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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会怎样对待她?
放回手机,楚邵琛深吸口气,脚步深沉的朝走廊外走去。
“总裁,您去哪里?宋局长还在等你呢?”
“总裁……”
业务部的张经理急的直挠头,这次的项目有多重要,总裁当然很清楚,不然不喜欢跟政府官员打交道的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面请宋局长吃饭,可是他竟然都不招呼一声就中途退场,这很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
幽暗的房间里,张子谦端起一盆冷水,毫不犹豫的朝穆晓当头泼下去。
“噗!”
寒冷的气息袭来,她打个激灵,瞬间清醒。
睁开沉重的两眼,隔着水汽又看到那张狰狞的脸,想要挣扎,才发现两只手腕都被绑住了。
“穆晓小姐,好久不见?”张子谦走向前,破碎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
张子谦、植物公园、顾心如、红色轿车……
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昏迷前的画面,穆晓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不说话?”
张子谦有力的右手已经捏住她冰凉的下巴,重重将她的小脸抬起来:“小女人,你以为装哑巴我就会放过你?”
眼前这个鬼魅般的男人,声音邪肆、目光玩/弄,就好像她是一个不堪的玩具……
近距离看着他,穆晓倔傲的性子顿时被激起,漠然瞪着他,声音冷冷的:“张子谦,你最好尽快放了我,我的男人不是能惹得起。”
话音刚落,下巴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她看到张子谦的脸扭曲起来,左脸上那条蜈蚣状的疤痕像是在爬动,这么狰狞、这么可怕。
“呵,呵呵呵……你的男人,楚邵琛?”他笑,邪恶的像是满怀恨意的魔鬼:“穆晓,如果我也上了你,那么我和他谁是你的男人?”
什么?
穆晓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刀,痛的不停抽搐。
“怕了?”张子谦咬着牙,紧扼着她下巴的手忽然下移,隔着她湿漉漉的衣裳在她柔软的胸。部狠狠捏下。
“啊!”
剧烈的痛火烧般自胸。部蔓延至全身,这样的痛太过强烈,她痛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很痛?”张子谦的声音还在响:“穆晓,楚邵琛上过你前面,有没有上过你后面呢?”
前面?
后面?
穆晓痛苦的蹙着眉,怔了怔,随之明白他的意思,又羞又恼又恐慌,用尽了力气想要挣扎,可是越用力,手腕就被绳子勒的越紧,痛的她连连颤抖。
“呵呵呵,看样子是没有呵。”张子谦的笑如此得意、如此可怖:“那就让我来帮你做第一次吧。”
声音落下,他伸手抓住穆晓衣领,就要脱她的衣服。
“别碰我!”
无尽的羞辱感瞬间袭上心头,穆晓大声喊着,尽力向后退出一步,后背“咚”的撞在湿冷的墙壁上,她已退无可退。
“竟然还是个贞洁烈女。”张子谦跟向前一步:“我就喜欢上不老实的女人,这样才有成就感!”
沉声落下,两手抓住她白色外套“嗤”的从中扯开,还想再撕她的毛衣,却见她低下头来,一口咬住了她左手的手背。
“啊!放开,烂女人,放开!啊……”
气急败坏之下,他攥紧右拳,狠狠的捶在穆晓心口上。
“呜!”强烈的毒痛传来,她痛叫着松了口。
“啊,嘶,嘶……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抚着自己被咬出血印的手背,张子谦彻底愤怒了,重新走向前,一把抓住她衣领。
“把她交给我吧。”门外忽然传来个平静的女性声音。
张子谦微微怔了怔。
“反正她也要死了不是么?”那声音越来越近。
她要死了?
穆晓抬起头看向缓缓走进门来的顾心如……
她说她要死了!
之前,就算顾心如即便拍过她的一些照片,而且放在了网上,在这个开放的年代里,那样的图比起明星们的刻意露点都算不上什么,所以事情过后穆晓并没多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些同情顾心如……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她眼中一向活泼善良的小女人会和张子谦这样的人走在一起,甚是还要她死!
衣领处忽然一松,是张子谦放开了她,显然他还在犹豫,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放心,我会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因为我比你更恨她!”
