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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他低头妥协,原本以为她会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没想到,他竟然放过她了,他没有对她出手,只是搂着她的肩膀,带她下了楼,出了那家不知名的宾馆。
苏溪米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母亲从厨房口探出脑袋,惊讶的问,“米儿,你怎么回家来了?今天不是周五吧?你明天没课了?”
苏溪米听见母亲的声音,僵硬许久的身子瞬间软跨了下来,直扑扑的扑进母亲怀里,深深一口气,贪婪的吸着母亲身上的香味。
“怎么了?傻孩子?”
她的母亲还不知道父亲已经离世的消息,听见她那无忧无愁的声音,苏溪米的心,仿佛被抚平了似地。可当她想起父亲临死前的那句遗言,‘替我向你妈妈说一声,我爱她’。想起这句话,苏溪米又忍不住差点泪崩洪泄。不过她克制住得很好,她决定,她不要告诉母亲实话!反正母亲为了保护她,搬了家,还和父亲离了婚,甚至断绝了一切联络。妈她把她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年纪一大把,还要每日身兼三份工作,为了她宝贝女儿大学学费和生活费。这么多年了,她妈也不肯去监狱里探望父亲一次,说不定,她妈早就已经把父亲给忘记了吧?
忘了也好,就让她母亲一辈子无忧无虑下去吧!那些伤痛,她一个人承受就好!
苏溪米咬着牙,把所有的泪水,委屈,痛楚,全部吞进肚子里。她绝对不会在母亲面前,表露出一丝丝的痛苦!
推开母亲的怀抱,苏溪米轻声说,“才大一,学业就这么重。一直担心自己未来的工作能不能找到逞心如意的。还是妈妈的怀抱最温暖,抱一下,什么压力都没了!”
韩薇岚微微垂眸,心里虽然有些狐疑,可她不追根究底。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比其他同龄的女生要成熟得多。
韩薇岚一揉女儿的乱发,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时候,该放松的就放松放松,多和同学出去唱唱歌什么的!知道么?”
“嗯!知道了,妈,我回房换套衣服。”
“好。”
苏溪米回了房间,拿出一条黑色的裙子,穿在身上,从饰品盒里,拿出一只银白色的水晶发夹,把刘海夹在耳畔。
她的孝心,就只能做到这里了么?可怜她父亲,死了,连个墓碑都没有,她想祭奠父亲,她要把鲜花放哪儿?
想到这里,心中的恨意再次无法自拔的涌出喉间,叫她恶心得想把它呕光。
那天晚上,H市中心,最豪华的娱乐城BARFLY,最顶层的私人会所内,三男一女正忙着打牌,一边喝着香槟,一边丢着筹码,一边打一边骂一边扔牌。他们身后,一张超大型的帝王级别办公桌上,放着一堆的药膏。
那堆药膏前,某男正盯着药膏的牌子,看着说明书。忙乎得不得了!
打牌中的三男一女,偷偷扭头看看那男人,又偷偷回眸,交头接耳,“谁受伤了?买这么多药?”
“需要问么,肯定是老大的心头肉呗!”
“切,买这么多药,有屁用,他又不送出去,就只买给垃圾桶吃!你看好了,明天晚上,他铁定把药全部倒进垃圾桶里!”
咬着一张扑克牌的女人,抬眸,清幽一句,“你们别小看了咱大哥,我猜他肯定会把药送出去的!”
其余三个男人,全赏了她一个白眼,“鱼妹,要不要,咱们赌一把?”
年鱼一昂头,骄傲的说,“赌就赌,说吧,赌多少?”
三个男人色眯眯的笑了,“赌钱多没意思?咱们赌别的!”
年鱼一喷气,“可我只爱钱!”
“没事没事,咱要是输了,我们一人出一百万,补贴你的小金库,怎样?”
年鱼眼睛一亮,“真的?”
其中一个男子笑得开怀,“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要是输了的话,你的内衣,就得归我了!”
旁边,第二个男子立马扔出一张小怪,追加筹码,忙说,“我要你的小裤裤,要现摘的那种!”
第三个男子果断叫了起来,“喂!你们两个出手太快了吧,内衣内裤都被你们霸占了,那我拿什么?”
年鱼眯眼,对着第三个男子说,“君爷,我看你还是站我这边吧!我可以分你一半的钱哦,咱俩,一人一百万!”
君赋挑了眉,笑说,“虽然我也觉得老大这次会把药送出去,可我不能站在你这边儿。鱼妹,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能丢啊!这样吧,你的内衣内裤都被那两只畜生给包了,那我就……要你穿我的内裤好了!穿一整天,然后再还我!”
边上,另外两个男人全掏出坐垫扔他,嘴里大声破骂,“你这个变态!”
君赋喷了口水,骂回去,“少他妈在这里给老子磨叽!你们两个和我一样!都是变态!滚一边玩去!”
三个男人就这么打了起来,吵得叫人受不了!
年鱼懒洋洋的丢出一把炸弹,乐滋滋的把桌上的红蓝绿筹码,全部收到自己桌前。反正,这次的赌约,她有十分的把握,她会赢的!
就在这个时候。
噗噗噗——
三男一女立马回头看向办公桌。
阳睿把桌上的药膏,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三个男人见状,眼睛一亮,笑了。
“哎呀!连明天都等不到,直接把药全丢光了呢!”
“啧啧,我还是太高估老大了!”司千急忙回头,色眯眯的对着年鱼笑说,“鱼妹?呵呵,哥的小裤裤类?哥要亲手给你脱!”
年鱼甩了白眼,叽咕一句,“你们三个给我好好看清楚,大哥手里还抓着一只药膏没丢呢!他刚才只是在删选而已!挑中了一支,就等着明天把药送出去!我还没输呢!”
说罢,年鱼把筹码往桌上一丢,吩咐了句,“很晚了,我去睡了,一共赢了五十九万,你们自己结算清楚后打我账上!只能多不能少!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年鱼一走,其他三个男人也无趣的一个挨着一个离开了。
偌大的会所里,就留下阳睿一人,站在落地窗前,顶着楼下矮小的房屋,和点点灯光,手里一直把玩着那只药膏。
他的眉头,永远都是锁着的。自十年前那天起,到现在为止,他的心,没有一天纾解过。他干嘛要对着一个仇人的女儿费那么多心思?不就是脚上踩了个碎玻璃,他干嘛要给她精挑细选这些药膏?只是奇怪,他搂着她下楼时,看见她一瘸一拐的模样,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似得。
阳睿拿起药膏,再次看着药膏的使用说明。
她现在是他的玩具了。既然是玩具,那他不能让她坏掉,受了伤就得应该好好修复。不然,下次他要怎么玩?想到这个理由,阳睿终于安定了心神,不再那般毛毛躁躁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