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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抢,绝对不像电视上那样的轻松,对哪儿打哪儿是不可能的?第一次玩抢的人,甚至控制不好力道,被手枪狠狠弹到鼻子上面。
时间紧迫。张扬几乎是三两句交代完事,都没有仔细说明该怎么扣下扳机,该怎么瞄准。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直觉和那些不入皮毛的枪械知识来把握。
更何况。祠堂里面要真有啥东西,我可不认为子弹能对那种东西起作用。
第一次摸到真实的配枪,我心跳都在加速,和所有老爷们儿一样,我同样热爱枪支。当然这种热爱只能体现在书本上,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
深吸了口气,我强行让自己稳定下来,子弹只有五发。不到最后我是不可能轻易扣下扳机的。
刚要进去,我让张扬把配枪里面的子弹全部取出来,他疑惑的看着我,不过还是照做了。
看了眼中指,我放嘴里猛的一咬——要是轻轻的来,肯定下不去嘴。
钻心的疼痛让我眼泪打转,随后在每颗子弹上涂满了血液,俗话说十指连心,五指长短不一,中指为长,那上面的血液是人体中蕴含精气最旺盛的地方。
人之精,体之本,这也是去医院验血选择中指或者是食指的原因了。阿婆对我的教导,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以前再教我破禁之谈时。也不忘记告诉我这些东西。
全部子弹都沾满我的血后,又让张扬一颗一颗的压到弹夹里面去。
期间他的手不停颤抖,他心里害怕,我也害怕。
但阿婆和龙十八,还有那个名义上的小媳妇儿就在里面,在怕也得硬着头皮往里冲。
重新拿回手枪,我冲张扬说道:”杨哥,帮个忙,找东西我两合伙撞开祠堂大门。”
一个代表着神圣庄严的地方,此刻变得诡异森然起来,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祠堂是我们村儿的命地,而现在我们就要撞开这个命地的大门。
张扬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个小腿粗细的木头,啥也不说,我抱着另一边,两人对视了眼。
砰,狠狠撞在大木门上,这两扇有着好几百年历史的大门摇摇欲坠,如果再来几下,铁定要'轰'一声倒在地面。
”再来。”
我全身上下都是冷汗,张扬的样子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下,我仰足了力气,大门咣一阵摇晃,轰然倒地。同一时间,我看见了祠堂里面的场景,其实再进来之前我已经想过太多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依然没有想到,现场居然会这么惨?包括许雅在内的人,都一身是血的躺在祠堂里面。不幸中的万幸,那几百盏长命灯居然没有一盏熄灭。
他们三人都陷入了昏迷,龙十八情况最为糟糕,露出的上身,密密麻麻全是口子。
血液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就算是陷入了昏迷中也是在不停的抽搐着。
那口大红棺材盖儿已经被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放下手中的木头,我在愣了几秒后咣一下跪在了地面,冲着大红棺材就是几个响头。
”老爹,一路走好。”
脑袋磕在大青石板上,火辣辣的痛,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之前,我心里曾经打算如果找到算计我和阿婆那个人,一定要揪着他的衣领问一问,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们?
当得知这个人是老爹的时候,我心里面一直积攒的恨意,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本以为这个男人为家操心了几十年已经够辛苦,却是没有想到他还承受着另外一种精神上的压力,这压力才是致命的。
可能当知道自己算计的人是我后,这个一直都在伪装坚强的男人,彻底崩溃了,选择自杀,是躲避现实最好的办法。
我就这样跪在大红棺材前面,刚才就在昏迷的前一刻,我清楚看见老爹进入了这口大红棺材。
张扬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的说道:”先把他们弄回去,虽然不知道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是她一旦回来,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力。”
深深看了一眼这口空荡荡的大红棺材,我背起许雅,前面则是抱着龙十八。两个人的重量让我几乎弯下了腰杆儿,张扬背起阿婆看了我一眼:”别忘记我们两来的目的,趁那玩意儿没在,快点跑。”
话才说完,一阵风刮近祠堂里面,幽暗的空间里,那一盏盏长命灯开始闪烁起来。
在发麻的头皮下,我扯着嗓子吼道:”快点跑。”
身后,我清楚的感觉到在那一阵阴风突兀的刮近祠堂后,那里似乎多出来了点什么东西?