声音落下,顾心如已经走到了穆晓面前,这一刻,穆晓分明看到她无神的眼中那两道怨毒,这么浓、这么深、这么可怕……
穆晓现在才知道,顾心如有多恨她。
女人折磨起女人来通常比男人更无情、更狠毒,看着顾心如,穆晓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
“只要不弄死她,怎么折磨都可以,留着她的命,我要让楚邵琛眼睁睁看着他爱的女人死去。”
张子谦的声音清晰的传来,犹如来自深渊里的诅咒,这么幽冷、这么深沉,穆晓不禁打了个寒颤,恍神间就见张子谦邪肆的看了她一眼,迈着幽寂的步子走出去辂。
“穆晓,没想到你会有这一天吧。”
顾心如的声音……
穆晓偏头望过去,顾心如正朝她越走越近,满脸的怨恨与嘲讽,她黯然看着这个小女人:“心如,你为什么会走这一步啊?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晚了!”忽然就失了控,顾心如大声尖叫着,抬起右手“啪”的一耳光甩在穆晓脸上:“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装什么好人,穆晓,你这个贱女人、贱女人……”
“啪、啪!”
“贱女人,贱女人!”
顾心如疯了似的一边骂、一边打穆晓耳光,将心中所有的恨全发泄到她身上。
晚了,如果不是这个贱女人,现在跟邵琛在一起的人就会是她,她就绝不会被邵琛赶出公司,绝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更不会被张子谦惨无人道的羞辱……
晚了,一切全晚了!
“啪、啪、啪、啪!”
一记记耳光暴风雨般落在脸上,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重,浓浓的血腥味在口鼻中蔓延,穆晓的脸开始麻木、意识渐渐变得不清醒,满脑子里只剩下乱哄哄的嗡鸣声。
骂的倦了、打的累了,顾心如终于停下来,看着穆晓被打得通红的小脸,胸口剧烈起伏:“穆晓,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熟悉的声音就在面前,然而她怎么感觉这么恍惚、这么遥远?
睁开凄迷的双眼,她无神的看着这个发了疯似的小女人,声音黯然无力:“是什么把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顾心如,我可怜你。”
“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她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嘴巴几乎贴到了穆晓脸上……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面前,她反而觉得自己这么虚弱、这么无助?
就好像怎么的打她、骂她,她都不会求饶、不会示弱,真正软弱的反而是她自己。
“这些日子,你总以为是我破坏了你和楚邵琛的婚姻,你以为,只要我不出现的话,他就会娶你。”寒风透过门缝袭来,吹过穆晓单薄的身子,这样的冷犹如刀割,令她瑟瑟颤抖,深吸口气,他清澈的眸子里隐隐绽放出两道毅然:“可是,他应该从来没有想过,当时他为什么会忽然像你求婚吧?”
楚邵琛是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心中最不堪的地方被戳穿,顾心如心中倏地一凉,却不肯承认:“你说为什么?”
“因为你冒充我。”
“咚!”顾心如心中像是有什么猝然碎掉,凄惶的向后退一步,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弱女人竟然这么倔傲、这么可怕。
“我从前有个小名……叫瑶瑶,我有个木人是邵琛送我的,可是它不知道怎么到了你手里,我想他就是因为那个木人把你错认成了我吧。”
瑶瑶,木人!
原来他所爱的从来都是眼前这个女人,而他给她的那段短暂美好,竟也是借着这个女人的身份奢求来的施舍……
从来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心中忽然就像破开一条缺口,所有的奢求、所有的希望、甚至连同那些曾对穆晓的恨都一并泄去,她无神的看着穆晓,眼前的她全身湿透、脸色红肿不堪,该是很痛苦的,然而,那也只是身体的痛罢了,又怎么比得上她内心的痛?
顾心如在退却,她是悔改了么?
穆晓苦笑:“张子谦和邵琛有仇,心如,如果你真的爱他,请别站在张子谦一边……”
“别说了!”骤然打断她,顾心如颤颤的向后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楚邵琛爱的一直是穆晓而不是她,眼前这个弱女人都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都要性命不保了,所担心、所挂怀的却不是她自己而是他……
穆晓不甘,目光已是恳求:“张子谦绑架我就是为了伤害邵琛,心如,你一定要帮他……”
“够了!”慌乱无措,顾心如突然端起旁边小桌上那盆更多的水,“噗”的朝穆晓当头浇下去。
冰冷的水从头顶一直浇到脚底,连她的发梢、鞋袜都湿透,极致的寒冷令她孱弱的身子不住痉/挛、颤抖。
“咳、咳、咳……”
冷意渗入肺腑,她不停的咳嗽,本能的想蜷缩、想抱紧自己,可是两手被绑的那么紧,她动不了,只能默默的忍耐、承受……
“穆晓,这一次,你必须得死!”
