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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答的时间里,苏倾已经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了。
“如果一开始男主角不欺骗她,那么他们永远都不会相识相恋。一辈子,都只会是陌生人。至少这样,他们还做过恋人,成为过对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而不是擦肩而过彼此不认识。”
苏倾默然。
原来,直到现在,他依然也是这样的想法,从来没有动摇,也从来没有改变。她忽然间没有了信心,她如何能改变他的想法?
这个机会,她给了,可是他会接受吗?
“除了这些呢?”苏倾不死心的问,“在你看来,男主角这样做,是可以理解的吗?”
宋城尧看着她的眼睛,红肿轻微的消退了一点,很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听到她的问话,漫不经心的答道:“如果女主角愿意原谅他,那么他这样做得到了当事人的原谅,其他人,理不理解,又能怎样?”
“那如果,女主角不原谅他呢?”
“电影的结局不是已经说明了吗?没有原谅,然后分手,各自成家。”
苏倾再次默然,无言以对。
宋城尧看到她不说话,脸上再一次隐隐的浮现了伤心的神色,安慰的说道:“只是电影而已,倾倾,不要再想了。”
只是电影而已么?
平常的时候,宋城尧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个时候,看待问题却仅仅只停留在表面上呢?他是故意不知情,还是,真的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过。
想了想,苏倾再次鼓起最后一丝勇气问道:“你……对这部电影,还有什么看法吗?”
“上楼睡觉去吧。”他收回手,看着她的眼睛,“带上眼罩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眼睛应该不会这么红肿了。不然明天去宋家接苏越景,妈要是看到你这眼睛,还以为是我把你弄哭的,那我就说不清了。”
“我睡不着。”
“那我抱你上去。”
说完,他伸手过去,直接把她横抱起来,走上了二楼。
苏倾疲倦的埋在他脖颈里,一言不发。
她失败了。在宋城尧心里,对当初那件事,很忌讳,一定很忌讳。她不知道,宋城尧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懂。
如果是懂了,那么他现在这样和她在一起,就不会觉得不安吗?如果不懂……不懂,那她又要怎么办。
今晚上,她太累了。她从来不是一个委屈求全的人啊,可是现在,她隐而不发,只是慢慢的等,一点一点的旁敲侧击,等待着他的坦白和道歉。
如果有天,她终于成功了,那个时候她又会作何反应呢?当事实都摊在两个人面前的时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一个结果,可是偏偏,她现在要往那个结果的方向努力。因为除了这个办法,她想不到任何办法了。
太直接和太委婉,都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是要她选择既往不咎,当作没发生过的事,那么抱歉,她做不到。
她爱宋城尧,爱到可以放低自己,但是没有爱到可以失去自我。
宋城尧,我要怎么做,才能将这件事对我们两个的影响,降到最低?我努力了,我在努力,因为我爱你。
苏倾木然的回到房间,把自己关进浴室。她躺在浴缸里,直到水变得冰凉,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宋城尧敲门,她都不会回过神来。
她换好睡衣走了出去,宋城尧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有点深。
当卧室里的最后一盏小台灯被宋城尧关掉的时候,苏倾还是没有一点睡意。宋城尧习惯性的伸手过来,把她圈进自己怀里,在她额头上浅浅一吻:“晚安。”
“晚安。”她回道。
均匀的呼吸声在她头顶响起,他怀里的温暖和他身上的味道,苏倾近乎贪婪的嗅着,属于他的气息。她想,她已经爱惨了。
宋城尧,我宁愿相信你是知道我今天说的那部电影的意思的,你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和我说,对不对?她鼻子一酸,轻轻的吸了口气,生怕自己这样的异常会引起他的注意,只有在他怀里拱了拱。
他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点:“还睡不着?”
“嗯。”
“那要不要点灯?”
“不用,”她连忙说道,“这样挺好的。”
“还在想那部电影?”