在生死面前,我爆发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潜力,后面背着一个,前面抱着一个,依然健步如飞。
丝毫感觉不到疲劳。
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扬比我更加怕死,如果这时候的速度去参加百米赛跑,我相信张扬一定会秒杀所有人。
”杨哥,接着。”
我把手里面的配枪丢给张扬,现在连上我自己,那两只大腿几乎承受了三个人的重量,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一直配枪的重量都能让我的压力成倍增加。
再说了,我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手来开枪,张扬在这方面经验无疑是要丰富上一些。接过配枪,他回头冲着我身后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砰!'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真实的枪声,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村子,很震,耳朵嗡嗡的叫,一时间啥都听不见。
砰,又是一枪,这一次我他娘都能感觉到子弹'嗖'一声刮着我的头皮飞过去。
”小哥,快跑。”
现在我落后了张扬五六米距离,为了追上他,我甚至都不敢回头。
那东西跟出来了,否侧的话张扬绝对不会开枪。
喉咙哼了声,我紧紧抱着龙十八,两只膀子是又酸又痛。至于许雅,则是被我用一根麻绳绑在了后面。
就在我慢慢绝望的时候,张扬忽然停了下来,把阿婆放到地面后,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地面。
”不行,跑不动了。”
他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比起来我情况就更糟上一些了,他们在入职前都是经过很长时间的锻炼,在身体机能这方面要超过从未接受锻炼的我。
而且我身上可是有两个人,刚才那一路上我完全是咬牙硬撑着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我两真安全了。
我连把龙十八和许雅放下来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都感觉不出疼痛来了。
特别大腿,几乎麻木。
”刚才那种是啥东西?”张扬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他两只眼睛变得有些呆滞起来,明显看到了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
我沉下声音问了句。
被我这么一问,张扬猛然间颤抖起来,包括嘴唇也是不停哆嗦:”我......我看见一个女人,刚才就跟在你身后。”
”是不是嘴上面有颗痣?”
我下意识的追问了句,张扬点了点头,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苦笑了一声,顿时觉得有些绝望,那个女人就是欢欢。她的尸体被调包出现在村儿里,肯定和老爹有关系,只是他有能力把尸体弄到村儿里,却没有能力解决掉这个玩意儿。
”你有没有看见她怀里抱着个婴儿?”
我抿紧了嘴,心脏猛地收缩起来,张扬摇摇头,就说自己光看见一个女人,而且刚才那两发子弹打进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她到底是人是鬼?”说着,张扬往后爬了两步,任何一个在强大的人,在看见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后,他同样会恐惧。
张扬干这一行见过太多的尸体,可能却没见过会动的'尸体,'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接近崩溃的摇头:”这个案破不掉的,杨队,你心机再深,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东西吧?”
他疯狂的笑了出来,得,要崩溃了。我挣扎起来,走到他面前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啪,声音很大。
张扬眼神麻木的看着我。
”你给老子有点出息,既然答应跟你合作就不会让你死,又没有让你去收那玩意儿,你怕个毛?”
我冲他吼了句。
看见他安生一些,我这才重新做到地面,按照许雅的话来说,祠堂门口那两个纸人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可是在今晚却被人烧了,刚才在院子里面看见的那阵火光,应该就是那两个纸人在燃烧了。讨狂以血。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人:”不好,汤红强那小子在报复杨娃娃,那他怎么知道那两个纸人就是镇守祠堂的关键地方呢?”
我使劲儿的抓头,心想这个白痴,无意间惹出了弥天大祸。
休息了一会儿,这次我和张扬背着龙十八他们慢慢往院子里走。
祠堂里面的那个东西,应该不敢追上来了。
如果先前不是自己机智往子弹上面整一些精血,估计现在我们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杨娃娃站在院子外面,手里紧紧捏着配枪,一看见我和张扬就紧张的问了句:”刚才的枪响是怎么回事?张扬,你难道不知道规矩么?不到最后时刻决不能私自开枪。”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批,张扬笑了笑:”最后时刻?你毛都不知道,这次我们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