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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落地玻璃窗旁,一个男人侧身依在窗边,抬眸仰望乌黑的天际。
天黑隆隆一片,乌黑的云层越来越厚,意欲强压下来,男人似乎觉得很开心,嘴角弯起亮丽的弧度。
站在男人身后的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看眼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商界精英,你眼看我眼,总是对方先行汇报。
其中一个自认为很会看人眼色,从玻璃窗上倒映出男人的笑容,他便鼓起勇气,向前几步,边打量着男人的眼色,边汇报:“总裁,那些记者已经离开了,他们说张总不是被绑架,而是去都景市跟妍丽会谈合作,所以不肯报道虚假新闻。”
说完后见男人也没有动怒,说话也更加大胆,他解释道:“这次原本很成功的,都怪突然出现一个自称是京都妍丽会会员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张氏集团这次股价肯定暴跌,我们就可以大赚一笔。”
他越说越气愤,没留意到男人眼底滑过的一丝阴霾。
男人缓缓转过身去,笑吟吟地说道:“是啊,真可惜。”
那西装男子没想到总裁竟然赞同他的话,为了让总裁加深对他的印象,他不停地拍着马屁,“不过,总裁,你可以放心,那个女人以为她伶牙俐齿的,等下我就找人去把她毒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萃明市嚣张。”
男人长得很美,那是妖娆的美,比女人还要妩媚,媚眼如丝,嘴边的笑容更深了,西装男子被他那么一笑,愣住了,也只是几秒的事,他知道总裁不喜欢人家盯着他的脸看,不过幸好,刚才总裁没说什么,难道是他被总裁看重了?
“你刚才说得不错,就按你说的去办。”男人话一落下,几名军装大汉闯了进来,他们表情很凶恶,脸上布满刀痕,看上去很吓人。
西装男子也有点心悸,不过想到自己能指挥这群军装大汉去做事,想想也觉得很霸气。
有些人表面上是笑面虎,实际上确实狠毒的毒蛇,不要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他的心情,往往会使人大跌眼镜。
军装大汉唰唰地走到西装男子身旁,一人一边把他架起。
西装男子惊吓得看着他们,大叫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架起我?”
刚才跟西装男子呆在一起的人都摇摇头,西装男子刚来不久,总是持着自己文凭高,学历好,眼角很高,他们当然乐意见他吃瘪,总裁最不喜欢那些呱呱叫又没实力的人。
低沉得好像大提琴琴音的诱人嗓音缓缓响起,想跟亲密的爱人诉说情感,无比的细腻,只可惜他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耸寒。
“毒哑,打断他的腿。”
既然那么喜欢说话,那么喜欢抱大腿,他就成全他吧。
男人的话一落下,军装大汉很爽快利落地架着西装男子走,西装男子被吓得脸色发白,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总裁了,他刚才明明笑得很欢快的。
总裁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公司的性质他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不过总是觉得工资高福利好,管他是不是黑道漂白的企业,只要能赚得多钱就行。可现在,他怕了,见到况景翀笑吟吟地说出那些绝他一生的话。他就知道,外面传闻况景翀黑白通吃,性情狠辣,凡是他看不过眼的,生命就犹如蚂蚁,被他一只手指戳死。
“不,不要啊,况总裁,况总裁……”西装男子被架着出去,见况景翀一点反应都没有,心想自己这一辈子也算被他毁了,心生怨愤,骂道:“况景翀,你这个卑鄙的贱 ̄人,别以为你做的那些肮脏事没人知道,你毁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原来打算看戏的那些人脸色惨灰,他们算跟得况景翀比较久,贱 ̄人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话语,是公司的禁语。说了出口害的不只是自己,还会连累到亲人。
嘶声裂肺的咒骂声,况景翀大手一张,“停。”
军装大汉马上停了下来,纷纷望向他,等待他的指挥。
况景翀缓步走到西装男子面前,西装男子也不服输地盯着他,眼底泛着深深的仇恨。
