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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狼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后,又在房间内休息了一会儿,抬腕看看时间,拔通了马伦的电话,把铁鹰的想法详细地介绍了一遍。马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马伦又把刘坚叫到办公室,三人制定了详细的行动方案后,刘坚命令刑警大队开始严密盘查近期来岭南旅游的外国人,特别是二十至四十岁的单身男子。马伦与范志直接赶到拘留所,提审野鸭。
野鸭腿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医护人员给他打了消炎针,两名警察把他扶到轮椅上,双手分别拷在轮椅的扶手上,推着轮椅走进审讯室。野鸭看到坐在桌子后两的马伦和范志,倒吸了一口气。
多年贩毒,野鸭认识局长马伦和缉毒大队长范志,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走不出监狱了,索性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马伦向范志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范志看到野鸭脸上挂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知道他准备顽抗到底了,暗暗冷笑。说道:
“野鸭,我们是老熟人了,没必要罗嗦。”
野鸭知道自己最终难逃一死,交不交待结果都是一样,能多活一天是一天。睁开眼睛,说道:
“范队长,你省省心吧,我心里清楚我会是什么结果!”
范志淡淡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也算黑道上一号人物,敢做不敢当?你不配做我范志的对手!”
野鸭撇了撇嘴,心说激将法对老子根本没用,老子就这样耗下去,多活一天都是白赚的。爱问啥就问啥,老子就是一言不发。
马伦看到野鸭准备顽抗到底,沉声说道:“前一段时间,岭南发生了一起黑吃黑的火拼,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交易的买方是岭南的三哥,卖方是境外的毒枭。现在三哥已经失踪了……”
“那又怎么样?与我又没有关系!”野鸭不明白马伦是什么意思,愣愣地反问道。
马伦嘿嘿干笑几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诡异,一字一句地说道:
“作为一名警察,我恨不得一枪毙了你,但法律不允许我这样做。不过耍点花样,我还是有办法的!”
野鸭吓了一下跳,马伦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弄假证据害自己?忍不住大声问道:
“你是公安局长,制造伪证是犯罪行为,我想你比我还清楚!”
“制造伪证?那太伤脑筋!”马伦淡淡地说道。
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咱们还是聊聊黑吃黑的事情吧。我想你还不了解具体情况。我给你介绍一下……”
野鸭虽然听说过这件事,但并不清楚具体细节,听完马伦的话,也吓了一跳,竟然有黑人雇佣兵出现,而且全死在了岭南,三哥和卖方也损失惨重,是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
不好!野鸭突然明白了马伦的意思,他是想嫁祸自己,让所有人相关的毒枭把目光都盯在自己的身上。能惊动雇佣兵的毒品交易量绝对小不了,毒品和资金下落不明,如果境内外毒枭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果……
马伦看到野鸭表情变幻不定,知道他已经猜出自己要说什么,正在做思想斗争,必须趁热打铁。想到这里,淡淡地说道:
“野鸭,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是与警方配合,还是要面对境内外的毒枭,你自己选择!”
“你无耻,你身为公安局长,竟然使用如此卑鄙手断!”野鸭咬牙骂道。
马伦脸上的肉抽搐几下,狞笑着说道:
“我卑鄙?我无耻?不过要看对付什么人,你贩卖毒品,祸害了多少人,害得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停了一下,马伦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两眼射出寒光,沉声说道:“实话告诉你,如果你老实交待,我刚才的话作废;如果你顽抗到底,拒不交待。我就对外宣布你已经向警方交待,黑吃黑的案件是你所为!”
“无耻!”野鸭面目狰狞,咬牙骂了一句。
“我是否无耻是另一回事,你还是先考虑清楚你即将面临的难题吧!”马伦淡淡地说道。
野鸭后背冒起一股凉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三哥和卖家丢失了毒品和现金,绝不会放弃,一定会全力追查。如果警方把消息传了出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自己,很可能会利用自己的家人威胁自己!
