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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沁的眉峰一挑:"哦?出什么事了?"
小宫女心神不稳的说道:"听说,听说太后中了毒,现在头疼欲裂,凤鸾宫里所有的东西都快被她砸光了!"
"竟有这等事?"碧水沁眼底浮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她不是和那两个男宠玩的正高兴呢吗?这突然中毒,该不会就是那两个男宠弄的吧?"
"这谁知道呢,听说现在所有的御医都聚在凤鸾宫了,可是太后却根本不让人靠近啊!就像发了疯似的."小宫女说的心惊胆战.
碧水沁的兴致更高了:"是吗?既然如此,那更要好好的去看看了."
凤鸾宫.
明明还是正午时分,可是天边的铅云却压得低低的.已经快要入冬了,空气冷的令人发抖,碧水沁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凤羽大氅,头戴十二支金凤步摇,在一众奴仆的簇拥下,來到了凤鸾宫.
才一道宫门口,便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啊"
是太后的声音.
碧水沁冷笑着,看來传言一点沒错呢.
见她來了,门口的太监立马唱和道:"皇后娘娘驾到"
被拦在外面的太医们纷纷跪地请安:"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德妃娘娘驾到"
碧水沁回过头,就见打扮素淡的莫倾城也在宫女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赶來.
莫倾城自然见到了碧水沁,但是现在她不想和这个人打交道,可是碍于礼数,却又不能装作沒看见.
于是她僵立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哦,原來是德妃啊."碧水沁笑的意味深长,然后款款的,姿态十足的朝着莫倾城走了过去.
莫倾城咬着牙,不情不愿的朝着她行了一礼:"见过皇后娘娘."
"哈哈哈.免礼,平身吧."碧水沁笑的很得意:"怎么,你也來看太后娘娘吗?"
"是."莫倾城低垂着头,现在太后是她在宫里唯一的靠山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要巴结讨好太后.如今太后病了,她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啊"
又是一声痛苦尖锐的叫喊声传來.
碧水沁唇角挂着凉薄的笑:"既然都來了,那就一起进去看看吧."
说完,她率先走了进去.
莫倾城和一众太医,跟随其后.
哐啷
哗啦
接连两个花瓶在碧水沁的脚前炸开!
太后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的虫子,统统滚!不然本宫烧死你们!"说着,她疯了一般的拿过燃烧的蜡烛,将自己的手掌送到蜡烛上烧!
莫倾城立马冲了上去:"太后不可!"说着,她猛地去拉太后.
可是已经被折磨的快要疯癫的太后又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
她一把推开莫倾城,继续把自己的手掌放在火上烧!
四周的宫女冲上去拦她,可是却都被她给推开了.
莫倾城摔在地上,手掌被尖锐的瓷片划破,痛的她眼泪都要掉下來了.
碧水沁在一边看着,眉头渐渐的皱了起來.太后这种情况,为什么她看着那么眼熟,不对!太后这是中了蛊了!可是她沒有给太后下蛊啊?到底是谁做的?
正当她想出手的时候,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那人以风一般的速度躲过了太后手中的蜡烛,然后一章击在太后的后颈,太后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那人伸手,接住了太后,然后将她交到身边的小宫女手上.
碧水沁看着那人尊贵不凡的气度,以及那张美轮美奂,胜似白牡丹一般的绝色脸孔,嘴里吃惊的吐出了两个字:"慕翊?"
她曾听人说过慕翊的大名,可是却沒有想到,真的见到本人,自己会如此的惊艳,这世上,竟然还有男子能美成这样?
慕翊并沒有理会碧水沁,他像是主人一般的发号施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给太后诊治?"
这一声如惊雷般,将所有的太医震醒.
他们七手八脚的冲到太后跟前检查病情.
……
一刻时后.
慕翊冷眼看着眼前的太医:"太后的病情如何?"
"这个,恕我等无能,实在看不出太后的病因啊!"一位白须白发的老太医一边擦汗一边说.
另外一位年纪稍轻的太医说道:"从脉象上看,一切正常.可是发作起來,却又好像会丧失甚至似得,如此诡异罕见的症状,真是生平闻所未闻……不过看起來,倒是有点像……"说着,他朝碧水沁的方向看了看.
碧水沁冷笑一声:"像是中了蛊毒,是么?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本宫下的蛊,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说完,她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道:"罢了,既然太后现在沒事了,那本宫也回去休息了."说完,.[,!]扶着宫女的手,款款离去.
