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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风俗,孩子在行出生十二天的平安礼之前,是没有名字的,只有在平安礼这天,拜天拜地拜祖宗之后,才由家中有声望的长辈给孩子起名字,而后入族谱。
喜四根一双龙凤胎的平安礼,刚好是过小年这一天。雪已停,路上的雪也开始消融,尽管道路越发不好走,却是已经能分得清大路与耕田。
在平安礼的前一天,喜四根派笔勤来喜家庄,骑马将尹娘先接回镇上,也好让尹娘为第二天的平安礼做准备。刘奇的大女儿没有跟着尹娘一块回去,笔勤转沈茹梅的话,给她改名书悦,往后就在喜家伺候大太太和大小姐。
书悦不知为何自己突然就被留下来了,不过她也挺乐意。自己是下人,伺候谁都是伺候,呆在这里却比呆在镇上要自在些。大太太待人和气,大小姐虽不太理人,却也不像别人家小姐那么傲气,很好相处,自己是下人,只要伺候好主子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笔勤骑马,刘奇赶着沈茹梅平时乘坐的马车,他的两个儿子赶了一辆专门用来拉货的马车,一行人来到喜家庄,接喜家的人去镇上参加龙凤胎的平安礼。
笔勤指挥着刘奇父子,将吕氏和胡莺莺各自要带的东西装上拉货的马车,将马车赶出院门,笔勤和喜三根还有刘奇的两个儿子在院外等候。
乘人马车不大,不过,挤一挤的话,坐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的空间还是够了。书悦将乘人马车重新布置了一番,也好坐起来舒服一些。
吕氏让胡莺莺和书悦先上车,她去屋里喊喜多多,书悦却言语恭敬道:“还是两位太太和大小姐坐马车吧,奴婢在旁边跟着就行。”
自来到喜家,书悦在吕氏跟前一直自称奴婢,吕氏刚开始听着别扭,这两天也才有些适应,可她还真没有拿书悦当下人看待的自觉,书悦这么一说,吕氏嗔道:“这怎么行,下雪不冷消雪冷,别看这太阳怪大的,这天可是比下雪的时候还冷呢,你一个小孩子家,哪里受得了。”
书悦施礼道:“大太太,您不用为奴婢担心,奴婢也是干惯了农活的人,没有那么娇气,再说,今日无风,且走路的话身子会发热,不会冻着。”娘亲教过,下人就要守下人的本分,这样才不致招主子厌烦。
吕氏还要说什么,胡莺莺已经不耐烦,自己先上了马车,冲吕氏道:“大嫂,这路本来就不好走,磨磨蹭蹭的,别再误了时辰。”
刘奇跪下给吕氏磕头,道:“奴才谢谢大太太体恤书悦,这是书悦的福气,奴才等却是不能恃宠而骄。大太太,路确实不太好走,还是赶紧出发吧,”
“好,我去看看多多,等多多出来,咱就出发。”
吕氏不再勉强,她也明白,自己还是没习惯使唤下人,便准备往喜多多屋里去。院里各人都在忙活的时候,喜多多一直在屋里没有出来。
书悦扶住吕氏,劝道:“大太太,还是奴婢去唤大小姐吧,您请先上车。”
“行,你催多多快点。”自己腿脚不利索,吕氏也就由着书悦将自己扶上马车。
书悦进了喜多多屋里,片刻后出来,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怎么了,多多怎么还没有出来?”吕氏感觉有些不对头。
“奴婢去请大小姐,大小姐不理会奴婢,也不肯出屋。”书悦脸现难色。
“就知道有这个傻子在,准是罗里吧嗦的事多。”胡莺莺在马车里冷哼。
胡莺莺当着别人的面,竟说喜多多是傻子,吕氏立时大怒:“就你这多嘴嚼舌的,你去了也不会有好事,你也不用去了,三根,将你媳妇弄回去。”
胡莺莺大喊:“你又不是我婆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吕氏却是不管她,起身准备下车,却没料到,气愤之极的胡莺莺,忽然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吕氏惊呼一声,朝着马车外扑去。
“大嫂小心。”喜三根进院里来,刚好看到吕氏往车外倒的一幕,大喊着往马车奔去。
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等他奔到跟前,吕氏已经从车里掉了出来,身下垫着一个人,正是书悦。书悦在看到吕氏往外扑倒的那一刻,想都没想就去接吕氏,成了吕氏的人肉垫。
此时,书悦仰面躺倒在地,吕氏则是趴在她身上,书悦的小脸涨得通红。
“大嫂,你没事吧。”喜三根急忙扶起吕氏,紧张的问道。
“伯娘,你怎么啦?”喜多多也从屋里冲出来,放下怀里的小花猪,扶住吕氏问。
“我没事,”吕氏摇摇头,问被刘奇扶起的书悦:“孩子,你怎么样?”
书悦摇头:“我没事大太太。”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却不像她所说的没事。吕氏虽然不算很胖,却也是中年发福,而书悦只是一个十四岁小女孩。
“唉,你一个小孩子家,被我一个大人压着,怎么可能会没事。”吕氏转而吩咐喜三根:“你去将陈稳婆请来,让她给书悦看看。”
稳婆不止为人接生,也会治些小病小痛。
喜三根答应:“大嫂你放心,我这就去。”
说完,喜三根朝马车里的胡莺莺大喊:“还不下来,想让我请你是怎么着?”
胡莺莺心里发狠,却也没敢犟嘴,拉着脸从马车的另一侧下了车,恨恨得瞪了一眼书悦,跟在喜三根身后往外走去。她原本以为吕氏这下肯定会摔得不轻,谁知书悦竟会多事去接吕氏,这么好的机会被浪费,真是可恨。
吕氏摸摸喜多多的头,柔声问道:“多多是不是不想去镇上?”
喜多多点头:“是,伯娘,多多想在家里,今天是小年,多多想在家陪着爹娘。”
“那好,多多不想去就不去,你和书悦姐姐在家,等着伯娘回来一起给你爹娘送灶旋,你可千万不要自己去。”吕氏心叹,这孩子心思太细,并没有人向她提过这事,她却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