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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件事只是巧合的话,那么将所有的巧合都加在一起,便不再是单纯,只会是一个惊天的密谋。谭琳麻木的思维只持续了片刻,便起身冲向窗口,和笔记里所记载的一样,漆黑一片,但并不全是,迎着依稀的月光,那白色的长裙若即若离。难道是之前看到的女人?惊慌失措的谭琳立即转身朝着大门跑去。
啪,一声闷响,房门被推开,长廊上仅存的两盏灯还在夜风中咯吱作响,谭琳刚踏出房门便愣住了,脚下,过道上的黑影拉伸了很长一截,正是从409号房里映射出来。她下意识地扭过头,这门又敞开了?先前屋内婴儿的啼哭声消失了,不过随着黑影的挪动,她发现在409的客厅里,曾一直坐在摇椅上的女人却抱着怀里的孩子,徘徊踱步着。
犹豫片刻,谭琳想开口,可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虽然朦胧的月色将屋内的状况表达得很清晰,但那女人垂直的长发一直遮挡了她侧着的半边脸。迟疑令她有退缩回来,转而直奔向电梯口。啪啪……啪啪!她不停地按动电梯的开关键,心里焦虑着,快啊,快啊,快开门啊。
按钮下的指示灯一直未亮,她不安的手持续重复着,整个空寂的长廊里都回荡着她凌乱的焦躁。快啊,快啊,刚才就用过?不可能是坏的,她慌张的眼神毫无规律地回头望,心里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可电梯门仍没有开启,甚至一丁点响动也没有。吱吱……吱吱……突然,在这死寂的环境里,一道刺耳的开门声缓缓袭来,谭琳深吸一气,猛地转过身。
她佝偻着身子,虚着眼,试着捕捉声源,这细微缜密的木板咯吱声,从长廊深处蔓延而来,谭琳推测,这大概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房间,应该在最里面,410?415?甚至418?天晓得一共有多少房间,暗淡无光,深不见底。就在她心事凝重的时刻,脚底感应到木地板传来地轻微震动,紧接着,耳畔也袭来一声脚步。随后,这声源陆续不断,木板地颤动也越来越清晰。
有人,有人出来了?正,正朝着我的方向走来?谭琳双目一怔,浑身都麻木了,虽说这事不至于令自己慌不择乱,但内心的惶恐不期而至,压迫得难以喘息。她害怕极了,内心恐慌,只欠没有叫喊出声,可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只是紧贴着电梯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黑暗深处。
咚……咚……咚……耳畔的脚步声虽是缓慢,却越来越明显,至少能推测他是个成年人,成年男子,体重至少是自己两倍!手里溢出的汗液浸染了记事本的封面,她稍不留神,从身前滑落,下意识地惊愕一声,连忙双手将其捧起。“噢,该死!”她低声哆嗦着,凝神闭气,绝望的目光直盯着正前方。噢,别,千万,千万别被发现。情绪的崩溃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此后,谭琳如同刀俎上的鱼肉,等候着,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那诡异的脚步声再也没有传来。额头浸出的冷汗流过面颊,她能体会到那冰凉所携带着的细痒直达颈部,仍是强忍着没有丝毫动弹,甚至连周围的空气,也不敢肆意呼吸,害怕凝固的氛围被打破,被对方察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唯有长廊中间相隔较远的两盏吊灯还在瑟瑟发抖,这时连它们也都安静了,没了咯吱咯吱的响动,一切都进入了暴风雨的前奏。
天呐,怎么,怎么会没有声音了,他是知道我在这儿?此刻也同我一样,正默不做语,静观其变?还是,他已经离开了?没错,他应该离开了吧,可,可我怎么没有听到他回去的脚步声。谭琳内心极度焦躁,分析也尽显癫狂。他应该没有恶意,可能是我吓到他了,指不定现在比我还惶恐呢。谭琳松懈了紧绷的神经,张开嘴正准备解释……
