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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的水渍声在两人之间响起，木的脑袋还有些发懵，身体却已经做出了诚实的反应。鱼压抑的心情晴朗许多，手上一用力，就拽下了木围在腰间的兽皮裙。
阵阵冷风吹过，木只觉得某个部位一凉，低头再看，自己出门时刚换的兽皮裙就落在了泥泞的草地上。身前，鱼已经朝他越靠越近，手掌也不安分地摸了上来。
木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鱼，皱眉道：“你干嘛呢？”
鱼被木的动作弄得有点儿怔楞，低头瞅瞅木的腰腹，再抬头看着他，回道：“你说呢？”玛德，兽皮都脱了，你还问我干什么！
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捡起地上沾染了不少泥水的兽皮围在腰上，拒绝道：“鱼，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小崽子还在别人家里放着呢，这个时候也该饿了，我得回去看看。”
鱼的心猛地沉了下来，脸色也黑的难看，不可置信地看着木，“你拒绝我？”
木抿抿唇，轻叹口气，直视着鱼的眼睛，认真道：“你知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小崽子，需要人照顾。我得找个女人正经过日子，不能总和你这么胡闹。”
鱼是天生爱好汉子的，他不是。况且，这人的心思不定，爱玩儿，搭档的男人也不止他一个。他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啪啪啪几次的男人耽误了自己找伴儿的正事！
鱼眼里的阴沉越来越重，慢慢汇聚成风暴，手掌也慢慢攥紧，好像下一秒就能砸到木的脸上。“你想找个女人过日子？找谁？螺？”
鱼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句，眼神轻蔑而暴戾的瞅着木。“你以为，螺能看上你这个有崽子的老男人！？她又不是不能生，凭什么替别人养崽子？”
木的心情也不好了，看着鱼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耐和厌烦。
“我想找谁过日子是我的事儿，跟少族长可没有关系！”他冷哼道，“少族长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转身走到草棚子前面。伸手提起自己的背篓。木冷冷道，“鹰村长那里也有医师，以后有什么事就别找我了。我很忙！”林青青给的麻、药他试了好久，都没敢往人身上用。再拖下去，他估计那女人都能让凌去揍他了。
鱼紧攥着拳头，神色冷漠地看着木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
木说的对，他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私事！他们之间。不过一个还算契合的床、伴罢了！仅此而已！
木怒气冲冲回到家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毛毛细雨。他推开门，随手把背篓仍在门边，往屋里走了两步。就看见了仰躺在自家床板儿上的女人。
一脸黏糊的泥巴，让人看不清面目；围在身上的兽皮有些凌乱，稍微露出了鼓囊囊的胸脯；其他没被兽皮包裹住的地方。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些黑褐色的泥巴。
总之，这是一个很狼狈的女人！
木叹口气。拾起桌上的抹布，无奈上前给她擦了擦脸。估计手劲有些大，脸上微微的刺痛让女人皱了皱眉，轻声的哼唧起来。
等到一张脸慢慢露出来的时候，木也看清了躺在他床上的女人——螺！
他微微一愣，然后仔细地检查起螺的身体。果不其然，螺的后颈肿了一块。看来是有人故意打晕她，然后扔到了自己这里。
能干这种事儿的，木不作第二人想。满村里划拉划拉，除了林青青，还能有谁？
不过，他倒是不讨厌这种结果罢了。
往陶锅里烧了热水，再加了凉水倒在木盆里，木用兽皮沾了水仔细地给螺擦拭干净身体，然后从柜子里找了一块干净的兽皮给她围上。过程中，他没少揩油。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能控制住自己不趁人之危已经很不错了，沾点儿便宜却是在所难免。
