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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远处看起来大小和跳蚤差不多的黑点,在异化者敏锐的夜视力帮助下,那一身灰褐色的毛发、粗壮的四肢以及独特的吼声让我身旁大多数的异化者全都露出恍然的表情。
猕猴,一种居住在亚洲,群体数量相当庞大的猴子,可眼前这一群虽然有著过去的模样,但那因为过长而爆露在嘴唇外的两对獠牙以及相较於过去更加娇小敏捷的体型却让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绝对,绝对不是过去那种拿根香蕉就能耍得团团转,给包饼干就可以表演几个翻筋斗的猕猴。
来势汹汹。
不知道是谁率先打破了沉默,略显尖细的嗓音听起来令人有些不舒服,但她,或者他,说的话却恰巧是大家心里的想法。
大半夜打扰你们实在过意不去,如果能活着回来的话,到我那里吃一顿如何?我用脚蹭了蹭地上潮湿的泥土,语气轻松地向其他人递出邀请。
有酬劳吗?如同蜘蛛猴般的女孩扭头看着我,眼底写满了期待。我想要糖果,不要求多高级,只要是放到嘴里甜甜的,能够含上很久才化掉的就好。
有。注意力挪到空间里扫了一圈,我很干脆的点头。
其实你不需要给我们酬劳,一名肩胛骨处长出一对手臂长的骨翅,因而导致奔跑时速度总快不起来的中年大叔友善的朝我笑了笑。因为就算你没发现,那个癞痢头也会因为首当其冲而率先发出召集号。嘛~不过既然有东西拿,想问问你那里有没有童话书?我的女儿……到阖上眼的那刻都念着想要本童话书。
他的话就像是点燃了引信般,每个异化者纷纷将注意力分了一点过来,同时相当有秩序的轮番提出要求。
你那边有女性用品吗?你知道的,大姨妈巾那类,有的话给我点吧,那玩意儿终归比捡来的破布好用。
我想要一根雪茄!
那玩意儿谁会有?真要有都藏着掖着,自己用都来不及了还给你。我想要一条……不,一包,一包手纸就好,用树叶抹屁股真特么不是人干的。
切!谁真像你用树叶抹屁股?去水里洗洗就得了,还用手纸。骄纵!我只要几件衣服,哪个季节的都无所谓,想留个念想。
哈!你这个更不切实际……
这个说完那个说,在没有一个人客气的情况下短短几分钟内就让我手里的清单列了一长串,每个人起码都要了两、三样,除了我以外全都把这种轮番讨要物品的行为当成行前纾压的团康活动。
真心有种今非昔比的感慨。
虽然不是每一种我都有,但该给的我绝对会给,只要活着回来。看着已经逼近到危险警戒线,终于发现我们这一行人而发出警示吼声的猴子们,我甩甩臂膀活络著筋骨,低头从大腿外侧以及脚踝处抽出两把匕首握在手里。
我的话让所有人全都愣住,长着骨翅的中年大叔第一个回过神来,眼底闪着欣喜的光芒。
……喝!行啊你!看样子你混得比我这领异好啊!从腰间扯出一条用动物脊骨制作的骨鞭猛力一甩,他咧嘴大笑。哈哈!行!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
受到大叔的好心情所感染,其他异化者们纷纷拿出各自顺手的武器,扯著嗓子跟著嚎了一句,接着每个人脸上的神情一变,齐齐换上喷薄而出的杀意。
人就算再怎么进化都比不上动物,高度进化的大脑让人类在演化过程里越来越倚赖工具辅助,而异化者就像是被病毒开启了基因中返祖的开关,只不过在变异的病毒催化下基因也多少受了点影响,直接造成的结果就是每个人变异的情况都不太一样。
骨翅大叔强化的是远距攻击,只见他先是一鞭子把一头冲到他跟前张牙舞爪的猕猴抽飞,紧接着反手从骨翅上拽下一根如细长的棒状骨当成骨矛投掷出去,力道大到骨矛不但将猕猴扎个透心凉,还余势未减的接连穿过后方几只跳起来摆出扑击姿态的猕猴;那名嗓子尖细又将自己用兽皮从头包到脚,整一个看上去就像是迷你版大脚怪的异化者则是直接和猕猴杠上,每一只扑到他面前的猕猴都会被他张开手臂一个熊抱逮住,接着张开嘴凑到猴子耳边扯起嗓子放声尖叫,短短数秒那猴子就浑身抽搐七窍流血就这么直接被活活震死。
大脚怪异化者的声音穿透力和杀伤力对于猴子来说就跟砒霜一样,对于包括我在内的少数听力特化的异化者而言也有相同的危险性,即使他选择的战斗位置在最外围,还刻意采用贴着耳朵小声尖叫的方式近距离破坏猕猴大脑,但我跟另外三名异化者依旧受到不小的影响。
妈蛋!你个小子能不能喊小声点?一名双手各自抓着两根开战时顺手从土里拨出来的树干,正将猕猴当成地鼠敲的热火朝天的女性异化者动作突然出现短短一秒的停滞,紧接着低沉如同男性的声音伴随着粗鲁用词就从她那张小巧的菱角唇中流泻而出。跟个女娃子似的尖叫个不停,你不累我都累了!拿出点气魄好不?搞得我一届弱女子比你还像大老爷们!
抗议的同时她的手里也没停下,一棒将一只被同伴推挤而不小心进入攻击范围的猕猴砸成地上的肉泥,威猛的程度让我看得眼皮直跳。
谁让这鬼病毒让我变异的地方哪儿不好偏要选嗓子呢?这能怪我吗?大脚怪异化者先是吼死了一只猕猴,接着拿猕猴的尸体当成板砖朝怪力女甩了过来。妳怎么不说说自己明明是个女人,怎么那一嗓子比公鸭还难听?羨慕我男身女声就说!可惜这玩意不能转让,不然妳特么以为我喜欢呢吗?
啊哟~那是哪个住我隔壁的成天扯嗓子唱那些死人调,还非要我评分的?
头也不回的一棒将猕猴尸体当成棒球在半空中击中打飞,她仿佛跟对方掐上了似的边骂边敲打猴子,骂的越难听手里敲的越欢快,让本来在她附近削猴子的我立刻转移阵地换个地方继续削。
没有里漫天飞舞的各种异能魔法交织出的绚丽画面,也没有末日前前人们幻想的以一敌百万夫莫敌,实际上和狂躁的野生动物,尤其是跟自己血缘最为贴近的猿猴类对上,那场面试血腥且残酷的。
每一次不小心的失误最后都以血换血肉换肉的方式结束,连我也不例外。
侧身将右肩送进一只张大嘴瞄準我脖颈扑上来的猕猴嘴里,我面无表情地忽略了血肉被尖利犬齿硬生生斯扯下一块的剧痛,左手迅速将匕首向前一送一划,那只猕猴的脑袋就定格在完成撕咬的那一瞬间,带着嘴里那块永远没有机会咽下肚的皮肉和躯体分离开来,然后甫一落地就被察觉不对急欲逃跑的同伴踩成模糊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