“……嗯。”她应了一声,还点了点头。头发和他的衣服摩擦起的声响,悉悉索索的。
他微微一顿,然后才说道:“电影都是虚构的故事,你……比女主角幸福。”
“是吗?”她反问。
这一次他过了好久,久到苏倾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他一个坚定有力的字从喉间逸出:“是。”
苏倾闭上了眼,将哽咽吞下,眼眶微微湿热。
宋城尧,你……是懂了吗?
苏倾浑浑噩噩的睡去,而且睡得很快。今天一天折腾了这么久,她真的太累了。尤其是,宋城尧的怀抱,一如既往的让她安心。
可是她忘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地下情酒吧,还是原来的包间,还是原来的人,所有的东西都一模一样,没有一点改变。不同的是,在夏以宁说完那句“我不是输给苏倾,而是输给你的时候”,她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阮素在后面焦急的喊叫,她不听。
酒吧包间的水晶帘被人撩开,夏以宁看见是她,愣了一下,嘴唇微动,正要说什么,她却伸手推开她,闯了进去。
宋城尧一见是她,站了起来。
她好像什么都听不到,耳朵里只有嗡嗡嗡的声音。后面阮素在拉她,夏以宁在一边冷眼嘲笑,韩希站在夏以宁身边,目光带着怜悯的看着她。郑易洛帮着阮素,一起拉她。可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生生的挣脱了他们两个人,一挥手朝宋城尧打去。
手到半空中,教人牢牢捉住。苏倾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宋城尧的手握得死紧,如铁箍一般。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更冷。她明明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却听见他一字一句的说:“你不过是我一时兴起玩玩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
她失控的大声尖叫,甩脱他的手,捂住了耳朵。
“苏倾,你以为你是谁?等我腻了,看不顺眼了,你就趁早,给我滚!”
他的话如此刻薄恶毒,他的眼神这么冰冷无情,眼角微微蔓延出来的讥笑,都让她更加崩溃。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说了……”她绝望的蹲在地上,捂住耳朵,“不要说了……求求你……”
“倾倾?倾倾?醒醒,醒醒!”
她懵懵懂懂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宋城尧略带焦急的表情。她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一个梦。
一个……梦,而已。她做噩梦了。
梦里的人无情冷酷,说出话如刀子一样在她心口狠狠的剐着,让她生不如死。可是现在呢?眼前的人分明是焦急不安,眉头紧皱,轻言细语,眼睛里满是担忧,修长白希的手指替她弄去黏在额头上的发,然后低头亲了亲她:“倾倾,做噩梦了?”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神是空洞麻木的。
他就不死心的一下又一下的吻着:“不要去想了……只是个梦,梦都是相反的。”
“都是……相反的吗?”她眼睫微动,轻声问道。
“嗯。不怕,我在。”
“你在……是啊,你一直都在,你就在我旁边睡着……”她闭了闭眼,“宋城尧,我口渴。”
“我去给你倒水。”
宋城尧动作轻柔的把她从怀里放下,又拿过枕头垫在她后背上,顺手擦了擦她额头细密的汗珠。然后,下楼去给她装水了。
苏倾看着洁白如雪的被子,伸手摸了摸脸,一片湿润。她又连忙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还好,梦里没有哭出来,这些都是汗水。
夜里寂静极了,只有偶尔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声响。
苏倾咬着下唇,手慢慢的攥紧。突然间,她有些狠这样软弱无能的自己。原来也有一天,她可以这样委屈自己。
宋城尧端着水走了进来,在她身边坐下:“喝吧。”
她伸手接过,抿了一口,是温水,她顿了一下,又接着喝了一大口,嗓子瞬间舒服了很多,不再干涩难受。
他又拿过她手里的水杯,弯腰放在g边的柜子上,随口问道:“做了什么梦?”
他这随意的一问,倒是把苏倾问住了。她咬了咬唇角,低声答道:“噩梦。”
宋城尧看了她一眼,她心里一惊,却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这个时候,该躲避的,不是她。
他眼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