跟木遭遇差不多的，还有梁。
梁看上的，是在海族时就招待他的一个菇凉。菇凉性子不错，不像阿雅一样张扬，也不跟林青青似得畏缩胆小。梁很满意，觉得不出意外，这就是自己要过一辈子的伴侣了。
扛着自己刚猎的两只咩咩兽，梁兴致冲冲地朝着海族驻地奔去。哪知刚走到山脚下，就碰见了背着篓子捡柴火的阿雅。
梁愣了愣，停下脚步，诧异道：“阿雅，你怎么在这儿？”天还下着小雨呢，阿雅怎么就出来了？
阿雅抬头看梁一眼，抿抿唇，说道：“家里的柴火不多了，下雨天，阿爹身上的伤又疼了，我出来转转，顺便采点儿草药回去。”说话的功夫，阿雅已经掰断几根手臂粗的树枝，连着地上凌乱的枝杈一起，用草绳捆了。
梁呆呆地看着阿雅，半晌，开口道：“你、你回去歇着吧。木说过，女人不能总淋雨。柴火我来捡，一会儿就给你送过去。”
说着，梁就把肩上扛的两只咩咩兽塞给阿雅，自己拾起旁边的石斧，“蹭蹭”砍起柴火来。
阿雅站在一边不动弹，看着梁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实际上，从传出海族的女人要来的消息后，往她家里走动的男人就少了。特别是这几天，给她送肉食柴火的基本没人了！
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凌说的那番话，女人是自己的，才要对她好。可是难道不对女人好，女人就能平白无故的跟了男人吗？不可能吧！
至少在阿雅的心里，从来不认为这是一件现实的事情。她打小儿，就是被男人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被男人冷落。
梁砍了一棵树后，见阿雅还是站在那里没走。他不由催促道：“别愣着呀，下雨天凉，你赶紧回去。咩咩兽的肉煮汤最好了，喝上一碗整个人都暖和了。阿雅。你快回去，我一会儿就把柴火送去了。”
看着梁关切的眼神，阿雅终于点点头，应了一声：“嗯。”然后转身，拄着木棍，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里走。
梁愣了愣，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阿雅。低头看看地上的咩咩兽。他张嘴喊道：“还有咩咩兽呢。你忘拿了？”
阿雅却是一直没回头，梁挠挠脑袋，想道。要不一会儿送柴火的时候一直送过去算了。放下心思，他就专注地砍起柴火来。
男人的臂膀有力气，即使手里拿的是钝钝的石斧，可经过力量加成。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梁就砍好了柴火。拿草绳捆好。然后把地上的两只咩咩兽甩上去，拖拉着就回了村子。
经过往海族驻地去的拐弯口的时候，一个相熟的汉子笑嘻嘻地叫住他，伸手捶了捶他的肩膀。瞅着地上的柴火猎物夸赞道：“哟，梁，看媳妇儿拿这么多东西啊？怎么样。那女人说了要跟你回村儿了吗？”
“我回来的时候，还看见她站在草棚子门口等你呢。隔壁村的一个汉子给她肉食她都没要。说是你上山打猎了，一会儿就能带着猎物回去。”汉子羡慕地看了梁一眼，说道，“好福气呀，这是把你当伴侣看了吧？”
只有心中有了情、人，彼此间打算立契结伴儿，女人们才有可能拒绝别的男人。而看那海族女人的做法，分明是已经把梁当成了自己的伴侣！
梁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乍一听，整个人就有些发懵。低头瞅瞅地上的柴火和两只咩咩兽，他的心，头一次挣扎起来。
阿雅看着地上的柴火和上面的一只咩咩兽，心里一沉，脸色难看了起来。再抬头看看梁扛着猎物和一小捆柴火大步狂奔的背影，心里，就再次茫然起来。
连梁，都变了！
那头，丝毫不知自己的做法给阿雅带来多少打击的梁，脸上洋溢着笑容，幸福的把手里的咩咩兽献给了自己看中的姑娘——贝。
贝笑看了梁手中的咩咩兽一眼，伸手给梁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轻声道：“山上路滑，你去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伤着？”她更想问的是，以梁的本事，为什么出去这么长时间，才弄了一只猎物回来？这中间，是不是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关于梁这个人，她多少也是知道些的。
