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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宇航狼狈不堪地逃下山来,心里充满怨毒羞恼,正盘算着如何向哲赤烈哭求,突然望见姬澄澈和林隐留在半山的那架雪橇。
哲宇航眼睛一亮,恨恨道:“砸烂了它,让那两个小子去死!”
两个伤势稍轻的恶仆闻风而动,拔出刀来往雪橇行去。
岂料将将迈出数步,两人突然毫无征兆地七窍流血软倒在地,竟是当场毙命。
哲宇航大吃一惊,没等叫出声来,身旁剩下的两名恶仆亦软软摔倒气绝而亡。
哲宇航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竖,惊恐地环顾四周。
忽听背后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我在这里。”
哲宇航悚然回首,只见一位体态婀娜丰韵无双的黑衣美妇不知何时已站立在他身后。她的脸上戴着一张秘银面具,即使身负上乘神通的高手亦无法透视真容。
哲宇航颤声道:“是……是你杀了他们?”
黑衣美妇浑不在意道:“几个无能鼠辈,似乎,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哲宇航听她冷冰冰的语气,无由地打了个寒颤道:“那你……也要杀我?”
黑衣美妇摇了摇头,说道:“别怕,我非但不杀你,还会让你成为盖世强者。你不是想报仇雪耻么,那就拜我为师!”
“你……您要收我为徒?”
哲宇航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说他的父亲哲赤烈是北荒冰原远近闻名的强者,统治着数千人的部落称霸一方。但哲宇航看得出来,哲赤烈远不是黑衣美妇的对手,至少绝无可能在不着痕迹的情况下,轻而易举连毙四名仆从。
何况那黑衣美妇举手投足莫测高深,宛若天上神祗一般,说她是元界圣者恐怕亦毫不为过。若能成为此人弟子,假以时日称雄北荒制霸龙族也绝非痴人说梦!
但哲宇航很快冷静下来,眼神游移不定地问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衣美妇淡淡道:“因为我要你亲手结果姬澄澈。”
“姬澄澈,就是那个林隐身边的小娃娃?”哲宇航愕然道。
黑衣美妇点点头道:“我与他的父亲有不共戴天之仇,但终究不便亲自出手,由你来杀他最好不过!”
哲宇航眼珠转动道:“师……父,我去毁了那两个小子的雪橇,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置他们于死地!”
黑衣美妇冷冷一笑道:“你以为这里只有你我和那两个娃娃?”
哲宇航惊愕道:“难道还有旁人?”
黑衣美妇没有回答,倏然探手抓住哲宇航的胳膊道:“走吧,我现在还不想和那个老家伙照面!”
“唿——”她身周的空间像水波般荡漾开来,两人的身影迅速融入其中,转瞬之间便破碎虚空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林隐和姬澄澈休息已定,正为谁来采摘紫龙舌而争执不已,全然不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
姬澄澈性子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绳索绑在腰间,掉头就朝岩缝行去。
“喂!”林隐在后面叫道。
“干嘛?”姬澄澈老大不耐烦地回过头来。
林隐剑眉一挑又缓缓落下,问道:“先前我们被雪獒围攻,我让你逃走,你为何还要留下来?”
“这还用问?”姬澄澈嘟起嘴道:“紫龙舌还没采到,打死我也不走!”
林隐一呆,半响后气哼哼地道:“果然是个笨蛋。”
林隐越生气,姬澄澈便开心,兴高采烈地双手抓住绳索慢慢往岩缝里滑落。
他饮得龙血虽还不能炼化为罡,但气力极大远超寻常孩童,稳住身躯降入岩缝。
这时候天色大亮,只见两旁岩壁白雪皑皑,从底下冒出一簇簇紫褐色的紫龙舌,叶片上沾满晶莹的白霜煞是鲜活好看。
不多久,姬澄澈便装了满满一皮囊紫龙舌。他将身体倚靠在一块凹陷的岩壁上,解开腰间绳索绑住皮囊口,使劲儿拽了拽。
上面的林隐收到信号,开始收起绳索,皮囊晃晃悠悠往岩缝口而去。
姬澄澈松了口气抬手想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岂料猛地脚底打滑,身躯立刻失去平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觉得天旋地转已从岩壁上栽了下去!
“小姬!”林隐听到动静,甩开绳索俯身向岩缝底下望去。
“砰!”姬澄澈重重摔在了厚厚的积雪中,顿时溅起一蓬白蒙蒙的雪霾。
“我来救你!”林隐的视线受阻不知姬澄澈究竟如何,当机立断将绳索往腰间一绑,飞速往岩缝里降落。
“我没事儿,你少来大惊小怪。”
岩缝底下,姬澄澈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一来雪地松软,二来他的身体经过圣龙心血拔毛洗髓已变得坚韧异常,竟是毫发无伤。
林隐闻言悬着的心登时放下,闷声不响继续下滑。
姬澄澈缓过劲儿来,手往地上一撑便欲坐起身来。不意他的左手探出摸到了一块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像是块铁饼。
姬澄澈怔了下,诧异地扭头望去,就看见被自己砸开的雪坑底下露出了半截黑黝黝的东西,上面花纹斑驳年深日久也不知是为何物。
他使劲扯了扯,那铁饼似的古怪物事慢慢被抽了出来。然而同时从雪里被扯出来的,竟还有一只苍白枯干牢牢抓定铁饼的鬼爪!