三天之后.
慕翊找來了一位苗疆奇人入宫.
那奇人给太后吃下了一个血红的药丸,然后又用一个小药瓶在她的鼻子前晃荡.
一股类似恶臭的怪异味道充斥整个寝殿.
不一会儿,昏睡中的太后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太后剧烈的喘息着,她睁大眼睛,整个人好像死里逃生一样.
面前的那摊血中,一条蝎子一样的蛊虫在來回蠕动.
那位苗疆奇人用一个罐子将它一扣,不费吹灰之力的捉了起來.
有宫女上前递了一杯茶给太后漱口.
早已经被折磨的精疲力竭的太后靠在小宫女的怀里休息了片刻,然后她睁开一双血红色的眼镜,恨意十足的说道:"碧水沁,哀家一定要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慕翊在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心中,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不枉费他布了好几天的局,这下,太后是真的恨死碧水沁了,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平衡,就此打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不管谁死谁活,最终的赢家,都将是他!
深秋.
冰冷的雨滴潺潺而下,并不急促,却冷得入骨.
宫门口处,一辆并不起眼的青色马车停在那里,静静的,仿佛与四周的雨水融为了一体.
几个轻散的琴音自马车中飘出,透过重重雨幕,清晰而又悦耳的,传入了慕翊的耳朵中.
他飞身跃下自己的马车,不过顷刻间,便已经钻进青色马车中,并且安慰的坐在了莫涟漪的身前.
琴音未止,依旧自莫涟漪的指尖倾斜而出.
慕翊不悦的皱了皱眉,抬手,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掌心:"天气这么冷,还下着雨,你出來干什么?万一着凉怎么办?"
莫涟漪的唇色有些苍白,她看着他,巧笑嫣然的道:"徒儿许久不见师父了,思念的紧,听闻师父今日入宫,自然要前來拜见了.不然,岂不是徒儿不知礼数了?"
"你啊!"慕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催动自己体内的臻力为她取暖.
车外是茫茫秋雨,冰冷刺骨.
车内,却是他为她营造的暖意融融,温情脉脉.
莫涟漪心安理得的感受着这份温暖,其实两个人彼此都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既然他还不愿意坦白,那么她也就暂且不揭穿吧.兴许等到时机成熟了,他就会主动说了.
"师父,你这次回來,有沒有带好吃的给我?"她的笑容,可爱的像只小狐狸.
慕翊握着她的手,抬手在她的脸颊上掐了一把,手下滑嫩的触感好的惊人:"小馋猫,你想吃什么?"
"像是春天那次,你带我去吃的柳叶鸡,那个就不错."说着,她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柳叶鸡的味道,哇,想想口水就一大堆.
慕翊将她抱在怀里:"现在沒有柳叶鸡,不过,抱绿山庄好吃的一样不少.我带你去."
怀中的她,又瘦了,他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两分,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她好起來?
"这几天累了吧?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太后身上的蛊毒,就是你给下的吧?"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不好,所以想要把这个话題给绕开.
慕翊点了点头:"是,在我给她的魂梦茶里,我在那里给她下的蛊."
"为了让她恨上碧水沁,然后狗咬狗一嘴毛,你好趁机渔翁得利,对不?"
"对,小……小徒儿真聪明."他及时把那个字咽了下去.笑容有朽涩.
莫涟漪在他的怀里找到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然后抑制不住眼皮发沉:"师父真厉害,等到了抱绿山庄,记得叫我,我先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话落,她的呼吸变得清浅,整个人已经睡过去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埋首在她香软的颈间,深吸了一口,将心底那么沉痛的恐惧挥开,他不会失去她的,一定不会,一定不会,会好起來的,一定会好的……
夜半.
当莫涟漪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一席白衣的慕翊守在她的身旁.
莫涟漪看了看屋内的烛火,又听了听外面依旧还未停歇的雨声,神智一点点的情形了过來.
"雨还在下啊?"她一边说,一边张开小嘴巴,打了个哈欠,那慵懒可爱的姿态,真的像极了一只娇养的小猫儿.
慕翊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递了过來:"是啊,一直在下."
莫涟漪接过,喝了两口,小声道:"我睡了好几个时辰了吧?天都黑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慕翊接过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他强行压下心头的苦涩酸楚,笑着问她:"饿不饿?我可是让庄主准备好多好吃的给你呢,都不比柳叶鸡差,不过现在是晚上,你不能多吃,待会儿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莫涟漪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师父,我……是不是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