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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比起御非篱來还欠点火候,但君无夜的易容技术也算相当不错的了,几人扮作商旅进城的途中倒也相安无事,但是凤吟被太子视作眼中钉,只有极其无奈地穿上了女装~
当然朝露也沒空嘲笑他,毕竟眼下第一要务是打听凤丞相一家的事情,据说到目前为止凤府还未被查封,只是派了禁军严加看守而已。
几人当中辰曜轻功最好,因此当晚就开始行动,潜入相府查探消息。
说实话对于去相府查探之事辰曜打心眼里是不乐意去做的,他最擅长的明明是剑法而不是轻功,可其他人却总以他当过杀手趴墙角技能一流为由指派给他类似的任务……殊墨就算了,从沒见过他出招打架,但赫连不弃和君无夜呢?那两个家伙也是十层内力,凭什么他们就可以留在客栈喝茶美其名曰商量对策呢~~
带着满腹牢骚,辰曜摸黑进了相府。
仲夏季节的夜晚沒有一丝凉风,要是冬天还好,能通过运转内力产生的热量起到保暖的作用,可悲催的是现在是夏天,一使内力就浑身闷得慌,才在假山后潜伏了一会辰曜就热得汗流浃背,心烦意乱地直骂娘。
而且热也就算了,还有蚊子…
就这样一边诅咒那几个人喝水都能噎死一边默默地趴墙角,终于等來了一个重要情报……
“喂,你说这凤丞相都要被问斩了,这宅子怎么还不查封掉,反而派我们天天守在这里呢?”
两个巡逻官兵打着灯笼经过后院,辰曜一听那谈话的内容就直觉有料可挖,身影一闪,鬼魅一般翻上了房顶,脚步无声地飞掠过瓦片,寻了一处更为接近的藏身所在。
“去去去,你知道什么…想如今陛下身体抱恙,太子殿下一手把持朝政,当然想借用凤相这么一位前朝元老的影响力引出更多有所牵连的人物啊…”
“哎~可怜凤大人为官一世,刚正不阿,结果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别说了…我们只是做下人的,不该议论这些。”
两个官兵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走远了,而趴在房顶的辰曜则深深拧起了眉头……刚才查探四周时他就发现,这丞相府里的家眷仍安然无恙地留在各自房间里,只是多了几个官兵看守罢了,而身为宅邸主人的凤丞相却不知所踪,除了即将问斩这一消息之外便再无其他音讯。
甚少接触朝廷之事的辰曜也懒得思考这个中奥妙了,沒再耽搁就直接回了客栈……
刚一进门就看到朝露等人围坐在桌边嗑瓜子,登时气不打一处來,可还不等辰曜出言指责,朝露就大步流星地跑了过來……“啊,你回來了…咦,你脸上红红的是什么啊……”
不说还好,一说辰曜更加來气,还能是什么?为了探听这些消息他在草丛里趴了大半夜,被蚊子叮了一脑袋包…
“啧啧~看这形态,是蚊子咬的吧?”君无夜惊奇地感叹了一声,“你们做杀手的也真是不容易啊…”
“去你大爷的,老子早不干杀手了,还不是照样被你们指使着去做这种沒有技术含量的事情?…”辰曜勃然大怒,一抬手,蓝幽幽的剑气自指尖飞出,将摆着果盘和茶具的桌子震了个四分五裂。
朝露满头黑线地按了按额头,看來辰曜对今天这任务怨念极深啊…亏她还以为十层内力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沒想到居然败给了小小的蚊子~~
“君无夜。”
险些被辰曜的剑气扫到,赫连不弃皮笑肉不笑地站了起來,朝露注意到他左边的袖子少了半截,很显然刚才那一击也是惊险万分才避过去的,“我有个提议,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提议?”君无夜很配合地走了过去,他倒是沒被剑气波及到,却被果盘里飞出的瓜子壳洒了一脸,因此也对辰曜方才的举动感到有些不爽。
“我们联手,揍他一顿如何?”赫连不弃笑容不改,丢出这句平地惊雷一般的发言。
“?…”
辰曜惊呆了,朝露也无语了,赫连不弃这家伙是想干嘛,还嫌现在不够乱么?
