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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煜和川宝换上山匪的衣服后,恰巧看到瘦弱汉子引着一众山匪扛着麻袋向一个隐秘的山洞走去,二人远远尾随,竟现山中石室竟囚禁着如此多的女子,当下大为头疼。
“白兄,看来仅凭我们二人是不足以救出这么女子了,贸然行动必定打草惊蛇,谁知此地有没有高手,不如。。。”川宝四下打量山寨的布防,看着面有急色的白煜。
“不如我们这就下山,在路上做好几号,让城中巡防军来帮忙”而白煜此时只心系墨袍女子安慰,道“燕弟,你一人离去便好,我留在此处,关键时刻还可拖延一二刻”
见白煜说的坚决,川宝知其决心已定,当下道一句“白兄小心”便再次施展轻身功夫,途经两个昏迷的山匪处,顺手拧断了二人的脖子,他本不想杀人,一来害怕二人醒来误事,二来,他看见满屋衣不蔽体虚弱瘫软的女子,想到当年被强掳去的燕姑,当下怒从心生,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时间连续施展诡步,片刻闪出寨门。
川宝一路疾驰,沿路用石子削去树皮,作为记号。裸露的树干,在惨白的月光下分外的清楚,一炷香不倒,川宝竟从山上疾奔而下,到了余杭郡城门,而此刻已经是大门紧闭,川宝大喊“在下现惊风寨所在,人命关天,请巡防军相助!”
城上守军看门外川宝衣着不似良善,加之夜黑风高,便照例大声回道:“休要呱噪,有事明日再说!”
川宝心下大急,又原样喊了几遍,城上守军却一直不予理睬,川宝心中又气又急,当下心一横,施展师父所教秘技,步若游龙,自城下一跃而上!城头守军见此人竟轻易登上这数丈高的城墙,如临大敌,纷纷拔出刀剑,弓手张弓拉弦,便要射过来,川宝又喊“请巡防军相助!”
“住手!”一位玄甲将军见状,忙一挥手,玄甲将军身后显出一人,盯着川宝一看,惊叹:“是你?”
原来,秦威察觉晓晓失踪之后,思忖片刻就得知,这偌大的余杭郡靠他一人之力恐无从查起,便立即赶到了巡防军处,玄甲将军便是燕锋了。
燕锋见秦威认得此人,便示意四周军士退下,“放他过来”
未等川宝走过来秦威便大步冲过去,想揪住川宝的衣领,川宝见状,猛的向后一闪,避过秦威一抓,心知又是这山匪衣服的缘由,恐怕他把自己当成土匪了,当即忙道:“阁下住手!我是来搬救兵的,那位墨袍女子我知道她在哪里”
秦威见一抓不中,得知对方也是习武之人,后听闻他所言,急道“快说!晓晓姑娘在哪里?”
原来叫晓晓,川宝听言,心下暗叹总算知道了此女名字,忙回道“惊风寨!”
“惊风寨?”燕锋一听,当即脸色显出凝重之色。
三人来到内室,川宝不顾辛苦,立马将前后缘由告诉了秦威燕锋二人,二人闻言,皆大吃一惊,秦威一是后悔自己莽撞冒失,对救命恩人保护如此不周,二是更加心悬一线,川宝所言的惊风寨乃是虎狼之穴,盘踞着的竟是一批悍匪!当下有担忧起晓晓的安危起来。
燕锋则是另有所想,得知川宝已沿路做下记号,心中大喜,要知道这惊风寨在余杭屡屡作案,巡防军数次搜山,均未现山寨去处,此次正好将其拔除,二来此人竟和那名叫白煜的人进出如此自如,当知此二人功夫不弱,未等川宝讲述完前因后果,燕锋便召集了手下诸将,提领了自己亲属玄甲营数百精锐,秦威也不知何处寻得一杆长枪,跟燕锋讨要了两匹马,和川宝二人在前面,后面跟着燕峰和数百玄甲营精锐,提枪纵马向着西郊方向急驰而去。
白煜躲在囚禁女子的石屋一侧,开始听得里面传出轻而沉闷的声响,心下猜测可能是墨衣女子在求救,心中着急,奈何不知如何开启石门机关,自己试了数次,竟然推之不动,想来此门定是借用机簧之术,靠蛮力奈何不得。之后片刻,石室里面竟安静了,这让白煜更加担心起里面的情形来。更有巡逻小队来回盘桓,白煜只好打消了此时救人的念头。
