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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全是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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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故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老者皱眉分析着,不知何时,手里的空杯,又续满了咖啡。“噢,就像是诡异的蜡像馆。”他有意无意地看向慕天语,还是止不住好奇问道:“对了,那这件事以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慕天语摇着头,靠在沙发上。“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发生没多久,我便辞去了医生一职,其实有些问题,是不需要知道答案的。”

    老者思考着他的这段说辞,随后满意地点着头。“你说得很对,有些问题不是需要答案,而是根本就没有答案。事件之所以悬疑、诡异,则是因为没有答案,需要依靠人自己去想。我还记得年轻时看过一本恐怖杂志,它的前言说了这样一句话:看到的恐怖,会使你惊悚,但想象之中的恐怖,却能令你崩溃。”

    于是,老者深吸一口气,任由疲倦袭身,他还是陷入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蜡像馆的大门亮着灯,或许里面真有人,可不论他们怎么解释、推测,我总是心神不宁。

    “喂,你们看,大门好像没有关,是虚掩着的。”光头躲在灌木丛里,细声说道,他趴在半身石旁边,我定眼望去,还以为有个陌生人驮着他!吓了我一跳。“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别,这地方去不得!”眼看就要入蜡像馆了,我惶恐不已,终于压制不住心里的不安,低吼着:“再说都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我看见两双愤怒的眼神,向我袭来,不,不是两双,是三双!没错,光头、大胆、还有陈芳,都怒视着我。这让我大感迷惑,虽然平时跟他们都没有太多的交集,但也犯不上动怒,顶多只是冷嘲热讽几句。随后,大胆便恶狠狠地看着我吼道:“端木小子!少拿学堂那一套来说事!什么叫私闯民宅?蜡像馆可是公共场所。”

    我不敢再阻拦,说实在的,那种眼神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透露着杀气,仿佛想要将我活剥了!只怕再三阻挠,恐怕会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地步!夜风之中携带着阴冷,窜上我的心头,浸湿了我的后背!根本就忘记了先前被蚊虫叮咬得奇痒难耐,现在我只觉得浑身麻木,跟着踏进了蜡像馆,如坠冰窟。

    沉重的大门,轻轻地被推开,前厅可真是碧丽辉煌,令人叹为观止,我放眼望去,便看见阁楼下的那个人!那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具蜡像,不得不佩服雕刻师精湛的艺术,真是活灵活现!我还真以为那女人在阁楼上盯着我!特别是那双眼睛,空灵之中又带着一丝迷茫,她可真是漂亮。

    “噢,我的天呐,吓我一跳!”旁边的光头一阵惊呼,我闻声看去。原来在进大门的右手边,还坐着一个“人”,是个男人,正坐在钢琴前,穿着古朴的黑色礼服,像极了《歌潮舞曲》里的演奏家亚索。

    正当我看得出神,陈芳惊叹道:“钢琴?那是钢琴吗?”对于小镇上的居民而言,这稀世的奢侈品,仅出现在音乐剧里。迄今为止,我都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我的目光,也放在了那架钢琴上。“天呐,这真的是钢琴!”她说着,缓步靠近,我也跟了过去。

    “是的,钢琴,去年我随父亲去了集市,在歌剧馆见过,和它一模一样。”大胆如同欣赏整蛊秘籍一般欣赏着眼前的钢琴。

    不知为何,当我看见这个弹琴的先生时,即便我深知它只是一具蜡像,可当我扫过它的双眼时,仍不免感到一阵惊愕!那双明眸清澈的双眼,竟是如此逼真。“别碰!”我下意识叫喊了出来,却来不及阻止陈芳,她纤细的小手,已经搭在了琴键上。噢,不,糟了!我心惊胆战,恐怕这琴音会侵扰到别人,引起察觉。

    然而,这音律迟迟没有到来。“咦,怎么回事。”陈芳脸上一阵迷茫,她拨动的手指,连续按在琴键上。“怎么会按不动呢?”随着她敲击不断,我也满怀好奇地伸出了手。

    当我触碰到钢琴的琴键那一刻,我就彻底明白,彻底弄清楚了心里的疑云!原来,这蜡像馆里所有的一切,全是由蜡像而成!是的,没错,是这样的!我内心的激动疯狂地宣泄着。我扫视着四周,眼神慌乱,把所有的一切都捕捉。钢琴是蜡像、人也是蜡像、身后的柜桌是蜡像、木椅也是蜡像、甚至连陈列品、阁楼的阶梯都是蜡像,恐怕只有那烛台里的明灯不是。

    “噢,我的天呐,原来这才是蜡像馆的真正含义。”我不由感叹着,对于这里又有了新的诠释。

    “诶,你们快过来!”朝前厅而去的光头高呼一声,向我们招手。“快,快过来看,你们一定猜不到。”我跟随大胆和陈芳的脚步,迅速赶了过去。

    是另一具蜡像,大概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戴着墨镜,坐在橱窗前,手里还拽着一份报纸。这橱窗只是个临时场景,就像弹琴的人一样。然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份报纸,因为迷惑,所以我看得更为仔细,这的确只是一张报纸,很普通的纸,上面泛着深褐色斑点,应该有很长的时间,连纸张都因此而发霉。

    “还有印象吗?”光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大胆。“经常出现在酒馆的作家,喝醉酒胡言乱语的那个!”他些许期待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来回游走。“不记得了吗?就前几年!刚到学堂那会儿!”

    “噢!”大胆点着头。“是的,我记起来了,他每次喝醉酒之后都会在夜里瞎逛!有一次还溜进了我姑父家的后院,差点没被那只该死的“奥克”咬死!”

    我沉默不语,他们口中说的这个人,我依稀记得,如今,当再次看向这具蜡像时,突然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曾经认识那个喝酒的绅士,他只是因双眼被无情的命运所遮掩。而看不见眼前的道路。他总是戴着一副墨镜,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的悲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