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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秦皱了皱眉,没想到夏繁锦竟然那么犟,唐敛和夏繁锦之间的事,他也知道些,便随便胡诌了个比较模棱两可的借口,“他喝醉了,还说有话跟你说,还说……是你想要的,我们谁也劝不走他,趁着现在这里人还比较少,你要不要来一趟?”
夏繁锦有些犹豫,她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八点了,过去也差不多要九点了,那个时候,会所也正是人开始多起来的时候。
是她想要的?
最终她还是被这句话趋势着坐上了去‘卡萨之南’的出租车。
她临走时没有告诉顾婉去哪里,只说是朋友突然有急事找她,要出去一趟。顾婉在工作室忙着什么,问了她几句,又让她注意安全。
下了出租车,看着面前一幢高大二十多层的会所,夏繁锦有些紧张,那种地方不比‘皇廷’,没有了阶级门槛,有钱就能进,可见其中之乱,也就鱼龙混杂几个字可以形容。
虽然这里也以楼层区分消费的的层次,装修也异常的奢华考究,不像那种霓虹闪乱人眼的俗气,可她依旧难以生出好感。
她压下心中的排斥和抗拒,才从包里掏出手机给林泽秦打了个电话。
“我到了。”
“好,你站在门口,我马上下来接你。”林泽秦像是在回避开谁,声音刻意压低了,他说完时,夏繁锦清晰的听见那边传来一阵男人大笑的嘈杂声。
林泽秦挂了电话,朝坐在旁边陪酒的景骁和景战等几个兄弟使了个颜色,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他说完还刻意瞄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唐敛,一个人守着一瓶酒喝。一身黑衬衫黑西裤,坐在角落里,几乎要与那角落的泼墨般的浓色融为一体,他自己独成一体。
不知为何,之前爱穿白衬衫的他,突然就喜欢穿黑色了,整个人更加冷漠诡谲。
要说这唐敛啊,闷骚到了一定程度,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完全是想自残的节奏。
一回国带着伤就跑到酒店去住了一晚不说,在那之后人就变得不正常了,他白天照常去公司,却拒绝去医院,到了晚上就拉着人出来一起喝酒,昨天晚上,他送唐敛回了银滩后,从车库取了车,把车开出来的时候,透过落地窗竟然发现他一个人又坐在家里的吧台上自斟自饮。
他手上三处伤,还死命的喝酒,发炎也不去医院,谁也劝不了他。
听杜逸笙说,在美国那天就是因为分神才中了一枪,流弹都差点没躲过,那天不正是他去美国的第二个凌晨,本来之前还好好的,却不知道为何突然人就变得反常。
更搞笑的是,他在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死死抓着杜医生的手臂往下拖,嘴里还恶狠狠的喊了声夏繁锦的名字。
从他一天一天越来越像精神病群体靠拢的时候,他们哥几个终于凑在一起分析了一下,这事估计跟夏繁锦脱不了关系。
所以他、林泽秦还有唐敛开视频会议的时候,他随嘴问了句,“你要不要把夏繁锦接回银滩?”
当时唐敛那张本就没有过好脸色的脸,顿时黑沉了下来,冷冷的甩了他一眼。
他当时也不过是想唐二快点走回正常人的道路,却不知其中缘由,以为夏繁锦跟他闹僵了,他这么自暴自弃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说:“要不要我帮你把夏繁锦找出来?”