驻地这边来来往往的男人那么多，看上她的也不止梁一个。少不了，就会听见些不中听的话。什么梁打猎的本事在村里数一数二啊，什么他一直追着村里的头号女神阿雅，还有和新任的智者之间的纠葛啊，贝是没少听男人在她耳边念叨。
可她有自己的主意。
梁是这个村里的强者，至少比那些在她耳边叨叨的男人要强。因为，她在海族的宴会上见到了梁，却没见到那些男人。海族如今福祸不知，少族长又是个好男人的，她留在驻地，日子过得艰难不说，早晚也免不了找个男人依靠。
既如此，还不如就跟了梁。
至少，这个男人她见过，也啪啪啪过。而同样，这个男人对她也有心。
梁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自家阿姆温柔对待过，从来没有女人这么关心过他。
阿雅就别提了，能给他好脸色的时候都不多；至于林青青，那是几乎时时刻刻都防着他，偶尔有温言软语的时候，眼睛里也透着讨好和警惕。
是以，贝的话一出口，梁的心就柔软了下来。
他抓着贝的手握在手心里，“嘿嘿”地傻笑几声，摇头道：“没事儿。就是路上遇见几个熟人，耽误了会儿。”
顿了顿，梁抬脚踢踢地上的柴火猎物，看着贝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和脸庞，认真道：“我们这这些东西给鱼，然后你就跟我回家吧。等天晴了，我们就结伴儿。”
贝的脸色微红，看着梁笑了起来。只不过，她却是摇头拒绝了。“我跟你回家，但是我们不结伴儿。”
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抓着贝的手也有些用力，低吼道：“你不跟我结伴儿？为什么！为什么！”
跟他回家，但不跟他结伴儿，这不就是另一个林青青吗？难道这个女人，早晚也得跑吗？梁只觉得自己心里，“腾”地一下就冒火了！
贝怔了怔，连忙用空着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膛，说道：“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还说什么？”梁瞪了贝一眼，哼道，“不跟结伴儿的话就别说了，我不听。”顿了顿，梁又瓮声道，“你进去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儿就走！”
说着，他就把贝推进了草棚子，自己蹲在门口发闷。高大的身影窝在破旧不堪的草棚子门口，一瞬间让梁看起来有些可怜。
贝默默地看着梁的身影，半晌，脸上露出无声的笑容。她走过去，伏在梁的后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轻声缓语道，“我喜欢你，也愿意跟你结伴儿。可是我们族里的祭司还在海边呢，他不来，就没人见证我们的仪式了。”
梁睁大眼睛，呼吸都放缓了，静静地听着身后女人的一字一句。最后，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连绵几日的阴雨终于彻底停了，太阳跃上天空，普撒着满地光辉。门口的树梢上，传来阵阵鸟鸣声。
林青青拖沓着鞋子跑出来，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就兴冲冲地跑到门口的菜地去看。凌用篱笆围起来的那一亩来地儿，已经铺上了一层迷人的绿色。
出芽了！
林青青心里一喜，猛地扑过去趴在低头瞅起来，同时不忘招呼屋里的凌：“老公，你快出来看！咱种的玉米出芽了！快来看呀！”
“真的？”凌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是跟林青青一样的兴奋，两手不嫌脏的扒在地头，“我看看，我看看。艾玛，真的出芽了呀……”
“那是，还能骗你不成？”林青青得瑟起来，“也不看看这块地是谁种的？”
“对对对，我老婆厉害。”凌不吝啬地夸赞着林青青，手指刚捏上她的小脸儿，就看见了旁边的两人。“梁？”
嗯？林青青听见凌的喊声，抬头去看。可不就是好几天没见的梁吗？不过，旁边的女人是谁？
梁牵着贝的手走进林青青和凌，笑着介绍道：“这是贝，海族来的，我们要结伴儿了！”
卧槽！
林青青和凌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没想到，最先攻略成功、成为人生赢家的单身汉，居然是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