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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鲜卑铁骑强行攻入并州城的时候,饶是虞若诩再镇定,也忍不住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听到外面传来阵阵百姓的奔走呼号之声,裴长远有些着急,“小姐,咱们赶紧逃吧!”
“城门已经被攻陷,咱们能逃到哪里去?”虞若诩叹了口气,“并州城的守军呢?”
“据说还在浴血奋战,已经有人把消息送出去了,不知道世子爷和杨将军能否及时赶回来。”裴长远皱眉道。
裴长远话音刚落,紧闭的参军府大门就被“咣当“一声砸开,虞若诩和裴长远被吓了一跳,只见两三个鲜卑士兵冲了进来,手上挥舞着长刀,一脸狰狞的模样。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涌来一批护卫,将虞若诩和裴长远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虞若诩有些吃惊,“你们是……“
“小姐不要怕,我们奉世子爷的命令,在暗中保护小姐。“领头的侍卫解释道。
原来是梁瑾的暗卫。
虞若诩点头道,“麻烦你们了。“
“小姐莫要客气。“领头的侍卫对着闯进来的鲜卑人大喝了一声,”敢擅闯参军府?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那几个鲜卑人被他们的阵势唬住了,相互对视了一眼,连忙往外跑。领头侍卫冷笑一声,“还想跑?“说罢,一把飞刀甩了出去,那几个鲜卑人顿时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虞若诩松了一口气,对那领头侍卫说道,“你……”
“小姐不要担心,我等定会誓死保护小姐的周全。”领头侍卫对虞若诩拱手说道,“还请小姐先回房歇息,千万不要随意出门。”
虞若诩点头,带着裴长远回了客房。
一路上,裴长远忍不住问道,“小姐,铁娘呢?”
“她昨天跟我说她母亲抱恙,想回家看看。”虞若诩想了想,忍不住皱起眉来,“不知道杨府怎么样了?”
“小姐放宽心,杨将军肯定自有安排。“裴长远说道。
虞若诩点头,连梁瑾都会让暗卫暗自保护府邸,更何况辽东太守杨震?
“你就在外面守着,我进去歇会儿。”经过这一场惊吓,虞若诩有些疲累,进屋准备小憩一会儿。可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听到府门口传来刀剑碰撞的声响,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夺命的符咒,让她浑身一震。
“裴长远,怎么回事?”虞若诩急声问道。
“好像又有一波鲜卑人攻进来了。”裴长远说道,“这次好像人特别多……小姐还是在房里待着,小的去看看情况。”
虞若诩应了一声,“好。”
她坐回床上,可能是最近过于心神不宁,她觉得有些晕,头也愈沉重起来。
“裴……”虞若诩想开口叫人,可是浑身软,声音更是细弱蚊蚋。她心里大感不妙,可是依旧抵挡不住涌上心头的倦意,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一个人走到床边,她努力地想睁大眼睛看清楚他的样子,可是眼前依旧是一片混沌,她只能依稀地看到一个瘦弱的轮廓。她艰难地开口,却只能说出一个字来,“你……”
那个人不说话,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冷笑了几声。
虞若诩觉得自己即将陷入深渊,在意识完全消散的前一刻,她好像听到耳边飘来一句轻若无声的话语——
我的好妹妹,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虞若诩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面有阆中的家,有娘亲和爹爹,还有哥哥虞若卿。她和虞若卿是龙凤胎,这在虞家乃至整个阆中都极为罕见,所以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是一群人里最引人注目的孩子。
可就算在梦里,虞若诩也看不清哥哥的样子,只记得他素爱板着一张脸,明明还是小孩子的模样,却总说一些大人才会说的话。
她记得五岁那年,虞家后院里的枇杷树结了果,黄澄澄的枇杷挂满了枝头。虞若诩小时候极为淘气,不顾奶娘的警告,偷偷地爬到树上去摘枇杷,然后坐在树干上直接剥开皮吃了起来,甜腻的汁水洒了一身,可是她自己一点都不介意,自顾自地享用着美枇杷的香甜。
后来虞若卿找不到她,围着虞家大宅找了一圈,才现虞若诩吃枇杷吃累了,直接躺在树干上睡了过去。
听奶娘说,虞若卿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得不行,连忙叫家丁把她从树上抱下来,还一直说,小心点,别伤到若诩。
虞若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虞若卿绷着脸地坐在自己的床头,见她睁开眼睛,便劈头盖脸地开始教训她,“你爬那么高,就不怕自己摔下来?“
小小的虞若诩还没睡醒,揉了揉眼睛,“哥哥?“
“我在跟你说话呢。“虞若卿皱眉,”你想吃枇杷,告诉下人一声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自己爬到树上去?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虞若诩愣住,低下头,“我错了。“
虞若卿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生出不忍心,“你每次认错都特别快,可就是不会悔改。“
