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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妧和六安直奔西市酒馆。其他人恰好不在,殷伯背着手,正在指导小斋练功。
她笑着上前打了招呼,小斋没有理会,手下功夫练得虎虎生风。殷伯客客气气地请她坐了,然后说起万全一的去向。
“他们两个去见如意楼的新东家,姑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跟老汉说。”
王妧听了,也不着急。她的猜想已经一步步得到证实,雀部确实很在意如意楼,平时盯着如意楼的人是沈平川,今天也是他和万全一去见苏意娘。
“我也听说过了,如意楼最近请了很多夫人、小姐们上门试看衣裳,等它重新开张,肯定门庭若市。雀部难道是对如意楼的生意感兴趣?如意楼以前的东家孟老板和雀部有过什么过节吗?我见过他一次,他对我们雀部好像没什么善意。”
“那小子自不量力,被当家的收拾一顿就老实了。”殷伯和她打着太极,王妧一听就更好奇了。
她缠着殷伯追问这件事,殷伯也好似要说不说。小斋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老问别人的事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王妧没有如他预料般地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回了他这一句。小斋被噎得无话可说的样子让王妧舒畅极了。
小斋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太好,王妧本来也不想搭理他。她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对于这种无缘无故耍性子、发脾气的行为,不好意思,她不惯着!
殷伯听了他们的对话,哈哈一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有机会再跟姑娘说。小斋,你手臂抬高一点,不好好练功,今晚就没饭吃了。”
小斋听了,臭着脸自顾打起另一套拳法来。
王妧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殷伯不告诉她如意楼的事,证明她还没有达到被他真正信任、接纳的地步。于是,她转移话头,说起了今天的来意。
“我今天来是想找你们诊治一个人。”她说了赵鲽的情形,但还要请黄三针前去看过,才能下结论。
殷伯点点头,告诉她,要等万全一回来才能去找黄三针。
“我只见过他几面,也不知道当家的当时是从哪个旮旯里找到他的。”
殷伯没有直说,但他还是跟王妧提了一下,黄三针醉心毒术,不通人情,就算是万全一也不能保证说得动他去救人。
王妧想到皇上一直提防着雀部这件事。从她和雀部的人接触以来,她一直觉得他们只是一些武功比较厉害的江湖人,皇上如果动了真格,别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事,直接以多欺少,拿下他们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然而接触越深,王妧越是觉得雀部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万全一看起来白白净净,就是一书生。他在帮王妧寻找依柳的包袱时坦言,他没有动用到雀部其他人的力量。从散布消息、盯梢、到拿到包袱,他一个人做完这三步,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殷伯的独眼,据说是当年闯荡江湖时留下的残疾。
沈平川擅奇门异术,这个她还没见识过,但万全一不至于拿这种容易被人拆穿的话来唬弄她。
小斋和六安交过手,六安对他的评价是一身蛮力,不能小觑。他第一次见到王妧,在王妧还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就能对她暗下杀手,说他小小年纪冷血无情也不为过。
她接触过的这四个人,能力尚在她所能理解的范围内。现在她将要窥探到雀部更深一层的实力,她却有点担心。王姗用雀部这座牢笼困住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他们为何又会对此甘之如饴?
没了王姗,他们也就失去了凝聚在一起的力量。
沈平川能在她第一次踏入如意楼就注意到她,不可能在她借着刘淑的掩饰第二次去如意楼时毫无察觉。但那一天,万全一把解药送到了麓山行宫,并不知道她进了城。她也由此猜测,沈平川和万全一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甚至他们所知道的消息也不是每一条都是互通的。
这样的雀部,就像一把无主的刀,不仅悬在皇上心中,也悬在她的头顶。
至少今天之内是无法去找黄三针了,王妧心里也没了之前的笃定,于是给万全一留了口信,然后打道回府,明天再来。
没想到打击来得接二连三。
她刚回到行宫,就接到皇上明天要启程回宫的消息。中毒的宫女身体已经在恢复之中,皇上心喜,准备封她一个美人的名号。
然而赵鲽却被皇上丢在行宫,也就是丢给她了!
他清醒之后虽然没嚷嚷着要去见倩儿,但一直发呆不语的模样却很吓人。
等到王妧把皇上让他留在行宫思过的事说了,他才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总算发泄出来了,不然非憋坏不可。王妧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谁料赵鲽还没抹干净眼泪鼻涕就开始使唤她。
“把我府里冰清、玉洁、温婉、可人四个丫环叫来,小厮要玉壶、秋水两个,别人伺候我不习惯。还有,把我房里的那些玩意儿都收拾收拾,一并带过来。”
王妧翻了个白眼,他这是来出游的还是来思过的?好歹皇上还没走呢,就这德行?
好在她及时想起要调查是谁偷换了泻药,黑手是不是还潜伏在他身边,她这才忍了他的颐指气使。
赵鲽无知无畏、理所当然地使唤人的样子,王妧就当没看到,让跟着他来行宫的王府侍卫替他跑腿送信。
隔天,皇上的车马离开行宫,又换了英王府的人住进来。
王妧看着一溜溜的车马驶进行宫,头都大了。赵鲽亲近的贴身丫环、没有很亲近但平时可以在他跟前晃悠的小丫环、伺候他出行的小厮、从小带大他的乳娘和乳娘一家子、专属的厨娘和她的一帮下手,纷纷笑吟吟地从王妧眼前走过,其中甚至还有两个绣娘和两个带着琵琶琴筝等乐器的琴师!
还敢不敢再奢靡一点?王妧敢说,王府里伺候他的肯定还不止这些人。
她心里有了疑虑,看谁都觉得对方笑里藏刀。在行宫里,她只有流云和六安两个算是自己人。三个人要盯着这么大一群人,等他们自露马脚,没有三头六臂一百只眼睛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得想个办法排除掉一些不相干的人。王妧一边向赵鲽住的地方走去,一边想着她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