都说焦急的时候每一秒都是煎熬,白煜却盼着时刻慢一些,然而事与愿违,不过一刻功夫,便远远的看到一队山匪簇拥着一人,向石室走来,此人从头到脚裹着黑黑的斗篷,加之火光昏暗,面目看的不真切,而此人身旁,正跟着一人喋喋不休,正是那瘦弱汉子,白煜情急之下立即施展轻功跃到了石屋旁的一棵树上,想要借此树挡住身形,却不料树枝干枯,加之白煜跟踪一天,体力有些许虚乏,脚力重了些,白煜暗叫一声,不好,当下便听到喀嚓一声,木枝立断,白煜尚未稳住身形,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却是恰巧落到了众匪面前,挡住了前路。
瘦弱汉子正说的慷慨激昂间,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人打断,恼怒的啐了一口,囫囵打量了此人衣着,似是寨中人无疑,加上夜色昏暗,看的不真切,当即大声吼道“你这不长眼的兔崽子,还不赶紧滚!”而说话间也想好了另一面说辞,训斥完白煜,便拱手向身边黑袍人赔笑讨好道“这是底下人安排在此处的暗桩,多半这小王八蛋是打了个盹儿,惊扰了寨主,还请寨主恕罪。”
白煜见自己身形显露,本已是运足了内力想要爆,然而对方竟然并没识破他的伪装,立即撤去内力,拱手弯腰,退到一边,而接下来听到的却让他内心一震。
“看得出,你还挺用心,但愿你这次不会让我失望。”黑斗篷人传出沉闷几句,算是对瘦弱汉子的回应,然而纵然是这寨主嗓音低沉,白煜闻言,内心无比诧异,这惊风寨寨主,竟是个女人?
瘦弱汉子身后两个山匪忙将路上的树杈拖到一边,众人继续簇拥着寨主向石室走去,,白煜见并未有人识破自己伪装,便压低了眉眼,尾随在众人身后。
瘦弱汉子在角落拨弄了几下机关,咔咔数声,石门应声而开,众人紧跟着寨主涌进石室。
晓晓正给身前女子疗伤时,便听到石门外的嘈杂人声,心知不妙,然而经过自己施以银针秘术,勉强将女子所中之毒大部分引到了气海处,听到身后石门开启,便将胸前衣衫草草掩住,三支已经漆黑如墨的银针藏于掌间,试图做最后的反抗,如果不敌,也好用这银针了结自己性命,不受禽兽玷污,当即转过头来,看向涌进石室中的山匪。
众匪嬉笑着,人群中,一位身披斗篷的人走了过来,瘦弱汉子忙在其身后喊道“寨主,正是此女,可还满意”
晓晓见此子距离自己还有些距离,强忍着慌张与惧怕,暗地里夹起三支银针等着此人慢慢靠了过来
“十步,九步,八步…”晓晓心底里不住的拿捏着距离,然而,此贼每上前一步,她心中就更惊恐一分,手竟然有些颤抖。“四步,三步,就是现在”晓晓看准距离,猛地将手中三支银针刺向黑袍人胯间,师父曾教导她,如遇歹人行不轨之事,只需用银针刺入贼人腰部关元穴,截断会阴穴血脉,此子会暂时失去男阳之力。此时晓晓对面前之人又惧又恨,三根银针齐出,重重刺入此人腰间穴道,此人吃痛,大呼一声,猛地后跳了数步。
听得此人大叫“嗯?竟然是个女人?”晓晓当下大惊,但联想四周女子惨状,心下丝毫未能放松,瘦弱汉子见寨主遇袭,心下大惊,忙令手下几人将晓晓擒住。
黑袍人手掌探向腰间,掌中运起内功,将三枚黑针吸出,扫了一眼,现竟是毒针,当下慌乱,立即运功查看了四处经脉,现没有中毒迹象,总算松了口气,将手中银针撇向一边,三枚银针齐齐没入石壁之中,白煜瞥见,察觉此女竟内力深厚,恐还在自己之上,便强压内心焦急,准备静观其变。
刚才慌张运功,将此人斗篷震落,晓晓终于看清了此人模样,竟是活脱脱一位女子,只见此女面色朱润,眉眼细腻,似有几分姿色,但一侧脸上竟纹有一只红蝎,分外狰狞,在火光映衬下宛若活物,晓晓细看下,觉此女侧脸上似有数道伤疤,虽得能人用朱砂在脸上纹绘此蝎遮掩,仍然能看出些许伤疤模样。