虞若诩连忙摇摇头,“我这次真的知错了,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虞若卿叹了口气,指了指桌子上的枇杷,“我叫下人给你摘了一些,应该够你吃了。记住,下次别再去爬树了。“
虞若诩一直很疑惑,虞若卿不过比自己早生了半个时辰,为什么老是在她面前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后来娘亲告诉她,因为虞若卿觉得这样才能保护她。
所以七岁那年,虞若卿走丢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就好像失去了护身的铠甲,连心也跟着空了一大块。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时不时板着脸训她,可是她再也不能跟在虞若卿身后唤他“哥哥“,再也不能拉着他的衣角撒娇耍赖。
等长大了些,她屡次和三叔家的嫡长女虞若韵交锋,虽说吃过不少亏,可她也只是心怀怨怼,从未想过要过她的命。
只有一次,她差点想把虞若韵给掐死。
因为那次,虞若韵在她面前像泼妇一样胡搅蛮缠,“你就是个扫把星!克走你哥哥,克死你娘亲,我看下一个就轮到你爹爹了!“
当时她血气顿时涌上心头,虞若卿的失踪是她心头永远的痛,任何人都碰不得,更何况她的话字字都戳在她的伤疤上。所以,她直接下了狠手——设计揭了虞若韵私吞金矿的罪证,宗族按照虞家家法,把她送到家庵里去面壁思过。
“哥哥……“虞若诩喃喃道。
找了这么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到底去哪里了?
如果他还活着,他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当她悠悠转醒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好像天翻地覆。
虞若诩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下是一张虎皮垫子。她吓得连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坐起身来,现自己衣服虽说有些皱,可穿戴基本上还是整齐的。
她环顾四周,现自己在一顶帐篷里,地上铺了厚厚的毡子,空气中还弥漫着松油的味道。
她一时有些怔……这到底是哪里啊?!
虞若诩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一句话,心里一紧,忍不住怀疑那是自己的幻听。
是自己太想念虞若卿了吗?
正在她怔忡之间,帐篷被人一把掀开,只听到一阵粗豪的声音传来,“听说这次是个好的,本王就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虞若诩浑身一震,只见一个高大粗犷的鲜卑人走了进来,皮肤黝黑,眼珠泛着幽幽的蓝色,脸上还留了络腮胡子,身上的白色铠甲上沾了不少灰尘,胯上的钢刀还没来得及取下。只是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她脸上滴溜溜地转了几圈,随后大笑了几声,“果然是好货色!“
虞若诩吓得连忙往后缩了缩,厉声道,“你是谁?“
那鲜卑人走近了几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啧啧赞叹道,“本王阅女无数,倒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不错不错。“
虞若诩被他逼得没有退路,几乎有些失控,“我问你是谁?!“
“那么快就想知道本王的名字了?”那人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让她心惊的火苗,随后他开始脱衣服,“也行,念你是汉人,不知道本王的名字也是正常。”
虞若诩心跳如鼓擂,尖声道,“你是拓跋元!“
鲜卑可汗拓跋圭的长子拓跋元,素来骁勇善战,可也是出了名的色鬼。她记得梁瑾告诉过她,只要是拓跋元率领掠边行动,都会强抢不少妇女供他玩乐。
可是自己为什么又会在拓跋元的帐篷里?!
“原来你知道本王的名字?”拓跋元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走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低声道,“那你可知道,本王的名字不是一般人能叫的?”
虞若诩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脸色憋得通红,“我……”
拓跋元冷哼了一声,突然笑着松了手,“算了,本王可不喜欢女人死在自己的床上。“说罢,还没等虞若诩反应过来,拓跋元就开始脱她的衣服。他的手劲奇大无比,虞若诩拼死挣扎,在他面前就像是花拳绣腿一样。
“你放开我!“虞若诩心中大骇,用尽全力挡住他,可实在无法撼动拓跋元,只听”哗啦“一声,自己的衣襟就被他一把撕开。雪白的内衣上带着她的馨香和体温,更是刺激了拓跋元的动作。
虞若诩心里生出难以言说绝望,她只有用力挣扎,拓跋元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狂笑不止,“这是本王的帐篷,你就算叫破嗓子也没人理会你!“
她的身上落下了斑斑点点的掐痕,头乱得像个疯子,可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抓住拓跋元的手狠命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