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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院隔着,又这么大的雨,都没盖过胡莺莺的哭声,吕氏以为两口子又吵起来了,翻个身接着睡。她嘱咐过喜三根,这两天不能再打架,否则胡莺莺脚坏了就不好办了。喜三根虽然脾气不好,那要看对谁,大嫂说的话他绝对会照做。
“大嫂大嫂,你快点看看,莺莺这是怎么啦,怎么出血啦。”
听到门外喜三根焦急的呼叫声,吕氏赶紧起来,打架打的喜四根自己急成这样,这还是头一次。
吕氏起身就训喜三根:“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打架,你怎么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喜三根解释:“我没打架,我俩都在睡觉,她忽然说肚子痛,我以为她又在装,可看她那样子不像装的,后来我就看到她裤子往外渗血,是那里在流血,她自己也吓哭了。”
“什么?快点去看看。”
喜三根的话让吕氏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虽然从胡莺莺那中气十足的尖哭声,听着不像是会有事的样子,可女子下体流血,这事可大可小。胡莺莺身子向来康健,平时来月事都没什么异样,今天肚子疼成这样,还是小心点为好。
“啊——,大嫂,我肚子好痛,大嫂,我是不是要死了。”吕氏一瘸一拐急着进了喜三根的屋子,胡莺莺看着她就开始哭喊。
“胡说啥,动不动就死呀活呀的,不就是来了月事吗,女人家哪个月不来月事,值得你这么闹腾。”训完胡莺莺,吕氏还是赶紧吩咐喜三根去找陈稳婆,胡莺莺脸色太不对劲。
村子里的稳婆,除了给人接生外,多少都懂点妇科病的医理,厉害些的,还会把脉开方子,相当于半个妇科大夫。
“大嫂,莺莺没事吧。”胡莺莺弄这么大的动静,张兰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就跟在吕氏身后,只是怕添乱,呆在院子里没有吭声,喜三根急匆匆出去了,她这才问起。
“没事,莺莺这是来月事了,可能是今天伤着了对月事有影响,所以肚子痛,你回去歇着吧。”吕氏一边在衣柜里给胡莺莺翻找替换的裤子,一边赶张兰。
张兰胆子小,见血就晕,胡莺莺吃鸡那阵子,故意当着张兰的面杀鸡,弄得张兰后来看见鸡就躲,月子里连鸡汤都不肯喝,更别说吃鸡肉了。这都过去快一年了,张兰才好一点,别再因为胡莺莺给吓出毛病来。
胡莺莺却不放过张兰,出言讽刺:“这在身边长大的弟媳,和外面来的弟媳就是不一样。”
吕氏虎起脸,把找到的裤子扔给胡莺莺,说话也不客气:“还有精神斗嘴,看来是没事,那你就自己一个人呆着吧,我们这些人就不碍你眼了。”
说着话吕氏拉着张兰就往屋外走。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胡莺莺这才想起自己肚子还痛着呢,一声紧似一声的开始叫唤。
吕氏将张兰退出屋子,自己却没真的走,她虽没生过孩子,可也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阅历在那儿摆着呢,多少懂些女人怀孩子生孩子的事,何况张兰从怀孕到生孩子,一直都是她照顾着。她感觉胡莺莺这情况,与来月事还是有点不同。
在屋子的外间站了一下,吕氏又拐回去问胡莺莺:“你上回月事什么时候来的?”
“啊?我想想。”胡莺莺忘了喊肚子疼,仔细想着。
“我记不得了,反正是很久没来了,我的月事一向不准。”到底没想起来,胡莺莺给自己找理由。
吕氏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追究胡莺莺说的是真是假,催着胡莺莺赶紧躺好别动。她只知道孕妇保胎是静养,再进一步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张兰怀多多的时候一直很顺利,就是当年自己的婆婆怀小叔子的时候,也没有过什么波折,所以她没这方面的经验。
胡莺莺看吕氏这架势,心里也怕了,躺着不敢动,连话也不敢多说,就是肚子间或疼一下,她也是忍着的,哪里还有心思哭喊。
陈稳婆很快就来了,给胡莺莺做了检查后,说是小产,这下一家人全都傻了眼。陈稳婆这种事见多了,催着吕氏赶紧烧热水,说是得赶紧将胡莺莺宫腔里的东西清理出来。
吕氏醒过神来忙活着烧热水,喜三根一个大老爷们帮不上忙,而且喜三根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整个人就跟个傻子一样,根本指望不上他。张兰胆小的性子村里人都知道,陈稳婆干脆让她去将自己儿媳喊来帮忙,她的稳婆营生是要传给儿媳的。
喜二根牵着羊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忙活完,陈稳婆正在给吕氏交代,最好找令狐郎中来给胡莺莺看一看脉。
胡莺莺先是扭了脚,为折腾吕氏,她出了许多幺蛾子,也折腾了她自己,后又和喜三根打了一架,没轻没重的,还不知伤到内脏没有,要是伤到女人的根本,那还是得早点治。
喜二根不用问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再骂三弟已是于事无补,只是殷勤的送陈稳婆和她儿媳出门。
出了院门,陈稳婆的儿媳几次欲言又止,喜二根看出她是有话想说,就问:“崔嫂,你是不是有事?”
崔嫂看向自己的婆婆,陈稳婆叹道:“二根,按理说这是你家自己的事,我们外人不该插嘴,可是今天这是既然让我们遇上了,我还是好心给你提个建议,赶紧和三根分家吧,否则往后兰子和多多的日子都不好过。”
喜二根问怎么回事,崔嫂告诉他自己早上看到和听到的。
早上胡莺莺回家拿水,碰到花婶子,花婶子给胡莺莺说起喜二根和喜三根都喜欢张兰的事,还说喜三根到现在心里都还没放下张兰,他娶胡莺莺就是因为胡莺莺和张兰长得像。
花婶子还说,喜三根对喜多多好,也是因为喜多多长得跟张兰像,要不,喜多多又不是男孩子,长大了还得给她置办嫁妆,一个赔钱货而已,哪里值得对她那么好。
胡莺莺越想约有道理,路上走路不用心,摔到路边土壕里才扭了脚。
喜二根听完没有吭声,崔嫂扶着摇头叹气的陈稳婆离开。
看着崔嫂婆媳走远,喜二根回身,发现喜三根就在他身后,他准备绕开喜三根。
喜三根挪动身子挡住他,仰头看着喜二根道:“莺莺今天跟我闹,也是因为崔嫂说的这个事,莺莺现在又流产了,往后更要把账算到二嫂和多多头上,二哥,咱们还是分家吧。”
“那就分吧。”喜二根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