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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近姐姐,姐姐醒醒,在外面睡觉多冷啊!赶紧去里面睡吧!”天雾海在三日月宗近的面前蹲下来,看着一只手托着腮部的宗近,长长的羽睫时不时抖动着,胸口的春光若隐若现随着呼吸而有节奏地起伏着。
被天雾海拍拍肩膀醒过来的三日月宗近,揉揉因短暂见光‘失明’而有些许不适的双眼,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庞,宗近竟显得有些平静(明明刚才还心心念念)。
“啊,你回来啦。雷切呢?怎么没看见她的影子啊?”宗近闭闭双眼再睁开,这次情绪却有些激动。自己担心的人平安归来固然如此,不过看起来,三日月宗近的注意点貌似并不在天雾海这位主人弟弟身上,反倒是雷切…
“哼哼,没想到宗近你还会担心我呢!我是没有任何问题啦,不过在大门风口处睡着了,对身体可是有害无益的哦。”听到宗近提及自己,雷切从后面抱住宗近,肢体接触,雷切感觉宗近浑身冰冷,只有在皮肤深层散发出一丝丝热度,估计是在门口打瞌睡着凉了!
“哼唧,没…我的身体还没什么,对了,你们吃饭了么?没有的话我去楼下帮你们买点吧!”虽然嘴上说着并没有什么不适,但是夜间冷风吹着,身着单衣的宗近还是从手边拿起薄却挡风的外套穿上拉紧拉链。
看着宗近姐姐虽然身体不适但依旧死撑着不让自己发现的神情,天雾海除了感到抱歉,还莫名觉得宗近姐姐有些可爱呢。不过宗近姐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自己和雷切姐姐吧!要不是自己失手意外被‘擒’……
“没,不过我们买了夜宵,还有宗近姐姐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哦。赶紧去洗把脸清醒清醒一吃吃吧!”天雾海指着不远处餐桌上的塑料袋对宗近说着。
“我最喜欢吃的?你的记忆力应该没有那么差吧。我之前说过,我从来没有最喜欢的东西,不仅现在没有,将来没有,永远都不会有!”宗近顺着天雾海指的方向看去摇摇头,有些不是很开心地说道。
“安啦宗近,我敢跟你打赌,我亲自帮你挑选的,肯定是你最喜欢的!和你成为那么长时间的姐妹,我还不知道你的喜好么?”雷切弹弹宗近的额头后嗔怪道。
看着雷切,听她的话中之意,那餐桌上的饭食是雷切她选择的,自己和她相交相遇那么长时间,自己所喜欢、真爱的东西向来只有自己知道,那家伙怎么可能会猜的到?莫不是自己那次和雷切彻夜豪饮不慎透露出了…?
“喂喂,我说宗近你这家伙发什么愣啊!赶紧去洗把脸吧,你看你脸色,红扑扑的,虽然很可爱甚至有一丝娇媚,但是赶紧去冷静冷静吧!不过要快哦,不然的话我们可不会给你留美味哦!”雷切的双掌贴上宗近有些温热的脸庞,宗近愣神是她自己从未见过的。
宗近脸上的温热在雷切冰肌玉骨手掌的紧贴之下,温度被传递,还没有洗脸清醒,便已冷静了一大半!
