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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心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早上起床，李海凤觉得自己都快要爆发了，因为她昨天晚上等到很晚，而且根本不知道顾扬几点回来的。
生气！o(︶︿︶)o
“怎么不说话？”去公司的路上,顾扬坐在后座上觎着后视镜里的人。
李海凤不想搭理她，只是认真的开着车,一边思考着辞职信上编个什么理由比较好。反正也不能在一起，这样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伤心难过的还是她。现在想想，当初和吴波谈恋爱的时候她的小心肝都没有这么脆弱矫情过。
顾扬等不到回答,便不再问，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今天路上出奇的有点堵车,李海凤不慌不忙的等着,并不像其他的车辆那样不时的按喇叭,堵起来按喇叭有什么用。
“这两天在忙其他的事情,不是故意要回来那么晚的,你昨天几点睡的？”顾扬闭着眼突然开口说道。
这是在给她解释吗？李海凤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只在心里埋怨她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吃过饭很早就睡了”实际上她十二点多还没有睡。
顾扬嗯了一声，就又没声了。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冷场,说什么都不自在说什么都尴尬，她不会围着她总是问东问西，她也不会让她帮她做这个做那个。
难道是顾总觉得她做的不好，不喜欢她了，想辞掉她？
疑问一出，李海凤联系近来的种种迹象，分明就是讨厌的都懒得使唤的征兆，在家除了做饭洗衣外，她自己能做的基本上都不用她了，有时候还会自己去洗碗。在公司就更不用提了，连午餐都很少让她订了，天知道她每天和秘书部的一帮人去吃饭有多心塞，各种调侃，顾总不宠你了神马的。
一道急急的刹车声响起，顾扬的身体猛地向前倾去，她回过神来后，一巴掌拍在罪魁祸首的脑袋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李海凤看着前面差点撞上的公交车，她捂着胸口暗骂自己走神走的太厉害了，一边回过头给顾扬一个劲道歉。
“大早上脑袋瓜里想什么呢，专心开车！”顾扬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梗在嗓子眼儿里了，她还想多活几年呢，这个不省心的。
到了公司，李海凤还没下车，顾扬已经先她一步下来，然后拉开她驾驶座的门，低头去看她的腿“让你不系安全带，我看看磕着哪了没有？”。
眼看顾扬的手往她腿上摸去，李海凤尴尬的往里面缩了缩“没磕着没磕着”。
顾扬瞪她一眼，在她的脑袋上胡乱揉了一把，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跟着顾扬进了电梯，李海凤垂着脑袋没敢再看她，她以为顾扬会再絮叨她几句，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她这个助理做的真是太差劲了，哪天说不定就要了她的命，还是……辞职吧。
——
办公室里，李海凤对着电脑发了会呆，眼睛偷偷瞄了几眼对面的王冰，然后开始在心里叹气，当时是王冰招她进来的，就算要辞职，肯定要先给她这个直属上司说一声。
王冰在接收到第n次炙热的视线时，果断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她无奈的看向对面的人“说吧，什么事？”。
李海凤心里一惊，原来她知道自己在看她啊？好可怕！
“冰冰姐，我”李海凤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拿笔在纸上胡乱画着“我想辞职”。
王冰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问道“辞哪份？”
李海凤抬头看她一眼“两份都辞”。
“为什么？”她太了解这个孩子了，如果不是什么事逼的她不得已，她无缘不顾不会辞职“有人欺负你了？”不要怪她多想，她这个‘有人’指的是顾扬无异。
“没，没有”李海凤慌忙摆摆手“就是家里有点事”。
王冰把椅子滑到她身边，笑道“很多员工辞职的理由都是家里有事，海凤，你不该拿这个当借口的，就算家里有事，我可以和顾总说，放你的假，和冰冰姐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她能说她爱上自己的老板了？当然不能。
“就，就是不想做了”