“有鬼!”姬澄澈顿感头皮发炸情不自禁地大声惊呼起来。
林隐隔着雪霾看不清楚下方的情况,只当姬澄澈又调皮了,不仅没有加快下滑速度,反而减缓了许多,慢条斯理道:“那鬼好看么?”
姬澄澈听见林隐的声音,定了定神怒气又生,顶嘴道:“跟你一样丑!”
他发现那鬼爪并不动弹,胆子便也大了起来,手中用力一下子将铁饼拔了出来。
“好沉!”那黑黝黝的铁饼有将近一指后,直径超过一尺,足有十多斤重。
铁饼的正反两面都雕刻着古老的花纹与字符,正面中心部位是一幅太阳图案,而后由里往外共有四层分别绘有四象、五行、七曜、二十八宿的符纹。
反面正对太阳的地方是一弯残月,外围的图案与顺序和正面一模一样,只是刻的全部是阴文。
姬澄澈的手一滑,惊奇地发觉一圈圈图案符纹竟像齿轮般转动起来,竟是活动的。
不仅正面如此,背面亦如出一辙。
正自讶异之际,林隐姗姗来迟目光一闪道:“别动!”拔出护身的猎刀全神戒备徐徐迫近那只探出雪地的鬼爪。
姬澄澈下意识地抱紧铁饼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那只鬼爪道:“小心点!”
林隐猎刀对准鬼爪蹲下身子,只要稍有异变就会毫不犹豫地斩落。
鬼爪静静地向天空戟张毫无反应,林隐仔细打量半晌嘿了声道:“是具尸体。”
“尸体,谁会死在这儿?”姬澄澈一听不是鬼,好奇心顿起。
“不知道。”林隐转过头望向姬澄澈,注意到他怀里的铁饼,“这是什么?”
姬澄澈摇头道:“我也不晓得,是从他手里拿过来的。”
林隐点点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取工具,将尸体挖出来。”
“麻烦。”一想到要和死人打交道,姬澄澈脊梁骨便发凉,却深知林隐的臭脾气,当下道:“我上去取工具,你在这儿守着。”
他胆子虽然不算小,可要独自留在这儿陪着一个死人,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
于是姬澄澈取来工具,两人刨开积雪将那具尸体挖了出来。
死者是一位老人,背后一道伤口从脖颈直贯尾椎,五脏六腑翻卷出来几乎将人劈成了两爿,浑身骨头碎散,整个人除了那只左爪外软绵绵的,也不知他是如何来到此处又跌落岩缝死于非命。
老人的相貌甚为清癯,只是眉心隐隐有一股阴冷煞气挥之不去。
他身上别无长物,由于尸首被冷冻在岩缝底下,故此即无从知晓身份也难以推测死去的时间。
姬澄澈见状心生怜悯道:“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客死异乡,也不晓得家里人知不知道。咱们把他埋了,立块碑吧。万一有后人来寻找,也好见到线索。”
林隐难得没有反对姬澄澈的这个提议,两人借助雪獒将老者的尸体吊上岩缝,便在近旁挖坑掩埋,又用一大块大石头作了墓碑,姬澄澈在上面用银刀歪歪斜斜画了半天。
林隐看不懂,皱眉道:“你画的是什么东西?”
“太阳,月亮,还有星星。”姬澄澈收起银刀,得意洋洋地欣赏自己的“大作”道:“我将铁饼上的图案刻在墓碑上,这样说不定就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异想天开。”林隐很是打击姬澄澈的自尊。
“乡巴佬,这铁饼肯定不是普通物事,十有*是件宝贝,肯定会有人听说过。”
姬澄澈理直气壮道:“等我拿回去给巨将军和大先生看,他们准会晓得。”
林隐心里尽管认同,口中却讥诮道:“尽会不懂装懂。”
两人之间的战火重燃,一边斗嘴一边采摘紫龙舌。
到得中午时分,岩缝下的紫龙舌已被姬澄澈和林隐采摘一空。
两人便在无名老者的坟墓旁草草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又稍事休息后赶在天黑之前下了火山,找到留在山腰的那架雪橇。
林隐套上雪獒,驾驭雪橇朝来时的路疾驰而去,一旁刚被收服的三十余头雪獒撒腿狂奔场面颇为壮观。
姬澄澈忙碌了一天一夜疲惫不堪,怀抱铁饼躺在雪橇上昏沉沉地睡去,进入到了一个奇异的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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