顾心如的声音落下,随之是“哐”的一声摔门声,她走了。
她早就知道告诉她这些事实对顾心如是多大的伤害,所以,过去即便被她误会她也从未对她说明,可是到头来怎么样?
她所同情、所怜惜的人还不是这样残忍的伤害她?
冷,像是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割着肌肤、溶入血液,锥心刺骨!
她深呼吸,努力的坚持、坚持,口鼻里呼出的气息都化作冰冷的霜……
坚持着抬起头来,恍惚的,她从左前方那块破碎了一半的落地镜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一丝无助的弧线。
她左右各有个一人多高的木桩,她的双手就被绑在木桩上,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她的头发披散着,因是湿的,所以凌乱的贴在脸上、垂进脖子里,而她小脸血红、全身湿透,整个人就像是古代犯了重罪而刚受过酷刑的犯人一样,这么凄惨、这么哀凉。
现代社会里,还有谁受过她这样的罪呢?
楚邵琛,你在哪里?
“滴、滴……”
冷水沿着发梢滴落在脚边,溅起微小的水花。
阴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寒风的嘶吼和滴水的动静,就连细微的动静都像是被无限放大,她听得那么清晰、那么细致,然而,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好想闭上眼,就这样睡去,再也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再也不用醒来……
可是她不能死!
必须要坚持下去,她若死了,她的邵琛哥哥怎么办?
无力的小手骤然攥紧,娇小的身子突地悸动,她强撑着睁开眼,黯淡的眼中再次绽放出星星点点的明芒……
……
“轰!”
车子撞在山腰的岩石上,突地熄了火,楚邵琛一次次的试着发动,车子却屡屡发出沉闷的动静,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焦急的看一眼腕表,过午四点二十六分,离约定的时间仅剩了十四分钟……
“该死!”
恨恨的在车上踹了一脚,他匆匆下了车去,摔上车门,迅速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跑去。
知道张子谦手段狠毒,什么事都做得出,所以他不敢拿穆晓的安全冒险,所以一个人赶了过来,他没多少把握救出她,然而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绝不会放弃,哪怕前面等着他的是天罗地网……
草屋边的松树旁,张子谦手拿望远镜,远远看着那条在山路上奔跑的颀长身影,嘴角满意的勾起“楚邵琛,还真准时呵。爱睍莼璩”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顾心如的声音倏地在身后响起。
“放心吧,我的小美人儿……”他放下望远镜,转身,用力在顾心如憔悴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我绝不会让你的楚邵琛受一点伤。”
不会让他死、不会让他伤,他会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下辈子都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
缓缓起身,走到草屋旁,“吱!”的将木门推开,望见穆晓的惨状,连心狠手辣的他都不禁怔了怔,倒吸了口冷气,对着里面提高了声音说:“穆晓,坚持住哦,你的楚邵琛马上就来救你了,呵呵呵……”
冷笑着走回顾心如身边,嘲讽的看着这个外表柔弱的小女人:“顾心如,我果然没看错人,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这种小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做得出。”
平静的看着张子谦狰狞邪肆的脸,顾心如嘴角生冷的颤动,却不愿说一个字。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她的人生翻天覆地,她竟蜕变成了这样一个自己从前曾厌恶、曾不耻的坏女人,可她无法回头。
“事情过后你完全可以回到楚邵琛身边充当一个好女人,这件事只要我不说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小美人儿,你说是不是呢?”张子谦邪笑,纤长的手指轻勾起顾心如圆润的下巴……
如果不是有急事要做,真想在这里再要她一次,这个小女人的味道实在令他留恋。
清晰的捕捉到他眼中那丝淫邪,顾心如脑海中不觉浮现起这几天被他欺虐、羞辱的画面,痛苦的皱了皱眉,转身朝草屋后的树林中走去。
……
她的邵琛哥哥要来了么?
穆晓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突地一颤,努力撑起因无力而低垂的头,稍稍行动,冰冻的衣服就发出“咯咯”的声响。
此时,木门敞开着,肆虐的寒风如无数根冷针般蜂拥进来,无情的刺痛她每一寸肌肤,然而,门外空空荡荡,哪里有他的身影?