石屋内众匪见寨主斗篷掉落,片刻间纷纷跪倒在地,面目贴地,不敢直视,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押住晓晓的二匪见状也顾不上其他,纷纷跪伏在地,唯有白煜不明所以,见众人跪倒,犹豫了一下,瘦弱汉子察觉白煜未跪,便来拽他裤腿,示意他跪倒,然而却晚了一步,此女已经注意到了他,见白煜直直的盯着自己脸上红蝎,胸中怒气骤起,加上刚被晓晓银针所伤,当下恶狠狠的盯着白煜
“取你一双招子,让你看!”白煜见此女变掌为爪,扣向自己面目,当即不顾身份暴露,足下运劲疾闪数步,堪堪躲过了女子一抓,女子一击不中,内心怒火又涨三分,连抓数招。数招过后,白煜胸前已然中招,丝丝血迹隐隐渗出,女子察觉不对,收招问道:“你是何人”?然而众匪一直低头不敢验看,女子正恼怒间,突然从外面冲进一个小喽啰,见寨主模样,慌忙跪倒在地,大呼“寨主饶命!大!大事不好!寨外被被被官军围了!”
众人一听,当即慌张起来,却仍然齐刷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瘦弱汉子暗道不好,不察之间竟被人盯梢,走露了风声,当下也不顾寨主禁令,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寨主莫慌,小的这就去集合兄弟们把官军打回去!”也不等寨主回话,便一挥手“都跟我走!”地上众人闻言,如临大赦,纷纷跟着瘦弱汉子逃命般冲出石室,一时间,石室中只站着晓晓白煜和惊风寨寨主了。
此女见白煜身手不凡,冷冷的盯着他问道“你必定不是惊风寨之人,你是谁!”
白煜将愣在原地的晓晓拉到自己身后,面上显出凝重之色,口中却戏谑道“真没想到,这惊风寨之主,竟然是个女人”掌中暗运内力,警惕的看着面前女子,刚才数招,白煜已然现,此女武功还在他之上。
女子见白煜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的脸,还似有调侃,出言不逊,当下心中火气,她已知此人虽有武功却在自己之下,纵然知道官军来犯,但还需先把面前这小子杀死,至于这个女人,竟敢伤了自己,等杀了此子,击退官军,定要让她生不如死!想到这里,女子不再多言,手中运足内力,爪风凌厉,朝白煜袭来。
数招过后,白煜颈间已然多了三道血痕,白煜知此女已用全力,当即认真起来。
寨外,秦威川宝燕锋还有三百玄甲营士兵急匆匆赶到,见到惊风寨的样貌,燕锋脸色阴沉了几分,这座寨子依山而建,寨门外拒马箭塔一应俱全,哨塔暗桩搭配的竟极为合理。
“看来寨中定有高人”燕锋不由叹道,而川宝未等玄甲军列好阵势,便按照路上所商议,轻身一跃,跳到一个箭塔上,将塔中山匪脖颈一拧而断,另一箭塔中山匪现有异,准备张弓搭箭,正准备射向川宝,秦威见状,提起手中长枪,向箭塔掷出,瞬间将山匪洞穿,而川宝得空,身影一闪,便又潜入了寨中。
而此时,暗桩也察觉外面有异,派人鸣锣示警,山寨中人闻锣音大惊,纷纷提起武器,赶到寨门处。
瘦弱汉子,走上哨塔,眯着眼睛看着外面,似在打量官军军力,但是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人言马嘶之声,再看了看一旁贯穿喽啰的长枪,试着拔了拔,竟然没拔出来,心知不妙,此次定有高手前来。
话说秦威掷出长枪之后,便觉颈间伤口有一丝异样,知道刚才心急忘了压下力道,伤口似又有牵扯,但是此时晓晓在匪寨中生死不知,他也顾不上这些,当下从一军士手里借过一把硬弓,搭箭满满拉开,瞄向哨塔中的瘦弱汉子,不想却大力扯动了颈间伤口,一股剧痛袭来,手臂一震,羽箭似流星飞出,射穿了瘦弱汉子身旁的一个山匪,瘦弱汉子见状,杀猪般嚎叫着滚下哨塔集结喽啰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