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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过水面的风带来充满了独属于海洋的气味,微咸,又夹带着水族特有的腥,沉默却又张力十足的让人无法忽视水平面下富饶的另一个世界。
站在离岸边最近,因地震而浮出海面的珊瑚礁岩前,我瞇著眼看似正在远眺海景,实际上脑海中正不断模拟在岩石上的行进路线,试图在那些间距不同、大小不一、角度刁钻以及表面凹凸不平的礁岩上找出一条相对其他来说较为安全稳当的路线。
与采保守远距离观察的我不同,坚持直接亲上前线了解实际状况的冬琅正踩在从沙滩开始往外数第四块珊瑚礁岩上,时不时跺脚确认礁岩的稳固度,然后凭借着腿长的优势稳稳跨到第五块礁岩上—而这种测试直到他跨出去踩上第八块礁岩,因为脚下那块礁岩的结构相比其它来说较为脆弱,导致整个人失去平衡差点直接一个大马趴摔进海里后结束。
勘查结果如何?看着略显狼狈却仍面无表情的冬琅,我语带戏谑地朝他挑了挑眉。先森的体格太过魁武,那些石头实在太脆弱,还是让小弟先去给您探个路?
先去找找地下密道。冬琅先是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接着不知道确认了什么,嘴角微微往上扬起了一个弧度,右手更是不客气的乱挠一气,将我本就不算整起的头发直接拨成了鸟窝。要走这里也可以,只是刚成形的礁岩有些地方相当脆弱,不保证能平安抵达。
……其实你只是想掩饰自己刚才出的丑,对吧?
抽抽嘴角撇头将陷入敌手的头发救了出来,我用脚尖拨了拨沙子,非常认真的思考如果这时候兜头洒他一脸沙会发生什么事。
当然最后我没真捞把沙往他头上扔,不过倒是指使著冬琅把从空间里翻出几只已经空了的整理箱装满沙,理由是灵机一动打算拿这些当暗器。
战斗中突然凭空被人撒了把沙子迷了眼的感觉,肯定非常**。
没发现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猥琐,我乐呵呵的将装满沙子显得沉甸甸的整理箱塞回空间里,脑海中全是一张张模拟出来的倒楣脸谱,整个心情不要太美好。
可惜难得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冬琅一句哄孩子般的"不要太调皮了"给打得七零八落。
谁调皮了!你才调皮!你全家都调皮!诶……等等,不对啊,他全家现在不就是只有我了吗?麻蛋!居然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肿么破!
正当我心里的小人挂着两条宽面泪,咬著手帕为了自己犯蠢的事儿无语凝噎时,冬琅已经拉着我往回走,同时一边解释。
先回聚居地问问幸存者有谁知道密道的位置,若真的没头绪,跟伯父们谈谈看下一步怎么做,如果最后不得已还是得从礁岩这里过去,到时候再一起想办法。说到这里他的脚步突然顿了顿,接着趁我还没反应过来前又用力在我头上揉了一把,接着生硬的补了一个让我骤然暴走的字。乖。
乖你妹!平常总要用上零点几秒来处理文字讯息的大脑难得灵活了一回,我几乎是在冬琅说出那个字的下一秒就突然暴起,狠狠一脚跺在他的脚上,离开前更不忘用力辗个几下。
可惜的是不愧是军背景出身,这么个一跺一辗居然没让他把手松开,不过从握着我的手上传来的僵硬感以及瞬间收缩带来的些微疼痛倒是好好的取悅了我,於是松没松手……好吧,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终于感到解气的我满意地哼了一声,在冬琅无奈地注视下将脚挪开,摆出一副"我很乖"的模样侧过头朝他咧嘴露出标準的八颗牙笑容,眼底却明晃晃写著"別拖拖拉拉,快点领路",让冬琅愣了几秒后又做了个令我差点暴走的动作。
这家伙再次将手搭上我的脑袋,以极快的速度搓揉了几下之后缩回去,同时也没忘拉着我转身就走,非常完美的阻止了再次被辗脚背的可能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是自诩为小人的我要报仇的话嘛……好吧,就是今天他拿着枪指著老子,老子也拿他没法。
脚下灵巧的闪过一块体积不小的石头,我默默的在心里将那个代表自己心理活动状态的小人儿团成一团,扔进嘴里磨牙。
靠坐在离冬琅不远的一块碎石板旁,我打着呵欠一边观察冬琅的勘查进度,脚下也没閒著的时不时踢踢被阿布綑成肉粽子,经过几天的折腾后蔫耷著脑袋看起来跟梅干菜一样的法堤佛兰纳。
天知道我怎么能够在隔了这么久之后还能想起他的全名,不过两个礼拜以前,当我跟冬琅回到大爸跟小爹临时落脚的地点,正準备利用修整的几天时间里去打探密道消息的时候,在那不大的临时木屋里看到的不仅仅只有大爸跟小爹,还有面无表情的阿布以及像是sm主角般被綑绑在房屋角落的法堤时,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那五个字。
法堤佛兰纳。
之后从阿布嘴里得知那总爱做死的家伙又做死了一遍,而他这次好死不死刚好碰上阿布正因为自家老大让他留守原地心情不爽,於是直接被捆捆扔一边当成待宰的储备粮食……咳!不是,是待处理的不可回收物—只是这个"不可回收物"在给带着目标而归的我跟冬琅碰到,就晋升为"可回收物",接着又被归类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分类底下。
谁让本以为要花上许多时间才能得到关于密道的消息,却无巧不巧法堤这货知道呢?虽然他之所以会知道的原因是因为那恰巧就是他在这个蓝白拖聚居地立身的方法,简单来说就是将怀疑是异化者的人的消息贩卖给政府派来的探子,借着这些準确度有待考量的消息换得所需的物资以及可以居住的方寸之地。
至於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没给人找上来……从接二连三发生的天灾兽祸来看,他应该是有打算但没那个机会,於是现在直接让我捡了个便宜。
修整依旧被冬琅排上日程,只是从一开始盘算的两天改成一天,之后就是白天由冬琅提溜著由于生活有一顿没一顿而瘦成皮包骨的法堤领路,而我则是负责在入夜休息的时候把人给拖上树,美其名曰树上睡安全,实际上只是觉得如果半夜他给什么猛兽叼走,丟了线索亏大发的人可是我跟冬琅。
於是一路走走停停,扣除掉睡觉、进食、休息以及兜绕过路上无法直接跨越的障碍物的时间,我跟冬琅可是拖著一只人形行李走了足足两个礼拜,才抵达这个据法堤所说,某一次因为好奇偷偷跟随那些探子而发现的密道入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