来到盥洗室,打开水龙头,任由潺潺清澈的流水通过铜管流入池中,看着那清澈的流水,宗近有些迷茫。
昔日的三日月宗近,可以说比之任何人都要来得成熟,不单是因为那些年月和自家妹妹红雪左文字游历名山大川,还因为作为‘姐姐系’兵器娘的身份。
(三日月宗近,在现实中,在历史上,号称天下五剑,其余四把分别为恒次、国纲、童子切、大典太。其余四位,鬼丸国纲天性活泼,童子切则和蜘蛛切百合花开啊开,数珠丸恒次独善防守一途,大典太难以断定属性,三日月宗近无论是功劳还是苦劳,不是首位,也定然不会落于人后,至于这成熟知性的性格……)
三日月宗近成熟不假,但是也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即便识人慧眼如炬,但是无论男女,碰上一个‘情’字,纵然你IQ(智商)、EQ(情商)都是200上下的,你也会像游戏中遭受到负面BUFF影响那变得短暂‘弱智’。
一个人的双手一旦沾染上他人的鲜血,那么,无论他怎样洗刷,即便是把老皮都洗褪一层,血腥气如同在皮肤深处生根一般,自己是感觉不出,但旁人却十分清楚。
三日月宗近虽然本性还是很纯真的,但是受命于天雾海两弟兄,尤其是在天雾洋麾下,那时,天雾洋手下的诸位兵器娘一般夜半都睡不着,枕戈待战。和【血族】、【血猎】大小战斗岂是三位数可以说明白的?就算三日月宗近习惯性善意地用刀背攻击别人,但是陷入险境、杀红眼的时候又不是没有,那时候保命为上,敌手的性命一下子在天平的一边处于低位,有的人一生立志于公平行事,但是真正的公平如同乌托邦生活,只存在于人们美好的幻想中,在真实的世界中,便如同水中花、镜中月一般,可遇不可求,一去‘触及’便碎裂了!
这种人一般都不会将感情吐露,毕竟为帅为将,冲锋陷阵的人,上一秒可能还与你谈笑风生、你侬我侬的,下一秒手握刀枪剑戟,可能就回不来了。
三日月宗近看着镜中的自己沉思着,一阵平和的敲门声将眼神空洞沉思中的宗近拉回现实。
“宗近,你怎么了嘛!?怎么洗个脸那么长时间了诶,哪里不舒服,就算不方便告诉那个废柴,至少也要告诉我这个好姐妹嘛!”雷切有些担忧地在门外询问道。
雷切,当初的三日月宗近除自己妹妹以外,不与任何人交往,可看着因为天雾洋的失踪而四分五裂的姐妹们,同为中立一派的宗近与雷切慢慢有了交集。
“没…没事,只不过想到以前的事情有些感慨,我这就出来。”宗近有些匆忙关上水龙头,捋捋头发走出。
“啊啦,之前不与他人交流,高冷孤傲,意气风发的三日月宗近居然也会因往事而伤感?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啊!”看着脸庞还有小水滴的宗近,雷切惊讶地说道。
“没有,不过因为年纪大了,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了!”
三日月宗近抽出一张面纸擦拭着精致的脸庞回答道。
“啊哈?你年纪大?你可以说是我们几位大姐姐中,最年轻的一位咯!好啦好啦,赶紧坐下来吧!”雷切笑着回答道。同时为三日月宗近抽出凳子,让宗近坐下。
坐下后,三日月宗近看着台上摆满的珍馐,虽然鲜美,不过按照她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这些东西只可满足口腹之欲,心灵所需要的‘营养’,却一丝半点都没有。
“你们怎么还不赶紧吃?一路风尘,想必一定饿了!咳咳,村正啊,你不是说要减肥的么?怎么你雷切姐姐还有主人哥哥都没动筷子,你倒先尝上味道了?!”看着村正碗中如同小山一般堆砌起来的‘菜山’,就算三日月宗近是控制情绪的高手,嘴角还是忍不住地抽抽。
“哎呀哎呀,宗近姐姐就不要凶村正了嘛!她容易饿的话就让她吃得饱饱的又怎么样。”天雾海拍拍三日月宗近的腿,示意她不要对村正那么凶。
“对啊,来来来,宗近,你亲手把这个袋子中的吃食拿出来,相信我,这就是你内心深处最最喜欢的食物。”
雷切在一旁帮腔,而且在宗近去盥洗室冷静冷静的时候,其实在餐厅中的三人已经计划好接下来的一切。
“哦?你可是从来不会说大话的啊!”三日月宗近一面疑惑地看向雷切,在雷切的点头和笑容下,打开了袋子。
在袋子中的,并不是什么珍馐美味,也不是什么珍稀器物,而是一块五寸的小蛋糕。
“啊?雷切姐姐你在逗我么?你之前信誓旦旦地说的那个宗近姐姐喜欢的,就是这样一客五寸小蛋糕,这种样式的蛋糕不要说是一盒,就算要十盒八盒也不难啊!”