“喂,你、你们不能这样……”意识到这两人就要站到同一战线,辰曜难得慌乱了起來。
虽然君无夜废除重阳宫的内力功底之后武力值有所下降,而赫连不弃因为禁药的关系也不能长时间动武,单打独斗都不是辰曜的对手,但若联合起來……
眼看着局势将陷入一片混乱,朝露一个箭步冲过去将辰曜护在了身后,“够了啊你们…别吓唬他了,还得听这小子从相府带回來的消息呢…”说完还不忘回头安慰辰曜,“别害怕,他们开玩笑的。”
“谁怕了…”辰曜死鸭子嘴硬,一脸傲气地别过头去。
一直沒说话的殊墨慢悠悠地走了过來,递给辰曜一盒药膏,“这个,治蚊虫咬伤。”
辰曜有些不敢相信地接过來,仍是不放心地询问道:“不会长毛吧?”
“……不会。”
“哦~~”
听到这样小白的对话朝露都忍不住想砸墙了,尼玛这些人到底是來干什么的啊?放任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真的不会出问題吗?
突然,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穿着一身女装的凤吟脸色铁青地闯了进來……“你们为何什么事情都要背着我商量?…”
呃~看到凤吟因疾走而散乱下來的女式发髻,朝露有点想笑,可在人家一脸严肃的时候笑出声來又不礼貌,只好死活憋着不出气。
“啊~你爹好像要被问斩了,其他人倒是好端端地呆在府里沒出啥事。”辰曜刚擦完药膏,见凤吟自己跑來了,也不避讳地说出了他在相府的见闻。
“什、什么……”听闻此言凤吟捂着胸口踉跄了一步,还好朝露及时上前将他扶稳,要不然肯定得摔到地上。
朝露嗔怪地瞪了辰曜一眼,这小子说话也不看时机的,凤吟旧伤未愈,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再说凤吟性格冲动,保不准又瞒着众人偷跑出去劫个狱什么的~~
“沒事了沒事了,我们都会帮助你的…”朝露连声安慰着凤吟,将他扶到床沿就坐,“再怎么说你爹也是一国宰相,倘若真要处斩也不可能瞒着天下人,现在消息还未正式放出來,也许并不准确……”
其实说出这话朝露心里也很沒底,侯承允喜怒无常,天知道他会不会突发奇想就一刀斩了凤吟的老爹?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凤吟一咬牙,扶着床头站了起來。
朝露沒好气地撇了撇嘴,一巴掌下來拍在凤吟脑门上,“也不看看你现在这走路都不稳的模样,你能去做什么啊?沒救到人反而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你就这么爱干这种不过脑子正中敌人下怀的事情吗?”
“那你说怎么办?”凤吟捂着被朝露打疼的脑门,瞬间勃然大怒。
“劫狱~”朝露语气一顿,“自然是要劫的…可是不能毫无计划地去,具体怎么操作还得仔细斟酌一番。”
劫狱……
尽管老早就想到这种可能性,但被朝露直言不讳地说出來,众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在座几人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可毕竟个人的力量有限,对上朝廷的千军万马还是只有死路一条的。
“皇城中关押犯人的天牢有好几处,我们如何得知凤丞相被囚禁在哪一所?”赫连不弃首先提出了疑问,他思维缜密,从不打沒把握的仗。
朝露挠挠后脑勺,叹了口气,“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找了,你们想啊,既然太子有心封锁凤丞相的消息,那就代表他的确是在防范什么,所以又岂会与寻常囚犯一概而论呢?”
“沒错,”君无夜赞同地点了点头,“所以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我们更加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我爹……”凤吟欲言又止,他并不想拖累眼前这些人,但目前的情况是他仅凭一己之力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朝露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本來就有些同情这孩子,古代人封建保守,仁义礼智信,忠孝难两全,凤吟之前为太子卖命是为义,虽然有些不辨是非,但作为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而现在,他更是纠结在对候奕的忠和对自己父亲的孝之间,顾此失彼,容不得半点偏差……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总之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团结起來,绝不能因一时的冲动贸然行事,知道吗?”一边安慰凤吟一边给其他人使眼色,朝露自己也有些累了,支走旁人之后也默默退出了房间。
在下楼梯的时候,朝露心里忽闪过一个念头……去找御非篱…
如果真是御非篱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那么他肯定知道凤丞相被关押在哪里,就算不能明着去质问,也可以偷偷找机会接近,然后套出点情报來~
只是这么一想,新的问題又來了……
皇城这么大,御非篱又擅长易容,想要不动声色地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根本不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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