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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忧心忡忡之际,老祖宗拿着弩弓,砰射了一发,直入司马岩的眉心。【ㄨ】然而司马岩的身体在仿如初生后,适应了一段时间,脚劲已稳固,只是头微微后仰了一下,随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这种表情可比他目露凶光要悚人多了。
四个巫女看我们伤了她们心中的神,回头怨毒盯着我们,欲起身对付。而就在这时候,恐怖至极的事情发生了,古尸竟然抓住其中一个巫女的头颅,直接给来了个人首分离。
我瞧着眼前血腥一幕,脑子登时发懵,就连陈醰也是目瞪口呆道:“我靠,这是窝在被子里,自己人跟自己人横了么?”
另外三个还活着的巫女,有一个秀气的,面色骤然一变,愣愣看着那颗滚到她脚边的头颅,惊叫了一声,直扑过去,抱在怀里,眼泪唰唰而下。而还有两个巫女看着同伴的尸体却是没有一点的伤心,好像脑抽了一般,仍是无限敬仰望着司马岩。
老祖宗瞧着这情况,思索了片刻,回身从怪人身上取回了钉着的三支箭,对其砰砰又是两发,然则其眉心都成了活靶子,却仍是悍然不动,他从脑门拔下箭,留下两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这下宝财可不淡定了,道:“杀不死,竟然杀不死!”
这都是秒杀,一个死人竟有如此气力?我心下骇然,却看地上那个秀气的巫女哆哆嗦嗦,不断向后挪动……显然她没想到自己刚才膜拜的人会如此凶残。
“他已是嗜血的阴煞之人!”小道士从我手里拿过了蒙古刀,道:“不能让他再杀人了,越杀他身上散的凶气就越重,到时候恐怕难以对付。”
老祖宗点了点头,道:“我试了在他眉心射了三箭,却是弄不死他,照我看,往他肉身上捅百八个窟窿,到时候成了肉泥,估计也就凶不起来了!”
小道士和老祖宗相视一眼,话不多说,飞身上前。老祖宗横扫古尸的腿,小道士则趁着他失去平衡之际,控制住他身体,将刀对准他的喉咙直刺下去。正要刺第二下,谁料得司马岩一双红眼凛然望着小道士,默默然伸出手对准他的头顶而去。我当即想到了“摸顶变起尸”的说法,收起对司马岩的恐惧,冲过去猛地撞开了小道士。
可也是运气背,我本想着撞开小道士后自己能顺着惯性摔倒,却谁知我刚失去平衡,就被一股强大的手劲抓住了腿,我来回蹬了几下,似被抓着的青蛙。
司马岩的指甲在不断深入我腿上的皮肤,我疼得不行,就在这时,陈醰吆喝一声,拿着拾掇来的宝镜对准司马岩的脸照去。虽说现在天狗食日,但仍有微弱的光芒,光打在司马岩扭曲的脸上,登时发出滋滋声。只看着他脸上有一圈黑黑的小孔,看是被烧灼了。我趁此一脚踹开他的手,给陈醰竖了个大拇指,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陈醰身后小道士举刀向他横劈过来。
我大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老祖宗最后一发弩箭,对准小道士拿着的蒙古刀,只听叮一声,刀落了地,陈醰还未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去看小道士,满脸的惊恐。
只看着小道士眼眶发红,露出的死玉一大半已被黑气侵蚀,整一个恶鬼形态。他和司马岩缓步向我们靠近,老祖宗拽着陈醰步步后退,对着我道:“麻烦了,小天师身上染着邪气,再加之刚才对上了古尸的红眼,现在完全恶化了。”
面对如此情况,我咬了咬唇,告诉自己必须冷静,我控制着此刻无法言喻的心情,调整好呼吸,问老祖宗道:“现在怎么办?他恶化了怎么办?”
小道士是我和宝财的救星,在一次次危难中舍身帮助我们,我们非亲非故,只是在溪水边见过,如今却是肝胆相照,生死与共,宝财曾还说过:“小天师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神兵。”如今这个神兵为了我们坠入黑暗地狱,我心里焦灼无比,老祖宗望着他们两个道:“无论如何先打晕了在说!”
老祖宗说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时,我呆了一下,回过神突然觉得他做事就是如此简单粗暴,没有一点的繁杂。的确,刀剑无眼,我们不能伤了小道士,也不能让他伤了我们,弄晕他是眼下最管用的了。
“特娘的,我干不了,我还是去对付司马老怪吧,封老大,小道士就交给你了!”陈醰这人义气心特别重,他绝不会对自己人下手,哪怕是自己人变成了十恶不赦之徒。【ㄨ】
我瞧着他满身是伤,道:“你再动不得挂了?”
陈醰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说着他又对向了司马岩,看是要斗个你死我活,这时候本来躲得远的宝财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铜镜道:“这种宝贝,也给我使唤使唤!”
宝财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陈醰现有两处致命伤,再动恐怕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两人平日里虽爱拌嘴,但总归是出生入死的哥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涉险。
精神好的时候,老醰绝对不会让别人替他去做他要做的事情,如今看来他也是怕我们人手不够,招架不住,所以硬扛着,但听到宝财挺身而出,陈醰得了便宜还卖乖道:“也好,我现在的力气也只能拍死一只蚂蚁,好好使唤吧,可别给我摔坏了!”