王冰看着她不语，虽然她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那一双洞悉一切的双眼让李海凤浑身都不自在。
“冰冰姐，你可以再招人嘛，合适的女孩子还是有很多的”。
王冰摸摸她的头，语气柔和“给我自己招个助理容易，但是帮顾总招就是难上加难，她好不容易认可了你，你现在却要说走。要不这样，这件事呢，你自己去找顾总说，她要是同意，我这边自然不拦着”。
李海凤心里咯噔了一下，顾扬，会让她走吗？
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就算是以前，她也知道她和顾扬不可能，可是她并没有想过要离开。
中午九楼食堂
今天顾扬仍旧没有让李海凤帮她订餐，李海凤是跟着王冰到食堂来的，她心里有事，走的慢还撞到了人。
“哎呀小海凤你怎么回事”韩雅楠拿手指捅捅她的胳膊。
李海凤扯了扯嘴角，抬头就看到顾扬就站在韩雅楠身边，她微微一愣。
“我没还没吃呢，你要和我们一起吗？”韩雅楠问。
你要和我们一起吗？李海凤想也没想就摇摇头，这时候正好秘书部的小张在喊她，她点点头转身就走，然后又因为走得太快，差点绊倒。
“哎，听说最近有一部科幻的新电影上映，我这里有好几张票，你们谁去看？”小张看向李海凤“李助理不是和顾总住一起吗，给你两张？”。
李海凤摆摆手“顾总不看电影”。
“那好吧，你们谁要啊”
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李海凤戳着米饭心不在焉，她恍然发现，让她下定决心离开的就是韩雅楠，就算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可是以后呢？她身边总还会站着别人，那个人一定是个非常优秀且爱她的男人，他们会组建自己的家庭，幸福美满。
——
用过午餐，顾扬中间会有一段休息的时间，李海凤扒着百叶窗等里面的人出来她就进去，等了好久终于见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出来的是财务部的总监，人一走，李海凤做了个深呼吸就过去敲门了。
“进来”顾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李海凤慢动作的推门进去，顾扬今天的穿着非常简单，没有职业套装，下-身是普通的长裤，上身一件嫩黄色的毛衫，因为现在休息时间，她已经脱掉了高跟鞋，穿了一双十分居家的棉拖，及腰的黑色长发松松的系在脑后，说不出的舒适和随意。
一进门就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窗前的人身上挪开，李海凤有点囧，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犯花痴也应该对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俊眉朗目的男人才对啊，对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同性算什么，看来真是病的不轻了。
“顾总”
顾扬看到她进来明显有些意外“有事？”
天啊，不要这么一脸严肃，不然她真的开不了口，不是不能，是不敢。
像是没有发现她的紧张和无措，顾扬绕过大班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确切的说是合同“前两天王冰还和我提起，说你最近表现的不错，要求给你涨薪水”。
涨-薪-水？？？
谁家的薪水涨的这么频繁啊？？？顾总你确定不是在逗我？我可是要辞职的人了。
李海凤觉得再不开口自己就快疯了，她把一直背在后面的辞职信拿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人“顾总，对不起，我可能不能继续陪着你了”。
……
李海凤：？？？
辞职信还在手里，李海凤依旧低着头，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说话？生气了吗？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却遂不及防的撞进了目光从未离开过她身上的那双眼睛里。里面有什么，她看不真切，只觉得心慌。
半晌，手中的信才被人抽走，她松了口气。
“我不同意”与以往不同的语调，冷的没有任何感情掺杂。
李海凤觉得呼吸一重，抬头直视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为什么？”。
“公司的合同你签了三年，和我，你签了五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是我有权利辞职！”李海凤忍不住反抗她。
有权力辞职？顾扬盯着她的眼睛，“李海凤，是什么让你把这东西递到我手上的？顾总自认为待你不薄”。
