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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揉搓着体恤衣角,心儿舒舒的,很想对萧正宸说出心中规划的前景。可那前景最基本的就是钱,她不能再要他的钱,要不,就真的一辈子还不清他了。或许说,出于感激,她真怕她会有一天陷入他的柔情中,他编织的网确实让她心醉。
“我暂时还没想好!”
夏雨极快地说完话,匆匆地向厨房里逃去,眼泪又扑簌簌滑落,厨房里却想起了她开心的歌声。
当皮蛋粥的清香在屋内铺开,她就端着碗粥走出厨房,“差了糯米,要不,更香了。”
未闻话声,她拧眉抬头一看,就见萧正宸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无可奈何地抿了抿唇,把粥小心地放到茶几上,回到楼上,在衣柜里抱了床毛毯出来,轻轻地给他盖上,瞅着小狗两只前肢又趴到了茶几上,馋涎欲滴地盯着那香气袅袅上升的皮蛋粥,便给小狗也盛了一盘子。
闹腾一夜,差不多凌晨才睡,当窗外绚烂的阳光透过薄薄的落地窗帘漫进来,夏雨这才慢慢地睁开双眼。
她顾不得小狗就卧在身边的被子上,掀了被子,急速到跑到楼下。
沙发上已经空空无人,而茶几上的那碗皮蛋粥被吃了个精光。
那可是碗冰粥!她美美的甜甜一笑,如珍宝一般捧着那个碗到了厨房。打开水龙头,细心地洗起那碗来。
洗完碗,看了看手机,接着给小狗拌了肉末饭,绾上头发,想了想,又把前面抓得稍稍凌乱,穿了那套宽宽大大的休闲服,思索再三,把手机与钱包放到抽屉里,只带了些零钱包着背包出了门。
阳市的医学院,一幢格外清静的四层小楼前。仅能两辆车过往的水泥道上缓缓地驶来一辆路虎。
车子靠路边停好,一位男子推开车门下来。
他大步来到车子后,打开后备箱,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放搁在地下。
东西很多,也很繁复,但看得出,是一些生活用品。
静静候坐在花坛的夏雨眼底划过一道喜悦的流光,拍了拍臀部的灰尘,加快脚步走来。
近在眼前的男子还是老样子,三七分短发、休闲蓝色格子衬衫、米色休闲裤、运动鞋,简约朝气的装束,只是当他再次见到她会再能有那一眼就视为知已的感觉吗?
人靠衣装,马靠鞍。自已这身打扮把应有的气质给掩盖了。
“大哥!我帮你拎吧!”
文九逸抬头,眉头一拧,笑着道:“我能拿。你拿不动。”
夏雨心间陡然升起一抹失望。当年,她初见他时,她穿着一套合体的粉色花朵圆领雪纺裙,清新、秀雅,超凡脱俗,可这次见到,分明就是一个人,他的眼里却没有那份特别的欣赏。
“大哥!还是我来帮你吧!”夏雨忍住心里升起的那失望,俯身拎起最后两袋东西,目光投向左前方那在丽日的映衬下显得昏暗的楼道。
这是一幢老干休养楼,坐落在大厦林立的医学院右后面。绿树成荫,风景极好,闹中取静,没有一定的关系住不进来。
文九逸的母亲三年前的这个时间因胆结石住了院,此时,刚动完手术两天,从住院部大楼转过来。
文九逸风趣地笑了笑,确实也拎不过来了,往前走的同时问:“来这儿探病吗?”
夏雨不好意思地垂头,紧跟着的同时道:“大哥!我刚来省城,不熟悉。大哥需要请护工吗?”
文九逸呆了呆,转过身疑惑地审视着夏雨,会儿后自嘲一笑,“你还读书吧?”
夏雨扬起一张小脸,十分肯定地道:“我毕业半年了,做过服务员。什么都能干!”
“我妈刚动完手术,总之,这活很苦很累。”文九逸道。
他一副正经的样,可夏雨还是坚称不怕。他最后终于无奈于她的坚持,心软了,爬楼梯的时候道:“可我请了护工。”
文九逸不缺钱,他缺少的是一个专门精心伺候母亲的帮工,而夏雨早对医院护工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她抛出了诱人的条件,“大哥!其它护工一人照顾好几个病人。我不同,我不贪心。只赚一份钱。白天夜晚守着都可以。再不行,他守白天,我守晚上,反正,我不挑惕。”
文九逸眉头一拧,女子说得不错,护工明着一百元一天,可他们一般都是兼顾着两三个病人,而哪怕自己给了那护工两百元一天,要求他专心专意地照顾母亲,可他都时常不在病房。
显然,那护工还是赚几份钱。但护工很难请,老实本份的更是难了。
他心思一动,却难解心头那份浓郁的迷惑,“你为什么要干这行?”
“服务员工资太低。大哥!其它的赚钱方式我又不喜欢……”夏雨说的是心里话,想起种种的不如意,她禁不住红了眼眶。
文九逸再也不忍从不经事仿学生模样的夏雨嘴里套话,他求饶似地道:“好啦好啦!我请你啦!”
夏雨心花怒放,感激万分,“谢谢大哥!”
三楼的一间病房里,三张床并排。却空了进门的两张。被子床单雪白得耀眼。屋内有台电视、有个老旧的柜子,同样年代的茶几、饮水机,还有一个长沙发,几个塑料高凳。处处透着一股古朴的味。
对于新修建的住院大楼拥挤的病病来说,这里既安静又干净,别有韵味。
屋内连带病人在内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当门被推开时,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紧跟文九逸后面的夏雨脸上。
那名穿着件又脏又旧花长袖衣的中年妇女眼珠子转了转,赶紧哈腰迎来接文九逸手中的东西。
很明显,他是文九逸嘴里的护工。
半靠在床头的老太太穿了病号服,脸色煞白,眸光弱弱,她指了指夏雨。
夏雨向屋内的所有人盈起一抹微笑,又特意快步走到床前,温和地老太太道:“阿姨!我叫小雁!以后,你要做什么尽管给我说。”
“文总!”刚放下袋子的护工向文九逸轻轻地唤了声。颇有点责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