堂堂燕王府还养活不了三个人,一定要巴着别人的东西?
这一时的燕王,也有些埋怨汪氏的眼皮子浅了。凭施氏留下的东西再怎么好,不该是自己的,就好好收着就是,何必闹出这么多?还不是因为贪心作祟,想着以后把这些都据为己有,可是现在倒是好,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在儿子面前连一点面子都没了,甚至连一句有底气的话都不能说。。
汪氏好歹也是做了多年王妃的人,怎么还是一样的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见了好的只管往自己屋里搬,却忘了,有些东西,怎么搬出去的将来就要怎么搬回来。得而复失的感觉不会比得不到更好吧?
“父王,还有一件事,也要劳烦您告诉汪氏,最好把我母亲留下来的原本的东西拿来,不要想着以次充好。要不然,伤了谁的体面,就不是我能顾忌的了。”南宫湛想起来,清单上面的许多东西,都是写的很含糊的,或许,汪氏会从中生事也未可知。
燕王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也不知道是在生儿子的气,还是在生妻子的气,或者是二者皆有。
倒是南宫湛,瞧着父亲这样气急败坏的离开,反而笑出声来。只是,若是留心,不难看出,他眼底的落寞和难受。
父亲的心里,果然还是汪氏母子更加要紧些。王府的东西自己没有要,父亲从来不想着也给自己分一份出来,现在却只想着要把自己该得的东西也分给他们母子,却没有想过,凭什么?
“都这么多年了,现在才翻旧帐,只怕也不容易。”赵令仪叹息一声。
这些,不过是明面上的嫁妆罢了,而庄子上的产出和铺子里的盈利什么的,还需要查账才能弄清楚,这些年,汪氏管着府中的一应事宜,就连当初母妃留下的人也大部分都投靠了她,现在要算清楚这一笔糊涂账可不容易呢。
“就算是再怎么艰难,也总有办法。你别担心了,我已经找了账房先生,只等着这些嫁妆齐全了,就和汪氏算算这些账。哪怕是一毫一厘我也要追回来,这些东西,她们白白享受了这么多年,我不收利息就不错了。”南宫湛恨恨的说道。
“好了,子佑,咱们也别总是纠缠着这件事,你难得在家一日,咱们不如抽空去空间福地里头看看可好?现在里面有不少的果树什么的,前几日我进去已经挂了果子了,说不得今日就有能吃的了。”赵令仪笑着握住南宫湛的手说道。
赵令仪如此,也是为了南宫湛的身体考虑,她明显感觉到了,南宫湛心里的不舒服,也是呢,发生这样的事儿,父亲还一味偏袒,换成谁都不会舒服。就像是父亲当初只偏爱赵嬿婉的时候,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就算是重活一世,她依然觉得意难平,就别说南宫湛了。
“说起来,我也是有些日子没有跟着你去空间福地里看过了。”南宫湛心中酸楚,也着实想换个心情,所以并没有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