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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和正出神的盯着远处的秦威,根本未曾注意到秦威竟主动出招,秦威长槊脱手时竟是仍然未有任何反应,这却吓坏了安庆和身后的银甲骑兵,见主上竟丝毫不避迎面刺来的长槊,顿时惊慌失策,纷纷催马上前,口中喊道:
“殿下当心!”
“殿下快闪!”
“殿下危险!”…
安庆和骤然惊醒,却见长槊夹杂着破空之声,突刺至自己面前,槊尖已然舔到了自己的额头,去拔月牙戟格挡已是来不及,当即本能的猛地俯身,长槊重重的刺中安庆和的战盔,巨大的冲力竟直直的将此盔击飞出去,没有了头盔束缚,安庆和一头黑瞬间被狂风吹的四散开来,似癫似狂。 安庆和心中有惊又骇,只觉额头当中似是被槊尖划破,丝丝鲜血渗出,他安庆和何时离死亡如此近过,对手还是一个濒死的唐军校尉,当即胸中怒火骤燃,剑眉拧紧,鹰眉瞪圆,随即左右拔起一旁的月牙长戟,猛地抡圆,戟尖劈在一侧的地面上,竟将土地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竟敢伤吾!纳命来!”安庆和此时眼中似是能喷出烈火,也不顾城头的众多弓箭手,此时他只想将这秦威碎尸万段,双腿狂催胯下战马,此名骏吃痛,随即撒蹄狂奔,月牙戟被狂风摩擦,出阵阵蜂鸣之音,闪着丝丝寒芒,直直的朝秦威刺来。
“放箭!”燕锋见状,急忙下令,城头羽箭随即便如骤雨般落下,直直的射向安庆和
后排的银甲骑兵见状,护主之心大起,纷纷挺起长槊,催马前冲,一时间,马蹄声如雷震,惊动天地,果然无愧于精锐之名,铁骑列阵冲锋,无坚不摧,如今这三千铁甲,气势更抵上十万雄兵。
“保护郑王!”后排的李小二眼见城头箭如雨下,直取安庆和,当即大慌,想起武壬行的眼神,急忙令身旁的盾牌兵冲上前去保护郑王,众将听令,立功之心大起,纷纷嚎叫着冲上前去。
“秦兄!”燕锋在城墙上见安庆和竟丝毫不惧弓箭,心道不好,回头见宁舒挡在下城的楼梯处,面容幽怨,自知这郡主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出城迎战的,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拎起陌刀,大喝一声:“玄甲营随我出战!”竟从城头一跃而下!
“燕锋!”宁舒见燕锋竟从城头跃下,顿时惊得花容失色,忙扑到城墙边上,半个身子探到城外,摇摇欲坠,城内众人见状,害怕宁舒失足坠落,忙将其拉住,拽回到城中,却见宁舒脸色煞白,竟是吓得晕了过去。
秦威见自己全力一击不中,只得苦笑,此刻的自己已是丝毫力气也无,眼见安庆和这一击避无可避,意识里最后的清明划过脑海,竟是一丝歉疚“兄弟无能,不能替你讨回宝物了…”
扑通一声,燕锋重重落地,只觉胯骨宛若撕裂,而秦威仍在数丈之外,燕峰单刀撑地,想要站起,却是双腿剧痛,使不出力,眼见安庆和已冲到秦威面前,燕锋一急,猛然提气,与胸中暴虐之气搅在一起,狂吼数声,一时间,战场上吼声震天,宛若惊天霹雳,燕锋却只觉喉间火辣剧痛,随即一口鲜血喷出,竟是声带撕裂,口不能言。
而此时,城中玄甲精骑得了军令,也纷纷提刀驾马出城,数百黑甲勇士,疾如风云涌动,直直的向着对面黑压压的叛军冲去。
燕锋这惊天一吼,却是惊的安庆和胯下战马顿时失了神魄,长嘶一声,四蹄瞬间失了章法,安庆和本要一戟将秦威刺穿,却不防战马受惊,不受管制,长戟失了准头,堪堪从秦威耳边刺过,脸上被凌厉风刃刮出数道血柃。
身后一声爆喝,让秦威从混沌中骤然惊醒,双目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景象,只见安庆和胯下战马不住前后癫跳,竟是被这惊天一吼吓破了胆,犯了马疯,只想将背上之人甩下,哪里还听安庆和的呼喝,安庆和见此马疯癫,忙用长戟重重抽打此马后臀,岂料惊诧之时,失了控制,锋利的月牙瞬间刺破马皮,深深的刺进肉中,战马吃痛,狂嘶数声,前蹄骤然扬起,想要将安庆和掀下,可是安庆和岂是一般骑将,当即攥紧马绳,牢牢的贴在马背上,余光瞥见秦威就在一旁,忙狂勒马辔调转马头,用力压下,意欲用马蹄将秦威生生踏死。