他如果来的话一定会有危险的,可是,她竟还是这么期待见到他……
她艰难的呼吸着,每一分、每一秒竟然都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太痛苦、太难熬。
“晓晓,你在哪里?晓晓!”
风中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喊声,那么微弱、那么飘渺,然而她却听得这样清楚。
是他,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几乎冰冻的心中倏地升起阵阵暖流,她艰难的张开嘴:“邵……邵……”
可是她太冷了,嘴巴、舌头都已经僵硬麻木,无论怎么努力,嗓子里也只能发出细纹的动静,犹如寒冬里冻僵的蚊蝇,太微弱、太无力,“晓晓!”
焦急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她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他,他穿着那身他常穿的黑色风衣,高大的身影凌乱在风里,纵然神色惊慌,也还是这么伟岸、这么英俊……
她努力凝拢起视线看着他,禁不住想微笑,却又笑不出,僵冷的嘴唇像是风中的蝉翼,不住抖动。
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原来一直不肯放弃,就是为了能在临终之前能再看他一眼呢。
“晓晓!”
看清她的一瞬间,楚邵琛的心中像是被刺入千万根毒针,绞痛难忍,俊美无俦的脸顷刻间就扭曲的不成样子。
这时的穆晓就被绑在这间草屋里,全身湿透,水甚至已经结成冰,她从头到脚都罩着一层白霜,像是个没有生命的雪人,她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已经冻成了惨淡的紫色……
心痛的几乎失去理智,他攥紧拳头、恨恨的咬着牙,加快脚步朝她走去。
她眯紧眼眸望着他,努力留住残存的意识,强撑着不昏迷。
他已经到了门口,她的邵琛哥哥离她越来越近了,可是就在此时,她却看到了出现在他身后的张子谦,他手里拿着一支弓弩,瞄准了楚邵琛的后背!
“小……”她想说,“小心你身后”,可她说不出来。
她艰难的抬抬头,惶恐的看向他身后,想用目光提醒他,可是他太挂怀她了、太急切的想救她,竟然完全没在意她的提醒……
“嗖!”、“嗖!”
两只喂了麻醉剂的冷针顺着风飞来,划过冰冷的弧线分别射在楚邵琛右腿上、后背上。
“砰!”
健硕的身子轰然跪在冰凉的湿地上、跪在穆晓面前!
意识瞬间就变得模糊,然而,楚邵琛抬头,努力撑着眼帘看着这个他心爱的小女人:“晓晓,一定要坚持住……”
无力的呢喃着,他伸出颤抖的右手,想要触摸她,指尖刚接触到她冰冻的衣裳,却再撑不下去,眼前一黑,“咚”的趴在穆晓脚下。
“邵琛!”
涩痛的嗓子里终于发出细微的呢喃,无力而沙哑,她低头看着他,两行泪水流出来,在冻僵的脸上迅速冷却、凝结。
“呵呵呵,好感人的一幕呵。”张子谦幽然走到她面前,大手挑。弄的捧住她冰凉的小脸:“乖,我不会伤害他的……”
“呸!”她用尽力气,一口唾沫吐朝他吐过去:“张……”
想骂他,然而,她再也没了力气。
“噗!”完全没料到穆晓都已经奄奄一息了还能有这样的举动,他没防备,正被她吐了一脸,这个女人竟然连唾沫都是凉的……
他缓缓伸手朝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然后用舌尖舔了舔手心:“好香……真是可惜,这么香甜的女人马上就要死了,呵呵呵呵。”
邪冷笑着,他俯身,两手抓住楚邵琛的双手,像是拉一块木头似的拉着他就朝门外走去。
“放……放开他!”
她拼了命的呢喃,僵冻的身子无助的扭曲。
“你说什么?能大声点么?听不到啊,哈哈哈……”
嘲讽的笑着,张子谦拖着楚邵琛沉重的身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他会将楚邵琛怎么样呢?
他说过不会伤害他的,可是,他将他引到这里又麻醉了他不是为了伤害他又会是为了什么?
心急如焚,她眼睁睁看着张子谦将楚邵琛拖去门去,走到正对着门的那个木架上,然后在口袋里抽出麻绳,将他的手腕、胳膊紧紧与木架缠在一起……
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究竟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