李海凤只觉得此时此刻的顾扬分外陌生，“我凭什么都要听你的，我就是不想干了”第一次，她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猛然滋生，顾扬冷笑着把手中的辞职信一点点的撕成了碎片，然后尽数扔到了眼前这个气的她想杀人的罪魁祸首身上。
李海凤被她的动作惊呆了，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顾总你……”
顾扬几步上前把她推到了墙上，一双眼睛里直冒火，掰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她“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李海凤吓傻了，“很，很好”
“好你为什么还要辞职？！回家结婚生孩子是吗？！”
“不，不是”救命！顾总要吃人了！
“我告诉你李海凤，想走也得等着我辞你，不然就算你回家，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好过！”顾总终于霸道总裁了一回，只是，好像有点黑化。
李海凤都快哭了，慌忙点头“知，知道了，顾总……”。
顾扬松开钳制她的手，目光仍旧牢牢锁着她，语气已经慢慢柔和了下来“还走吗？”
李海凤摇摇头，非常乖巧。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李海凤觉得自己像梦游一样，说好的干脆利落的走人呢？
顾扬坐回椅子里，刚刚捏过李海凤下巴的手还在隐隐发抖，她皱着眉拿起一旁的陶瓷杯子就朝门口摔去，最后不解气还把一桌子文件全扫了下去。
王冰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摔碎的杯子，散落一地的文件，还有大班桌后一脸阴郁的人。
好大的火气。王冰在心里说了一句。弯腰把地上的文件一一拾了起来。
“顾总如果不想让李助理走，我回去了帮你劝劝，小姑娘家的，难免有时候会想不开，给她做做心里建设，她自然就收回要走的心思了”王冰不傻，虽然自家上司表现不是那么明显，她多少也有那么一点感觉，然后就有了这么一番话。
顾扬想起刚刚李海凤看她那眼神，心里就一阵不爽，“给你一下午的时间，晚上下班，我要看到她和平时一样”眼巴巴软糯糯的喊她顾总。
王冰的办公室里，李海凤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我以为她骂我几句就没事了，谁知道她要掐死我，呜呜呜”。
王冰一头黑线，给她抽了几张面巾纸“好孩子，顾总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舍不得让你走，你怎么看不出来呢”。
“我知道她不想让我走，可是她刚才真的好凶，我感觉她都要吃人了，她就是喜欢欺负窝”李海凤表示现在自己的小心脏还跳的十分不正常，留人也没有这样留的啊。
王冰觉得安慰的差不多了，就切入正题“那咱不走了吧？”
李海凤红着眼看她“我还是有点想走，但是她说就算辞也要等着她辞我，否则我自己跑了，她不会让我好过”简直凶！
王冰心中好笑，这种话也就吓吓她“顾总说的对啊，她要真不高兴了，别说你了，你的家人都要受牵连”好吧威胁一下其实也没关系的。
李海凤一愣，眼泪也止住了，怔怔的看着她“不会，顾总是好人，她不会那么做的”。
“好人？呵，天真！”王冰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
晚上下班后，总裁办有个活动，当然，跟去玩的可不止这帮秘书助理们，还有一些公司的高层，阵容绝对史无前例的壮观，最后甚至连王冰都没能幸免。
这种好事自然不会少了韩雅楠，众人都知道这个新上任的总经理格外好说话，平时又和顾扬走的近，于是便大着胆子让她去请动顾扬这尊大佛，要知道顾扬除了公司一些半年年终总结会或者表彰大会什么的，可是很少和他们一块玩的，这次是个好机会。
“不去！”
就知道会是这样。韩雅楠深知顾扬这人吃软不吃硬，办公室又没有别人，她就拉着顾扬的胳膊来回晃悠，一边撒娇似的哼哼“哎呀你就去嘛，大家都去的，顾总~”。
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顾扬下午的气还没有顺回来，正打算甩开这黏人的手，她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显然是刚刚韩雅楠进来没有关严实。
李海凤对两人黏在一起的胳膊和手视而不见，笑眯眯道“顾总要加班吗？那我先回去了”。
顾扬见状一把甩开韩雅楠的手，起身就往门口走，然后扣住李海凤的手腕“今天不加班，我们去吃饭”。
韩雅楠探着头一脸好奇“小海凤，我们晚上有活动哟，你想去嘛？哎呀去嘛去嘛”。
李海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