毒枭和毒贩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任何感情,如果自己处在三哥或卖家的位置,也同样会追查毒品和现金的下落,手段也同样残酷。
“忘了告诉你,我会先召开新闻发布会,你与警方配合很好,又由于受了伤,警方同意你转到医院治疗!你的心腹都在监狱里,他们会怎么想……”马伦又补充道。
靠!马伦这是把自己往死里整啊,三哥和卖家知道自己离开了拘留所,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抓到自己,再施以酷刑,更可能是当着自己面折磨家人……
自己的势力已经被彻底消灭,虽然有几处据点还没有被警方发现,但自己的几名心腹手下很可能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而举报自己,几处据点用不了几天,也会被警方查获。自己根本没有毒品和现金还给三哥和卖家,就是杀了自己也拿不出来啊!
毒计!一条让自己无法脱身的毒计,如果拒绝与警方合作,不仅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很可能会连累自己的家人。
哎!野鸭暗叹一口气,自己别无选择,只有老老实实地回答警方的问题,才能换取家人的平安。
野鸭恨恨地瞪了一眼马伦,恨不得生吃了马伦,咬牙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你的态度有问题,我有理由怀疑你故意说假话!这并不利于我们之间的合作!”马伦厉声喝道。
“你还想怎么样?你杀了我吧!反正早晚也是死路一条。”野鸭已经彻底崩溃,声嘶力竭地喊道。
“杀你?不是我能决定的,法官才能确定你是不是该死!”马伦淡淡地说道。
“野鸭,我们打了几年交道了,都清楚彼此是什么人,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更清楚我们想知道什么,如果你想交待,就把知道的说出来。如果你不想交待,我们再耗下去也没意思,我们会按我们的方法行事!”
范志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句句杀气腾腾,明确告诉野鸭,别心存任何幻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哎,野鸭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靠在轮椅上,说道:“给我一支烟,让我想想!”
马伦站起身,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走到野鸭的身面,把烟放进他的嘴里,然后把烟点着,说道:“想清楚点,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我会派人调查的。”
野鸭狠狠地吸了两口,又用力呼出,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说道:
“你们想知道毒品卖家是谁,更想知道我把毒品卖给了谁了……”
“说吧,我听着呢!”马伦淡淡地说道。
野鸭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详细交待他贩毒的过程。野鸭出狱以后,重新纠结了一批狱友和过去的伙伴,开始混迹黑道,小有名气以后,开始涉足毒品。
岭南是东南亚毒品进入内地的必经之路,岭南警方对毒品的打击力度也是超乎寻常,专门成立了缉毒大队。野鸭虽然是凶悍之徒,但也知道一旦涉足毒品,定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只有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会进行毒品交易。
一个绰号叫“老二”的境外毒枭找到野鸭,双方经过协商,老二负责把毒品运到岭南,在野鸭指定的地点交易。双方合作了一段时间,毒品交易一直很顺利。
野鸭曾经派人秘密调查过老二的底细,却无法证实他的真实身份,有迹象表明老二是毒蝎的人。
一段时间以后,野鸭确实赚了不少钱,手下的心腹也越来越多,在黑道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交易都由自己的心腹完成,自己则躲在幕后,一旦出现问题刚由手下担当罪名。
安全地躲过几次警方的调查以后,野鸭的胆子越来越大,不仅从境外购买毒品,有时也会在岭南购买。
野鸭为了安全起见,毒品都是批量卖给内地来的毒贩,有自己固定的贩卖渠道。不同的买家由不同的心腹负责。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此次岭南严打,野鸭感觉到了危险信号,警方虽然没有证据指向自己,但难保哪名小弟不出现问题,严打期间,警方一定深挖每条线索,如果牵出自己的心腹,自己也绝对跑不了。慌忙带着几名心腹手下,潜入到农村的据点。
马伦和范志一直静静地听着,感觉野鸭并没有说假话,他的每一句话符合他的心里。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都说狡兔三窟,野鸭,把你的据点全部交待出来了吧。我相信在你的据点里有很多我们需要的信息。”马伦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