咚咚,咚咚!咚咚……这迈着沉重的步伐加快了速度,迎面袭来,谭琳大惊,惊悚不已,霎时,她看见了长廊中的光影,逐渐模糊,被黑暗吞噬。这阴森恐怖的气氛来袭,她不再犹豫,立即撒腿就逃,朝着旁边的楼道口。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脚步声,可惜每层楼道里只有一小面窗户,月光稀松,但她毫不顾虑,仓皇逃窜,恨不得两步并作一迈,即便扭到了脚踝,强烈的疼痛压制,她亦是紧抓着扶手,毫不松懈。上方,那恐惧死亡的气息随着愤怒靠近,吓得她头也不回地蹿下楼。
三楼,二楼,一楼,她心里默念着,虽是惊慌,却没有遗忘这一点,直至底层过道的推拉门,她拼尽全力地推开,仓惶地逃了出去。大堂的灯又熄灭了,可电梯门外泛着绿幽幽的光影,又将这里照得较为清楚。沙发上,凹陷的不规则图案,好似有个隐形的人正坐在上面,反射在玻璃层上的一道绿影,像极了一只冒光的瞳孔,让人不禁联想到另一只眼不见了。前台石壁上挂着吊钟,仍在摇晃的钟摆,好似一个人的脑袋正来回摆动。谭琳迈着凌乱的步伐,跌跌撞撞地推开旅馆大门,冲了出去。
死寂的深夜里,看不到一丝光源,在朦胧的月色下,这座诡异的小镇被死亡气息所笼罩,她茫然、僵持在街道间,在这片阴暗的世界里,尽显孤寂。随后,她发现了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旅馆四楼某间房屋里,正亮着灯,那正是自己的房间408!接着,倒躺在地上的白色阴影,进入了谭琳的视线,挪动着颤抖的步伐,最终还是朝着她踱步而去。
女尸的头颅深深陷入了地面,这件白色的T恤远远望去像极了一条长裙,谭琳不觉得陌生,弯下身子骨,伸出了僵硬的手,从破碎的脑子里溅洒的血液已经浸染了大地,还有交错的长发凝结成了一柄。后怕、惶恐、惊悚、悲痛,灌输入她脆弱的神经,然而,她还是触动了尸体的头颅。
两只异样放大的瞳孔,里面掺着血。“啊……”谭琳惊呼一声,瘫坐在地,接连后退,直至街道边缘。“噢,不,不……呜呜……”西沅的死,生前遭受了巨大的惊吓,扩张的瞳孔已经撕裂了眼皮,难以想象她所承载的内心恐惧,定是被吓得窒息。
悲痛欲绝的泪水不仅仅是绝望,恐惧欺压在身,令她难以振作。但这一切并未结束,映着408的窗户所溢出的光线,一个黑影冒了出来,谭琳凝视着地面的倒影,她拂去泪痕,以为是眼花了,可随即,她呆滞地扬起了头。
麻木不仁却尽显疯狂,那熟悉的面孔,她双手扶着窗台,探着脑袋正盯着自己。淡红色的外套,衣襟前还配有一个“X”的字符,秀发轻盈,在夜风中舞动,她双眼充满了疑虑。谭琳激动的目光,紧盯着她疲倦的面庞,此后,看见她撑在窗口的右手,还紧拽着一个黑色物件,在昏黄的灯下,逐渐清晰,正是和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模一样,记事本。
“谭,谭絮?”她哆嗦着,难以言喻地激动,竟然是自己的妹妹。“谭絮,是,是你吗?谭絮?”泪水又浸出了眼眶,她伸出颤抖地右手,想要将她捕捉。
可探出窗口的脑袋,摇晃着,又缩了回去,仿佛述说着:当我在笔记中记录到这一刻时,我突然感觉窗外有一个阴影划过,像是有东西从楼上坠落,我赶紧起身朝着窗外一探究竟,除了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不,谭絮,谭絮!”仍由谭琳失声狂吼,响彻在死寂的狗舍镇里,也没能再使窗口里的人影出现过。月色映射入旁边玻璃的橱窗,模糊的人影,谭琳凝望着孤立在镜面中的自己,那些围聚在身后的东西,潜伏在阴暗角落里的东西,隐隐作动。突然,谭琳双目一怔,直盯着正前方的橱窗,挪动着沉重的步伐,她渐渐向其靠拢。透过可见的月光,她来到便利店外,紧贴着橱窗。
荒废的餐椅,凌乱的摆设,前台柜外被撕碎的海报散落一地,貌美的面庞被扯成了两截,后厨的窗架上空无一片,没有餐盘、没有饮料瓶、甚至没有先前看到的烤肉机,顶上的天花板结满了蛛网,好几只爬虫正潜伏在橱窗后,准备袭击自己。谭琳哽咽数次,慌乱地后退,差点从街道的台阶上摔倒,她突然明白了这其中的诡异。随后亦是仓皇逃亡,朝着来时的方向,朝着进入狗舍镇的这条长街。在四起的阴风中,她不再扭头张望,即便街道两侧都潜伏着一双双阴冷的瞳孔正凝望着自己,她都不再理会。泪水从眼角中飞逝,她不停地摇摆着四肢,亡命逃离这座死亡小镇。
湖畔中,寒意密布,慕天语强忍着全身的痛楚,他找来了一块坚硬的石头,然后在沙滩上刻画着一种图案,直径约为八米,将自己包围其中。这时,荒岛的密林深处,如暴雨倾泻,树枝纷纷折断,携带着低吼声,那群血腥的野兽即将来临,还有一股可怕的邪恶力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