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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偷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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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的腿在逐渐好转,已经能下地站会儿,但时间长了还是不行,神经受损,不像别的器官有很强的再生修复能力,那是需要一个长期的温养过程,再加上适当的锻炼,才能慢慢恢复。

    至于能不能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苏青还不敢保证,不过即便是这样,已经让二叔一家人足够感激了,一直笼罩在这家人头顶的乌云,也随着散去,每个人又恢复了积极的生活态度,唯一改变的就是,看苏青的眼神无一不是充满了感激的神色。

    七天后,苏青重新换了张温和些的医,将药配好,交给二婶让他们自己去熬,显然,里面是不含野参的,不过,同时苏青送了一坛加了野参的药酒,交代二叔每晚喝一杯,有利用活血壮骨。

    二叔腿好转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村子里人的眼睛,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苏青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譬如本来在大医院用了药,只是当时还没起到作用,回来却被苏青赶上了,这类人以村子里小诊所的医生苏全为代表。

    而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相信,苏青是有真本事的,有了二叔苏恒现今的例子,再回过头来看那头神秘罕见的某狼,心里若是没有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说孤儿寡母这样的人家,在村子里是不被人亲近的,但苏青最近的一系列举动和他们家的变化,更加让他们不敢走的太近,不过心里却有了质的变化,以前是轻视,不屑,现在是敬畏,甚至可以说是对神秘事物的惧怕。

    村子里怎么看待他们一家,苏青并不知道,而且也不太关心,只要没有人伤害他们,包括言语方面的,她是不会在意的。

    而且最近通过给二叔医治腿伤,在医学方面,她似乎有了某种明悟。

    以前读医书识草药,一方面是传承原因而不得已为之,还有一方面是私欲,想利用它让生活过的好些,甚至还有想法治好苏夏的病。

    可如今,二叔的腿好转之后,不仅二叔本人,也包括家里人,脸上都多了笑容,多了满足,多了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同时也多了对苏青的感激。

    看着这些,苏青心里萌生了一丝微妙的满足感,成就感,因为她的行为,而改变了一家有可能的悲剧,更让她对只当任务,责任而学习的东西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和认识。

    这种认识,虽然不至于像什么现身医学,什么救死扶伤,奋斗终生这之类的宣誓,但或多或少改变了她上辈子冷漠消极的态度,因为,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圣母怜悯之人,或者以后涉及到威胁自己家人之时,她一样会袖手旁观,一样会冷眼相待。

    在得知二叔的腿行走无碍时,苏青心里也高兴,在晚上忍不住多喝了一些酒,在母亲和苏夏都睡下之后,精神仍然很亢奋,便爬上了院子一角的麦垛,躺着欣赏太白山下静谧的夜空。

    皎月当空,晚风习习,苏青望着如此美妙的夜景,不由得低叹:“活着真好!”

    旁边卧趴的大白,闻言深深地看了苏青一眼,在见到她手中突然多出来的酒坛时,眼里闪过一抹深思,不多久便被开启的酒香诱惑,忍不住用头拱了拱苏青的手背。

    “你晚上都喝过两坛了,不给!”

    这大白竟然跟她一样爱喝酒,而且酒量大的吓人,这种她酿的酒,即使像她二叔这样的,一碗下去,也会醉的一塌糊涂,可它的酒量却像个无底洞,无论喝多少都不带醉的,虽说空间里的水果用之不尽,可她也不能助长它这无节制的气焰。

    不过,这大白跟着苏青这么久,大概也摸清了她的脾气,继续撒娇,并用尖利的牙齿,不断地磨蹭她的手背,力度把握的极好,连红色的痕迹都没留下。

    苏青见它无赖撒娇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好了,不要蹭了,痒死了,这一坛给你。”说着将手中的酒放到它的面前,又重新在空间里拿了一坛,一边喝着酒欣赏着浩瀚夜空,一边与大白说着话,也不管大白能不能听懂。

    “狼不是喜欢群居生活吗?你怎么就喜欢赖在我家呢?以你这样强悍的力量,到哪都是狼中之王,那多威风,多恣意潇洒啊?”说到这就见大白从酒坛里探出头来,朝苏青嗷呜一声,似乎在说,它就喜欢这样。

    苏青摸摸它柔软顺滑的毛发,像个经历过很多的沧桑老人,感概着:“其实处在巅峰,也不一定就会快乐。”

    想起上辈子的随波逐流,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浑浑噩噩地活着,浑浑噩噩地死去,而这一世,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要珍惜什么,更是有了神奇的空间传承,让她的路变得平坦许多,也为她打开了另一扇神奇之门,让她的人生变得有价值起来。

    大白有写不懂了,一个花季样的少女,怎么会有如此心境的感概?眼神不由得深谙下来,嘴里的酒也陡然变得索然无味。

    见苏青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之中,情绪变得起伏不定,大白着急地低叫了两声,将苏青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苏青,抚摸着它柔软温暖的毛发,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这是新的开始,悲剧还没酿成。

    第二天醒来时,太阳已经老高了,苏青只记得昨晚心情高兴,喝了不少酒,酒量不错的她竟然喝醉了,连怎么回到屋子里都没了印象。

    睁开眼就看到床头蹲着满眼担忧的大白,心底流过一丝暖意,这狼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

    洗漱后,吃了母亲留在锅里的早饭,又动手给大白炖了一盆肉,待大白吃完,稍微收拾了下,就去了二叔家,正好看见一辆警车从他们家开走。

    “我来时见一辆警车离开,出什么事了?”苏青进屋,见六爷和二叔都在,打过招呼,就问道。

    “还不是上次偷猎者的事情。”二叔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狠狠地说道:

    “这群狗娘养的,真是狡猾,警察几次上山都扑了空,可从山上的动物爪印来看,他们一直都没放弃猎杀动物,而且根据调查,被猎的都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鹿。”

    六爷在一旁吧嗒口烟,叹气道:“早些年也有偷猎者,可也不像这伙人这么猖狂,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据他们讲,前段时间大兴安岭那里,也有一伙人专猎杀鹿,当地警察几次上山,都一无所获,他们似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旦警察下山,就频繁作案,后来警察加大重视,在山上蹲点,却再没发现没他们的踪迹。”

    二叔断定道:“这肯定是同一伙人,作案手法连警察都说如出一撤,一定是组织庞大的惯犯,我看想抓住他们,难!这帮人的武器装备,他娘的!连警察都不上,更何况我们这些老土的猎枪。”

    说道这,二叔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苏青,慎重嘱咐道:“在这伙人没抓住前,你就不要上山了,即使有大白跟着也不行。”

    苏青见二叔这样严肃,也知道这帮人的危险性,一时间倒犯起愁来,空间里的药材不能往外卖,她又急于攒钱,就指望着上山多挖点药材换钱呢?这不上山,岂不是断了财路,这帮偷猎者真是害人不浅。

    “难道抓不到这帮人,我们村子里的人就不能上山了吗?”苏青忍不住问道。

    “目前也只能这样,只希望警察赶快将他们绳之以法,村民大多靠山收点外快,这样拖延下去,村子里的人这个年不好过啊……”六爷是村长,担心更多的是村民的生计问题。

    苏青给二叔检查了腿,发现一切恢复良好,在回家之前,二叔又再次嘱咐她这段时间不要上山,苏青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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