况景翀比西装男子高很多,他缓缓低下头,上勾的桃花眼灼灼生辉,绚丽一笑,“我不喜欢他的眼神,把他的眼珠挖下来,对了,我记得你家父母就住萃明市,记得带人把眼珠子和腿送给他父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看着他父母把它们全吃光才走,不吃就要他儿子的命。”看着西装男子眼里闪过的惊恐和更多的愤怒,况景翀越发的开心,他觉得玩得还不够愉快,似乎想起什么,“对了,记得你还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现在处得怎么样啦,你那么忙,肯定没时间喂饱她,放心,我是个好老板,绝对不会让你女朋友不满足的,带十个人过去,好好款待他女朋友,去的人要够壮够猛,听到没有。”
这一刻,西装男子终于知道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笑容可掬的男人是披着神圣外衣的撒旦,在他眼里人命贱如地底泥。他挣扎着,强行跪下求饶,为了自己一时之气,害了身边人,他原谅不了自己,只希望况景翀能看在他求饶的份上,别骚扰他家里人,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想让我放过你家里人?行,拖着他一起去,让他看看你们服侍得够不够好,看完再送到他父母家,让他们亲自去挖,亲自去砍。如何,对你够好了吧,一切都让你家里人做,完全不假手于人。”
看着西装男子绝望,愤怒的表情,他觉得特别爽,曾经何时,他也出现过这样的表情,可最后,没有人能帮到他,任由他坠落在绝望无底的深渊里。所以,他不相信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他只知道有钱有权,就没有人能看低他,作贱他。
“拖下去。”况景翀挥手之间,军装大汉已经拖着西装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他几个人看得全身冒出冷汗,他们都屛住呼吸,就怕激怒这位撒旦,祸及妻儿。
况景翀像个无事人,完全不把刚才的事当一回事,转身之间,笑吟吟地坐回总裁位上,一手撑着尖尖的下巴,侧头富有兴趣地问道:“快来给我说说那个女人的事,早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
天灰蒙蒙一片,当郑铮她们踏进张氏集团之际,门外就掀起倾盆大雨,呼呼的狂风吹着雨水打横飞舞,恍惚一幕水帘。
虽说贵人出门招风雨,她可没想过要招那么大的风雨。
“张太太。”一道清脆好听的好像电台播音主持人在旷阔的大堂里响起,郑铮转身看去,发现来人的声音跟样貌完全对不上边,声音如此甜美可人,可真人的衣着打扮就……说得好听点是严谨端庄,说得不好听就是古板。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制服,黑色裤子,黑色鞋子,再加上黑色眼镜框,黑色的发带,全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送殡。
郑太太见到她时,露出信任的表情,“陈助理。”
唤出她的称呼后,想起刚才陈媛媛给她打的电话,她顿时发愁不已,连严谨的陈助理都跑出来接人,可想而知,事情紧迫到什么境地。
“怎么了?那班老古董不是退到幕后多年,集团的事基本不管,这次怎么又出来搞事啦?”张太太追问道。
陈媛媛恭恭敬敬道:“张太太,您还是先跟着我来,董事会已经开始了,我怕再晚一步,就会已成定局,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穿过大堂,走到总裁专用电梯,周围的人都向张太太和陈媛媛问好,郑铮觉得张总把集团管理得很好,员工素质都很高,也很自觉,明白该他们知道的事他们总会知道,不该他们知道的事也不会去八卦。
张总不见多日,集团退到幕后许久的老董事突然跑出来搞什么董事大会,总裁又不出现,集团应该传闻纷纷才是,可这里偏不这样,员工表情轻松,各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并没有围在一堆嚼舌根,这样的企业氛围真的很不错。
这次,郑铮对张总有了新的认识。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她们走进电梯,张太太终于忍不住追问道:“这次会议是谁要求召开的?”
陈媛媛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她面露难色,似乎不想说出口,最后鼓起勇气说道:“是,王总。”
郑铮见张太太白着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她轻轻推一下张太太的手臂,轻声问道,“怎么了?”
张太太并没开口说话,倒是陈媛媛瞟了郑铮一眼后,缓缓说道:“王总是张太太的弟弟。”
怪不得张太太这个表情,原来搞出这事的人是她的弟弟,可如果是张太太的弟弟,占的股份应该不多,他为什么会开这样的会议?那些董事们凭什么听他的话呢?还有他跟张总被绑架的案子有没有关系呢?郑铮觉得只要把这些问题搞清楚,那么距离真相应该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