看着自己面前的小蛋糕,天雾海有些狐疑地看着自己身旁的雷切,毕竟以天雾海的三观来认为,宗近姐姐即便不是无欲无求的,但是能够打动她的也不应该是这一盒简简单单、大街上几乎随处可见的小蛋糕。
“这,难道就是那时候,你给我吃的那一种小蛋糕么?”
看着面前的小蛋糕,宗近的态度却出乎在场除雷切以外所有人的意料(其实也就是村正和天雾海)。
“哈?还真是这盒小蛋糕?宗近姐姐你和雷切姐姐真的是认真的么?这蛋糕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啊!”天雾海实在不能接受,宗近姐姐能为这盒小蛋糕而欣喜。
“唉,你不知道,你姐姐我和你宗近姐姐差点为这盒小蛋糕,曾经还比斗一场呢!是吧,宗近?”雷切有些失落地叹口气,然后会心地朝三日月宗近一笑说道。
“这…我还真的理解不了了!能不能告诉我?”天雾海是真的理解不了了,宗近姐姐和雷切姐姐都是落落大方的人,连珍美器物都不放在心中,又何况这一盒蛋糕呢?
“唉嗨,既然这样,我们就告诉你那件乐事的前因后果吧!你说呢,宗近?”雷切笑着问着宗近。
“可以啊,你看村正吃完又打着哈欠了,我们如果再不说出几件有笑点的老事,都要困了!”宗近点点头道。
雷切将蛋糕盒子打开,看着那白稠的奶油,以及相间其中的黑巧克力,拿着附带的小叉子,切下一小块,放入嘴中,边细细品味其中滋味,边给村正、天雾海讲述。
那还要从天雾洋离开以后,雷切、宗近一次会面说道。
天雾洋曾经带着手下数位兵器娘退【血族】,击【血猎】,一时盛名大造。可天雾洋的离去,让原本众志成城,粘合得如同一块大型黏土的兵器娘,就像突然沉浸在一条大河中,原本如粘土般紧紧粘合在一起的情义,被一股看不见的水给溶解得分崩离析。
‘你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主心骨又不在,所有姐妹中唯有你、我、恒次、落叶为长,我们要是不商量出个办法,怕是唯有这样昏天黑地地内斗下去了!’
三日月宗近躲过凭空飞来的一支羽箭,握箭在手,轻轻一发力,羽箭立刻断成两截。
‘我也没办法,落叶、恒次她们都已飘然而去,我们又何必趟这趟混水呢?现在外面的姐妹杀心太重,怎么劝都没有用,所以,虽然我这个提议可能很残忍,但是我觉得还是让她们顺其自然来得好。’雷切也凌空翻个身,躲开身后袭来的箭矢,回答着三日月宗近。
落叶和恒次,飘飘然如仙人一般遁隐,其实并不是她们残忍,只不过她们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昔日的姐妹、同生共死的战友放下伤害自己人的战器了!
‘那,我们现在也撤离?’宗近紧紧搂住自家的妹妹红雪左文字,虽然战场上红雪左文字也是一位杀手,但是内乱这么‘庞大’的场面,红雪左文字着实吓坏了!
‘现在怕是只有这么一条路了!’雷切很无奈地说道。
看着雷切有些决绝的眼神,宗近搂紧自己妹妹,然后一路上只打晕不伤及姐妹们性命,逃出总部。
‘啊!这天下之大,我们又能到何处容身呢?’宗近望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天空,落寞地说道。
“哪里不可以去?天地之大,四海为家!宗近,你和红雪左文字妹妹喜欢浪迹天涯,游历山川,那就去完成你未完成的愿望,我么,自有去处!”雷切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看似伸一伸手就能摸到的湛蓝天空,可是紧握空气的手让她感到一丝不知为何生出的挫败感。
‘哦?你的去处是哪?说出来让我听听,如果我感兴趣的话,是v对我们三个可以结伴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