宝财拿着铜镜,手却是在颤,这大义凛然后,他估计后悔自己接了这烫手山芋,可是即便如此,最终他还是挺起了脊梁骨。
老祖宗见此,笑了笑,似乎很满意宝财自告奋勇的作法,他将赤铜交到我手中,道:“我先去拍昏小天师,你先抵挡一阵!”想到了什么他又回身道:“可别对上古尸的眸子,小心被夺魂摄魄!”
我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接过赤铜时,只感身子一热。就在这时候,两个神叨叨的巫女站在了司马岩的面前,看是要为君效命!然则跌坐在地上的清秀巫女却仍是傻愣愣的。
被宝财打断鼻梁骨的巫女对着他,义正言辞地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从她的喝斥中能看出她是想让那个清秀姑娘对付我们。
然则那个姑娘双目泪汪汪的,抱着死掉巫女的头,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抗拒什么。这时候蓝鹊溪坐在初八边上,道:“那惨死的是她姐姐!”
一下子我明白了她和那帮人态度反差大的原因,估计是亲人的死,唤醒了她蒙住的心智,心中的理想崩塌了吧……
不过也没时间容我们多想,骨节一直咯咯响的司马岩在刚才的时候,又完成了一次变化,身上的衣服连同着外面一层透明的薄皮,皱巴巴的,细看之下竟是人皮!而他脸上被古铜镜的光烧灼的伤口,在二次蜕皮中,竟然消失不见,唯独额头那个因为被穿了三个孔,没办法修复。
我看着一阵恶心,只瞧着司马岩的身体成了一种和田玉般的颜色,他的皮肤里面一片灰红,就像玉器里面盛了血!宝财懊悔道:“这人太诡异了,我能不能……”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两个巫女手里拿着尖刀朝我们直扑而来!对付邪物用铜镜倒还可以,可对付人就完全用不上了,仓促间,宝财太过紧张,刀掏了两次都没掏出,不过正所谓鬼也难敌一溜烟,宝财看情况不妙,就地一滚,躲开了断鼻巫女的攻击。
我这边也没好到哪去,冷面巫女挥刀直取我的颈脖,我忙后仰,心里感谢了薛嵬百遍,要不是他当时带着我去格斗训练,估计这凌厉狠辣的一刀已经让我归天了。虽说打女人不怎么合适,可是这几个女人已不是什么正常人,也没有必要遵着君子之道,拿自己的小命装绅士。我趁着她挥刀后,身子向前倾,提脚朝着她的肚腹而去,却在这时,一只冷白色的大手穿过冷面巫女的后腰,直接抓住了我的脚。
冷面巫女瞪大眼睛,吃惊呃了一声,一愣一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腹,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司马岩的身影在头顶的孔洞下,带着强大的肃杀气息,他的手爪上全是血。
而还没等冷面巫女意识到自己一生都耗费在了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手里,司马岩的另一只手也穿过了她的肚腹直接给她对半撕裂开了。
一瞬间血溅得我满腿都是,只感胃腔翻涌,嘴巴泛酸。眼前的画面太惨酷了,我呆若木鸡地单脚站立着,脑子一片空白,差点忘记自己还在古尸手上。
这时候除了老祖宗酣战小道士无法分神顾及,在场所有的人都是惊愕无比,包括那个刺刀刺在宝财鲛革上的女子。
秀气巫女瞧着这画面终于崩溃了,她上前抓住断鼻巫女的手,用汉话道:“我们都错了……都错了……”
然则断鼻巫女仍是不敢相信自己信奉的神人会对自己人下手,目色一变,挥手一巴掌甩在了清秀巫女的脸上,痴痴傻笑着,笑得很大声,笑得很绝望,笑完之后,她颓然看着我面前的古尸,将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随之一抹,便是自杀了。
一道热血就这样划在了清秀巫女的脸上,她安静地抹去,仿似天地之间任何动静都与她无关。
望着这一幕,我大惊失色,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这一想,我剧烈挣扎着,可那司马岩却是看着我,皮笑肉不笑,我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只能承受着脚不断被拉长快脱节的感觉。我嘶叫着痛到了极致,突然的,一抹铁锈红身影用肩膀骤然顶开了古尸抓着我的手,随之身影旋转,双刀虎虎生风,愣是给古尸逼了开去。
“八爷!”我瞧着初八挥舞着双刀,内心涌动。在从司马岩的桎梏中脱身,脚疼得没法落地,当即失去平衡,人左右晃动。
陈醰见此走过来扶住我道:“哎呀,看得我心急火燎,只得把风油精全部抹在了八爷的嘴唇上了”
陈醰这一说,我才发现初八的嘴唇微微发肿、发红!宝财这时候也退到了我身边,嘀咕道:“有法宝早用嘛,非等到我们公子爷腿快被扯断了才想到召唤神兵!”
陈醰最受不了宝财阴阳怪气,正要来劲,宝财却是目不斜视,对着我道:“公子爷,你这腿还好吧?能不能动?”
陈醰没趣地切了一声,道:“贱,还给我装聋作哑了!”
我尝试着脚踩了几下地,却只感生疼,但好在初八出手及时,这条腿总算是保下来了。不过回头想想,司马岩也是厉害,在我心中“手撕人”的事情一般就是电影里面演演的,没想到今天亲眼所见,还近在眼前。
我望了一眼秀气的巫女,她坐在自杀的巫女面前,泪也流干了,蓝鹊溪站在我旁边,望着她道:“我怕她会和刚才那人一样,想不开……”说着,她不带犹豫地走了过去,扶起那个姑娘,道:“事已至此,活着就要继续下去……你既在古墓之中,该知道我的身份和遭遇。”
秀气巫女点了点头,两人站在一处,大有同病相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