“你敢!”他阴鸷的盯了他一眼,冷若寒潭的甩出这两个字后,二话不说关了视频。
今晚照常出来喝酒,要不是看见唐敛脸上都已经在泛着苍白,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他才不会出此下策把夏繁锦找来,要是唐敛的确是不想见夏繁锦,他这么做无异于是找死。
可所有人看不下去了,也只有赌一把。
林泽秦乘电梯下楼,在门口看了一圈,没看到夏繁锦,正想给她打电话,一摸西裤裤袋,手机忘了带。
刚有点急了,突然有人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他扭头一看,才发现是夏繁锦。
“哎哟,姑奶奶你跑哪儿去。”
夏繁锦指了指隔了两家店一家品牌女装店,“这里人杂,我不想站在这儿,就到那儿逛逛。”
她身上穿着黑色过膝长裙,外面套了一件深灰色的薄线衣外套。
她脸色也不见得很好,有些灰败,比起之前见到的她,憔悴了不少。
林泽秦看着夏繁锦,也因为那句‘这里人杂’,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忘了这里不适合夏繁锦这种地方来。
“你跟我来吧。”
夏繁锦跟着林泽秦上了十八楼,十八层是包厢的最顶层,堪称豪华,每一个包间都如同一个大平层,各种设施都有,甚至媲美酒店的豪华总统套房。
整层楼的灯光都是暗色调,包厢里却不然,自然是各种氛围都有。
夏繁锦跟在林泽秦后卖弄,穿过宽大冗长的走廊,灯光昏暗,还有些暗蓝色和紫色交错的光影。
林泽秦打开包厢门,入目的是一个偌大的客厅,也就是包厢的正厅,光线调得比外面走廊还要暗。空气中充盈着一股酒精的刺鼻味道。夏繁锦不自觉的皱眉,用手指堵了堵鼻子。
林泽秦走过玄关,转身让夏繁锦先站在这儿,等下再过去。
夏繁锦隐约觉得林泽秦这是在整她吧?她从这儿看了眼沙发区那边,并没有看到唐敛的身影。
林泽秦走到沙发区那边,突然发觉气氛怪怪的,众人看着她身后的夏繁锦,更是紧绷了起来,不停给他使眼色。
“景骁,你眼睛抽了?”林泽秦带来了夏繁锦,正高兴着呢,脑子的转速也慢了一圈,嘿嘿笑了一声,在景骁几人眼里,那就是典型的痴汉形象。
刚才给他们使眼色的那股机灵劲儿都去哪儿了?!
景骁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掐着林泽秦的大腿压着声音,咬牙切齿道:“你特么怎么不带手机下去?”
这样他们也能让他拦住夏繁锦,别让她上来了。
林泽秦疼得翻了个白眼,“我靠,我这不是忘了,发生什么事了?”
“自己看!”
林泽秦顺着景骁的视线一看过去,唐敛身边,竟然多了个女的!
这一看,要不是知道夏繁锦在玄关那儿,要不是知道夏繁锦大着肚子,他一晃眼还以为那是夏繁锦。
他也愣了,感觉要出大事儿了。
“我去,余音媤那女人怎么跑来了?”
景骁以摊手回应他,老子怎么知道?
旁边的苏竟南一脸菜色,苏竟南旁边的凌肃已经不爽很久了,一直散发着冷气压,他抿了口酒,“顶着被上面查的危险,你们让老子来就给我看这个?”
凌肃长得冷硬俊美,却有一股格外正,可眼神偏偏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苏竟南,“你就是领导谁敢查你?”凭借凌家三代的势力,商政通吃,钱权皆有,敢得罪他的人,竖起来,一只手都还有剩。
林泽秦低吼:“这他妈什么时候了,先给我想法子,夏繁锦就在那儿呢!往这边走一步,唐二少就该等离婚官司了。”
他们这几个在这儿偷偷摸摸,余音媤早就发现了。
可她现在一心只在唐敛身上,她来了一会儿,他却根本没给她个正脸,除了她刚到的时候,他说了句:你怎么来了,便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你受伤了!不是让你不要喝酒吗?”余音媤轻声说,有些气恼,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猛疼,因为她知道是为了谁,猜都猜得到。
“回去。”
唐敛薄唇轻启,却是如此冰冷冷漠的两个字。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余音媤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你不要命了?”
唐敛没有理她,就这么冷冷的盯着她,阴鸷沉黑的眸子,仿佛一把锋利的冰刃,一刀一刀搅动着她所有的关心,所有的心疼。
“是不是现在走到这儿的是夏繁锦,你才会给好脸色?”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这边在偷偷摸摸商讨计策的几个人也看了过去。
一转头正想看发生了什么,见到的却是唐敛一把夺过余音媤手里的酒杯,猛地摔在地上,溅起了一地的玻璃渣子,脸色难看之极,余音媤懵了,他们这几个人也懵了。
“唐敛……”余音媤讷讷的,不敢相信。她回来过后,唐敛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甚至,甚至以前,他是未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心中一阵凄苦,自嘲一声,干脆豁出去了,猛地倾声搂住了他。
“我不走,我告诉你,你别因为夏繁锦那个女人这样对我,我回来是为了你,”她低低的轻笑,唇角的弧度依旧明媚,“你不也知道吗,我实话实说了,这一次我说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心疼,我心疼。你干嘛非要为了她作践你自己?!”
余音媤一抱住唐敛的时候,所有人都噤了声。他们本就是来喝酒的,只有几个兄弟,也没唱歌,没有音乐,这时,偌大的空间里,昏暗,安静,就只有余音媤的声音回荡着……
凌肃突然看着一个方向,皱了皱眉,“夏繁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