秦威本向抬手去抗,却是四肢剧痛,早已无丝毫气力,带上出战,连战三人,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力气挣扎,当真到了末路,忽然,秦威只觉眼前闪过一个白影,将自己挡在身后,只见此人二话不说,爆喝一声,双臂猛举,“嘭!”秦威抬眼望去,此人竟硬生生接下了这重逾千斤的一踏!然而此人亦是心脉俱损,双膝重重跪倒在地,然而双手仍然死死的攥着马蹄,颤抖的硬撑着,
“白兄!”秦威见此人竟是白煜,当即大惊,却见白煜一口鲜血吐出,竟嘿嘿笑了数声
“秦兄好是自私,竟只顾自己威风!哈哈哈”
秦威见白煜面露笑意,口中鲜血却是止不住的溢出,已知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心中一热,顿时竟觉的又有了力气,而马上的安庆和见此夺命一击竟被白煜接下,心中怒火更甚,随即扬起长戟,正欲刺向白煜,秦威怎会轻易的让他得逞,随即猛然起身,重重撞到战马身上,战马前蹄高扬,后蹄带伤,哪里还站立的稳,随即带着安庆和重重的侧摔倒地。安庆和则借力,长戟一抛,滚出数尺,才未被宽大的战马压死。
战马前蹄一离手,白煜只觉全身筋脉一松,顿时宛若撕裂,却是紧咬牙关,踉跄的冲到秦威面前,伸出一只尚在颤抖的手,嘿嘿一笑道
“秦兄,起来,再战三百回合!”
秦威那拼命一撞,虽然撞倒战马,眼角却是被马甲撞破,右眼血流如注,睁之不开,见白煜形状,随即也大笑一声,被白煜一拉而起,二人背靠背站住,低吼着看着冲上来的银铠骑兵。
话说众贼见安庆和坠马,旋即如临大敌,恨不得胯下战马再快上数倍,却见迎面而来数百黑甲骑兵,刀光凌厉,众贼见了不禁在心中冷笑,他们身上的战甲堪称极品,区区薄刀如何奈何的了自己,当即也不看一眼,直直的冲向安庆和,意欲斩杀白煜秦威,立头一道军功。
眼瞅这两队骑兵撞到一起,银甲骑兵的长槊轻而易举的将玄甲营众军的战马刺了个对穿,却见玄甲营诸军皆就地一滚,长刀所向,竟是直指战马马腹,安庆和这三千铁甲,连马也是全身缚甲,可是这马腹却是互之不得,玄甲军瞅准马下弱点,当即从战马上返身滚落,手中长刀一挺,银甲骑兵却来不及勒停战马,眼瞅着寒芒闪烁的长刀划过自己战马马腹,下一刻,马腹肚肠拖出,卷到马蹄之上,战马吃痛,径直向前冲,直到把心肝肚肠尽皆拽出,后排的战马闻到骚腥,竟是不敢再冲,纷纷骤停向后退却,后来的骑兵却是来不及勒马,狠狠地撞在前人身上,巨大的冲击瞬间将马上之人撞飞出去,昏死不少,只是玄甲营众军,自然不少被践踏而死,但是银铠骑兵的冲击竟硬生生被他们拦下,寥寥数百兵勇,竟将安庆和的三千铁骑搅的人仰马翻,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城头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张巡当即下令,命城内步兵出战,支援玄甲营。
安庆和见自己依仗的部队竟如此被破,已是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当即扬起手中月牙长戟,口中喊道:“我要杀了你们!”当即便向着秦威白煜大步冲来。
秦威白煜此时手无寸铁,气喘吁吁的看着直冲而来的安庆和,当即纷纷抱着必死之心,正要上前,却见身后闪出一玄甲之人,竟是燕锋!
只见燕锋啐了口满是鲜血的唾沫,随即横刀凝神,见安庆和近身,竟也不防,陌刀直直的砍向安庆和
安庆和怒目瞪圆,依仗自身精甲却也不躲,挺直月牙长戟,口中大喝:“拿命来!”直直的刺向燕锋。
眼见长戟就要刺中燕锋,安庆和忽觉下盘一沉,低头一看,竟是秦威不知何时冲来,将自己拦腰抱住,安庆和心道不好,倒也不慌不忙,左膝猛地冲起,重重的撞在秦威胸口,将秦威顶飞出去,手中长戟却丝毫不变轨迹,恍若游龙,直取燕锋喉咙,燕锋却趁安庆和分神之际,身形一仰,堪堪躲过这惊雷一刺。
安庆和见一刺不中,随即变刺为砍,手中月牙长戟重重想下劈落,想将燕锋,当胸劈作两半,忽然枪杆一沉,不知何时,秦威竟又爬了起来,满是鲜血的双手将戟杆紧紧握住。
“你竟敢!!!!”安庆和见秦威屡次坏自己招式,胸中最后一丝理智的清明也无,当即抡圆长戟,对着秦威重重砸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