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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鸟雀婉转啁啾,夕阳余晖洒进窗户,一切都祥和宁静,就连人的呼吸都安静了下来。
上官谨言的乌发披散,花遥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他的背,拿着梳子轻轻地替他梳头发。
“真舒服,”上官谨言很享受,笑道:“原来女孩子让人梳头发是这种感觉~~”
花遥和旁边的婢女都笑了,上官谨言是把自己当女孩子了?
不过花遥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打趣他,反而因为他的享受更加细致地帮他梳着头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上官谨言像念小曲儿似的,自顾自念起来。
“哎?千万别念这个,把你念出嫁了无所谓,可不能把我念成媒婆!”花遥忽然不梳了,上官谨言失去了那种惬意的舒服,只好讨饶,道:“梳,快梳,我不念就是了!”
花遥得意的继续,梳好了上官谨言的头发,蝉月递给她一条大围巾,她就从他背后,用围巾将上官谨言脖子以下的地方遮住,然后紧紧的系上围巾,“一切就绪,准备剪了吗?”
上官谨言不老实,拽着脖子边的那一圈围巾,道:“不行不行,系的太紧,喘不过气来。”
花遥只好松了围巾,又温柔的重新系了一遍,她试了剪刀,咔嚓咔擦,剪刀的声音给人一种很锋利的感觉。
花遥伸长脖子,贴到上官谨言的耳边,再次确认:“不后悔吧,不会到别处告我的状吧?”
“如果你能帮我把后面的头发也剪掉一些,就更好了!”上官谨言把遮在围巾下面的手伸出来,比划了一下,道:“剪掉这么长就好,如果被问起,就说是发梢发杈了,我让修的。”
花遥点点头,有些得意的夸赞自己:“放心吧,我给别人修过头发,不会特别差的!至于剪刘海,我就是想给你剪个适合的发型,你长的这么俊俏,不留刘海都那么好看,若是留一个,岂不是更加英姿飒爽?”
花遥暗笑,她自然没有透露自己只是想拿他的头发练练手而已!
“嘿嘿,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快动剪子吧!”上官谨言转过身,与花遥面对面。
他的眼神中闪过熠熠的光,十分期待!
“你给我十分期待,我必然回你百分满意!”花遥说着,回忆起好看的刘海样式,便在上官谨言的额发上,动了第一剪子!
一阵“咔咔嚓嚓”之后,上官谨言面前的围巾上,已经散落了许多碎发,有些碎发钻进了围巾的缝隙里,那些小碎发竖在缝隙里,像是刺猬乍起的根根短刺。
花遥掸掉上官谨言额前的碎发,又让上官谨言转身背对自己,她细细看了他的发梢,发现发梢并没有开衩,便道:“刚才帮你梳头发的时候,就觉得你的头发很好,现在细细看来,更是没有一根开衩的头发,你确定要剪掉吗?”
花遥比划出半截手指的长度,“这么长,要长好几个月呢!”
“剪吧,我的头发太长了,今天特意把头发扎到了头顶上,想学爹爹束发,却发现头发多的像粽子,不方便。”
“哈哈———哪有这样嫌弃头发多的人?不过你的头发也确实多,像天上的乌云一样漂亮。”花遥将他的头发在手指里绕了几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道:“剪掉太可惜了,我帮你捆一个好看的发式,你可不可以不剪?”
“如果你能?那就不剪!”上官谨言的双目散发出期待的光,显然是想到了自己拥有帅帅发型之后的样子,于是他得瑟地抖着腿,大概是脸上的头发让他太痒,他用手挠了挠脸,然后指着眼睛道:“好像,进了一根头发。”
“呃……蝉月,你来给少爷吹吹!”花遥从上官谨言的身后,伸出头来观察他的眼睛,又肯定道:“确实有一根,看起来硬硬的。”
蝉月忽然被花遥叫去给少爷吹眼睛,她点头称“是”,便走上前去,温柔地扒住他的眼皮,细细瞧了那根头发,然后轻柔的从侧面吹风,将头发从眼睛的中央吹到了眼角。
“蝉月可真温柔,上官大少爷,福气呀!”花遥是指他和蝉月的关系,不过古代的女子,多是温柔如此,更何况蝉月的身份特殊,她和少爷熟的不能再熟了,只是这个少爷似乎与她还不太熟。
“嗯,福气,蝉月好姐姐!”蝉月被夸的一愣,脸上飘过一抹羞红,嘴上吹风的力气更小了,但依旧稳稳当当,她最后用一块湿毛巾,将那根跑错了地方的发梢给清理了出来。
擦过脸,上官谨言的头发就算是剪完了,花遥给他剪了那种偏向于一边的斜刘海,因为他的头发很密,斜刘海显得很黑很浓,头发斜的很有层次,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聚集在了那双眼睛上。
上官谨言坐到妆奁桌的镜子前面,铜黄色的镜子里,映出一个双眼深邃的男子,他的内心很满意,本想夸赞花遥一番,但是看着看着镜子,他就安静了。
花遥坐在他的身后,她的双眼也映在镜子里,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并没有因为铜镜的黄色而变色,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淡蓝色,美丽的近乎完美。
她静静的眼睛里,流露出天然的高贵气质,上官谨言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是通过镜子来看,花遥的眼睛居然更加的神秘莫测,像是漫天的黑暗中,唯独璀璨的寂静星子,明亮夺目,却散发着冷冷的傲气。
“你不像一般人。”上官谨言盯着镜子里的她,安静地笑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是。”花遥答他,很轻很轻,这一个“是”字答的很巧妙,不知道是说上官谨言的话,说的是对呢?还是承认她就是一般的女子呢?
不管那么多了,上官谨言站了起来,回头,望着花遥,眼神里多了一种揣测。
他心里可能想了很多东西,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又变的笑呵呵的,他拍拍花遥的肩膀,不知说的深刻不深刻:“这一世,我要好好的活!虽然不记得什么事情,但是心里就是这样想。”
花遥笑了,有些苦涩。
她知道,这样的话,想来不会只是随便说说。
“花遥,来,为了答谢你,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坐骑!”
上官谨言忽然抱起她,他年纪不大,但是抱起同样年纪不大的花遥,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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